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妙手神医（1 / 1）

今天的江户似乎与往常不同，不到午时，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关注街头巷尾流传最广的两条消息。一条是幕府大将军昨晚去皇宫探视完天皇的病情后，在回府的路上遇刺的消息，不但大将军父子和侍卫统领武功天下第一的田中风野狼被击成重伤，而且，随行的大批侍卫死伤惨重，而所有这一切，据说都是一个叫忍者之王的人干的。人们对这条消息感到无比震惊，私下里更是把那个忍者之王传言得神乎其神，更多的人则为大将军的伤势感到忧心忡忡。

另一条消息同样引起了人们的普遍关注，更使那些身患疾病的人感到无比振奋。据说在半月前京城有名的珍药堂来了一位妙手神医，此人的容貌不仅英俊无匹，其治病救人的医术更是天下一绝，差不多所有内伤外患都能药到病除，尤擅医治疑难杂症，相比久负盛名的神医深田劲松也毫不逊色！只不过这个名叫羽田宫的绝世神医为人低调，虽是救人无数，却从不喜欢宣扬自己，所以直到最近一两天，他的大名才逐渐被那些不断获得救治的患者传扬开来。

此时的我，正襟危坐在珍药堂一间面积不大位置临街的诊室里替病人把着脉。在诊室的门边，竖着一块不大不小的招牌，上面用日文书写着“妙手回春羽田宫”等字样。取名为羽田宫，是娇妻们的馊主意，由我名字中的“翼”字拆开而来，“宫”是“共”的谐音，老婆们说这样看上去，才多少有一点日本人名字中那种莫明其妙的味道。

一上午，我已经妙手回春医治了四十多名前来就诊的各类病人，足足耗费了十粒珍贵无比的仙芝丹，当然也取得了良好的效果。林美玉打扮成俊俏少年为我当下手，把仙芝丹偷偷溶化在一般清热解毒的药水中，然后再取给病人服用；作为神医的我，则免不了要对病人装模作样的询问和诊断一番，心感枯燥乏味之极！而眼下的病人是越治越多，从屋里到屋外已经排起了一二百人的超长队伍。我的老天！若是幕府之人再不出现，又得耗去我多少灵丹？

也许，我的善举终于感动了老天爷！就在我匆匆用完午膳继续投入工作的时候，门外的街道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嘈杂声，须臾，蹄声到达药堂前。

紧接着，一大队武士出现在诊室门前，吆喝着将所有病人赶到了一边。见此情形，我和美玉对视一眼，心中均暗暗高兴，因为在京城重地，除了幕府的爪牙，恐怕还没有谁敢公开驱赶民众，尤其是令人同情的病人。

接下来的情形证实了我俩的判断。只见一个身穿裘皮劲装，面如冠玉的美少年在六名劲装少年的簇拥下进入诊室，不过，我却第一眼就看出这些少年全都是女扮男装的美少女！嘿嘿，跟梦瑶学了这么久的易容术，要是连最简单的冒牌货都分辨不来，那还混个什么劲？

领头的少女将纤纤玉掌习惯性地按放在腰间的长剑柄上，似皓月般清澈的美目滴溜溜在我和美玉的身上打了个转，清脆的音符立马从秀雅的唇齿间飞扬了出来：“请问两位先生，你们谁是羽田宫先生呀？”

我从容道：“我就是羽田宫。请问小姐有何贵干？”

少女对我看穿她的性别似乎并不感到意外，美目中掠过一丝喜色，直接了当道：“我叫德川英里子，来自幕府，打扰先生真是抱歉。我到这里是想恳请先生前往幕府救治几个重要病人，渴盼先生屈驾一行。”

说完，微微向我鞠了一躬。

德川英里子？不就是德川吉宗的次女，在天皇绝色榜上排名仅次于沁园芳子的绝色美女么？闻听此女剑术极高，性情活泼开朗，却又刁蛮任性，野性十足！但眼前的她分明很温和大方谦柔有礼呀！是敬重于我？还是传言有误？

我一边想，一边故作为难道：“在下医术浅陋，恐怕不足以当此众任。”

德川英里子道：“先生医术精湛，药到病除，堪称妙手神医！望先生放心一行，幕府上下正翘首以待，绝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先生。”

我心中暗暗好笑，猜知对方已做了暗中调查与证实，也就不再推辞，微一沉吟，便点头应允。

吩咐了美玉几句，我背起早就预备好的药箱，有些笨拙的跨上一匹对方特意准备的白色骏马，在大群侍卫的环卫下，随几个英姿勃勃的美妞儿扬长而去。

此时的幕府，给人一种过于肃穆，极端压抑的感觉，不但外围的城墙上部署了重兵，而且府中的各处房舍、道路、花园及凉亭水榭都布置了大量的警卫和岗哨，一副森严壁垒如临大敌的架式。见此情形，我有些暗暗担心，这幕府外围的戒备如此森严，那忍者组织敢冒然行动么，他们不来，我又去何处寻找他们？

进入府邸后，大批的武士立即散开，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我身边只剩下了德川英里子和她的六名少女随从。

见我神情怕怕，德川英里子安慰我道：“先生休要惧怕，最近幕府遇到了一些意外情况，不得不严加防范。”

我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道：“在下上午闻听病人中有些传言，难道是真的么？”

德川英里子幽幽一叹道：“怎么说呢？真不真，先生到时就知道了。”

我适可而止，引开话题道：“我看这里人人都很尊敬小姐，小姐在幕府中的地位很高吧？”

话一出口，便暗骂自己笨蛋，这德川二小姐的英名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我装作不识也就算了，怎会直接问出这样一个傻问题，徒增对方怀疑。

幸好，德川英里子虽然有些惊讶地看我一眼，但很快又释然道：“先生精研医术，可能少有过问世事。实不相瞒，小女子乃是德川将军的二女儿。”

我立即补救，强装一副受宠若惊状：“哎呀！在下醉心医学，对世事懵懵懂懂，实不知二小姐的高贵身份，失敬失敬，怠慢二小姐，真是不该呀！”

德川英里子和她身边的女侍卫们均掩嘴轻笑，笑完后，这个初次见面给我印象颇佳的二小姐道：“先生真风趣！不知者不罪嘛，何况先生并没怠慢于我。”

我含笑道：“其实，招请在下，小姐只需遣家将前来即可，何必亲自劳动大驾啊。”

德川英里子道：“人家好奇嘛，所以就自告奋勇地跑来了。”

语毕，才觉说话太直，俏脸一红，羞羞地扭向一边。

我心生感慨，暗想德川吉宗阴险狡诈，强横霸道，竟能生出如此清纯亮丽爽朗端方的好女儿，真是异数啊！不过，那个德川秀姬又会是什么样呢？这次，我可是“奉旨”泡她啊！想至此，我心中充满了期待。

说话间，我们已绕过了许多风格各异的房舍，穿越了十数处园林、花圃和回廊，一座高大宫墙环绕的巍峨城池跃入了眼帘，我知道这才是幕府的中枢——内城。

“咱们就快到了。”

德川英里子目露喜色，轻声道。

我感慨道：“幕府真大啊，要是没有二小姐的陪同引路，我肯定晕头转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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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德川英里子自然而又自豪地介绍道：“听大人们说，幕府比许多国家的皇城还大呢，府中大体分为五个区域，形成内外之城，刚才我们走过的是外城的正南区域，主要由三十座院落和殿宇构成。这些设施部分用于重大的集会、社交、庆典和祭祀活动，部分则供朝臣们请示和商议军政事务时使用，不过，重大的军政决定则须放在内城进行；东、西、北三个区域主要是用于驻扎近卫军队和幕府武士，北面还设有大型的练兵场及演武场，此外，内外城墙上也通常驻扎着士兵；中心区域则主要由前面的内城构成，里面除了中部一座最宏伟的大殿通常用于我父亲处理重大事务外，其余的各处房舍都是我的家人及家将、下人们的居住之所。先生这次前来，会暂时住在内城。”

我讶然道：“你们……要让我住在幕府？”

“我们是有这个打算。”

德川英里子兴冲冲地道，随即又压低声音解释：“我们好不容易请到了先生，总不能让先生来回奔走，那样也太辛劳了吧？”

这是信任？还是圈套？亦或其它？我心中嘀咕，又暗感好笑：真没想到啊，昨晚我在皇宫引狼出室，今天立马又被幕府请狼到家，哈哈……呵呸！怎能与德川吉宗相提并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