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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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领受任务后,这位整个二路军中最年轻的军级干部,正是按照杨震所说的办法,不与地方党委进行任何的联络,悄然改装成一名日文教师,连警卫人员都不带,只是孤身一人远赴关内寻找中央。

从老黑顶子秘营出发之后一路倒也顺利。利用之前地下关系办理的所谓出国护照以及证件,在李明瑞亲自护送之下,穿越日伪军对老黑顶子秘营周围的封锁线,安全的在敦化上火车。

虽然经过几次换车,但除了在山海关所谓华满国界处受到比较严厉的排查,和一次在哈尔滨换车时,差点没有被五军一名叛徒认出来而有惊无险之外,还是比较顺利的抵达了北平。

也许所有日伪军都没有想到这个操着一口流利的日语的,文质彬彬,随身除了简单的衣物外,只有几本日文原著的人会是他们通缉已久的大匪首。更没有想到这位被抗联派往关内的联络员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手拿伪满发放的护照,大摇大摆的乘坐火车进关。

更何况他手头上所持有的护照,除了名字与相片之外,全部都是真的。只不过差别是护照上的所有字迹以及日期,都是临出发的时候自己填上去的而已。那个照片上的钢印也是郭邴勋临时伪造的而已。

加之日伪势力对由关外进关的人,盘查的远不如关内出关那么严密。所以一路上,除了必要的检查之外,季青倒也并未受到过多的盘查。

在顺利的抵达北平之后,他又按照杨震给他制定的路线图,在北平换车走津浦线抵达保定下车之后,改为步行。准备按照杨震的指示去河北省埠平县寻找十八集团军晋察冀军区以及晋察冀省委、边区政府。

结果没有想到,一路顺利的他却没有想到刚一出保定进入游击根据地就出了事情。这一带是十八集团军东进开赴敌后抗日战场后,以留下来的东北军一部加上东进的老八路组建的根据地。群众基础极好,这里的老百姓警惕性之高,是其他地方难以想象的。

季青身上即无地下党的介绍信,也没有专有交通员护送。再加上一口东北口音,又拿着所谓伪满洲国护照,所以等他出保定西行不长时间,刚一进入根据地范围之内就被民兵当成日本特务给扣了起来。

这倒也不怪这里的民兵将他当成日伪特务。其时晋察冀根据地刚刚粉碎日军集中两万余兵力对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围攻不久,形势还没有完全缓和下来,还是很严峻。再加上日军此时使用的特务大多数都是在东北培训的,几乎全部都操东北口音。所以他一进入根据地就被抓了起来。

好在这里的民兵虽然警惕性极高,对日伪特务也恨之入骨。但纪律性还是极强的。即便将他误认为日本特务,但也并未用私刑处置他,而是将他交给了上级冀中军区。

结果在面对冀中军区的自己原东北军出身的东北同乡时,身上除了几本日文原著外,几乎一张纸都没有的季青任凭说破了嘴,也没有人相信这个书生是抗联的军政委,是抗联派来与他们联系的联络员。

倒不是季青不想带上可以证明身份的介绍信,哪怕是写在身上衣服内衬的简易介绍信也行。当过县委宣传部长、道特委书记的他知道对于敌我斗争的残酷性知道的很清楚。没有任何手续就声明自己是抗联的人,尤其是以组织严密著称的共产党内,鬼都不会相信。

但无论他怎么解释,并申明身份证明的重要性,杨震却是坚持不允许他身上除了几本作为掩护用的日文书外,携带一切可能暴露身份物品。即便是写在贴身内衣的内衬中也不行。

在日伪对东北控制极为严密,特务遍地的情况之下,一旦泄露出只言片语,被有心人看到,都会给季青带来巨大的危险。他肩负着东北党与中央联系的几乎唯一希望,不能有任何闪失。

杨震宁可他在抵达根据地后,被关内的部队当成日伪特务抓起来,也不能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携带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物品。几番争辩,杨震不仅说服了总指挥,还将有些担心被误杀,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人手中的季青。

实际上还是杨震还是将关内的敌我斗争残酷性想的过于简单了。他之所以坚持不让季青携带证明文件,是因为在杨震的印象之中,过了北平一出保定,第一站就是十八集团军的冀中军区。而活动在冀中地区的十八集团军部队,就是以在河北境内未撤走的原东北军一部为基础组建的。

有了这个基础,季青进入根据地,至少可以利用老乡的关系寻找联系。因为就他所知,很多抗联干部在去苏联学习之后,都被调至关内工作。好像抗联五军就有一个师长调回关内侯,就在冀中军区序列中工作。

杨震不知道,正是他的这个记忆几乎差一点就断送了季青的性命。那位被调回关内工作的抗联师长并未在冀中军区工作过。而是先在一二零师,后来调到大青山骑兵支队任团政治处主任,绥蒙军区武委会主任。他将曾经在冀中战斗过的一二零师与冀中军区给搞混了。

当还不知道自己被杨震给晃点了的季青提出,要寻找在抗联战斗过的冀中军区干部来识别自己身份时。却被告知冀中军区虽然东北人不少,但大多都是东北军出身的,曾经在抗联工作过的一个都没有。

听到这个消息,没有想到那位神通广大,料事如神的年轻人也会犯记忆上错误的季青当即就傻了眼。找不到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人,任凭他满身是嘴,这下也解释不清楚了。

要说这个时代常年生活在战争情况下的干部办事就是干净利落。警惕性极高的冀中军区敌工部门的负责人人见到他即没有有效的身份证明,又找不到人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直接将他当成了日伪特务判了死刑,并且立即执行。

好在季青的运气还算不错。虽然杨震记错了人家的部队,但有一点他没有记错,这个时候正是一二零师抵达冀中军区的时候。而杨震记忆中的那位季青的老战友,原五军一师师长李荆璞被调到莫斯科学习毕业后,被分配回关内,此时正在一二零师工作。

要不是奉派到苏联学习至今已经调离抗联两年,在听到冀中军区敌工干部偶然间提起,抓到一个自称抗联二路军的一个伪满特务后,急于打听东北抗联的情况的李荆璞赶过来证实了他的身份,将已经被绑上法场的他解救了下来。恐怕他还真应验了杨震的话,被自己人给误杀了。

在得知季青的来意之后,知道事态严峻性的李荆璞不敢有丝毫的犹豫,立即将他的情况上报给一二零师师部以及冀中军区的首长。

在得知这个几乎被当做派到关内的伪满特务而枪毙掉的一脸书生相的人,居然是被抗联派到关内寻找党中央的联络员,而且身份居然是抗联军政委后,一二零师与冀中军区的首长也大吃一惊。

在向延安发电报,与一月份已经调任东北工作委员会副主任的原四军军长取得联络,彻底的证实了季青身份后,一二零师那位爽快的师长立即派李荆璞这个季青的老战友亲自带人护送季青赶赴延安。

虽然季青一月出发,当月便抵达了冀中军区。但这么一番周折下来,加上此时他所在的冀中军区与延安的交通线并不是很通畅,而且一路上全靠步行。等抵达延安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份了。

季青不知道,就在东北抗联急切的寻找中央的时候,中央也在多方寻找东北抗联。在晋察冀军区建立以及山东分局建立后,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之内,两地奉中央之命多次派人秘密进入东北寻找抗联,却始终没有结果。

得知东北居然有人不经苏联,还能够顺利的抵达华北敌后抗日根据地,中央极为重视。在季青抵达延安后,不到一周,便得到了中央主要首长的接见。

待季青在原四军军长,现任东北工作委员会副主任李延禄以及在返回延安后,原本已经内定调往大青山骑兵支队工作的李荆璞的陪同下见到接见自己的人时,也吓了一大跳。除了十八集团军总司令之外,居然那位杨震口中雄才大略的中央领袖也在。

虽然初次见面有些拘谨,但中央领袖幽默的话语,和蔼的态度,很快便让季青放下了心中的包袱,详细的汇报起东北的形势以及抗联日益艰难的处境,最关键的是二路军眼下的情况。

当然他只知道的是自己临走时,杨震所部的情况。至于后面的大发展,由他离开的几千人的规模,已经发展到了拥有数万精锐之师,并连续挫败日军的围剿的情况,已经离开部队几个月的他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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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季青前边抗联二路军在日军重兵围剿之下,被迫西征却惨遭失败,两个主力军几乎全军覆灭。三路军同样在日军重兵围剿之下,无法在下江地区站住脚,被迫西进,损失惨重。

而活动在南满的一路军,也因为主力师长的叛变,所有秘营与交通线以及地下关系全部暴露,而处境日益艰难。东北抗战形势与之前李延禄以及李荆璞离开之时相比,甚至可以用急剧恶化来形容。

尤其是听到三路军总司令过江求援被苏联方面扣押,以及三路军三军主力一师、九师、六军部分部队因为战斗失利退入苏联后,莫名其妙的失踪,被苏联方面遣送至新疆,使得三路军,甚至整个北满地区的抗联失去全部骑兵,而受到极大损失的汇报后,本来很高兴的领袖,眉头却是深深的皱了起来。

五百多骑兵,曾经听过李延禄汇报东北抗战局势的中央领导清楚的知道,这几乎集中了北满抗联的全部骑兵。但这些骑兵却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损失掉,被强行遣送新疆,中央对此却丝毫不知情。这实在有些让领袖对那位老大哥的做派有些不满。

当听到在日军重兵围剿以及严密封锁之下,粮弹两缺的抗联将士在零下三四十度的严寒之中,因为缺乏棉衣,只能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衫。在甚至数日不得一粒粮食入腹,在冰天雪地之中,便是连可以下咽的草根、树皮都无法寻找到,而且几乎是每日一战几乎近似于残酷的环境之下,还在坚持斗争,领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领袖皱起的眉头直到听到杨震所部的汇报后,才略微的松开一些。对于这个季青口中横空出世的杨震的经历,领袖与总司令均是极为好奇,听得也格外认真。

他们很好奇这么一个大学生出身的文弱之人,是怎么能带着一群由国共战俘组成的散兵游勇,从日军戒备森严的秘密基地杀出来的?甚至还能在敌情那么严重,在人地两生的情况之下,还拉起一支规模不小,听起来战斗力也相当不错的抗日武装的?

第204章 中央

对于季青的汇报,领袖与总司令听的极为仔细,几乎每一个细节都不肯放过。尤其是对于他们兴趣极浓的关于杨震的那一部分,只要季青汇报的略微含糊一点,便当场细致的指出来,要他重新讲的详细一点。

一场汇报结束后,本来因为领袖的风趣与温和而有些放松的季青早先的放松荡然无存。虽然只是五月天,但他的后背都已经被紧张弄出的汗水给打湿透了。便是连领袖那顿简单却充满湖南飞风味的宴请,除了记住了一个辣字外,都没有吃出什么味道来。

出了领袖住处之后,想起汇报时的场景,季青不禁侥幸自己记忆力足够。自己在老黑顶子秘营听说的关于杨震每一件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临行之前,还特地找到郭邴勋与彭定杰,甚至李明瑞与黄大力仔细的又了解了一遍。否则还真应付不了领袖细致的询问。

就在季青离开不久,领袖的机要秘书走进领袖办公的那座简陋的窑洞,将一封电报放到了领袖面前。正在与总司令谈着今天季青汇报情况的领袖拿起电报仔细看了一遍后,将电报交给总司令道:“老总,这是一二九师的来电。”

“他们证实了他们那里的确曾经有一个名字叫做杨震的大学生干部。而且一二九师的这个杨震与刚刚季青汇报的一样,是北平大学的毕业生。参军之前,参加过一二九运动。”

“在七七事变爆发后,北平市委为了保护这批大学生干部,将其送到延安。后经组织部门统一分配至一二九师工作。原本在师部做敌工干事,后来主动要求下到一线作战连队任职。”

“为了保护部队中这些大学生干部,在晋冀豫军区成立之后,一二九师将调到晋冀豫军区司令部直属警卫连任连长。去年在晋东南反日军九路围攻的时候,与其通讯员和几名战士在执行任务中失踪。”

“本来一二九师还以为他牺牲了,让本来只是想让他下去锻炼一阵子的师政委心疼不已。没有想到原来是负伤被俘。”

在仔细看过一二九师的回电后,对于领袖的话,总司令点点道:“现在可以确定这个杨震与季青汇报中的杨震的确是一个人。以现在日军还以国军为主要作战对象的形势下,不会为了一个连长,而下这么大的苦心的。”

“而且日军这个细菌战实验基地若是真的存在的话,他们不会为了我们,而冒着极大的国际风险,将其暴露并作为引诱我们上钩的鱼饵。无论在那个国家,这种实验基地都应该是绝密的。单从这一点上,我们就可以确定这件事情应该是真的。”

“只是有一点我有些琢磨不透,这个大学生出身的干部,就算经历过战火的考验,但从参军到被俘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大?”

“无论是从那个季青的汇报,以及一二九师的这个电报上都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大学生出身的知识型干部。但他在日军那个秘密实验基地杀起人可与他的经历却又并不相符。他的表现不像是一个刚刚上战场的学生,反倒像是一个老手。对,就是杀人的老手。”

“他做的那些事情,别说一个刚出茅庐的大学生。就是我这个从军几十年,不止一次亲手击毙过敌人的老兵。要说徒手将十几个人,甚至几十个人悄无声息的杀的干干净净,恐怕也没有这个本事。要是那些大学生干部都有这个本事,我们的战斗也许要好打的多。”

“从一二九师的这封电报上对其评价来看,在他们那里时,这个杨震对革命很有激情,工作也极为认真细致。虽然军事理论尚有一定的欠缺,但仔细培养会是一个好苗子。他们师已经决定将他作为政工干部重点培养。”

“能让他们确定为重点培养,也说明这个人是有能力的,政治上也是合格的。但一二九师的这封电报上表明是准备将其作为政工干部的重点苗子培养,却并未说作为军事干部来培养。这说明,他本身更适合搞政工。这本身就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了他的军事才干并不突出。”

“现在最大的疑点是从这个季青的汇报上来看,从此人的表现来看更加适合任军事干部。而且其单兵作战能力之强,就算我军那些参加过长征,久经考验的老侦察兵也比不上。但在一二九师的汇报上却看不出这一点。”

对于日军单兵作战能力很了解的总司令对杨震在日军秘密实验基地中的表现,很是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别说一个从参军到被俘还不到一年的大学生干部,就算那些再怎么经历生死考验的长征干部,恐怕也不会有这等手段。

在未惊动日军的情况之下,徒手解决掉十几个日军看守,这听起来倒不像是一个大学生干部,反倒是像古代武侠小说中那些能飞檐走壁的大侠。一向稳重的总司令,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对于总司令的疑问,领袖也点了点头道:“老总的着眼点还是很准的。我也正是在这一方面有些疑虑。如果他真的有这个本事,也不会被俘。”

沉默了好大一会,总司令看了看沉思中的领袖道:“主席,王明同志与康生同志在调回国内之前,一直任驻共产国际代表。东北党的领导一直是由他们负责。对东北的形势,他们应该有一定的了解。您看看是不是将他们也请来研究一下?”

对于总司令的建议,领袖却是摇摇头不以为然的道:“不用了。虽然他们负责过东北党的领导,但他们从未去过东北,甚至连与东北交界的苏联东部边境都没有去过。在远距东北五千多公里的莫斯科,除了依靠几个代表瞎指挥之外,对那里的实际情况,他们能了解什么?”

领袖的反对,并未出乎总司令的意料。对于那位原驻共产国际代表,现任中央统战部长的自称二十八个布尔什维克中最坚强的人,不顾实际,一切以苏联意志为马首是瞻,除了大搞路线斗争之外,并无实际能力的遥控指挥水平,总司令也是吃过不少苦头的。

他们在调任回国后,甚至未向继任者交待东北党的事情。使得东北党与中央本来就时断时续的联系,彻底的中断。若说东北党组织发展缓慢,现在更是与中央联系中断的责任全部推到他们身上,这有些夸张。但是他们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琢磨良久,领袖突然看到自己书桌上季青留下的,除了作为掩护之外,还要在与中央取得联系后,作为密码本使用的日文原著,心中便有了主意,笑道:“老总,我们就不要在这里瞎琢磨了。这不是有他们带来的密码本吗?那个季青也将呼叫频率与时间留下了。我们可以在电台上先与他们沟通一下。”

说罢领袖连忙命机要秘书将军委通讯部门的首长找来,亲手将季青按照记忆写下的联络方式以及密码使用的规律交给他。当然完全让季青将整个密码本背下来不可能,他写下的只是密码编码规律。

军委通讯部门首长是久经考验、屡建奇功的老兵了。接过领袖递过来的东西,只是扫了一眼,便赞赏的道:“主席,这个密码是谁编制的?能不能将这个人调给我们部门?这些日文原著我虽然看不懂,但从这个密码使用规律上一眼就可以看出,编制这个密码的人不简单。”

“虽然密码本只是几本书,但这个规律却是极为复杂。他采取的是六十四位编码法,这种看似简单,实则杂乱无章的密码,就算日本人截收到并翻译出来,但没有原始密码本以及在摸清楚规律之前,他也无法破译。”

说到这里,这位老兵却是挠了挠头道:“不过,主席,这个密码本的原本是日文原著,你得给我们抽调一个精通日文的专家。而且一定要专家级别的,可千万别调敌工部门的那些二把刀。这些密码电报需要保密不说,在翻译上差一点点就这内容就不知道跑题到那里去了。”

听到通讯部门首长这么说,领袖与总司令相视一笑,却是一同的摇了摇头。总司令啼笑皆非的指了指他道:“你呀,光顾着看这个破译规律了,后边的你也没有仔细看。这些日文原著,是初步沟通密码。还有这个编制密码的人,可不在延安。你要找,可得去东北喽。”

说罢,总司令指着领袖的书桌上拿起领袖机要秘书已经准备好的厚厚几本书道:“这些是九一八事变前,上海商务印书馆发行的精编四大名著精装本。这些才是真正的用来编译密码的资料。你回去尽快按照这个规律整理出一个密码本出来。记住,这个密码本由你亲自掌握。”

总司令的话音刚落下,领袖接着强调道:“这份密码本不仅要你亲自掌握,而且所有收发电报,暂时先由你亲自翻译。还有报务员要找一个最可靠的,手法也要最熟练的。最好要经过长征的老干部。还有所有电报直接交给我,而且要在第一时间。”

见到领袖如此重视,通讯部门首长不敢在耽搁,连忙回去编译密码本。他的速度很快,在拿到密码本的第三天就亲自上机按照那个初步密码本与杨震进行了沟通。不过,东北方面回电的速度虽然极快,但内容翻译出来后却是古怪的让他有些想笑却是不敢笑。

看着回电内容,犹豫了好大一会,想起领袖叮嘱无论回电什么内容,什么时间都要在第一时间亲自向他汇报,这位军委通讯部门首长,只能硬着头皮来到领袖办公处。

只是他没有想到,工作了一夜,刚刚休息下又被叫起来的领袖见到这封电报内容后,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哈哈大笑,对着被找过来的总司令道:“老总,这个小家伙还真有意思。我们还没有试探他,他反倒开始先试探我们了。你看看这封电报的内容。”

总司令接过领袖递过来电报,看到上边的内容也不禁哈哈一笑道:“主席,他这可是算揭了您的老底了。”

对于总司令的调侃,领袖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道:“看来可以确定了,他的确在延安呆过,而且对这里的各种情况有一定了解。而这种了解,不是呆几天或是听到一些传闻,就可以说清楚的。我们现在可以下结论了。”

在领袖这里一向很随意的总司令坐在领袖办公室的那张已经显得老旧的藤椅上,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道:“我看这个结论也可以下了。他能对自七七事变以来延安的形势这么了解,说明他在延安生活了不短的时间。”

“另外昨儿晋察冀军区发来的那封他们审讯被日军调入冀东地区作战的伪满军俘虏,以及对伪满军中所谓的日系军官以及顾问的审讯电报内容,我们可以确定在东北的下江地区的确出现一股新的抗日武装。”

“从俘获的日伪军供述来看,这股抗日武装战斗力极为强悍。日军对其几次围剿均损失惨重,虽然这个损失究竟有多大,这些日伪军的俘虏也不清楚。但从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也受到牵连,被日军大本营严厉处罚,撤职来看,这个损失绝对不会轻。”

“能让关东军司令官被撤职,其损失应该符合那些日军顾问供述的,几乎超过日军在徐州会战中的损失。从这两封电报的内容来看,我们可以下这个定论了。”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林彪同志在苏联养伤,是不是让他去看一看情况。另外,一二九师那里不是说这个杨震有一个未婚妻现在也在一二九师工作,我看可以将她派过去。一是让他们未婚夫妻团聚一下。另外,也可以在确定一下。”

“就是苏联同志那里,还需要恩来亲自去沟通一下。季青来这里的路线相当的不安全,路上变数太多,我们不能冒这个风险。最好还是请苏联同志帮一下忙。”

说到请苏联同志帮忙,领袖与总司令却是都沉默了。从季青的汇报情况来看,东北抗联为了取得与中央的联系多次请求苏联方面,却始终无果。很明显,苏联方面并不希望抗联与中央恢复联系。这次苏联老大哥会帮忙吗?

第205章 激动与等待

当接到期盼已久的电报时,杨震说不激动那是假的。当电报到手之后,杨震没有假手任何人,都是自己拿着密码本翻译的。等内容翻译出来后,看着电报上的内容,杨震虽然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但并不是并在意。

若是对方上来就摆出一副很信任自己的样子,杨震反倒是不相信了。在杨震原本的计划中,季青能平安的抵达晋察冀军区下属的冀中军区,能取得那里的信任就已经很不错了。但这封电报上明白的告诉杨震是中央发来的,多少让杨震有些心情不安。

在犹豫了半晌,出于稳重的考虑,杨震还是亲自起草了一封电报。中央要试探自己,自己也得试探一下对方究竟是不是中央?毕竟形势残酷,他不敢保证电报那头真的是中央。更不敢保证季青是不是真的到了延安。

一旦季青在路上被捕,经受不住日军的严刑拷打,招供了此行的任务,那么现在恐怕已经将自己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关东军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尽管总指挥再三保证过季青不是那种软骨头,但形势残酷,谁又能保证季青能够受得住那些常人无法忍受的酷刑?

鬼子用刑的那种就算铁人也经受不住毒辣手段,杨震早已经从后世的资料上以及彭定杰的遭遇上有过深切的体会。在这种大事上必须以稳妥为主,绝对不能草率便下结论。所以必要的试探还是必须的。

杨震知道中央的保密手段一向以极为严谨著称,别说在西北没有什么根基的日本人。就是与之打了几十年交道,曾经想尽一切办法想将其斩草除根的国民党,穷极八年的努力,也没有能渗透到中央高层。

侥幸进入延安的特务,大多都只能在根本接触不到高层的一些不起眼的部门混日子。别说高层,就是一些并不算太机密的部门他们都接触不到。

陕甘宁边区保卫部门的那些经历过五次反围剿、长征的人,虽然没有西方那些所谓的专家与先进的设备,但却在严峻的形势下锻炼出一双火眼。在他们严密的防范之下,一般的特务活动很难展开。即便是偶尔得到一些情报,也很难送出来。

所以在沉思良久后,为了稳妥起见,杨震在电报上写上了一些在建国几十年后才陆续公布的一些当时还算是机密的事情。

甚至连领袖的家庭生活中的一些事情也作为他试探的一种策略。若是季青真的被捕叛变,这封中央回电真的是关东军炮制的,那么对于这些事情,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回答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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