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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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皱眉:“何解?”

“大王,我们煽动天下诸国而围攻楚国,诸国人人都巴不得楚国涣散张培青身死,不可能轻而易举的被劝回,除非是楚国走投无路,铤而走险,故意用这种办法来吓唬我们,这样一来如果齐国不动,其他几国没有领头,自然也不动,如此我们的联合之计便不攻自破了。”

齐王眼睛亮起来,“爱卿所言极是。”他冷哼一声,“好一个楚国,果真是狡诈极了。楚国能用上这样的计谋,说明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我们正好趁此机会一举拿下。”

他越说越是压抑不住滚烫的鲜血,仿佛预见了楚国灭国,齐国一统天下的局面般,哈哈大笑起来。

“大王,臣不这样认为。”另一个臣子站出来,担忧道,“楚国人狡诈是出了名的,尤其还有张培青。张培青素来诡计多端且睚眦必报,这次她明知道天下人要对付她,不可能没有一点准备,我们需提防!”

“臣赞同廖庶中的话,大王不妨先修书给诸国,试探试探他们现在的态度,万一楚国的真的动了什么手脚,我们也好防备。”

刚开始齐王还因为被打断不开心,听罢两人的话觉得有理,沉吟片刻,“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们的说法来吧,等试探过后再做决定。”

齐国动作无疑十分迅速,不出半个月就得到诸国的消息,正是这一消息让他们愤怒。

楚国人不知道动用了什么法子,硬生生将诸国给吓退了回去,现在那些国君给齐王回复的书信中都是含含糊糊不说清楚,这般暧昧的态度,更加说明了他们同楚国之间有猫腻。

可是这么好一个主意,这么完美一个主意,就如此荒废了?

齐王这两天气的吃不下饭,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眼看着楚国越发强大,还有那个张培青辅佐在侧,而楚国即便奋起直追也隐约被楚国压上一头。

怎么叫他咽的下这口气!

就在齐王连连吐血的时候,忽然一个出其不意的消息传进来。

秦国要反水。

当天晚上齐王看着秦国密谋传来的帛书,笑了好半晌。秦国在心中痛斥了诸国的不仁义,并且铿锵说明要同齐国结盟,一旦齐国准备开战,秦国二话不说派遣军队增援。

前不久齐国可还是秦国的敌人,现在就成了手拉手的好朋友。

前不久楚国可还是秦国的友人,现在就成了要讨伐的敌人。

这天下动势,真是神秘莫测。

陪在齐王身边那几个同样看了帛书的齐国大臣皱眉道:“大王,秦国分明实在利用我们!”

另一人当场恨恨唾弃:“狼子野心的秦国,果真薄情寡义,转眼就反咬楚国一口。秦国是想搓动我们齐楚开战,到时候坐收利益。”

“诸国之间,本来就没有仁义可将。”齐王不以为意。

大司赞同地接话:“秦国想利用我们,我们不妨顺应之。齐楚交战是迟早的事情,秦国既然愿意奉上兵力,那就让他们多奉点,先用秦国的兵磨杀楚国人的士气,到时候再出手不迟。”

“按照秦国人的意思,楚国人根本不知道他们要反水,加入秦国人暗中偷袭,楚国必定受到损伤。”

“彼时我们趁机直上,待把楚国消磨的差不多了,再喊上诸国人一起也不迟,到时候他们可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果然是送上门的良计。”齐王的烦躁一下子退去了,容光焕发起来,“楚国那帮蠢物,定想不到我们还有后招。”

作者有话要说:  然而我高看了自己,没能补上……呜呜呜

【这文写的时候作者自己难免会有很多漏洞,如果大家看到了一定要告诉我啊,尤其是一些历史上不对应的,我去一一修改过来~谢谢!】

☆、第97章风起

秦齐最后商定好,一方出兵五十万,齐国自南直上北,攻打楚国边境定丰,秦国自西而东行,攻打边境上川。

为了不打草惊蛇,双方都是尽量隐藏军队路程,只不过毕竟加起来百万之多,浩浩荡荡,依旧让人发现了蛛丝马迹。

天下人没想到齐国说打就打,还捎带上秦国一块儿打。秦齐联手以攻楚,楚国这回没好果子吃了。

两大巨头动手,这回局势算是真正的乱了,很有可能其他不参战的诸国也会被逐渐牵连进去,到时候六国大乱,又会回到七国分裂各自称王之前那段混乱黑暗时期。

诸王慌乱了,百姓慌乱了,天下慌乱了。

所有人似乎都能感受到天空中越发下压的大气,好似整个天都要塌陷似的。男人们脾气更加暴躁,女人们更加爱哭,多少人开始越发频繁地躲在家中祈祷诸神,然而这一切都不能阻止动乱脚步的逼近。

楚国。

朝堂上气氛压抑,就连素来笑眯眯好脾气的楚王也满面阴鸷。

“秦齐两国偷袭,致使我边境定丰、上川、左央、鹿原四城沦陷,诸君如何看待?”

两国突然袭击,楚国一点准备都没有,不但短短时间内失去了四座城池,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只怕要不了几天南方的赤州城,西边的白角城同样会落入敌手。

齐秦,这是已经撕破脸皮要和楚国开战!

“回禀大王,齐秦来势汹汹,势必要咬下我大楚一块肥肉,诸国又冷眼观看,现下只能我们自己迎战。”

“狡诈的秦国人,收了我们的好处竟然这般光明正大的反叛,大王,定要踏平秦国以洗这奇耻大辱!”

“呸,作恶的秦国人,好生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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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不守盟约背弃秦楚联盟,着实小人!背信弃义唯秦国人也!”

耳边叫骂连天,几乎掀翻了屋顶。大将军奉初面色尤为不好看,不动声色瞅了瞅那方体格瘦弱的年轻人。

她平静地双手拢在袖子里,对周围不闻不问,好似什么都没有听见。

奉初叹口气,心头不忍。

他虽然是一介武将,然于计谋之道也并非一窍不通。

曾经秦陈开战,张培青力保秦国,这才让泱泱大楚养虎为患,后秦陈战争齐国掺和进来,若不是张培青从中调和,楚王就算派兵过去也顶多不过和齐国小打小闹,哪里会演变至后来的激烈。

便是他也能看出来,张培青待秦国着实不薄。可这秦国人好似一点都不感恩。

如今这般境地,只怕朝堂中诸多人都将此事埋怨到她身上。当中辱骂秦国人,不就是当众羞辱她张培青?

众人叫嚷了半天,干脆将炮火对准始作俑者。

“张大谏,你素来都主张保秦国,现今秦国反水反过来咬我们一口,你该当如何看待?”一人冷笑连连:“听说张大谏是秦国人,莫非大谏是秦国那太后派遣过来,故意离间我大楚的?”

莫说群臣,就是楚王也当场变了脸色。

压抑下心头的怒火,张培青抬眼,拱了拱手:“左庶中说话可要有证据,天下谋士非在故土谋事的人并不止我张培青一个,难道人人都如你所言心怀不轨?何况当初保秦国是为了牵制齐国,这天下局势瞬息百变,谁又能预料到日后如何?”

“张培青,你莫要狡辩!你们秦国人素来薄情寡义,我看你就是秦国的细作!”

“你三番四次阻拦灭秦,暗中扶持秦国发展,否则小小的秦国怎么可能在齐楚眼皮底下壮大至厮?你敢说没有的你的影子!”

面对那人的厉呵,一向舌灿莲花的张培青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该说什么,秦国和我无关?秦国的壮大和我无关?秦国能发展到今天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张培青,你敢问心无愧说你没有吗!”那人眉宇间带上苛薄的质问。

她嘴唇动了动,将话语反驳的话语咽回喉咙里。

她问心无愧,但是她不敢说自己没有。

或许张培青注定和秦德祯一样,是一个心软而失败的人。为了那一点眷恋,秦德祯放弃了仇恨,选择远走漂泊,为了那一点眷恋,张培青此生做了唯一一个自私的决定。

她原本以为那是她的母亲呢……

见她无话可说,臣子们更加得意且笃定了。

楚王深深看了张培青一眼,道:“诸国袖手旁观,为今之计只有我们楚国直面迎战。奉初,寡人命你为南牧先锋,南下迎齐**队,孟回,寡人命你为西野先锋,西去迎秦……”

朝议结束后,她和大司马并肩回去。一路上大司马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没有像其他臣子那般责备她,但是也没有安慰她。

临上马车,两人平静地拱手道别,然后被厚厚的木板阻隔视线。

张培青闭上眼睛,将脊背靠在马车墙壁上。

她的脊梁挺的太久太直了,是时候歇息歇息。

今□□议,楚荆没有发一言,楚王未询问她一句决策。

这样也好,她微微勾起嘴唇自嘲笑了笑,反正她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问了也是白问。

都说风水轮流转,她这凤凰尾翼还没有落下,众人已经开始将她当成鸡毛处理了。

秦国……真是好样的。

这种时刻她应该招谁帮忙呢,思来想去似乎一个对象都没有。这么多年几乎将天下人得罪遍了,到最后大概连性命都不知能不能保全。

脑海中蓦然划过一道清逸儒雅的人影,她微微眯起眼睛。

“百里仲华,关键时刻,用你的承诺来救救楚国吧。”

——

齐秦联手攻楚,战况激烈惨重。

齐国武器冰甲精良天下皆知,秦国人粗犷野蛮,骁勇善战,反观楚国这“花都”,即便同样武器不弱士兵不弱,然而撞上者两者联手,似乎也没讨到什么好果子吃。

何况齐国还有一个薛纪清。

要说这个薛纪清,之前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天下名头经久不衰的人就仨,一个是百里仲华,一个是张培青,还有一个几欲问鼎大宗师的太昭。

只不过相比较前两人,最末那人不提也罢。

而这个横空出世的薛纪清,和当初的张培青一样,初来便大放异彩,率领齐**队势如破竹,连连大败楚国,一时间“薛纪清”之名叫人闻风丧胆。

鬼谷子的传人,青涩的年纪……

似乎这人,并不比当初的张培青差呢。

楚国接二连三惨败在天下传的沸沸扬扬,诸国间谣言四起,都说楚国这次会像当初的赵国一样,被齐国踩在脚下,死的不能更惨。

还有不少人纷纷吆喝张培青哪去了,她不是最能闹事吗,怎么这回变成缩头乌龟了。

嘲笑声、讥讽声、看热闹声、抱怨声、叫嚣声,三国间的战争牵连诸国惶惶不安,贼匪滋生,作奸犯科四起,一些小国趁机生事,搅扰的天下哀声连连。

不知道从哪里率先传来的叫嚷,说着天下之所以演变到这种境况,都是张培青的过错。如果不是张培青荡平赵国,接二连三打压诸小国,秦国不会壮大,齐楚不会这么早开战,天下自然也不会这么混乱。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张培青惹的祸!

张培青此人该当截舌炮烙腰斩汤镬,以正天下之风,以止天下之乱,以平天下之怨,以安天下之心!

与此同时,宅心仁厚的齐国发信给楚国,如果交出张培青,齐国可以就此罢手放楚国一马,如若依旧冥顽不灵,楚国就等着被齐国联合众国荡平吧!

多么义正言辞,多么铿锵有力,以至于楚国人都慌了,心乱了,内部开始分裂了。

而此时,来自楚国的帛书也交到了韩国百里仲华手上。

韩国朝堂。

高座上的韩王已经老的快成干尸了,仍旧死命挂着一口气不肯撒手放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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