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1)
浓郁的香味不断飘进纪小瓯的鼻子里,纪小瓯盯着自己的双手,默默地想,她不饿,一点都不饿。
……
然而她的肚子还是出卖了她。
响亮的叫声从她肚子里传出来,纪小瓯的耳根霎时变得通红,眼睛望着雷恩,有点怨恼又有点可怜。似乎在埋怨他为什么在她面前吃东西。
“想吃?”雷恩眼睛不抬,隔着一层篝火问道。
纪小瓯点了点头。
雷恩嗓音低沉:“过来。”
纪小瓯只好站起,重新坐在雷恩身旁的空位上,很没出息地举起双手说:“你帮我解开绳子,我没有办法吃东西……”
话音刚落,雷恩已经从烤羊腿上片下一小块熟肉,举着手臂喂到了她的嘴边。
纪小瓯:“……”
纪小瓯犹豫很久,还是张开口咬了下去,把那块肉吃进了肚子里。
她想,既然这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那她吃不吃这块羊肉,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就像她接受雷恩一样,她也要接受他的生活习惯。
“还要。”自我安慰完以后,纪小瓯消除了很多障碍感,舔了舔嘴角的油渍,望着雷恩道。
粉红的舌尖舔过饱满的唇瓣,雷恩敛了敛眸,收起视线,再次片了一块羊肉。
纪小瓯吃东西的时候很乖,雷恩喂她,她就张开嘴,鼓着腮帮子细嚼慢咽的,像一只馋嘴的小猫。
只不过这只小猫的胃口不怎么大,不一会儿,就摇了摇头说:“我吃饱了。”
雷恩看了一眼羊腿切下的部位,总共还没他的巴掌大小。
雷恩没有说什么,把纪小瓯吃剩下的羊肉全部解决干净,又收拾了一遍洞穴,这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
这个山谷本就安静,入夜之后,更是寂寥无声。
夜幕覆盖在山谷上空,像浓墨浸透的卷轴,黑压压一片。
纪小瓯眼看天都黑了,雷恩还是不给她松绑,顿时有点着急,前后算起来他已经绑了她四五个小时,难道还不解气吗?
还是真如他所说,他要一直绑着她?
那怎么行?
纪小瓯飞快地想了想,在雷恩转身的时候,拿起桌上的一只陶杯摔在地面上。
“啪”一声,陶杯应声碎裂。
雷恩回身,就看见纪小瓯站在一地碎片后面,抬起双手,巴巴地看着他,“雷恩,我的手麻了,给我松绑好不好?”
雷恩:“……”
“如果绑的时间太久,血管阻塞,我的两只手都会废掉的。”
雷恩下意识看向她的双手。
“到时候就不能做饭,不能写字,不能制作火药……也不能抱你了。”
……
由于捆绑时间太长的缘故,松开绳索之后,纪小瓯手腕留下两圈明显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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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迹勒得很深,甚至有些发青。
纪小瓯的皮肤本就嫩,这么一看更是触目惊心。
雷恩的指腹轻轻蹭过那圈红痕,纪小瓯就猛地瑟缩了下,口中嚷嚷道:“呜,好疼。”
雷恩垂着眼眸,面上没什么反应,碰她的力道倒是变轻了不少。他掀起眼睑,问她:“你刚才说想做什么?”
纪小瓯歪着脑袋想了想,故意问:“你是指哪个?”
雷恩沉默,紧盯着她。
纪小瓯以前害怕他生气,现在看见他隐忍怒意的样子,只觉得喜欢。待欣赏够了他的模样,才直起上身,抬起双手慢慢搂住他的脖子,手指在他的背后交叠,柔嫩的脸颊蹭着他的下巴,轻轻道:“我刚才的话是骗你的。”
“……”
纪小瓯说:“我以后不会再丢下你一走了之的。”她是指威胁他“回家”那句话。
“对不起。”她整个身躯都挂在他身上,几乎与他贴的没有一丝缝隙,又道,“但是你那时候也不对啊,你和温特联合起来骗我,被我发现以后还不向我认错,后来还把我锁在家里,一整天都不回来。我妈妈生病了,你不让我回家就算了,还……”说道这里她顿了一下,因为不是什么太好的回忆,“……反正你也有错。”
“为什么回来?”许久,雷恩哑着喉咙,才说出这一句话。
纪小瓯眨了眨眼,睫毛扫过他的脸颊,“你不是说过要追求我当你的配偶么?”
“……”
纪小瓯松开他的脖颈,乌润的眼睛看着他,清晰地说:“我现在答应你了。”
……
下一瞬,天翻地覆,她被雷恩整个压在身下,不等她反应过来,他便俯下身,嘴唇堵住了她的唇瓣。
纪小瓯的双手被他紧紧扣住,受伤的地方摩挲着身下的床板,疼得她皱了皱眉。
然而她的挣扎那么微不足道,很快就被他的亲吻吞没。
纪小瓯惊吓片刻,很快便慢慢放松下来,闭上眼睛,松开齿关,让他的舌头闯了进来。
第69章
山洞外夜幕低沉,月朗星稀。
瑟瑟秋风卷过树梢,带走几片枯黄的树叶。
树上的猫头鹰睁着浑圆有神的眼睛,盯着散发出昏昧光线的洞口。
洞内篝火苒苒,跳跃的火苗里,映出两个朦胧的身影。
“呜呜,雷恩,我的手疼……”纪小瓯终于忍受不住,扭头从他的亲吻中逃脱,拖着绵软的嗓音撒娇。
床是石块砌的,表面粗糙,又没有柔软的床垫,只铺着简陋的藤席,蹭着她磨皮红肿的手腕,疼痛难耐。
雷恩一只手扣住她的两只小手,拇指在她的手腕上轻轻摩擦,感觉到她的颤抖,另一手扯过一旁的棉被,垫在她的身下。同时贴着她的脸颊,伸出舌头轻舐。
这棉被不知道多久没有晒过,虽不至于积灰,但铺面而来的潮湿让纪小瓯忍不住皱眉,抗议道:“不要这个……”
真是麻烦。
雷恩眉头微皱,却还是脱掉了身上的兽皮上衣,缠裹住纪小瓯的两只手腕。
他的皮衣是麂皮做的,表面有一层柔软的绒毛,隔着一层布料,比起刚才舒服不少,纪小瓯总算不再挑剔。
然而如此一来,她就更加没有反抗的余地。
……
纪小瓯把整张脸蛋都埋进被子里,这时候也顾不得到底脏不脏,多久没洗过,泪珠不断地从眼角溢出,咬着编贝般洁白的牙齿,一边颤抖一边啜泣。
雷恩担心这小家伙硬生生把自己憋死了,一边稍微减缓攻势,一边伸出食指探入她的口中,分开她紧闭的牙关,用滚烫的,哑得不像话的声音提醒:“呼气。”
纪小瓯顺势咬住他的指头,只顾着可怜巴巴地哭泣,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的话。
——她都快疼死了。
雷恩大概察觉她不喜欢这个姿势,把她转了一圈翻了个身,再次紧紧抱住了她。
纪小瓯呼吸窒住,差点没喘过气来,下意识伸出手臂紧紧缠着他的脖子,张开小口便朝着他的肩膀发泄一般咬了下去。
不知过去多久,洞穴外面寂静无声,只剩猫头鹰偶尔“咕咕”地叫声。
纪小瓯昏迷了又醒来,被雷恩紧紧地箍在怀里,结实的双臂勒得她腰窝酸疼。
她还不习惯这样紧密无缝的接触,身子动了动,想和他分开一些。没想到吵醒了他,黑夜中,雷恩看她的眼神似看待猎物的鹰隼,精准而有神,不等她拒绝,便朝着她再次扑了过来。
……
这一夜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次日天亮,晨曦遍洒山谷,耀眼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涌入山洞。
床上的少女蜷着身体,露在被子外的纤颈印满红痕,睫毛挂着湿漉漉的泪珠,眼眶红肿,一看便知昨晚被欺负得一塌糊涂。
山洞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睁开乌黝黝的眼睛看了一圈,没有找到雷恩的痕迹,微微松了一口气。
浑身酸痛,仿佛被拆散了又重新组合,身体每一处都在控诉着巨大的不适。
纪小瓯并了并双腿,那儿更是难受得不像话。她动了动身体,想从床上起来,一抬眼,就看见雷恩高大的身影从洞外走进来,立即把刚伸出去的小脚缩了回来,整个人重新藏进了被子里。
这条被子不是昨天晚上那条,像什么动物的皮毛,粗粗糙糙的,有一点扎人。
雷恩手里提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鲈鱼,随手将鱼放在桌上,深海蓝的瞳仁朝里面看去。
床上坟起一个鼓鼓的小包,那个小家伙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像一只小缩头乌龟。
雷恩眼里浮掠一抹潮动,很快又被他藏起来。他收回目光,走到灶台旁边,把上方的蜘蛛网和灰尘都打扫了一遍,生火便开始做饭。
他一天不吃东西没什么问题,但是那个小家伙不行。
昨晚到了后半夜,她一边搂着他的脖子、埋在他的颈窝哭哭啼啼,一边哭诉“我不要了,我没有力气了”。
雷恩想,把她喂饱了才会有力气,她太娇弱了,好像一碰就会坏掉似的。
没多久,雷恩做好鱼汤,盛进陶碗里端到纪小瓯面前。
雷恩把她连人带兽皮毯子裹起来,放到自己腿上,露出她粉白细嫩的小脸,舀了一勺鱼汤喂到她嘴边,揉了揉她睫毛上的水珠,道:“喝汤。”
纪小瓯确实有点饿了,于是没有客气,张开小口喝了下去。
刚一下肚,纪小瓯就皱起眉毛,扁着小嘴说:“不好喝……”一点味道都没有。
雷恩自己喝了一口,尝不出什么滋味,他是生肉都能吃的,所以也分辨不出究竟好不好喝。
“不喝汤我们就继续交配。”雷恩凝着她被鱼汤浸润,泛着点点光泽的粉唇,低沉道。
纪小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受到惊吓一般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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