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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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漾白了一眼乔木州,“什么叫顺来的?”

“说你买鞋买包我相信,要说买笔,我可真不信你有这爱好,给我算了。”乔木州越看越喜欢,拿到手里了就不愿意再还给景漾。

他和景漾的关系一向如此,他有什么好玩的物件,只要景漾喜欢,他都会不眨眼的送她,不带心疼一点。

景漾从前也是如此。

乔木州理所应当,觉得景漾会把这笔给他。

还没放到口袋里,景漾就一反常态死命地往回抢,她一脸正经的拒绝说:“你要是喜欢自己买去,这是别人借给我的,我要还给人家。”

“啧啧啧…男的女的啊?”乔木州瞧景漾这一脸紧张劲儿,开始审视起了景漾,虽然他这么问,殊不知他早就估摸清楚了这笔的主人是男是女,从款式上看,怎么也不像是广大女同胞愿意出高价买的。

景漾一手按着乔木州的一只胳膊,另一只手开始和乔木州进行搏斗,誓死护笔,“男的,是带我的医生,你赶紧还给我,这么贵的笔,人家借给我,我能装傻不还?哪有这么占便宜的。”

男女力气悬殊,景漾没挥腾两下,就已经没了战斗力,被乔木州一个反手制服。

乔木州给景漾出了一歪主意,他替景漾只招道:“既然能随便借给你,就证明人家根本就没拿这笔当回事,你还当个宝贝似的,宝剑配英雄,我一会给你开张支票,出市面双倍的价钱给他,你明天还张支票过去,他是赚的。”

景漾被乔木州给忽悠着了,仔细一分析也对,现在又抢不回来,也只能这么着了,收下乔木州的支票,让他放放血,再替叶承觉赚上一笔。

虽然知道这样擅做主张不好,她也是看乔木州是真心喜欢,犹豫他很久,只能点头答应。

乔木州掏支票本,准备拿着自己的新钢笔写数字的时候,景漾故意刁难他说:“我要三倍价钱。”

乔木州乐悠悠地开口说:“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我们关系这么好,你还胳膊肘向外拐,能不能分清谁是敌,谁是友?”

景漾伸出三根手指,在乔木州眼前晃了晃,语气霸道地开口道:“就三倍,舍不得就把钢笔还给我,我管他是敌是友,转手人东西,怎么也觉得这事儿做的挺不是人的。”

乔木州慷慨的写了三倍的数字在支票本上,递到景漾手里,妥协道:“拿着吧,小姑奶奶。”

景漾叹了口气,收下支票,“行吧,要是人家不愿意,我可随时收回去,别给我用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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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州不屑地轻哼一声,“放心吧,三倍价钱,换做我早就乐疯了,谁还能不要,”

叶承觉忙完以后就没看到景漾的人影,去她宿舍楼附近转了一圈,想着没准有机会能碰到景漾。

结果在花坛边坐了差不多一个多钟头,也没等来景漾。

他只好一个人回到家y听到门口的声响,摇着尾巴跑到门口。

叶承觉摸了摸petty的脑袋,半蹲在地上,声音难得温和道:“今天在家乖不乖啊?”

y在叶承觉身上蹭了蹭,根本听不懂叶承觉在说什么,傲娇的晃晃悠悠走了,回到自己的小被子上,继续睡觉。

回家也来不及休息,叶承觉从柜子里拿出一袋狗粮,打开了一盒牛肉罐头,把狗粮和牛肉罐头拌在了一起,最后还不忘切了半块打过皮的苹果,放在petty的晚饭上,当饭后水果。

叶承觉将狗粮碗弯腰放在petty眼前y动了动鼻子,这才懒踏踏的起来,后来可能觉得姿势不舒服,又趴在了被子上,将脑袋搭在自己的小饭盆里。

送到嘴边的东西,就应该躺着吃,才过味。

看着这么懒的狗,叶承觉苦笑,无奈对petty说:“小家伙,你现在可是越来越胖了,哪有小狗像你是的,懒洋洋的,等我明天早点回来,带你在小区里转转,多交点小朋友。”

y连个正眼都没给叶承觉,依旧陶醉在自己的晚饭里。

y吃完以后,又继续心安理得的睡大觉,叶承觉还要替它收拾好吃剩的东西,看到petty很滑头的把牛肉罐头吃了个精光,成功避开了那些狗粮。

这狗做的,把奸懒馋滑,发挥到了极致。

把petty喂饱,叶承觉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对着景漾的微信头像发呆。

景漾的微信头像,照的一点也不像景漾,照片比本人眼睛大了不少,脸也尖了很多,就连鼻子也挺了不少。

点开景漾的朋友圈,景漾的朋友圈更新速度,让人结舌,叶承觉搞不懂,景漾一天天是有多闲,能无聊到积攒那么多条状态。

从十一点多,一直到将近十二点,叶承觉还没有翻完景漾的朋友圈。

里面的照片也让他看的眼花缭乱,都是景漾的自拍照,每张长的还都不一样,有些脸修的和尖锥子似的。

看到景漾的微信个性签名写着,身在海洋,却心系一舟。

叶承觉闭上眼睛,想着这句话的意思,那个舟字萦绕在他脑海。

叶承觉很聪明,理解景漾想要表达的意思,她想说,无论她在哪和谁在一起,心里都有一个人。

那天他听到孙策提的名字,他深吸一口气,看来孙策说的是真的,景漾对乔木州格外用心。

包括朋友圈里的内容,大部分也跟乔木州有关。

“今天跟老乔飙车,用事实证明,提醒自己做人不要自取其辱。”

“老乔去法国带来的香水,喷在身上一股花露水味。”

“老乔欠景漾一顿烤串。”

这些心情动态,足够能让人知道,景漾在过去的时光里,生活的大部分内容都和这个男人有关,这个男人完全影响着她的生活轨迹。

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这种滋味,叶承觉心疼景漾,求之不得的痛苦,会有多么煎熬。

叶承觉对乔木州的做人方式很反感,这么多年,乔木州怎么也能看出来景漾是喜欢他的。

他不去接受,也不去拒绝的搞暧昧,这种做法太过自私,男女之间可以成为朋友,但是也要保证一定是安全的距离。

如果换做是他,他一定不会这么做,既然不喜欢人家姑娘,莫不如干干脆脆的去拒绝。

☆、chapter 29

景漾把支票交给叶承觉的时候,心里忐忑不安,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很后悔当时怎么轻易的答应了乔木州。

叶承觉看着手里的十万元支票,纳闷道:“给我这个干嘛?贿赂上级?”

景漾吞吞吐吐的开口说:“我一个朋友很喜欢您那款笔,想出三倍价钱买。”

既然支票已经摆在了眼前,叶承觉心里也清楚了,景漾已经把钢笔给人,现在这是事后诸葛亮。

“这钱你拿回去,既然已经给你了,随便你怎么送人,和我无关,我又不是卖文具的。”

叶承觉将支票放进了景漾的白大衣口袋里,他对这些钱根本不感兴趣,昨晚景漾的朋友圈更新,里面有她和乔木州的合影,上面还写着,老乔又放血了。

隔天景漾就把支票拿过来给他,不用多想也知道,景漾一定是把笔给乔木州了。

叶承觉自嘲心里隐隐的落空感,景漾送给谁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算是她的谁,人家凭什么把他送的东西当做宝贝一样去珍惜,也无所谓她怎么处理了。

景漾察觉出叶承觉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天生敏感的景漾,认定叶承觉对她做出的这件事很不满意,他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景漾声音很轻的探问说:“叶医生,您生气了?”

叶承觉否认道:“我生什么气,你想多了。”

景漾把支票又掏了出来,执意要给叶承觉,她不想欠他的,自己偷密下这些钱,算是怎么回事。

景漾耐着性子劝叶承觉说:“叶医生,您就收下支票吧,也好让我安心。”

叶承觉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拒绝景漾说:“我不差这点钱,我说了东西既然已经送给你,你有权处置,这钱要收也是你收下,而不是送来给我。”

景漾没想到叶承觉这么固执,在她眼里简直就是油盐不进的石头。

很简单的一件事,收下支票就可以解决,叶承觉偏偏就不如她所愿。

景漾故意激叶承觉说:“也是您家里那么有钱,这支票对您来说,根本就是个小数字,您看不上眼。”

“什么叫我家里那么有钱?你指的是什么?”叶承觉被景漾的话搞的莫名其妙,没有明确景漾对家的定义,是指他一个人,还是指他的全家。

景漾再细细审量了叶承觉一番,很有自信的开口说:“您一看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大少爷,我看人很准的,从您平日里穿的用的,包括身上的气质,准保没错。”

刚刚心里还不是滋味的叶承觉,被景漾装作福尔摩斯推理的样子不禁逗乐,他终于缓和了脸色,温声开口说:“幸亏你当了医生,而不是去当刑警,否则在你这儿得有多少的冤假错案发生,抓错了好人。”

景漾秀眉微皱,一脸认真的反问叶承觉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叶医生,我看人真的很准,不过我一直搞不懂,您当年怎么不去出国留学呢?”

叶承觉薄唇微抿,和景漾追溯起过去的时光,他很坦诚的告诉想要知道答案的景漾说:“我没办法去选择,当年我念书的时候确实很想出国,可你让我这种连机票都拿不起的人去飞往自己理想中的学校,这都是空谈,理想往往很丰满,现实却残酷骨感。”

景漾压根不信叶承觉所说的话,“您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机票才多少钱,怎么凑都凑够了。”

没怎么吃过苦的景漾,在叶承觉眼里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一张机票才多少钱。

机票也只是个开端,他都捉肘见筋,更别提是到了国外以后。

“听着怎么也好像是你爸妈不管你。”景漾这句话,问的并没有恶意,完全是有感而发。

“说来话长,不过你看人真的很不准。”叶承觉并没有想要把自己的过去讲给景漾听,毕竟听了不会让人那么开心,何必把气氛弄得这么沉重,到处传播着负能量。

父母的爱,叶承觉从来没有体会过,他从记事起,就已经没有父母在身边。

有些事难免落入俗套,后来他长大以后听那些亲戚说,他爸爸在他三岁的时候就因为患了病撒手人寰,离开人世。

早在他父亲患病之前,他妈妈就已经改嫁,彻底和他们爷俩父子俩断绝关系,不想这个家拖累到她。

叶承觉早就已经把自己当成是孤儿,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派人打听过他母亲的下落,也从不关心他过的好不好。

景漾总是对他说,她的爸爸有多么糟糕,多么不负责任,

叶承觉听到真想把自己的经历告诉给景漾听,他太能感同身受,这种不被爱的滋味,被抛弃的人,又怎么会充满阳光的去生活。

叶承觉的母亲叫姚慧,十八岁就嫁给叶承觉的父亲叶明风,叶明风为了娶媳妇,那时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当做姚慧嫁妆。

姚慧的家在村子里是有名的困难户,因为弟弟要结婚,需要钱她迫不得已嫁给了叶明风,婚后的日子也过的不如意,三天两头的因为钱吵架。

姚慧嫌弃叶明风没有出息,让她在村子里抬不起头,后悔当初嫁给这么个窝囊废,还给他生下儿子。

叶明风去世,姚慧改嫁,再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叶承觉已经十二岁。

那时还小的叶承觉以为姚慧回来是来接他的,他把自己最好的衣服换上,收拾的干干净净,去见姚慧,想要讨母亲欢心。

姚慧见到自己那么久没有见面的儿子,没有表达出一点对儿子的想念。

反倒是一脸嫌弃地当着叶承觉的面讽刺他说:“谁家孩子,穿地跟个要饭是的。”

还是孩子的叶承觉窘迫的站在姚慧面前,不管姚慧说出多么伤人的话,出于对母爱的渴望,他还是羞讷的唤了声,“妈……”

姚慧听到叶承觉喊她妈,像是被触碰到了神经线,一下子跳的老高,呵斥叶承觉闭嘴,她只有一个儿子,是她现在丈夫的。

往事的一幕幕,在叶承觉心里刻上不可磨灭的阴影,长大以后,他渐渐知道,姚慧应该是把对他父亲的厌恶和憎恨,转加在他的身上。

母爱纵然伟大,但不是哪个母亲,都会可以爱自己的孩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叶承觉再没有向任何人打听过姚慧的情况,至于她过的好不好,他已经没了这份心。

如果说景漾的身世可怜,叶承觉自认自己的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所以他更加心疼景漾,想让她不要活在家庭的阴影里,坚强起来。

被取笑看人眼光有问题的景漾,对叶承觉今天这些模棱两可的回答,充满了好奇心,觉得他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可惜她不敢深问太多,过于打听一个人的过去,事实上也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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