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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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阿珠听到声音,回头见银炫冽居然站在面前,吓得差点叫起来。

“先生,您怎么回来了?”阿珠随口一说,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对劲。眼前的男人好歹也算是家里的男主人,男主人回家,天经地义啊,于是阿珠赶紧又改口:“您问这花吗?”

“嗯,好端端的花,怎么会变成这样?”

阿珠尴尬地呵呵笑了一声,又支吾一番才回答:“是昨晚太太剪的,我们劝都劝不住。”

银炫冽没说话,脸色却已经变得很阴。

阿珠心疼夜晚歌,知道这对夫妻经常吵架貌合神离,男主人很少回家,于是趁机想替夜晚歌说些好话:“您别怪太太,太太心里不好受,一个女人在家待着不容易,平时先生忙又很少回来,难得回来一次,你们也处不好……是,太太确实不大肯服软,但每回您走后她都要一个人躲在房间哭好久……”

银炫冽心尖一扯,没再听下去,跨步往厅里走。

厅里静悄悄,佣人正在餐厅里摆早饭。

银炫冽直接去了二楼的主卧室,本想敲门,但想想又作罢,直接拧开旋锁进去。

一进去就是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大。

夜晚歌似乎躺在床上还没醒,床上的纱幔却被风口的暖风吹得摇曳晃悠。

银炫冽站在房门口看着床幔里面被丝被拢住的一团,心里突然升出无限暖意。

这样就足够了,他还要奢望什么?

只要她能够在自己身边,只要随时回来都能看到她安睡的样子,他还要多贪心?

银炫冽轻声踩着地板走到床前,夜晚歌果然还在睡,整个人趴着,侧脸埋在枕头上,头发散开披到肩膀,樱唇有些微翘,腮帮子鼓鼓的,皮肤因为一夜睡眠显得更加吹弹可破。

只是夜晚歌上身的被子被她踢掉了,薄薄的丝被只勉强盖住她的腰身。

因为身上只穿了一件丝质半截式吊带内衣,圆润的肩膀和大片后背都露在外面,白皙肤色和黑色丝绸形成鲜明对比,甚至那肤质比丝绸还要柔滑几分。

大清早就让银炫冽看到这种令人喷火的画面,真是要了他的命。

难怪要把暖气开这么大,夜晚歌晚上睡觉不喜欢盖很厚的被子,而且睡觉习惯不好,总是会把手和脚露出来。

他忍不住撩开床幔,想把横在她腰上的被子往上拉一下,可手刚碰到,原本睡得很熟的夜晚歌突然嘴里沉沉地“嗯——”了一声,像是低吟,而且眉头也一下子皱到了一起,看上去极其痛苦。

怎么了?

银炫冽撩着被子正要盖上去,可眼光却一下子扫到她的后腰,瞬时愣在那里。

原本光滑细腻的后腰上不知何时多了好几条血痕,有些严重的地方已经因为破皮向外渗着血丝,一条条全部肿了起来,红红一片,触目惊心。

怎么会伤成这样?

他记得昨天还是好好的,她那一袭露背礼服惊艳全场,怎么过了一夜就……

想了几秒,突然想起来,昨晚她被自己压在卧室的柜子上,柜门上装着雕花古铜把手,把手的边缘尖锐锋利,而他昨天真的被气疯了,又喝了酒,凌辱她的时候根本分不清轻重。

她这腰上的伤,应该就是昨晚被他摁在柜子上硬擦出来的。

银炫冽觉得呼吸一下子凝重起来。

他昨晚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几分钟之后银炫冽去楼下拿了药箱进来,夜晚歌依旧睡得很香,他小心翼翼地爬到床上,撩开被子和她身上的丝质内衣,用沾着药水的棉签替她清理伤口……

夜晚歌睡梦中感觉后腰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烧着疼,以为是被子压在上面触碰到伤口,于是下意识地撅了下屁股,腰又扭了一下,然后抱着枕头像毛毛虫一样往前面撅了一点过去。

这本是她睡梦中无心之举,结果看在银炫冽眼中便是赤果果的诱惑。

太撩人了,且是这么不经意的撩人。

银炫冽吞了一口气,摁住小腹间升腾出来的欲念,又换了一根棉签帮她清理。

这下夜晚歌有些醒了,嘴里哼哼唧唧,眼睛缓缓撑开,意识朦胧间果然感觉到腰上有东西往皮肤里面渗,凉凉的,又痛又舒服。

她稍稍抬头往后面看了一眼,结果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个鲤鱼打挺,直接撅着屁股爬起来,揪住被子盖住自己,一下子就缩到了大床的角落里。

那动作迅猛,那反应利索……

银炫冽都有些搓手不及,手里还拿着一根药棉。

“你干什么!”夜晚歌防备的瞪着他。

“不干什么,看到你腰上被弄伤了,想帮你上些药!”

“不用,滚!”夜晚歌像受惊的小野猫一样冲他龇牙咧嘴,眼里的惊恐和防备一下子就刺痛了银炫冽的心。

他哭笑不得,只能耐住性子劝:“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想帮你擦点药!”

“不用,别碰我,滚!”她还是重复这句话,口吻坚定,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昨晚那噩梦般的一幕还回旋在她心里。

银炫冽狰狞的面容,疼得她像是上了一场刑。

他根本是恶意凌辱,不带任何感情。

银炫冽其实已经意识到昨晚自己很过分,所以任凭夜晚歌现在恶言相对,他依旧不生气,只是笑,还带点戏谑:“真的不用擦?不擦的话可能以后会留疤,留疤就不好看了,以后你还怎么穿那么露的露背礼服?”

逮着夜晚歌的软肋劝说,夜晚歌乌溜溜的眼眸转了转,心里盘算着留疤就真的遭殃了,她那么漂亮的背部曲线,多可惜。

银炫冽见势,趁机探身过去一把拽住夜晚歌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只脚。

夜晚歌吓得双脚乱踹,滑不溜秋的东西,银炫冽像抓小鱼一样紧紧捏住,挣扎一番,倒是把夜晚歌抓到怀里了,可夜晚歌嘴里嘶嘶地喊:“疼,疼……”

银炫冽赶紧又去撩她的背:“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动了,越动越疼!”

“不是背疼!”夜晚歌缩着脚,“是脚,脚疼!”

“脚怎么会疼?”银炫冽赶紧松开,将夜晚歌的脚翻过来,却见脚底横七竖八有好多薄薄厚厚的痂。

“怎么回事?”

夜晚歌都懒得理他。

银炫冽捏住她的脚不放,必须问清楚:“脚上怎么弄成这样?”

夜晚歌瞟了他一眼,气鼓鼓的样子,却只说:“你可以滚出去么?说好不会碰我!”说完脚一抽,趁机抽开往床边上缩过去。

银炫冽知道她在躲自己,心里不舒服,但还得忍着:“告诉我,脚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滚!”

“告诉我,我帮你上完药自然会走!”他也认死理,两人的对话像是进入了一个死局。

夜晚歌见他纠缠不休,不情愿地回答:“前几天我要你签离婚协议,你回来,不同意,走的时候不是把客厅的好些花盆都打碎了吗?我刚好没穿鞋……”

“所以就踩在上面?”

夜晚歌吸一口气,点头。

银炫冽气得呀,真想把这女人的心剖开看看,到底长什么样的一颗心,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还疼不疼?”

“不疼,死不了!”她每回受伤都是这句话,银炫冽都听烦了,改而捏住她的手腕,她还在不停往后缩,银炫冽突然压身过去凑到她耳边,半气氛半恐吓地轻吼:“再缩,再缩一下试试!我不介意现在就在床上把你再办一次!”

夜晚歌气得冷光剐过来:“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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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更无耻的都有,而且这次绝对不止手指,手指太委屈你!”

“你……!”夜晚歌又羞又恼。

银炫冽趁机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来,痞俊的脸凑到她面前,“好了,乖一些,趴下身去,我帮你上药。”说话间湿濡的呼吸全部沾在夜晚歌脸上,因为两人靠得近,她便也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却不再是以前清朗的剃须水或者古龙水的味道,而是多种味道混在一起的甜腻浓郁的女香味道。

因为此前夜晚歌执行任务的时候,在地下赌场和某些风月场子里混迹过,所以她对这种味道很是敏感。

一闻就闻出来了,银炫冽昨晚根本是在女人堆里度过。

“滚!”她推了他一把,“出去,别用那只碰过其他女人的手碰我!你嫌我脏,你自己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银炫冽听她吼完,本应该发怒,可一下子笑出声来。

果然是他的小野猫,就算能耐再大,性子再硬,她也还是那个明明吃醋却嘴上逞能的小野猫。

“那我去洗手?”银炫冽立马下床,去浴室认认真真地把手洗了一遍,回来,夜晚歌还裹着被子缩在床角。

他将手摊开:“洗过了,还用了洗手液。”

“……”

无耻至极,夜晚歌哪儿是他的对手。

银炫冽再度坐到床沿,霸道地将她整个人连人带被子地撩过来。

“好了,昨晚的事我跟你说抱歉,我喝多了,又看到你和东方阎在护城河旁接吻,一时气极了才会那样对你。”

“你看到我和东方阎?”夜晚歌又一下子推开他,“你跟踪我?”

“不算跟踪,你昨晚穿成那样跑出去,又喝了酒,我根本不放心,所以随后也打了一辆车追上去。”

然后就看到了那锥心刺骨的一幕。

银炫冽苦笑了一下。

夜晚歌心里却有莫名的复杂的情绪。

这算什么?她与银炫冽之间,明明只有仇恨,这辈子都抵消不了的仇恨,她也曾发誓对他只有利用和憎恶,没有多余感情。

可是命运纠缠,却让他们结了婚,成了夫妻,她要怎样才能毫无怨恨地跟他在一起。

是眼前这个男人毁了她的人生,毁了她的所有,让她家破人亡,颠沛流离,如果没有他,夜家依旧家和兴旺,她也应该已经和东方阎在一起,过着幸福的人生,可是因为这个男人,什么都变了。

他夺走了她的一切,现在却又要将她留在身边说弥补,有意义吗?

人生已经无法重来,她这五年所受的苦一遍遍提醒她,不能妥协。

“银炫冽……”夜晚歌深呼吸,抬起头,“你昨晚看到我和东方阎了是吗?”

“……”银炫冽没很快回答,痛苦地用手指刮了下眉心,“看到又怎样,你是我的妻子,我可以说服自己再原谅你一次。”

“呵呵……妻子……”夜晚歌冷笑出声,“你明明知道我不想当你的妻子,当初被逼跟你结婚,现在只想让你签离婚协议,所以你的原谅对我而言一文不值,我不需要,也稀罕!更何况你看到的都是事实,我爱东方阎,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我只想跟他在一起,你又何苦这样纠缠着不肯离婚?离了对谁都好,你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跟外面那些女人在一起,而我和东方阎也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

夜晚歌说这些话的时候感觉身上一层皮被自己一点点揭起来,疼得心里直哆嗦,可是这一步是必须要走的。

她没有办法再做他的妻子,也没有办法毫无怨言地跟他走下去,更加没有办法杀了他。

眼下她唯一的出路便是逃。

离开他,离开他的视线和生活范围,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她还是起初那个心思简单的夜晚歌,所以她才会想到要利用与东方阎的关系来打击这个男人,本以为银炫冽骄傲不羁,肯定受不了这些话,受不了就自然会松手,她便可以如愿离婚,可是终没有如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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