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 / 1)
这样的身材是男人追求的极致,冯封也不例外,他一边和秦萱说话,一边忍不住就往秦萱胸脯上瞟那么一眼。
瞧见他胸膛微微鼓起,哪怕是在中衣的遮掩之下也有一道轮廓。
冯封突然有些想和秦萱商讨怎么练招了。
秦萱察觉到他眼睛往哪里看,拿过外衣穿好,“请问有事么?”
“的确是有事。”冯封颔首笑道,“这几日将军恐怕要出行,你也准备一下。”
“好,多谢。”秦萱也猜到这么一段时间会有行动,她点了点头。想想自己要准备些什么。结果她一转头就瞧见冯封那张大脸。
两人的脸很近,鼻子都差点蹭到一块去了。秦萱差点就操起手边的马槊朝这家伙脑袋上砍去。
“那个,秦兄弟,我们都是汉人,我问你一件事成不成?”冯封羡慕的瞄了一眼秦萱的胸前,“你这个是怎么练的?”冯封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一脸的期待看的秦萱万分无语。
“……举大锤……”秦萱无语的瞧了一眼冯封的胸。
“啊?”
这么简单??!
☆、第35章 哀怨
秦萱一大早带着自己的家当就跟着慕容泫上了马,慕容泫这次是前去替父亲慕容奎接受段氏首领段吐延的投降。
上一回慕容奎对赵国的羯人皇帝称臣,请赵国出兵帮助慕容部攻打段部和宇文部,结果等着赵军把段部鲜卑打的落花流水,慕容部就去趁火打劫把段部鲜卑的部民给牛羊差点掳个精光。
草原游牧民族,部民和牛羊就是部落的命根子,如今命根子都被慕容部给废了,再组织人马去汉人的地方抢,显然不现实。现在汉人都跑光了,谁会傻兮兮的呆在那里被人杀?
所以段部也只有投降了。
不过慕容泫却不觉得这是一件多轻松的事。有些事哪怕再来一回,他也从来不看轻,尤其是在战事上。战场之上千变万化,有时候靠的是谋算,有时候靠的又是运气,谁也说不明白。
他这几天频繁出入燕王府,终于是说动了他那位父亲,在他前往迎接段氏首领的时候,还有其他后招。
这一次,慕容泫把慕容明这个跳脱的猴子给领了出来。
最近慕容奎宠爱的贺兰夫人有了身孕,人人都要说燕王又要多一个儿子,慕容明听着心里难受,更是要吵着出来。他原先就是幼子,又最受父亲喜爱,知道自己会有一个弟弟,慕容明的心中不是欢喜而是嫉妒,对于那个还在母亲肚子里没有出生的弟弟的嫉妒。
慕容明年纪不大,但是也不知道自己不能够把心里的妒忌给表露在脸上。干脆就吵了要出来。
慕容奎儿子稀少,兄弟又被他自己杀的差不多了,哪怕再心疼小儿子,也只能让孩子快些出来接受历练,不然到时候就晚了。
慕容泫领着这么一个宝贝弟弟出来,心下只想苦笑,这么一个爱惹麻烦,又被慕容煦嫉恨上了的弟弟,用的好会是一个助手,用的不好,将来就是一个麻烦。
而且他还得保证人在自己这里不要出事。怎么想都是个麻烦,不过麻烦来了也只有兜着。
慕容明一到军营里,原先这几日因为父亲妾侍怀孕心上有的不愉快一下子全都消散了。
慕容泫瞧着恨不得在他帐中东看西看的弟弟,有些头疼,他对怎么对付孩子一向不怎么在行,就是自己的儿子和他都不怎么亲近。
无奈之下,他召来冯封来照顾慕容明,慕容明身边自然不缺人服侍,但这会和以前都不一样,是带人上战场。靠着那几个照顾孩子的家人,恐怕慕容明很快就死的连骨头都没有了。
“我不要他。”慕容明瞧了一眼冯封,立刻转头对慕容泫说道。
“那你要谁?”慕容泫坐茵褥上,对着弟弟有些无奈。
“就要那个新来的!”慕容明听到这话,来了精神。
冯封站在那里,垂着头,脸上没有半点波动,心里却是一个劲的在苦笑。燕王四子之中,也就这个小郎君最像个孩子,但也最让人操心。
将军把他放在小郎君身边,也是为了站在沙场上以防万一。谁知道小郎君还挑剔起人来。
冯封想起兄弟里头关于秦萱大胸肌的传闻,秦萱没有在人前露出过上身,但是那一身的力气,几个全部抱上去都没有秦萱一个人力气大。
亲兵们都和秦萱掰了一圈的手腕,下场基本上个比德真一个样。连乌矮真那样的大汉,到了秦萱手下,哀哀叫唤的和孙子一样。那样的力气,恐怕一身都是肌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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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封忍不住想,还没见过哪个大力士,真的是只有一把骨头的。所以冯封和乌矮真几个认定了秦萱只是真人不露相,绝对不是看上去瘦高瘦高的模样。
“他?”慕容泫眉头蹙起来,他抬眼看向这个弟弟,“你怎么就要他?”
“那不是因为他骑射功夫好嘛。”慕容明笑道。
“军中骑射功夫好的也不仅仅只有他一人。”慕容泫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抬头来看他,眼睛垂下来,“他现在还不行,到时候再说吧,眼下先让冯封保护你。”
这话说出来,慕容明立刻就不高兴的鼓起脸。
但是鼓起脸来也没有用,慕容泫说定的事,就算慕容明满地打滚哭闹都没有用。上辈子已经被两个熊孩子轮回闹了十几年,慕容明的那些招数根本就不够看。
迎接段部首领段吐延的投降,对于慕容部来说是一件大事。慕容部原先是辽东四部里最弱小的,能够发展到眼下这个程度已经是很不容易。所以要准备的事也多,秦萱每日里也是跟着乌矮真等人来来回回的操练。
作为亲兵,也不是除了当保安和保姆就其他事都不做的……
秦萱每日骑着马跑来跑去,然后就是和其他人比较武艺。她臂力好,而且招数不带半点花俏,招招都是冲着对方的弱点去的,久而久之败在她手下的人不少。
渐渐的乌矮真等人干脆就拿秦萱当做挑战目标,觉得只要哪一日能够将秦萱打败,那么自己的武艺定是有一个大进步。
秦萱哪里不知道他们那些道道,她私下里摸了摸自个的脸。这张脸其实长得还是挺不错,不过到现在除了一开始有人说她长得娘们唧唧的之外,到了现在也没人在她面前说她长得像女的。
因为被甩出去十几遍之后,要是要有人记得这一句,那简直就是给自己找丑。打不过人家就开始攻击长相了?根本不用她出口,恐怕就有一群人卷起袖子准备揍人,根本就不用秦萱出手。
男人的友情不是在一起吃喝嫖赌,就是在一起打架,秦萱整日里,不是在校场上,便是在和别人切磋的路上。
当她和乌矮真角抵,一声大喝就把身上这个大汉甩过肩膀给砸在地上。
乌矮真身高也有一米七多,结果被秦萱轻轻松松当做沙包丢出去,乌矮真屁股落地的时候,还“啊”了一声。那一声端的是荡漾万分,听得周边的冯封还有比德真等人哄堂大笑。
“哎呀,这是怎么了?”比德真大笑着,突然身边传来一句鲜卑话。
这一句鲜卑话十分琉璃,就是语音有些奇怪,不过这里的人都是军营内的,也没有那个前来刺探的奸细能够跑到亲兵身边来套近乎的,那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没见着么,秦萱把乌矮真给砸出去了!”比德真回想起乌矮真这么一个七尺大汉屁股着地还能啊的那么荡漾,顿时笑就又忍不住了,恨不得哈哈哈的笑个痛快。
“她经常这样么?”身边的人问道。
“咦,你新来的么?难道不知道秦萱的力气有多大么?”比德真瞧着乌矮真捂着屁股从地上起来又是一阵爆笑,他一边笑一边奇怪的看身边,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就呆住了。身边的少年羽扇纶巾,身上宽大的袍子显得他握住塵尾的那只手格外的纤细。
这少年郎眉目清秀娟丽,一股儒雅扑面而来,和乌矮真比德真这种鲜卑人格格不入。
“你是谁?”比德真见过不少汉人,可是眼前这汉人少年的装扮和气质明显和见过的那些汉人不一样。
“啊,失礼失礼。”少年对比德真一笑,口中的鲜卑话依旧流利,“在下乃河东裴氏子弟,路过此地,故而好奇,还请壮士莫怪。”
“哈?”比德真听着这少年的话,脸色古怪。鲜卑话和汉话里头有些词汇不通,所以说话的时候只能通过音译,可是听在耳朵里头真是说不出的奇怪。
比德真瞧着这裴氏少年,河东裴氏他好像听过,不过至于个甚么玩意儿他也不知道。他鼓着眼睛把人上下扫三回,就没有甚么兴趣了。
眼前少年看上去并没有多少威胁,甚至落在比德真眼里就剩下弱鸡两个大字。
“咦?”秦萱伸手把乌矮真从地上拉起来,那一下子砸的有些狠,乌矮真捂着屁股一时半会的都没有起来。
她把乌矮真拉起来后,听到周围的同袍都在善意的笑,她抬起头瞧见一个宽袍少年站在比德真身边,不知道在说什么。
秦萱的记忆力不错,她一眼就认出那个是曾经和她共事过的裴敏之。
裴敏之手里挥着塵尾,身上着白衣,他眉目皎然,加上他做出的高深莫测的表情,端的是一派道骨仙风。
旁边的比德真活生生的被衬托出了一派土鳖的气息。
土鳖比德真还没察觉,旁边的人都时不时望他身上和裴敏之身上溜达一圈。鲜卑人虽然也不懂个甚么风雅,但是人都有眼睛,会分辨的嘛!
比德真这会终于是后知后觉,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瞧着裴敏之那张如玉一样的脸庞,不由自主的向后悄悄挪了半步,“哦,那你来找谁?”
“在下并未找谁,只是碰巧遇上而已。比如这山川河流,可以求之,不如不期而遇。”裴敏之笑道。
“……”比德真听见他说的话,顿时沉默下来。为啥这个汉人说的话,他半点也听不懂。
“裴郎君。”秦萱把乌矮真交给冯封,自己大步走过来。
“你们认识?”比德真完全听不懂裴敏之在说些什么,明明这个人说的都是鲜卑话,但是每个字合起来他就不明白了。
“啊,是的。”秦萱点头。
“那就是来找你的。”比德真听不懂裴敏之的话,但是听得懂秦萱说的话,立刻就把人丢给秦萱,自己跑去和伙伴们说起裴敏之来。
“那个汉人古里古怪的,嘴里说的话,人都听不懂。”这家伙说的是不是鸟语?!
秦萱瞧着比德真跑到冯封那边了,她转过头来看着裴敏之。
“裴郎君,你怎么来了。”秦萱瞧着裴敏之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此地你来的,我就来不得?”裴敏之笑了,“我又不是专门给那些人做小吏做的事。”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秦萱抓抓头发,有些苦恼,“这个地方是粗人来的,按理来说你不应该来这。”
裴敏之之前还是在汉人扎堆的地方,可是这里差不多是鲜卑人到处是了。
不是说世家子最讨厌武将了么,瞧见武人就恨不得掩住鼻子跑掉么?
“我甚么时候说过我讨厌这里了?”裴敏之瞧见秦萱那一脸的古怪,就知道她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裴敏之不禁哭笑不得,这世道要是汉人士族还是和南渡之前那样扭扭捏捏,干脆全家就被胡人给砍掉得了。
“哦。”秦萱想了想,好像裴敏之的确也没说过这话。
“我这次是家君之命到三郎君身边做个狗头军师的。”裴敏之这话说的风淡云轻,不过和他眼下的装扮和那张脸格格不入。
“咕噜……狗头军师……”秦萱突然想笑。
“你还别笑。”裴敏之挥了挥手里的塵尾,他这会和秦萱说话用的都是汉语,鲜卑人里会汉语的人少,除非是慕容部的那些鲜卑贵族,不然旁人听起来,两个人就是在叽叽咕咕。
“现在和赵军打仗,可不能用草原上的那一套。”裴敏之手里的塵尾轻轻在秦萱的头上拍了一下。
裴敏之原先是家里的闲人,他的出身比平常庶子还要不堪,那些个庶子好歹生母还是正经的侧室,而他的生母只不过是个时常到主家的婢女罢了。
只不过长相过得去,时常到裴家里帮工,偶尔被主君召去那么几次就怀上了。
裴敏之觉得若不是自己父亲子嗣不丰,到了现在儿子只有一个嫡出的,指不定他就要从母去了。
奴婢之子,若是没有父亲认下的话,就要从母成为奴婢。裴敏之后来想起来真是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幸运。
不过幸运归幸运,自己在裴家也过得和隐形人一样。裴松的嫡妻张氏因为丈夫背着自己和个下贱的婢女有苟且,对他一直是冷冰冰的。衣食住行从来不亏待,但对他却从来是冷冰冰的面孔,同样的还有父兄,十几年下来,裴敏之都觉得自己是家里多余的人了。
所以他被塞到军营中寒门子扎堆的地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眼下到了慕容泫这里,他都觉得是个不错的出路,嫡出的兄长裴道之跟着父亲在燕王那里,他在燕王之子手下,算起来都是个不错的出路。
也是父兄对他的忽视,他也不怎么讲究士族的那一套。反正在裴家人眼里他都是个奴婢生的,讲究那么多只会让人觉得可笑。
“这个我知道。”秦萱想起上一回打的那一仗,说起来离上一回大战都有好几个月了。这几个月来她不是被调来调去,就是在练习武艺。
她都已经有些手痒了。
没办法军营里就是看军功,有了军功,说不定她日后可以换来屋子和土地,到时候就能够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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