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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教给他们设置的那些陷阱,只能用来保证他们在休息的时候不被偷袭。而利用就地取材的东西设置陷阱,阻断敌人追兵,甚至利用一些小巧的陷阱、机关之类的东西捕俘、如何伪装自己不被敌人发现等他们还差的远。还有战术日语,你连对方说什么话都听不懂,怎么去与对手作战?至于其他的,他们要学得东西还很多。”

杨震每一说完一样便和上一根手指。等他大概说完之后,他伸开的手指已经和上了两遍。末了才道:“这些才是我想要他们掌握的最基本的东西。至于别这还高级的东西,局限于一些条件的制约,只能等今后视情况而定了。”

听到杨震说起他的要求,尤其是杨震说的这么多的科目居然才是最基本的东西,在目瞪口呆之余,郭炳勋不禁摇头苦笑道:“司令员,这还是最基本的东西?我看我在法国军校的时候,也没有学过这么多的东西。”

对于郭炳勋的感慨,杨震叹息良久道:“老郭,我们面对的形势是残酷的,也是严峻的。我们现在处于无后方作战,所有物资只能依靠自己缴获,无法获得外界的哪怕是一枪一弹的补给。而且在这地广人稀,日伪力量又占据绝对优势的北满,即便是兵员的补充都很困难。”

“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每一个战士,尤其是那些参加过几次战斗的老兵对于我们无论是现在还是今后都是弥足珍贵的。不说拼装备、拼武器,就是拼消耗、拼人力都是我们现在无法承受的,甚至就是拼时间我们都拼不起。”

“关内战场虽然也残酷,但我们远远跟关内无法相比。关内大部分战场都是背靠大后方,兵员补充很方便。而且形势,尤其是百姓的基础要比这里好的多。在这种连最起码的兵员都无法保证的严峻形势之下,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每一次作战之中都尽可能的减少牺牲,多保留战斗骨干。”

“老郭,你的眼光相当的不错。你这次选拔出来的这些战士,虽然受制于先天条件不足,文化程度过低。但身体强壮,至少都参加过一次以上的战斗。虽说经验还是多少有些不足,这次出击的危险性也很大。但对于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种锻炼。这些人如果能经受了这次考验,好好培养,将会是我们手中的一把锋利的尖刀。”

“老郭,我刚刚说过,我们面临的形势是艰难的,更是残酷的。在一切都无法与日伪军相比的情况之下,怎么想办法在战斗中减小伤亡,是我们做指挥员要面临的一项重要考验。”

“我们之前取得的几次胜利,我还是那句话,不是日伪军太弱,是我们太过侥幸。日伪军一时无法摸清楚我们的作战特点,所以才给了我们这几次机会。但这种情况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甚至不会长时间持续下去。等交手次数多了,以小鬼子的反应能力迟早会摸清楚我们作战规律的。而到那一天,才是对于我们真正的考验。”

“我们与日伪军相差的不单单是训练、装备,几乎一切我们与日伪军相比,至少在现在都相差的太多。所以我们要研究一切可能的战术,去想办法取得胜利。”

“老郭,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在与鬼子硬碰硬的时候,如果我们有一支经过特殊的部队在敌后活动,在战斗之中敲掉鬼子的炮兵阵地,打掉鬼子的补给点、截断鬼子的补给线,甚至端掉鬼子的指挥部会怎么样?”

“老郭,战场之上不是讲究君子风度的地方。只要能获得战斗的胜利,要采取各种手段。我们不是宋襄公,鬼子也更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要能获得战斗的胜利,就算是所谓的那些打闷棍、下麻药的流氓手段,必要的时候该用也得用。”

“我一直在琢磨鬼子此次只采取围困战术,而没有采取其对抗联所采用的惯用的拉网清剿的战术,其原因绝对不是单单是因为还没有摸清楚我们的具体位置和兵力不足这么简单。他们肯定研究过我们之前的几次作战经历,发现了我军作战的一些特点才采取这种变被动为主动的战术。”

听罢杨震的话,郭炳勋沉思了良久才回答道:“司令员,你这个理念是不是我们在哈尔滨突围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你总是将李明瑞带在身边,总是想办法给他锻炼的机会。你不会是想让他作为你心目中那支部队的指挥员吧?”

跟聪明的人说话果然省事,杨震只是说出了心中的大致想法,郭炳勋便猜测出他大概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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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郭炳勋的疑问,杨震没有否认,直接点头道:“不错,早在鬼子那个集中营突围的时候我就有过这种想法。那一场夜战,在面对人数占据劣势的鬼子面前,我们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几乎丢掉三分之一的兄弟。”

“那一场夜战,带给我的思考很多。在五道岭铁矿被困的时候,我想了很多。不仅仅是要对我们与鬼子在战斗力上的差距,更多的是今后在于鬼子作战时各种战术上的思考。”

“战斗力与装备上的差距,部分可以用恰当战术去弥补。我们在武器装备上,甚至人数上都处于绝对的劣势。根本无法像我们在关内战场上装备上的差距用人数来弥补。在一场战斗中可以集中对方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兵力。”

“所以,我就考虑如果我们能够组建一支受过特殊训练,人数不需要太多,以短小精悍为主要作战方式,可以活动在敌后,在我们与鬼子作战的时候,能够摧毁鬼子的炮兵、指挥机关、补给,对主力作战将会是一个极大的策应。甚至有可能改变战场上的敌我态势。”

“如果那一场夜战,我们专门有一支受过严格训练小部队可以压制住鬼子,掩护主力突围,我们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伤亡。而那天夜里的情况,我们在今后的战斗之中不会少遇到的。”

说到这里,杨震叹息一声道:“可惜,受于条件与时间上的限制,我的想法一直迟迟无法开展。我们的条件太简陋了,缺乏的不单单是武器装备,所有器材都缺乏。”

“我想教会他们使用指北针方位角行进战术,可我们的指北针只有黄大力缴获的那几个。除了留下两个给指挥部使用之外,就是平均分配给每一个小分队都不够。”

“还有武器上匮乏。山地作战,尤其是这种植被茂密的山区进行小分队作战,双方遭遇的距离不会太远。在火力要求上,更多的是要求火力的密集程度,而不是火力的精度。”

“你射击的精度再高,但射速不够,在到处都是树木,你的视线被遮挡严重的情况之下,第一枪没有打中,很可能便再也没有机会了。所以在这种地形下小分队作战,最适合的武器不是步枪,而是大量的冲锋枪。”

“可我们之前缴获的那些冲锋枪,不仅数量严重不足,就是最基本的弹药也随着战斗的消耗,而几乎没有缴获的情况之下,也是消耗于尽。除了少量的快慢机之外,只能选用并不太适合的马枪作为标准配备。”

“还有他们每一个人都应该配备上战斗手枪,可我们手头上的手枪除了不可靠,穿透力差的日军南部式手枪之外,几乎没有其他可靠的战斗手枪可供使用。而那些需要严格保养的南部式手枪给他们还不如不给。”

“就是他们每个人都需要配发的匕首,我们都没有一支。只能给每一个分队配发一支用步枪刺刀折断后修改成,并不是很适用的短刀,以缓解燃眉之急。”

“而轻型自动武器的严重匮乏不单单影响到他们在与敌遭遇时候的战斗,对整个部队影响也不小。我们与鬼子白刃战的能力相差太多,拼刺刀我们远不如那些受过严格训练的小鬼子。所以,在部队白刃战能力没有达到与鬼子持平之前,我们只能另想办法。”

“鬼子单兵战斗力固然凶悍,但他们的战斗力不单单体现在单兵作战能力上,而是体现在战术组合上。不单单在战斗之中,在白刃战中更是如此。只要他们三个人背靠背组成组合,我们的战士就基本上束手无策。”

“几次白刃战的经历,我有一个感觉,在白刃战无法避免的情况之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鬼子组成战斗组合,一定要尽可能的将他们驱散或是分割开来。只有将他们分割开来,我们才能有办法在白刃战中减少必要的伤亡。”

“而这种近战中,步枪子弹穿透力太大,我们在拼刺刀的时候开枪虽然是必不可免的,但却很容易引起误伤。之前我说过,在物资上我们拼不起,在人力上我们同样拼不起。所以装备冲锋枪这种近战密集型武器,是我们在白刃战中可以有效避免伤亡的最好手段。当然若是有数量足够的战斗手枪也可以。”

“但我们没有。一切物资取之于敌,没有任何兵工厂可以提供武器的我们,至少在目前还弄不到数量足够的冲锋枪。”

说到这里,杨震沉默了一下道:“至于李明瑞,你说的没错,我是定下了这个心思。李明瑞早年闯荡江湖,可谓是经验丰富,而且身手也好。除了在指挥能力上还相差太多之外,其余的方面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也是目前最恰当的人选。经过适当的培训,将来可堪大用。”

“我将他一直带在身边,就是可以随时的指点他。而且他身手虽高强,但花架子太多。战场讲究的是一击致命,不是去参加武术比赛。他的那些花架子至少有一半没有用。”

正当杨震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他的话头却被匆匆赶过来的彭定杰打断。彭定杰交给杨震一封电报道:“司令员,王副参谋长电报。”

第97章 军歌嘹亮(一)

听到彭定杰手中的电报居然是王光宇发来的,杨震心中不由的一惊。此时距离按照规定每天与王光宇通报的时间还远,自离开之后,一直严格按照规定通讯时间收发报的王光宇打破惯例,居然在白天便发来电报,难道是出现什么意外?联想到之前王光宇的电报内容,杨震心中不由的一沉。

王光宇虽然已经离开半个月,但却始终未能找到二路军总指挥部。而且从他发来的电报内容来看,下江地区的敌情极为严重。杨震前次出山虽连战连捷,将正在下江地区围剿的日伪军吸引西调过半,但日伪军仍在下江地区保留了大量的兵力。

下江地区的日伪军调动极为频繁,原二路军总部活动地区现在到处都是日伪军。王光宇率领的小部队也几次与搜山的日伪军遭遇,若不是王光宇经验丰富,这支小部队早就暴露了。

现在原来二路军总部活动地区已经没有了抗联部队的踪迹。因叛徒出卖,二路军位于牡丹江地区前刁翎山中与莲花泡一带密林中十几处秘营被日伪军破坏余烬。秘营中储存的供二路军留守部队过冬的物资全部被毁。

王光宇在牡丹江东岸未能找到二路军总部,征得杨震同意与李延平的建议后,已经利用小部队人数少,机动灵活的优势,向北越过滨绥铁路,向宝清、依东、密山、勃利地区寻找。

联想到之前电报上王光宇的汇报,杨震接到这封王光宇打破规定发来的电报,心中多少有些吃惊。

当杨震将手中的电报上的内容快速的看了一遍之后,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电报上的大部分消息虽然很让人沮丧,但却也带回了一个不错的消息。

又仔细的看了一遍电报上的内容,杨震将手中的抄报纸交给郭炳勋后,对着彭定杰道:“虽说现在下江的形势很难让人乐观,但王光宇总算找到了总指挥部,而且总指挥部虽然处境日益困难,但没有受到大的损失,这总归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只是在今年日伪军对下江地区进行的大举围剿之中,除了西征损失四、五两军之外,留守的抗联部队损失惨重,秘营也大部被毁。今年的冬季,下江部队要很难熬啊。”

“八军溃散,八军军长与几个主力师长相继降敌。九军除了随三路军行动的二师之外,大部也相继溃散,这倒是在意料之中。我曾听政委说过八、九两军的情况。八军各师大部分都是山林队改编而来,包括军长在内上下对政工干部严重排斥。”

“那位军长又将部队当成了个人的私产,生怕别人插足,除了安插自己亲信控制部队之外,又与友军处处对立。在形势好的时候,尚能出动出击,配合作战。在如今下江形势如此严峻的现在,他们很难不动摇。”

“而九军人数少,本身战斗力又不强,又被分割使用,在日伪军大举围攻之下,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八军、九军失败,五军主力又在此次西征之中损失巨大。下江地区的二路军部队除了已经转移到抚远、同江、富锦地区的七军部队之外,已无二路军大部队。”

“现在身边只有一个人数已经不多,粮弹两缺的五军三师的总指挥部孤身悬在那里太危险。你给王光宇回电,让他务必劝说总指挥撤到这里来休整、过冬。同时将黄大力查找出的那几条可以迂回进山小路的位置通报给王光宇。同时电告王光宇,我会派部队接应他们。”

杨震的话音落下,一边的郭炳勋也道:“虽然我与这位总指挥之前并未见过,他的事迹也是听政委与王副参谋长说起才知道一些。原来总指挥居然是云南讲武堂的高材生,更是曾经在国军中担任过少将副师长这样的高职。”

“对于这位总指挥放弃优厚的生活,来这冰天雪地,条件艰苦的东北领导抗日。能在日伪军重兵围剿之下,还能坚持这么多年,尤其是到了目前这种局势之下,他既没有投敌去享受荣华富贵,也没有退入苏俄境内暂避,而是还在坚持斗争,我甚为佩服。”

“司令员,我建议你亲自给这位总指挥发一份邀请电。虽然我知道你们不讲究这些个虚礼,但是这也说明你对总指挥的尊重。另外,也可以让政委也发一封电报,将我们这里的情况详细再向总指挥说明一下。我想这么做应该可以帮助王副参谋长的劝说。”

听到郭炳勋的建议,杨震沉思了一会,点点头:“好,就按照你说的,我亲自给总指挥发一封邀请电。在让政委再发去一封情况说明。”

说罢,杨震看了看彭定杰道:“政委,看到这封电报没有?他的情绪现在怎么样?”

“司令员,这封电报政委已经看过了。对于八军的叛变、溃散,他看法与司令员差不多。只是对于九军因为伤亡过大,几个主力师长牺牲余烬而溃散有些感触。政委对九军军长的印象与八军军长截然相反,他对九军军长的印象很好。”

“他接到电报之后,曾说过若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这位九军军长是不会降敌的。至于他的情绪还行,只是为总指挥的安全担忧。”

听到彭定杰谈起李延平接到这封汇报下江形势的电报后,情绪还稳定,杨震点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彭定杰与郭炳勋道:“老彭、老郭,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想一个人呆一会。一会我会去拟定给总指挥的亲笔电报的。你们先回去,让政委再给总指挥发报,催促他转移到我们这里休整过冬。”

对于杨震突然升起想一个人呆一会的想法,郭炳勋与彭定杰对望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在叮嘱小虎子注意杨震的安全之后,转身下山去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杨震微微叹息一声。想一个人静静的想法,并不是突然产生的。而是在接到王光宇的电报之后,他便想一个人好好的想想。

对于杨震来说,早在石井四郎死在他手中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意外到来,已经或多或少改变了历史的轨迹。他现在想静一静,是想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对于杨震来说,他知道如果自己没有意外的到来,那个石井四郎会逍遥的渡过整个战争时期,无数的中国人会死在他的手中,成为他细菌战的牺牲品。而在战后,依靠用无数中国人做活体实验得来的资料与美军交换,甚至未得到任何的惩罚,逍遥法外,直到因为喉癌死去。

而被自己在五道岭子铁矿炸死,后来成为正规野战师团长,最终将抗联逼上绝路的那个野副昌德也同样逍遥的活到了战后,并未受到多大的惩罚。

而自己的到来,先将日军的细菌战研制基地来了一个一锅端,毒死了石井四郎。又在五道岭子铁矿,将野副昌德与他的讨伐队一股脑的用土飞机炸上了天。

杨震更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苇安山一线意外的将李延平与王光宇救下来,此二人将会在本年末相继牺牲,成为著名的烈士。而至少现在他们还活的好好的。一个在自己部队任政治委员,成为与自己并列的政工首长。一个成为副参谋长,协助郭炳勋统筹军机。

最让杨震感觉到意外的是今天接到这封电报的内容。就他所知,此时担任抗联八军、九军军长,虽然最终也是投降了日伪军。但投敌的时间却是在明年。而现在,他们投敌的时间足足提前了半年。

当然八军、九军相继溃散,高级将领大部降敌虽然提前,但终归还是没有逃脱历史的预定轨迹。杨震知道这些与他的到来,并没有多少关系。

但对于本来在此次日伪重兵围剿之下,虽然所处环境日趋困难,但依靠娴熟的游击战术最终脱险,并成为抗联三路军总司令中唯一活到解放后的总指挥是否还能像历史上那样虽最后几乎成了光杆司令,但依旧存活下来,杨震却不知道。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这支小小的蝴蝶究竟改变了多少历史。历史上有多少本应该已经牺牲的人因为自己而存活下来,又有多少本应该活下来的人因为自己的到来而牺牲。

杨震抬起头看了看阴霾厉害的天空,他不知道自己的到来究竟能改变多少历史。自己在阿什河岸边与郭炳勋、彭定杰说的那些誓言,自己真的能够实现吗?

看着杨震站在山坡上呆呆看着山下正在训练的部队,不知道在想什么。跟在他身后的小虎子不敢打搅,生怕打断他得思路,只是在他身后静静的陪着。便是山下已经吹响了开饭号,也没有敢去打搅。

直到今年的第一场雪落下,看着杨震身上还显得有些单薄的衣裳,担心他生病的小虎子还有些犹豫是不是该将手中一直夹着的那件日军佐官大衣给正在发呆,至少是他眼中发呆的杨震披上。直到赶上山寻找他们的张婷接过他手中的大衣。

思虑良久,也没有琢磨出自己究竟能改变多少历史的杨震,看着山下就餐完毕,又重新投入训练的部队,脑海中突然想起在后世看过的一本官场小说中男主角的一句话:“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想到这里,杨震突然发现自己将有些事情想的有些过于复杂了。正是那句话,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舍下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没事胡思乱想那么多干什么,打到底就是了。至于历史的车轮自己究竟能改变多少,还是让时间去证明吧。

“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想通了的杨震心情好了许多,嘴里面哼起了自己熟悉,也是最爱唱的那首解放军军歌。

心情好了许多,正少见的哼着后世军歌的杨震,突然感觉到肩上多了一件大衣。转过头,杨震看到正从自己肩上拿下手的张婷,不禁有些意外的道:“你怎么上来了?”

见到杨震看着自己,张婷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红的道:“刚刚开饭的时候,没有见到你,也没有见到虎子来给你打饭。听参谋长说,你留在这里想一个人静静。现在开始降雪了,我担心你没有吃饭,天又这么凉,你会生病,就上来看看。”

“噢,下雪了?”听完张婷的话,杨震突然感觉到脸上一股子凉意,抬头看到漫天落下的雪花,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真的是下雪了。

听到杨震在这站了半天才发现下雪了,张婷扑哧一下便乐出了声道:“真不知道你站在这里在想什么?不单单连下雪了都没有发现,还弄的虎子有些不知所措。手中这件大衣都拿了好大一会,也不知道是该给你披上好,还是不披好。生怕打断你的思路。”

说到这里,张婷突然踮起脚,将杨震头上已经落下的雪花轻轻的拂掉。又转身从小虎子手中拿过棉军帽给杨震带好之后,语气才有些嗔怪的道:“你怎么连帽子也不带。这里不比关内,山风硬,降雪时气温低得很。你受伤后,身体底子不见得都恢复好。一会雪把头发弄湿了,会感冒的。”

看到张婷显得有些亲昵的举动,杨震倒是被弄的目瞪口呆,有些不知所措:“难道是这丫头喜欢上自己了?不会吧?”后世经历过多年的恋情,虽然因为女友兵变而最终告吹,但毕竟不是初哥。对女人的心思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见到杨震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张婷也突然发现自己刚刚的举动、语气显得有些过于亲热了。在小脸微微红了一下之后,连忙打岔的道:“司令员,您刚刚唱的歌曲真雄壮,甚至可以称得上气势浩荡、振奋人心。这首歌是您的写的吗?您能不能再唱一遍,我看可以作为咱们部队的军歌。”

对于张婷的期待,杨震多少显得有些尴尬,才想起这首歌虽然是解放军军歌,但现在毕竟还未产生。别说这首歌了,就是它的前身《八路军进行曲》也还要到明年才能诞生。

不过对于这首激昂的,极为奋进人心的歌曲作为自己部队的军歌,杨震没有丝毫的意见。只要将其中的歌词略微修改一下,就可以了。犹豫了一下,杨震点点头道:“我只是心中有感而胡乱唱的。不过歌我会唱,这曲我就不会写了。”

听到杨震点头同意,张婷连忙兴奋的道:“你不会,我会啊。我在哈尔滨上学的时候,因为地下工作的需要,接触过一位白俄的女音乐教师,跟她学了不少音乐方面的知识。作曲虽然不会,但是根据你唱出来的歌将谱子写出来绝对没有问题。”

说罢,从挂在身上,那件缴获日军制式牛皮背包中掏出纸笔后,连声的催促杨震将歌曲再唱一遍。

看着兴奋中的张婷,杨震摇摇头只能略微改动了几个歌词之后又唱了一遍:“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我们是工农的子弟,我们是人民的武装,从无畏惧,绝不屈服,英勇战斗,直到把侵略者消灭干净,抗日军的旗帜高高飘扬。听!风在呼啸军号响,听!革命歌声多嘹亮!同志们整齐步伐奔向解放的战场,同志们整齐步伐奔赴祖国的边疆,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向最后的胜利,向全国的解放!”

杨震一边唱,张婷一遍快速的按照杨震唱出的曲调写着歌谱。杨震唱完后,张婷意犹未尽的又以他唱的太快为名,又逼着他唱了几遍,才心满意足的作罢。

张婷很有音乐天赋,杨震唱完几遍,她不仅写出了谱子,便是连歌词也记住了。在自己唱了一遍与杨震唱的做了一番比较,修改了一遍谱子后,才抬起头兴奋的道:“司令员,您真厉害。这首歌形象鲜明,旋律流畅,音调坚实,节拍规整,集中表现了一支军队豪迈雄壮的军威,具有一往无前的战斗风格和摧枯拉朽的强大力量。”

“尤其是歌词内容,反映了我们军队的性质、任务、革命精神和战斗作风。曲调气势磅礴,坚毅豪迈,热情奔放。词曲浑然一体,表现了抗日军队一往无前、无坚不摧的革命精神,塑造了我们肩负历史重托,为中华民族的解放英勇奋战的英雄形象。”

“若是将这首歌曲作为我们的军歌,我想一定会振奋战士们的士气,也会让东北的百姓知道我们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司令员,我希望您能批准将这支歌曲作为我们的军歌。”

听到张婷的夸奖,杨震不禁老脸一红的道:“这样,你去政委与彭主任商量一下,看看可行不可行。毕竟他是政治委员,主管部队生活与政工工作的。这件事属于政工方面,还是多问问政委恰当一些。”

对于杨震的建议,张婷兴奋的点点头道:“这首歌曲气势磅礴,振奋人心,我相信政委一定会同意。我这就去找他请示。”

说罢,看了杨震一眼,脸色一红,转身跑下了山。一边跑,嘴里一边还唱着:“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看着张婷虽罩在略微显得有些肥大军装中也姣好的背影,想起她临走的时候脸上那一抹醉人的红,杨震摇摇头,喊过一边还没有从他与张婷的亲昵举动中清醒过来的小虎子,一起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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