第204章 生死玄关(1 / 1)
“老朽的确在此洞内,只不过一块巨石把我们隔开了。”老人道。他已将声音回收成了一处,不再扩散。
武天骄仔细听来,果然听及声音是从圆石壁背后所发,心情也为之放松不少,嗔谑道:“来都来了,还要什么花招?把石头弄开吧!”
老人道:“小娃儿,恕老朽正在闭关期间,不能开启此门。”
“闭关?”武天骄恍然大悟,却搞不懂,道:“你一个人在此闭关,怎么没有人给你守关护法?就不怕有人闯进来打扰了你!”
“老夫独来独往习惯了,不需要人来护法!”
老人淡笑道:“此是一种自我期许与突破的方法,你不也想找一处无人地方练功吗?老夫只是多加一块石壁而已。”
“你是说,要修炼更高深武功,然后找个地方关起来独自闭关?”武天骄道。
“不错……”老人笑道。
武天骄嗤之以鼻,嘿嘿邪笑道:“一个人闭关练功岂不闷死了,本公子也曾闭关三年,可都是有人陪着的。哦!老头,你在练什么武功?我看是老鼠功吧!专门穿墙凿洞的。”
老人淡笑道:“若真能练成此功,岂不也是天下一绝?”
武天骄戏谑道:“我看你不但在练老鼠功,也是‘职业囚犯’,没事就得关上几天才能心安理得。”
老人苦笑道:“老朽没想到的,你都替我想到了,你实在是位发明家。”
武天骄得意笑道:“好吧!你要当囚犯,本公子也不便剥夺你的权力,门不开也罢,总不能让我迷糊到底,你总该有个外号吧?”
老人喃喃道:“都已十数年未出武林……老朽连名号都忘了……”
武天骄眉头一皱,心说:“你还真会保密,也罢,我激你一激!”
想到此,嗤笑道:“我看你是闭关闭昏了头,名号也忘了,也罢,本公子送你一个……”灵机一转,脱口道:“你看‘鼠辈’这字号如何?贼头贼脑又见不得人,很适合现在的你。”
老人听了有点哭笑不得,哼声道:“有这么严重吗?”。
“这已算最轻的,若再重一点就会变‘鼠贼’了!”武天骄说完已嘿嘿直笑不已。
老人似觉得说不过武天骄,苦笑道:“就随你吧!时间不多,你不想多学点东西?”
想及武功,武天骄忙凝起心神,摊开秘笈,问道:“这可是武家的龙象神功,你到底懂不懂?你能指点我什么?”
老人沉吟一阵,隔着石壁已道:“据老朽所知,此神功并非真的要倒立乾坤,阴阳倒转,此功外练为有形,内修为无形。内修之境随外练之提高而境界愈高。而内修又反过来极大地促进外练的迅速提高。内修至高层次将是‘只有意会,难于言传’之境界。悟通宇宙万物相衍相生之道理,使体内产生相对的内力运行全身,以达到无所不至无所不达的地步。”
武天骄喃喃念着:“龙有神则神往之,神已往则心近之……近心者将能挪移浩瀚江河……”目光移向秘笈,他又注视第十重心法,立时问道:“但这句‘龙象无形,则无极幻出,首推‘中军’,‘六脉’复沉,倒转乾坤,九宫衍生,此做何解释?”
老人苦笑道:“此功高深莫测,或许要以宇宙运行道理来突破此功的更深奥道理,老朽没练过此功,也不知如何指点你,倒不如你先从初步开始练起,将来说不定可以不解而通。”
武天骄想想亦觉得有道理,遂不再为此问题而打转,当下坐在地面,沉思默想。
老人似知他的脾气,含笑道:“小娃儿,龙象神功乃是天下第一奇功,欲速则不达,老朽怕你心浮气躁,一股劲就练如此神奇的内功,不慎将会走火入魔,伤及内腑,到时可就不好了。”
武天骄闻言,心神又是一凛,照老人所说,自己若再练下去,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想到此,武天骄可不敢再乱练了,却又不便再向老人说明,想了想,遂笑道:“鼠辈老人,我是练过不少功夫,但听你这么说,我还是请你引导一番,免得我真的走火入魔了。”
老人含笑道:“难得你能想得通,你就靠石墙而坐,让老朽试试看。”
武天骄欣喜一笑,马上靠在石壁,以背心顶着墙,倒想看看老人,如何替他引导运气。”
心思尚未消逝,只觉石壁传出两道热流,直往背心“命门”及“至阳”两穴迫进。
此种“隔空打穴”、“隔物运气”的手法,全凭一身深厚内力,将其真气逼出体外,导向他人体内,非得有百十年修为不可,当今天下可找不出几人。
老人的内功修为与武无敌比起来,恐怕也差不到哪儿去。
如此一个高手被武天骄碰上了,他却一无所觉,还替人家取个“鼠辈”外号,实是有眼不识泰山。
武天骄已来不及说话,只觉老人真气迫进体内,自己反而无法控制,任由这股真气在体内流窜。
运行一阵,老人突然开口,声音十分惊讶:“小娃儿,你武功修为已至皇武之境?”
他发现武天骄体内内力之雄厚,浩如江河,如今已被他带动,已然运转,而且渐渐浩大,到底有多浩大,他也无法测知。
武天骄额头已冒汗珠,闻言迷糊地回答道:“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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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奇了……”老人沉思半晌,又问:“你可服过灵丹妙药?”
武天骄仍回答:“不知道!”他确实是不知道。
老人问不出结果,也不再问了,他已认定这小子必定有所奇遇,一时爱才之心已起,准备引导他那股气流冲破三十六重天及生死玄关,以造就他将来武道进程更高的根基,冷声道:“小娃儿闭目凝神,你体内有穴道塞闭,老朽准备替你打通。”
他不愿说出要打通生死玄关,乃是担心武天骄闻及此而心情高兴,无法凝起心神,徒增困扰。
武天骄任督二脉早通,但奇经八脉的生死玄关未通,只要是练武之人,闻及要打通任督两脉或生死玄关,皆会欣喜若狂,老人不得不如此想。
武天骄闻言马上凝起心神,准备冲穴。
“三阳交会破天关,三阴乾坤倒天泉!龙无相,象无相,无龙无象,无寿者相,万象皆空,抱元归一。”
老人喃喃念道,此正是龙象神功的心法口决。
“龙无相,象无相,无龙无象,无寿者相,万象皆空,抱元归一?”武天骄跟着念叨着。
忽然,老人厉声说道:“气守丹田,你可能会感觉全身很痛,但是千万不要催动真气抵抗。”
说话间,真气源源不断从“命门”穴涌入,与武天骄本身俱有的真气汇合一体,随后不停在体内运转。
先是慢速,其后已加快,再快,武天骄己觉得全身穴道经脉如充足了气而膨胀,气流宛如一条精灵毒蛇,充塞每一穴道每一角落。
真气速度越来越快,武天骄但觉全身有若针刺,开始疼痛而呻吟,冷汗已冒出额头,甚至于全身。
流窜的真气,好似带了利钩,不断冲撞乱刺细嫩脉络,像要揪掉全身的任何一块细皮嫰肉。
虽然老人事先已经做过提醒了,可是武天骄还是感觉一阵骇然,这才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人灌入到自己体内的真气,莫说是不反抗,即便是反抗,也是白搭,面对他的浑厚的内家精厚真气,自己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随着真气在体内的运行,武天骄立刻感觉到了一阵阵的裂骨撕肉般的疼痛,汗珠和血丝从体内不断地从皮肤毛孔中渗出,原本洁白无尘的白袍,被打得透湿,染得鲜红,老人的真气贯通了武天骄的奇经八脉之后看是向丹田里汇聚,随着真气的越来越多,渐渐地,武天骄感觉到一阵眩晕。
老人加大了真气的汇聚,毫无遗力的全力帮助武天骄打通体内奇经八脉,生死玄头……
武天骄仿佛在经受着极刑,千刀万剐、割肉凌迟也不过如此,已然有点受不了,叫道:“老头……痛死我了……”
老人浑浊而带倦意的声音传来:“忍着点,快成了!”
真气运行的速度更快,好似带了刺的流星在武天骄体内打转,奔流不息,武天骄几乎忍受不下而抖颤着身躯,整个脸已涨得通红。
突然,体内的真气分成两脉,一左一右,从双肩劈开,盘向脑部太阳穴,然后直窜头顶百会穴,相互交叉,有若江湖泄堤,万钧飞瀑的往下急冲。
那股劲道,实如烧红的岩浆灌在体内游动。
啊——武天骄受不了而尖叫出声,想逃开已是无力。
老人大喝:“不准动!”
声音仍在耳际缭绕,两股狂流已往下冲向任督两脉,狂流窜过,突如通了电般冲破两脉而结合在一起,继而穿过了奇经八通,贯通了生死玄关,纷纷向四处涌去,已是无所不至无处不达了。
武天骄“啊”的尖叫,当气流汇合之际,就如两把烧红利刀插在体内,而交汇成一处。
他已是湿透背脊,进人昏迷状态,此种如岩浆烙体之痛,有几人能忍受得了?
“轰”!
就像一颗炸弹,在武天骄的脑海之中突然爆炸,武天骄身躯一震,突然感觉自己失却了分量一般,神魂飘飘荡荡,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远远喷了出去,紧接着便晕了过去。
这口鲜血喷在的石壁上,竟然诡异的呈现乌黑的颜色,宛若固体一般,居然并不流动,看上去,简直就像一块漆黑的炭块。
武天骄晕倒在地的身体,在他没有知觉之中慢慢抽搐着,肌肤的毛孔中再度慢慢地渗出点点乌黑的汁液,将武天骄身上轻柔的白袍慢慢的一点点的浸湿、涂黑……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洗经伐髓,脱胎换骨,先前的那身体内渗出的汗珠污渍,只是排除了肌肤或者肌肉里面的大部分杂质,而现下排出的,才是真正属于骨骼内部的,至于武天骄吐出的那一口浓黑的血块,更是体内五脏六腑之中的杂质,亦是人体最难排除的污浊之物!
武天骄现在的状况,若是用武道中人来讲,是为超凡之境!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脱离了凡夫肉体的极限,正式迈进了武道无上境界。
要知道每一位武者成就超凡境界,都要经历一段相当痛苦而又漫长的过程,用时短者数月,长者数年或者数十年,更有甚者,便是终此一生也是无法达到这个境界!
而武天骄居然在那老人的帮助下,贯通玄关,洗经伐髓,真可谓是福泽深厚,若是说了出去,凡是武者没有一个不羡慕眼红的,得来全然不费工夫呐!
老人业已收回真气,不断传出他沉重的喘息声,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为武天骄洗经伐髓,想必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过他仍带着一丝喜气,终于将武天骄体内的杂质排出,打通了生死玄头,将来武天骄在武道的修行道上进程不可估量。
而且,武天骄其任督二脉早通,生死玄关再贯通,内力将相衔相通,生生不息,绵绵不断,威力将可增强一倍以上。
这些都是武天骄始料未及的收获。
好半晌,武天骄从昏迷中悠然醒了过来,只觉痛楚尽失,疲惫之态也没了,所剩下的,只是满身的汗渍,瞧着黑漆漆的汗渍污物,一身的白衣变成了黑衣,想及方才那非人的痛楚,心有余悸,又有点恼火,怒道:“鼠辈老人,如此痛苦,怎不早说清楚?本公子差点给你痛死了!”
老人没有回话,似在运气调息。过了一会,他淡弱声音已传出:“没有痛死你,那表示你的功力又进了一层,你该高兴才对。”
武天骄不置可否,偷偷运劲,果然内力如潮,充沛多了,运行的速度不知快了多少倍,心喜之余,感觉莫名其妙,问道:“老头,我和你非亲非常故的,你为什么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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