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节（1 / 1）

既然他说了苏德早晚会有一战，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那么按照他的话去做，就绝对没有错。而且即便就算苏德战争不会爆发，很多事情提前做好了准备，多做一些应变的打算，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至于李延平，对国际形势的判断远不如郭邴勋那样有经验。但是他却有一个认知，那就是杨震做事一向看的都很长远，他做的事情对部队的发展只有好处而绝对不会有坏处的。只要按照他说的去做，就绝对不会有错。

见到李延平与郭邴勋两个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在神态上都很认同自己的话，杨震心中还是多少有些自豪感的。他的这个自豪感不是来自于自己的所谓能力和判断，而是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和谐、统一的领导班子而自豪。

为自己有这么一位对自己无比信任的政委自豪，为自己有这么一位得力的助手而自豪。杨震在后世见得多了一支部队，军政不和带来的分歧。自己能有这样一个政委搭班子，能有这么一个有能力的参谋长配合自己工作，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做不好？

第654章 进关

看着面前的得力搭档和得力助手，杨震按下心中的感慨，诚挚的道：“老李、老郭，这几年来，正是有了你们全身心的付出，我们才能走到今天局面。没有了你们，我就是浑身是铁，又能打多少钉？老李、老郭真的谢谢你们，这么长时间对我的支持和包容。”

对于杨震的感谢，李延平摆了摆手道：“老杨，你这些话说的是什么那。我们都是站在一面旗帜上，为了一个共同目标走到一起，并且为之在流血牺牲和奋斗，说不上什么包容不包容的。”

“老杨，你的性格上来的时候，的确有些让人接受不了。在很多事情上说好听点是当机立断，是说不好听是霸道。不过，事后看你当初的判断都是正确的。你虽然有的时候拿不出让人信服的理由，但是你却一直在用事实证明你自己。从一开始到现在，我们对你的信服甚至有些盲从了。”

说到这里，李延平却是话题一改道：“老杨，去延安的路线是不是在考虑一下？你从齐齐哈尔直飞外蒙，中间要经过敌占区。而海拉尔一线，又是日军的重兵囤积地。日军此次作战航空力量虽然损失惨重，但是在海拉尔一线还有日军一个飞行战队。”

“你的安全与否，关系到全军的前途与命运。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全军还找不出一个能够替代你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在慎重考虑一下你的想法。你的想法我知道，但是有些事情，现在我们暂时还不能考虑太多。一切要以你的安全为重。”

对于李延平的担忧，杨震摇了摇头道：“老李，我的安全你不用担心。从齐齐哈尔起飞，到备降点加油，中间在敌占区飞行的距离不过几百公里。这次袁斌又给我选择了航空兵最好的十二名飞行员，作为护航机。我的安全，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我选择这条路线并不全是因为某些心理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这条路线虽然经过敌占区的上空，但是距离却是比绕行江北缩短了近三分之一的线路。我今天下午就走，争取明天就抵达延安。”

说到这里，杨震顿了一下道：“老郭，这次给中央带的东西，除了部分黄金之外，飞机上全部装上弹药。七九步枪子弹和六五步枪子弹，能够装运多少就装运多少。还有缴获的日式迫击炮和步兵炮，也各装上六十门。而且后续向关内部队空运武器弹药的速度要加快。”

“我们明年的计划，需要关内部队的大力配合。关内的部队装备太差，弹药奇缺，尤其是攻坚能力更差。如果不能尽快的改善装备，他们的配合就是一句空话。我们这次缴获了这么多的日式装备，不要不舍得，全部走支援给关内部队。”

“还有，这次除了给你们留下一架运输机机动之外，其余的运输机我要全部带走。关内某些部队与延安的地面联系不方便，到时候很有可能会需要空投。如果不用，我会尽量将运输机早点放回来。你们要继续组织对关内的武器、弹药空运。”

对于杨震的安排，郭邴勋点头道：“一号，你就放心吧。政委和我都知道该怎么做。你一路一定要多加小心，一旦遇到日军拦截，不行就立即返航。我们知道你的身手了得，但是在空中，就算您是武林高手，也没有发挥的余地。”

“吃过午饭，我和政委到机场去送您。还有，您最好是把您的警卫排都带上。以免在备降点加油的时候，出现什么意外。我有些担心某些方面会因为某些事情，在途中对您下手。一切还是以小心为上，安全第一。”

与李延平所担心一路上会遇到日军航空兵截击不同的是，郭邴勋最大的担心，并不是现在新调来，但主力却是集中在吉林以及南满地区的日军航空兵。而因为现在根据地与美国的关系，使得江北产生疑心而有借着这个机会除掉也许在他们看来已经产生离心倾向的杨震。

到底是相知之人，在这一点上郭邴勋倒是与杨震不谋而合。只不过杨震很快的就否定了这个猜疑，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现在活着对江北的利益更大。毕竟换了一个人，不见得有掌控全局的能力。

杨震可以肯定，作为自己一手创建吉东军区部队除了自己之外，现在恐怕没有人能够指挥的动，也没有人能够控制住局面。这一点，江北也很清楚。如果现在抗联陷入混乱，对于江北来说则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有了这个想法，杨震对郭邴勋的担心并不是很放在心上。

对于郭邴勋要求自己带上贴身警卫排的要求，杨震只是摇了摇头道：“老郭，我这次去除了袁芷若和张子雄之外，最多再带上警卫排长。其他的人，还是一个不带。某些方面要是想借机除掉我，别说一个排就是带上一个连，也没有用。”

“人家要想搞你，下手的机会有的是。在备降机场加油的时候，用重炮一轰你再多的人都是给人家送过去的一盘菜。又是人家的势力控制范围之内，到时候一个空难就把咱们给打法了。所以他们只要是想搞你，我们带上多少人都没有用。”

“再说，我到中央去汇报工作，又不是去显摆，带那么多的警卫做什么？至于到了延安后的安全，哪儿有整整一个中央警卫团还保护不了我？就带两个警卫员，一个秘书，多一个人也不用带。飞机上剩余的地方，全部装上给中央带的东西。”

在这一点上，杨震很坚持。上飞机的时候，身边只有带了两个警卫员和袁芷若这个秘书，多一个人都没有带。中午十二时，杨震乘坐一架c四七运输机准时从佳木斯起飞后，先到齐齐哈尔加油并与已经先期赶到那里的十二架护航的p三九战斗机汇合。并在齐齐哈尔上空与从哈尔滨起飞的其他运输机群汇合。

从佳木斯起飞的时候，只有杨震一架专机。等到从齐齐哈尔再次起飞的时候，就成了一个庞大的机群。二十三架运输机，除了一架运载杨震以及身边的工作人员的c四七运输机之外，其余的飞机上装运的全部都是空运给关内部队的武器和弹药。

从齐齐哈尔起飞后，按照事先与江北方面商议好的航线，机群以三百零九公里的时速，直接向西南方向飞去。经景星、扎责特旗、科尔沁右翼前旗、科尔沁右翼中旗、东乌珠穆沁旗、苏尼特左旗，在查干敖包苏木上空出境后，直飞外蒙古赛音山达苏军航空兵基地。

机群之所以维持这个偏低的航速，一是照顾满载的运输机群，二也是为了维持p三十九战斗机可以飞行的最大航程，使其在抵达预定的备用加油点之前，其邮箱内的油量足以维持其最大的航程。

由于受到飞机发动机的性能，和飞机的整体体积所限制，这个时代的战斗机航程都不大，即便是p三十九战斗机携带了副油箱，最大航程也只有不到两千公里。这还是必须维持最低的航速和经过仔细计算后，才能达到。

如果不计算携带油量飞行，运输机可以直接飞抵赛山音达，但是p三十九战斗机即便携带副油箱，也无法直飞这里。而在日占区又无法降落加油的情况之下。如果想尽量缩短航程，就只有计算着战斗机的载油量来计算航线以及航速、飞行高度。

不过这一路上虽有日军航空兵驻防，但是其大部分的兵力都在集中在北面的海拉尔和东面的吉林境内。而这条航线虽然原来也是日军航空兵的巡逻范围，但由于关东军航空兵在此次会战之中损失惨重，早已经派不出足够的飞机维持日常的巡逻。所以这一路飞来，杨震压根就没有遇到任何的空中拦截。

再加上这条路线的选择又大部分都是蒙古人的游牧地区，缺少城镇以及日军集中驻防点。大部分的时间之内，整个机群虽然飞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倒也是相安无事。唯一的意外，只是在东乌珠穆沁旗一带遭遇了一架日军侦察机。

由于飞行高度和速度的原因，这架反应多少有些迟钝的日军侦察机在发现了杨震的大机群后，还没有来得及将发现不明机群的情报发出去，就被两架赶上去的p三十九战斗机干净利落的击落。使得日军直到杨震返航的时候，也不知道有一个大机群从自己的脑袋上边经过。

其实倒也不是没有人发现头上经过的这个机群有些不对劲。毕竟日军为了控制面积广大，居民又因为历史以及生活习惯的原因，又居住的相当分散的兴安地区。在加上这一带又接近苏联控制的外蒙古，为了加强控制，关东军在这一带部署了星罗棋布的日伪哨所。

不过即便有几个伪满军的警备哨所发现了脑袋上边飞行的机群，也当做日军在训练或是又有什么新的动作。还是按照以往的惯例，既没有上报，也没有任何的表现。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记录后就了事。

因为按照惯例，日军的任何行动，除非要利用伪满军来当炮火或是别有用心，否则一向对伪满军保密。甚至伪满军连问都不许问。一旦问了不该问的事情，轻者一顿训斥，重者弄不好给你扣上一个刺探军情、居心不良的帽子，搞你一个生死不知。

所以对于脑袋上飞着的这个机群，伪满军压根就没有当做一回事。即不想问，也不敢问。无论是所谓的满人还是蒙古人军官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而日系军官则一是对关东军还很有信心，二也因为这个机群来的方向还是关东军控制区，也就没有当回事。

在日系军官的数量，为了补充日军在此次会战中军官的巨额损失而抽调过多，对伪满军警控制力大不如前。而伪满军警又大多抱着混一天是一天，出工不出力，更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的情况之下。

杨震的机群直到出了国境，关东军上层还不知道抗联那个自己做梦都除之而后快的大匪首居然堂而皇之的乘坐飞机，带着一个不小的机群，从自己的控制区上空光明正大的溜达了一圈后离开了东北。

第655章 那一片失去的国土

自从今年的大败后，日军为了补充兵力，将原来部署在伪满军中用来控制伪满军的许多日系军官都抽调了回去，改为补充了部分朝鲜籍的军警人员。使得关东军对伪满军的控制，远不如会战之前。

再加上关东军连续大败，虽然对伪满军严格保密，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掩盖就能掩盖的住的。最起码哈尔滨和齐齐哈尔这北满地区最大的两大城市丢失，是掩盖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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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按照你的战报上说的那样打了一个平手，那么怎么还连丢了两个大城市？尤其是哈尔滨这个位于北满的中心城市以及大型交通枢纽的丢失，不是一句半句可以解释清楚的。更何况，就连黑河这样的一贯所谓国境重地都丢了？

什么所谓的为了保护满洲帝国生灵不受涂炭，关东军在给敌予以重创后主动撤退。实际上所有的人都清楚，日本人一向是有八两的肚子，硬撑进去一斤的主。什么时候不吃一个大亏，会主动吐出已经吞下的东西？

虽然真实情况由于日本人极力掩盖而暂时不清楚，但有一个事实伪满军警却很清楚，那就是关东军在此次会战之中吃了一个亏，而且这个亏吃的绝对不小。否则，他们干吗在会战一结束，便急匆匆的将那些安排在伪满军中的日系军官，急忙的由抽调了回去。

背后的靠山惨败，让伪满军也同样人心惶惶。而在会战中伪满军警的表现，又加剧了日军对伪满军的不信任。虽然为了尽快的恢复元气，将部署在伪满军中的日系军官大部分恢复日军现役。但却是安插了大批的朝鲜籍的军官，作为各个部队的主官。甚至为了弥补其在东北地区的朝鲜籍军警数量不足，日本人还从朝鲜本土调来大批的人员。

之前的惨败，再加上日军这一手摆明了告诉伪满军警，自己不信任你们。使得这些伪满军，对日军的态度也发生了急剧的变化。表面上虽然看起来还与往常一样，但是被抽调走了大部分日系军官的伪满军，内里却已经开始出现一丝异味。之前畏日本人如虎的感觉早就已经没有了。

尤其是驻扎在伪满兴安各省的伪满军，由于兵力本身就分散，距离日军主要兵力驻扎区域又相当的远。所以这里的伪满军警，甚至包括留下来的日系军官在内，大部分都是得过且过，都有各自的打算。

留下来的日系军官，由于日系军官被抽调的太多，对这些伪满军的控制力也大不如从前，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不能说是视而不见，但是大部分的时间之内，也并不怎么太管事。

以防这些平常像绵羊一样温顺的伪满军警被逼急了，将自己干掉后，投奔他们所谓的另一边的同胞。尤其在对手装备精良的大军与自己相隔只有一个兴安岭，直线距离不到一百公里，鬼知道那天这些神出鬼没的家伙突然杀过来的情况之下，那些当了在中国人眼中的卖国贼的伪满军警们会用自己的脑袋证明其反正的决心？

这种事情在之前以日系军官为主。关东军对伪满军控制力最强的时候都发生过。在现在已经出现人心涣散，日系军官又大部分被抽调走，剩余的人只是在勉强的维持局面，控制力大部分前的情况之下。谁又能保证这些野性未驯的蒙古人和面和心不合的满洲人，会不会不拿自己的脑袋当见面礼？

在杨震飞越国境的时候，查干敖包苏木地区的伪满军哨所的确发现了异常。这队机群直接飞越了国境线，与之间日军飞机只是在国境线所谓满洲国一线飞行的惯例不同。除非是傻子，在日系军官大部分被调走后，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浑水摸鱼的伪满军警就是在迟钝，也发现了异常。

只是在接到下面发现了一个大型的机群飞越国境的报告后，慌乱的不是一般的伪满军警，反倒是这个伪满国境守备队驻扎在查干苏木敖包的连中唯一的日系军官，也就是连长却首先慌了。

虽说关东军在此次会战中遭遇了大败的消息掩盖不住，但对手现在已经发展成为航空兵、装甲兵齐全的武装这一点日军还是能掩盖的住的。所以一般未参战的伪满军根本就不知道对手有航空兵，甚至就连伪满军中的低级日系军官也不清楚。

这个家伙在接到下面的报告后，还以为是皇军要和苏军全面开战。连忙集合起分散在百余平方公里的队伍，准备响应上级号召。等向上级汇报的时候，却招到了其直属上级驻扎该团的伪满军日籍顾问的严厉训斥。

这位被日军分到该团名义上是做顾问，实际上是这个伪满骑兵团的真正说了算的顾问直接大骂其是一个混蛋。满苏边境现在平静的很，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冲突。那里有什么大机群会飞到蒙古去？肯定是你这个混蛋是眼花了，将鸟群当成了飞机了。

这个日籍的连长不知道对手有航空兵，但是这位少佐顾问，心里面却是很清楚这批机群究竟是从那里来的。只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这位正在想方设法活动，想要离开已经不稳的伪满军，调回关东军的少佐压根就没有想过上报。

因为他知道，一旦实情上报，关东军势必要追究责任。这么一个大机群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飞过去，直到飞到了边境才被发现，上司恐怕会饶不了自己。这么一来自己调职的事情，不仅泡了汤。弄不好，还要上军事法庭。所以他直接将这个报告压了下来。

等劈头盖脸挨了一顿训，心中还不服气的骂自己的上级脑子有病。谁见过在秋天鸟不往南飞，反倒是向西边飞去的？再说自己就是再老眼昏花，也不至于飞机与鸟的区别还分不清楚的这个家伙。

走出办公室想要将队伍解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原来有百余人的部队，却只剩下几个朝鲜籍的士兵。其他的人一听到可能是关东军又要与苏军开战，直接就地溃散了。甚至有很多的人直接跑过来边境。

自己的部下一哄而散，这个连长再也顾不得那个大机群飞过边境究竟是叛逃，还是苏日重新开战。急忙的上报团里，并带着剩下的十几名朝鲜籍军官和士兵，到处忙着将那些四散而去的逃兵抓回来。

只是可惜，他所在的这个团是骑兵，都是四条腿的。那帮伪满军在临跑的时候，将所有的马匹都带走了。他的两条腿，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那些四条腿的。不能说这位日籍连长不努力，但是这两条腿的人，的确无法与四条腿的马相提并论。忙活了一天，却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抓回来。

被逃兵事件搞的焦头烂额的这位日籍连长，此时也顾不得那个在自己脑袋顶上飞往苏联控制区的机群究竟是叛逃还是真正的爆发了战争。自顾不暇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手下的兵逃了一个一干二净这件事，自己该怎么向上级解释。

自己在与上级汇报的时候总不能说，自己以为帝国与苏联全面开战，将自己手下的兵全部被自己弄出的恐慌情绪给吓跑了吧。要是真的这样讲，弄不好自己会自己被勒令切腹谢罪。一个连长，什么事情都没有，自己手下的兵却莫名其妙的全部逃散，这在世界上任何一支军队中，都是绝对难以容忍的。

杨震自然不知道自己的飞机经过查干敖包苏木这个在军用地图上才作为一个警戒哨所存在，在民用地图上根本找不到位置的小小蒙古人的一个放牧点上空，会引起地面上出现这么一段小小的插曲。

但杨震在得到飞行员告之，飞机已经蒙古国境内的时候，看着机窗下面的茫茫大草原，心情却是相当的恶劣。飞机下面，这一片曾经属于中国几百年，被眼下自己的那个盟友趁着中国军阀混战之机，硬生生从中国的版图内挖去，成立的所谓蒙古人民共和国。失去已经近二十年的领土，让杨震的心情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而杨震此时的心情，比年初去江北谈判时候，踏上的那块中国已经丢失上百年的领土，更加痛心。恶劣的心情，一直到持续到在赛音山达降落、休息、加油的时候，也没有彻底的恢复。

面对失去的国土，让心情可以用极度恶劣来形容的杨震根本没有心情，去接受专门从乌兰巴托赶来欢迎他的苏军驻蒙航空兵一名少将的宴请。在以长时间飞行，身体过度疲劳有些不舒服为借口，打发掉那位苏军少将后。杨震只是简单的吃过了晚饭，便直接回到了苏军方面安排给他的，原本是这个航空兵基地司令房间休息。

虽然婉拒的借口是长时间飞行，身体不舒服。但是回到房间后，杨震立即将航空兵驻苏军赛音山达航空兵基地的导航人员、后勤人员，以及部分在此学习的学员找来，与他们进行了一番上时间的谈话。

面对着自己的这些的部下，杨震也没有客气，直接开口询问他们在这里的学习和生活的情况如何。尤其仔细询问了苏联方面对他们的态度以及与蒙古人接触时候，这里的蒙古人对原来祖国还有没有印象。

最关键的是，他想知道除了那些所谓的蒙古人民革命党在苏联培养出来的高级干部之外，其余的人尤其是普通的人，对自己原来的祖国还有没有感情。也就是说杨震想知道，如果条件和时机都允许的话，在民心上蒙古回归的可能性还有没有。

第656章 无法预测明天的事

听到杨震的问话，几名带队干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沉默良久最终才由带队的航空兵副参谋长黎明回答道：“一号，我们自从四月份从苏联远东军区航空训练基地转到这里学习飞行后，苏联方面对我们的控制极严。”

“他们不允许我们走出这个机场的警戒范围，根本就不让我们接触到当地的居民。我们所需要的东西，都是由苏联方面统一提供的。我们自己的军装他们也不让穿，一律全部更换为苏联军装。”

说到这里，黎明摘下脑袋上的船形帽道：“听说这里原来有一批蒙古学员也在学习飞行，但是我们来之前全部被调到另外一个基地去了。而且这里原本有从蒙古当地招的一些勤杂人员，在我们来之前也被辞退了。”

“所有的人都换成从苏联国内调来的苏联人。我们到这里已经半年了，接触的全部都是苏联人，就连蒙古人是什么样子的都没有见到。不仅仅是我们这里，听说苏联方面在蒙古境内允许我们备降的机场，都是这个样子。”

“我们的人不允许走出机场一步，蒙古人也不许靠近机场。而且我们的周围，时刻都有苏联人在监视。这次是您来了，否则除了夜航训练之外，平日里一到天黑我们甚至连宿舍也不能出去。甚至宿舍楼外，都要布上苏军的岗哨。就是怕我们溜出去，私下与蒙古人会面。”

“我听说苏联方面已经决定我们这批学员毕业后，就不在利用外蒙的苏联航空兵基地为我们培养飞行学员和地面导航人员。军区后续以及从关内选调所有的人员培训，将会转回苏联远东军区所在的江北地区。这里的导航工作，也全部都由苏军方面负责。”

“那个和我们交好的苏联教官除了这些之外，私下里还告诉我们，这是来自莫斯科的命令。听说，还是苏联的领袖亲自下的命令。同时他还告诉我们一定要加小心，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我们这些人如果有擅自外出，与当地人接触的格杀勿论。”

黎明的回答，让杨震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中国人进入外蒙古，苏联人会严加控制这一点并不出杨震的意料。外蒙被从苏联强行从中国分裂出去，还不足二十年。苏联人不敢保证这里的蒙古人对中国还有没有感情，势必会严加控制。

杨震知道，蒙古人对苏联人以及其扶植的所谓蒙古人民共和国内心并不欢迎。苏联人在蒙古推行的其在国内的那一套，让蒙古人很反感。只是在苏军武力威胁之下，不敢公开的反对而已。

虽说蒙古人想脱离中国独立，恢复所谓的成吉思汗的光荣，是其所谓的上层人物一个相当宏大的梦想。但是像现在这种所有的牲畜都归集体，传统喇嘛教的信仰也被强行的禁止，喇嘛被迫还俗，庙宇被拆毁。

不仅信仰被剥夺，在经济上还要忍受苏联人的压榨。因为没有其他的销路，所有的牲畜只能低价卖给苏联人。蒙古人卖出牲口后，甚至只能保住本钱。对于这种使得整个蒙古成了苏联人廉价的肉制品来源地的独立，蒙古大部分人并不欢迎。

而且按照杨震所了解的历史，早在清朝灭亡后，部分蒙古王公还有那个什么活佛，宣布蒙古独立，却并未获得大部分人的支持。甚至大部分的蒙古王公，也公开表示坚决反对。后来更是被北洋政府出兵直接镇压了。

如果不是趁着当时国内政局的动荡，连年军阀混战造成财力的空虚，使得北洋政府自顾不暇。再加上苏军直接出兵，击溃了少量的中国驻军，那个苏联人搞出来的什么所谓蒙古人民革命党根本就没有机会弄出这个依附苏联，实际上成为苏联殖民地的怪胎来。

杨震当初以蒙古正处于关内与东北联系的纽带，在蒙古培养自己的航空兵学员，可以就近从关内选拔为借口。将部分飞行以及地勤人员的培训，从江北挪到蒙古，就是想了解蒙古人真正的想法。只是他没有想到，苏联人会做的如此的彻底。

在苏联人看来，一旦蒙古人的真正情绪被泄露出去，虽然不会有太大的麻烦，但终归在国际上还是会引起一些被动来。尤其在去年苏芬战争后，苏联遭受了西方严重制裁才刚刚有些缓和的时候，苏联人并不想因为蒙古在引起什么纷争。

当然苏联人的这种手段不仅仅是针对中国人。与好赖还允许入境的中国人相比，西方国家的人别说在蒙古境内居住，就是想进入蒙古地区都没有可能。苏联人对蒙古控制之严密，远非杨震可以想象的到的。

虽说苏联人并未将中国人看成一个自己的对手，因为此时饱经战乱，国家山河破碎的中国在他们眼中还远远称不上一个对手。但是苏联人对中国进入蒙古这个被他们巧取豪夺的中国领土还是戒心相当重的。

即便是作为他们口口声声自己同志的抗联，也要受到严密的监视。不仅严厉禁止这些学员与当地人的接触，甚至为了防止万一，直接干脆将这些学员在训练结束后全部软禁在宿舍之中。

对于苏联人的这个做派，杨震极为不满。沉默良久杨震站起身来，在房间内转悠了几圈后，直接对黎明道：“既然你们留下来，起不到总部希望你们能够起到的作用，那么就全部撤回去。”

说到这里，杨震摆了摆手道：“你们这三百名学员，在基础训练完毕后，全部都撤回去。一个都不要留。美国人援助了我们一批新式飞机以及飞行教官，今后你们的后续训练全部该在国内进行。”

“美国人的空战战术，要比苏联人灵活的多。加上准备接手的都是美式飞机，你们撤回国也好，跟着美国人多学一些。但是什么该学，什么不该学，你们要心里有一个数。不要什么都和他们学。”

“至于目前在哈巴罗夫斯克训练的那五百名飞行学员，就继续留在那里。完成培训后，直接接手苏联方面提供的米格三战斗机以及伊尔四轰炸机。接收一个中队，就回国一个中队。还有今后不要再向江北派遣新的学员了，所有的飞行员培训，全部改在根据地内进行。黎明，你是航空兵部队分管部队训练的副参谋长，这件事情你要亲手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