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理喻了。路晨星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最近的气温很清爽,景园的绿化和物业做的一直很好,地上枯黄的落叶每天早上都会被扫的干干净净。路晨星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看着不远处一个年轻妈妈带着自己不过三四岁的女儿在那逗玩着家养的白色博美犬。
那只博美犬像只雪团子似的跟着小姑娘身后叫唤,小姑娘很高兴得慢跑着,嘴巴上沾着她妈妈手里刚喂的蛋糕屑。
这样悲秋的气氛,就在这样闹腾的场景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路晨星不自觉地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那个小姑娘的身上,梳着一个小揪,欢喜无忧。
路晨星记得胡烈说过的一句话,等到哪天我厌烦了你,你就可以滚了。
所以她还是有离开这个地方的可能,并且可能性极大。到时候,她会找个谁都不认识她的地方活过这一生,现在看来,或许她没有资格去有一个孩子,但是,她可以养一只小狗。这也是一个不赖的选择。
这样畅想着,路晨星不由得扬起些许笑意。
“遇到你之后我总在想,同样的境遇,为什么你却一直能过得这么顺当自在。”秦菲的突然出现,让路晨星吓了一跳,原本美好的设想,瞬间化为乌有。
路晨星皱紧眉头,心生厌烦准备走。
“聊两句,不耽误你。”秦菲扬起了脸,终于不再挂着虚伪的笑容,素颜的她,看上去,显出几分老态。而最惹人注意的,莫过于她脖子上的几块淤青。这种伤,她也有,不过都隐藏在了比较私密的地方。
路晨星坐在那,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第23章 救命
“何进利快垮了,而我也已经提前被抛弃。”秦菲看着神色冷漠的路晨星,心里渗出越来越多不可控制的愤恨。“听到这个消息,你高兴吗?”
路晨星察觉到秦菲声音里隐藏不住的冲动,挪开一点位置,离秦菲远了些。“你的事和我无关。”
“那么聊点有关的。胡烈就是条疯狗,而你,”秦菲笑着咬牙说道:“就他妈是只鸡。biao子配狗,绝配。”
路晨星觉得自己刚才选择留在这里听她乱吠真的是傻叉到极点了。倏地起身,路晨星正对着秦菲站定。面容是难得的厉色。
“我以为你是因为你弟弟的事,而迁怒。但是明显,你只是没脑子。”不等秦菲反击,路晨星又说道:“疯狗?不过是丧家之犬的哀嚎。说话做事的时候,想想后果。”
说完,路晨星转身就走。
秦菲站在她身后,乱着发喊道:“你以为你会好到哪里去?你跟我只会是一样的下场!”
路晨星驻足一秒又继续前行。
汝之砒,霜,彼之蜜糖。秦菲永远不会知道,她跟她其实不一样。她所追求的,是一个可以依靠生存的男人,而她,是要脱离一个这样的男人。
在浴室里冲着澡,路晨星用力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抹掉脸上纷乱的水珠。镜面上的雾气也被她用手抹开一片,可以清楚地显示出她的一张闷红的脸。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对劲了。
下午那场不算激烈的争吵,她甚至是有点失控的。以往她不这样,这让她不安和抗拒。总结到最后,路晨星宁愿相信,她是被秦菲一再的羞辱和伤害所愤怒而反击。绝对没有第二个更合理的答案。
胡烈坐在床上看球赛。见到路晨星穿着加绒睡衣走出来,脚步拖沓,然后低着头,坐在地上的毛毯上用干毛巾搓着头发。
胡烈起床走到床尾坐下,一手接过路晨星手里的毛巾,盖到了她的头顶,然后快速地揉搓着路晨星的湿发。路晨星僵坐在那,脖子都是梗着的。随着胡烈不算温柔的手劲,她感觉有些东西随着他的搅和更是乱的不可开交。
“这两天把东西收拾收拾,过几天搬家。”胡烈把搬家这件事说得如同过家家一样轻易。
路晨星微张着嘴。
胡烈最后揉散了她半干的头发,说:“随便收点衣服就行。”
“好。”路晨星站起身,拿回胡烈手里的毛巾,又被胡烈抢了过去扔到了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
“不高兴?”胡烈不咸不淡的扫了她一眼。
“没。”路晨星摇头。“有点累,想睡了。”躲闪着胡烈的目光,走到床边脱掉睡衣,躺进被窝里,侧着身体背对着胡烈。
胡烈转头看了路晨星片刻,关掉卧室灯,也躺了进去,把路晨星捞进怀里。手也不规矩地从路晨星的吊带背心底边钻了进去,霸着她的胸,或轻或重地掐着。
路晨星两手揪着背心布料,根本拦不住胡烈的攻城掠地。紧缩的身体抖着,气息紊乱。
“有事就不要瞒着我,我不高兴了,你日子也不痛快。你说是不是?”胡烈的利牙沿着路晨星的耳廓细细密密地咬着,呼吸全部喷进了路晨星的耳朵里,麻痒中带有刺痛。
“嗯?”
胡烈得不到回答,手掌猛然收紧,路晨星痛呼出声。
“疼,疼……”声音打着哆嗦,身体往胡烈的胸膛里贴去。
“疼吗?”胡烈的声音低哑,好似诱惑,却更多的是威胁。“要试试其他的吗?”
他真的算不得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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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路晨星疼的五官都要纠结在一起了。“我下午在花园里看到秦菲了。”
胸口的力度稍有松动。
路晨星把脸往枕头里埋,“下午吵了两句。”
胡烈意外地睁开眼。“你还会跟人吵架?吵什么了?”
“唔,”终于不那么痛了,“她嘴里不干净。”
胡烈收回左手,压到自己脑后。
“她骂什么了?你可不是个被骂会还口的。”
路晨星抿着嘴,好半天才说:“她骂你是疯狗,我骂她是丧家之犬。”
路晨星觉得胸有点痒,用手分开了一点他的手和自己胸的距离。
他生来就像是与世界为敌的。所遇之人多是盼着他不得好死,偏偏他命硬,苟延残喘,摸爬滚打,活到如今,想他死的人也更多了。他把自己活成他当初最厌恶的样子,连他自己都看不上的样子,竟然还能有人愿意为了维护他跟别人对骂,真是可笑又稀奇。
胡烈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沉默,路晨星侧躺在那,也没有说话,安静过头。
等胡烈再想说什么的时候,身侧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已经传来了。
就这么睡着了。胡烈心说,将路晨星圈到怀里,闻着她的发香,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
邓乔雪的再次到来却早先一步被保安拦下。
“邓女士,你不能进去。”
邓乔雪这次不像以往的硬闯,而是给胡烈打了电话,却没料到未接。继而给苏秘书打了电话。
“您好邓女士。”苏秘书客气地问好。
邓乔雪压下脾气,缓缓说道:“叫我胡太太,另外,给胡烈说一声,我来了,现在就要见他,否则我能做出什么事,谁都不知道。”
苏秘书听出了些别的味儿,挂了电话后通了内线。没多久保安接到上头通知请胡太太进来。
邓乔雪上下睨了保安一眼,冷笑道:“明天你不用来上班了,我以后也不想在公司再看见你。”
保安后背发凉,看着邓乔雪款款而入,定在那动不了脚步。
胡烈背对着办公桌坐在椅上,直到听见办公室门被打开的声音,才转过椅身,看着笑容满面的邓乔雪,眼色更冷了几分。
“再过几天就要去参加慈善晚宴了,我给你买了条新领带,快看看喜不喜欢。”邓乔雪站到胡烈身旁,从礼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礼盒。打开后将一条藏色男士领带从礼盒里取出就要给胡烈比划,胡烈偏头让开,没能让邓乔雪如愿。
“怎么了?”邓乔雪装作不解,“好好的又怎么了,不喜欢啊?不喜欢可以换。你试试看……”说着还不死心,甚至要用手去扯胡烈系着的领带,被他抓住双手手腕定在了半空。
“装样子而已,别太入戏。”胡烈推开了邓乔雪的双手站起身,掸平了西服上的褶皱。
邓乔雪哼笑。收起了领带,问道:“你要生气到什么时候?这么久了,也该消气了。我最近哪都没去,你可不是。”
胡烈说:“有话快说。”
邓乔雪压着火,牢记着临出门,她妈给她嘱咐的,态度一定不能强硬,收敛脾气。
“公司最近怎么样?”邓乔雪靠坐在办公桌边问,却没有得到回答,抬眼时,发现胡烈正看着她,那种一眼看穿她的意图的讽意。
邓乔雪眼神闪烁几下,站直了身体,清了清嗓子。
“我就是关心一下你。做生意的,多个朋友好过树个敌人,对自己以后都有好。”邓乔雪苦口婆心,“你啊,太意气用事,没影的事,风言风语听多了,总要有自己的判断。”
胡烈突然笑了。
“看来最近是有人给你送了重礼。”
邓乔雪被刺破虚伪表皮,毫无尴尬,反而更加理所应当。
“我是邓书记的女儿,又是正儿八经的胡太,收礼,是应当的。难不成,别人还要把礼送到那个biao……”邓乔雪看到胡烈陡寒的样子,临时改口,“这还需要汇报吗?”
“邓乔雪,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说什么?”
胡烈拿起烟盒,弹了两下烟盒底部,抽出一根烟,“就因为他把金钱利益看的太重,看不远。但凡他能少贪点,也就不会这么惶惶不可终日。而你,”胡烈擦了一下打火轮,噌的一声,点燃了抿在嘴边的烟。“贪财好色,鼠目寸光,真是青出于蓝,唯一不同的,就是你爸还会想想后路,你是根本是蠢的无可救药。”
“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邓乔雪伪装不住,渐渐露出了本来面目。
胡烈不怒反笑,“我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你逼我娶你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不是吗?”
“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你应该明白,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为什么每次你都要这样对我?我们作为夫妻,不能好好过日子吗?”邓乔雪采取了怀柔政策,变脸的速度胜过翻书。
“好好过日子,呵。”
“这有什么好笑的?”
他为什么不听她的解释!为什么一定要记着她这该死的错误!
“你以为你去日本流产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胡烈没什么情绪地说。
邓乔雪瞠目结舌。他怎么会知道?!
“给你主刀的小田切原,可算不得是什么有医德的。你应该很了解,绝大多事,钱都可以解决,何况,只是一个流产掉的胚胎组织。”
邓乔雪瞪着双眼,全然说不出一句话。
这个跟她结婚八年的男人,竟然心机深到这种地步。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将她的一举一动,全部不动声色的牢牢掌握在手里,只等待着合适的时机,逼她入死角。
“接下来的,还需要我说吗?”胡烈悠闲地样子,根本没有一点在意。
可偏偏邓乔雪宁可他现在和她对骂对打,最起码这证明,他心里还是有她的,不像如今,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这都怪你!这些都怪你!你对我根本不好,你每天只知道忙你的事业,忙你的工作,你除了赚钱,扩大你的公司规模,你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明明有一个丈夫,却总要独守空房,凭什么!”邓乔雪边吵边哭,很快演变成了嚎啕大哭,似有无数委屈要宣泄。“我想要个孩子!你不能给我,这是我的错吗?这都是你的错,你的错!”
胡烈撇了邓乔雪一眼,脸色不太好看。
“所以你就接二连三的背着我换男人?”
“我没有……”
“狡辩就没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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