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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是爹娘一把屎一把尿养活大的。爹娘养活我们这么大不容易,要操多少心,受多少累。无论是我们这些做指挥员的,还是你们自己,谁都没有资格没有必要的去死。”

“不错,战斗中都要有牺牲这是必然的。但我还是那句话,我可以命令你们去死,但是我没有资格命令你们白白的去送死。在你们没有训练好之前,我就把你们送上战场,那是在犯罪。”

“今天的事情是我们这些做指挥员的疏忽了,过于考虑敌特对我们的威胁,以及对今后我们可能遇到的困境估计过大,忽视了大家的需要。”

“在现在条件困难的情况之下,艰苦一些这正常。储备的那些准备应对最危险局面的那些物资虽然不能动,但是我们总应该想想办法改善一下大家的伙食,为大家增添一些营养吗。”

说到这里,杨震转过头对着炊事班长道:“咱们不是还有黄豆吗?你能不能想想办法,给大家做些豆腐?还有,这几天不能用枪打猎,但是可以找些猎户出身的战士弄些套子,去套些狍子、野鸡、兔子什么的。打猎不是只能用枪一条途径。”

“就算数量不大,可给大家弄些肉汤也是好的。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多想想办法,眼下的困难还是能克服的。这大山可是一个巨大的宝库,咱们总不能守着宝山饿肚子吧?”

交待完炊事班长,杨震又转过头来对着牛二牤道:“不过,同志你有一句话说的可不对。我们几个人是不参加训练,不参加修工事,可你们在忙碌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歇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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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拟定作战计划,要时刻为应付突发事件做准备,还要考虑你改进你们的训练,更是还要考虑今后我们该怎么做。夜晚你们都睡了,我们还要查哨,还要查铺,还要研究我们今后面对的一切可能遇到的事情。我们几个人睡的比你们可晚多了,很多的时候,我们都是一夜无眠的。我想我们不参加修工事,是不是可以啊?这可是我们这几个人唯一的特权了。”

杨震这些话说完,所有战士几乎都想起了杨震几个人居住的那间木楞子经常一夜一夜的亮灯直到天亮,再想想刚刚见到几位首长饭盒中与自己一样的伙食,都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其中一个连长更是瞪着牛二牤道:“看你提的鸟意见。”

而那个牛二牤更是一下子跪在杨震面前,泣不成声的道:“司令员,我错了。我不该胡说八道,更不该冤枉您和政委、参谋长他们,您处罚我吧。”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牛二牤,杨震连忙一把拉起来道:“你这是做什么?作为一个战士要学会坚强,不能动不动就掉眼泪。况且,你提得意见并没有错,这件事情上本就是我的疏忽,怨不得你们的。”

扶起牛二牤后,杨震正要继续说什么,李明瑞突然走过来打断了他的谈话,对着杨震道:“司令员,出去侦察的黄大力回来了,正在司令部等您和参谋长。”

听到外出侦察已经数日的黄大力回来了,杨震停止了与战士的谈话,招呼了一下郭炳勋之后,站起身来对着身边的李延平和彭定杰道:“政委,你们先继续与战士们谈心,黄大力回来了,我回去一下。战士们有什么想法和建议都要记下来。等事后,咱们研究一下。”

等李延平点头后,杨震又对着围坐在自己面前的干部战士道:“我和参谋长还有些事情处理,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继续与政委还有彭主任说。请大家放心,大家的想法,我们一定会认真研究的。”

说罢,杨震拉着郭炳勋急忙的离开谈话现场,向司令部的那座木楞子赶去。便是连只吃了几口的午饭也顾不得了。

第91章 敌情

看到杨震进来,刚刚赶回不久,正狼吞虎咽在吃着饭的黄大力与几个侦察员急忙放下手中的饭盒,站起身来,就要敬礼。

杨震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们要敬礼的举动道:“先不忙,你们先吃饭,等吃完饭后在汇报。”

黄大力连忙擦了一下嘴道:“司令员、参谋长,我已经吃完了,现在就可以汇报了。”

看着面前不过半个多月便变的又黑又瘦的黄大力,杨震微微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怎么样这次出去吃了不少苦吧,要不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闻言,黄大力有些嬉皮笑脸的道:“司令员,外出侦察吃苦那是肯定的。我要不是变成这个样子,要是养的白白胖胖的回来,您还不得琢磨这个小子到底是去侦察,还是去养膘了,他弄来的情报该不会是编来糊弄我的吧。”

杨震笑了笑道:“得了,少嬉皮笑脸的。赶快吃你的饭吧。看你们这个样子好像这半个月都没有吃饱过。你可别告诉我,你小子把我给你带的经费都私吞了,就等着回来打牙祭了。”

听到杨震这么一说,黄大力苦着脸道:“司令员,咱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啊。那些钱,我可不敢私吞,这可有兄弟们给我作证那。不过司令员,私吞倒是不敢,不过我们这些天除了在宁安县城那两天之外。真别说吃饱饭了,就是能弄到吃的时候都不算多。带着的那些经费,根本就没有地方去花。”

“怎么一回事?我不是告诉过你,一切以完成任务,并保证好自身的安全为一地要务,该花钱的时候别心疼吗?这钱只有挣不到,又哪有花不出去的道理?”对于黄大力的话,杨震很是有些疑惑。

听到杨震语气中有些严肃,黄大力连忙收起了玩笑的态度道:“司令员,这是真的。参谋长给我们带的那些经费,基本上没动用多少。我们刚一进宁安县城,小鬼子就在宁安县城实施了戒严。除了持有宁安宪兵队特高科颁发的特别通行证之外,所有人一律不得进出。”

“当时把我们急坏了。因为伪满军的靖安军步骑各一个团的兵力当时刚刚进驻宁安县城,小鬼子这一戒严,这个情报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送出来。而且我们身上都带着枪,一旦小鬼子在戒严之后,实行大搜捕,我们根本就无法隐藏。”

“我们之所以能混出城还多亏我们住的那间客栈中住着一个南满来得皮货商人。这个家伙很是有些神通,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买通了伪满县政府的高层,弄到了几张特别通行证,我们用了一点手段,挟持了他才得以在宁安上了火车。”

“不过,我们担心这个家伙会出卖我们,就没有直接坐到苇河县城,而是在石头河子下的火车。不过这个家伙倒也够意思,在我们临下车的时候,不仅仅告诉了我们很多外边的情况,还将那几张特别通行证给了我们。”

“有了前车之鉴,我们那还敢进苇河县城?况且,在我们抵达苇河县城的时候,苇河县城也戒严了,我们也根本进不去。不过我们在苇河县城外的时候,观察到小鬼子调来的兴安军足足步骑各一个团的兵力进驻了苇河县城。”

“日伪军调集的兵力并不单单只是苇河、宁安这两地的伪兴安军、靖安军这四个团。现在整个牡丹江以西、滨绥铁路以南、苇沙河以东、南至吉林的蛟河、宁安两县交界之处,到处都是日伪军、伪满各种警察部队。尤其是牡丹江沿岸、滨绥铁路沿线,伪满军警的密度更是极大。滨绥铁路上甚至平均十五分钟便有一列铁甲车通过。”

说到这里,黄大力指着地图上的几处进山隘口道:“单单在整个日伪军构筑的这个包围圈周围,仅我们目前侦察到的就有伪满军两个混成旅,以及至少有六支伪满森林警察、铁路护路军等各种杂牌部队。这还不算两县各警察署的部分伪满警察。而且伪满军警还有陆续在增兵的趋势。”

“不仅我们周围伪满军警密布,我们在宁安境内的横道河子、山市,苇河境内的石头河子、亚布力一带还第一次发现了大量的伪满宪兵。其兵力总数目前还不清楚。”

“这些伪满军部署在各个隘口之间,多的一个连,少的也在一个排。除了伪满正规军之外,每个隘口之上至少还有熟悉山地作战的伪满森林警察一个中队以及部分熟悉当地情况的本地警察。而宪兵则部署于各个交通要道之处。”

“封锁各个隘口的伪满军警之间不仅相互建立了电话联系,而且各个隘口之间与身后司令部之间也有有线电话联系。我们在这些封锁隘口伪满军警中也发现了少量的日军。甚至我们还发现封锁隘口各个伪满军警哨所中还发现了由日军控制的无线电台。”

“这些伪满军警将各个出山的隘口严密封锁起来,严禁任何猎人、采参客、以及各种山货商人甚至包括他们各个伐木场的人进山。原有在山中的各个伐木场已经陆续撤离。苇河县境内苇安山、蛤蟆塘两个伐木场现在已经是人去屋空。”

“据亚布力的老百姓讲,所有的劳工都被押出山,在亚布力车站上车之后,不知道运到什么地方了。他们只知道,在山中的所有劳工都将陆陆续续的迁移出来。”

“小鬼子不仅封锁了山地,搬迁了所有的伐木场,就连小鬼子已经建成的各个集团部落中德百姓要想进山打柴,都只能携带一个人一天的粮食,只要超过伪满滨江、牡丹江两警察厅联合下发的规定上的数量,便一律按照通匪论处。”

“还有一个关键的情况。据那个皮货商人讲,小鬼子前些天突然在滨江、牡丹江两省除了哈尔滨地区之外,其余地区实行物资配给制。所有的粮食、布匹、棉花、食盐甚至煤油、糖一律按照人头统一供给。粮食、食盐每人不得购买规定上超过三天的定量,多了想买都买不到。”

“至于棉花、布匹、煤油等其他物资,必须要凭借居住地警察署的证明方可购买。而药品、电池,只能到日本人开设的药房去购买。所谓满人开的医院可以看病,但要想买药只能去日本人开的医院和药房,除了中草药之外,满人开的药房、诊所中的西药全部被收走,甚至连一卷纱布都买不到。”

“而在乡村的各个集团部落中,老百姓手中的粮食全部被强行收走。全部集中在日伪军集中驻扎的较大城镇之中,每三天由驻集团部落中的武装军警集中押运,按照定量发放一次。”

说到这里,黄大力沉默了一下道:“这次小鬼子的手段极为毒辣,就是集团部落中的老百姓的棉衣,除了每人只许保留一件之外,其余的也全部被收缴一空后,全部焚毁。”

“司令员,鬼子不仅实行了严密的封锁,还在各个路口贴上告示,警告各地百姓一旦有可疑人物出现,如果举报,无论此人是不是反满抗日分子,都有奖赏。若是知情不报,以通匪罪严厉处置。甚至在苇河县城还贴上了我们在鬼子那个基地被强迫照照片。只不过,小鬼子现在不清楚我们那些弟兄阵亡,那些弟兄还活着,所有的弟兄,大部分的照片都贴在城墙上。”

“鬼子这次下了这么大的力度,有了在阿什河一线的前车之鉴,我们那里还敢轻易与当地的百姓接触,购买食物。即便是能接触上,也基本上买不到什么。老百姓手中也没有粮食。所以这半个月,我们基本上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黄大力的汇报,让杨震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观察地图良久,杨震用线将黄大力指出的各个驻扎了伪满军警的点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圆圈之后,将手中的红蓝铅笔一丢对着身边的郭炳勋道:“小鬼子这次居然下了这么大的力度,这下子足足调集了上万的兵力,在我们周围构筑起这么大的一个包围圈。”

郭炳勋摇摇头对着杨震道:“司令员,你发现没有小鬼子这次封锁与之前截然不同,居然以伪满军警为主。其中少量的日军与其说是配合作战,倒还如说是起监视或督战作用。”

“小鬼子这一手部署虽说看起来至少短时间内暂时还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但是仔细看却是很毒辣。他们封锁了牡丹江与滨绥铁路,基本上切断了我们东进或是北撤与抗联二、三路军汇合的路线。使得我们只能困守在这一片深山老林之中,根本无法与其他部队配合作战。”

“另外这些伪满军警的部署,虽然看起来很分散,但相互之间却是通过有线电话与无线电台联系的极为紧密,可以起到相互策应的作用。而他们在宁安、苇河两县城的部署了靖安军与兴安军的骑兵部队,大大增加了其机动性。无论我们打他们的哪一个点,他们都可以利用骑兵迅速增援,甚至死死的咬住我们不放。”

“他们又在城乡搞配给制,反过来倒是对我们实行了另一种坚壁清野的战术。我们现在即便打下一两,甚至几个集团部落,也很难补充到足够的给养。而且除非攻击县城,否则根本筹集不到药品等一些必要的物资。”

“不过,我一直在琢磨,小鬼子采取这种战术,若是对付缺衣少食的抗联,也许还会有一定成效,但是对付我们这种反坚壁清野的战术究竟会起到多大的作用,我想小鬼子心中应该是有数的。”

“至少在字面上理解,小鬼子这是准备将我们困死、饿死、冻死、拖死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可从深意上来看又不太像?我们在苇河县城缴获的那列军火列车上有多少物资,小鬼子应该很清楚。”

“他们虽然不见得能知道我们究竟运走了其中的多少,但按照我们在苇河县征集的马车数量也知道不会是在少数。他们这种战术不见得会拖垮我们,他们心中应该很清楚。”

“他们对我们短时间之内对我们威胁最大的不是切断了我们物资的供给,而是将所有的伐木场迁离,变相切断了我们的最可能的补充兵员。以及缩小了我们的活动范围。我现在想小鬼子下一步是不是准备采取四面合围,两面对进的战术对我们展开清剿?”

“只是我有些事情搞不明白,这次小鬼子的指挥官会是谁?怎么会一改之前的作风,以伪满军警为主,辅以少量日军进行监视、督战?不过单从目前的情报来看,他一手至少现在看起来可比之前的那几任老辣的多。”

对于郭炳勋的分析,杨震点了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道:“小鬼子不会只对我们围而不攻的。我想小鬼子封锁我们只是他们的第一步,他们肯定还会有后手的。”

“我们目前所处的这一片山林范围广大,虽山高林密、上百里无人烟,但却与长白山、老爷岭相连。小鬼子现在封锁这一带,应该是还没有能确定我们的具体位置。”

“我们撤回来已经半月有余,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小鬼子完成对阿城、五常、珠河这些近山、浅山地区的拉网扫荡。应该是在一无所获的情况之下,才把视线集中到了我们这一带。”

“如果他们哪怕是大致摸清了我们的位置,他们的东部封锁线也不会设置在牡丹江沿岸,而是应该设置在海浪河沿线。那里的地形要比牡丹江更容易封锁。而且他也不会连续派飞机对这一带进行空中侦察。”

说到这里,杨震转过头问黄大力道:“伪满军警封锁的这么严密,你是怎么回来的?路上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可疑的人物?”

听到杨震这么一问,黄大力呵呵一笑,对着他手下的一个侦察员一挥手,那个侦察员将一堆东西放到杨震面前。黄大力指着那堆东西道:“司令员,怎么就没有碰到过。您看看,就都知道了。”

杨震翻了翻眼前的这堆东西后,皱眉道:“你小子这一路上究竟碰到了多少特务?怎么弄了这么多的东西?这指北针还有这快慢机,可都是地道的德国原厂货。还有这望远镜,可不是小鬼子那种粗制滥造的低级军官使用的望远镜,可是高级货。还有这地图。”

黄大力闻言,得意地笑道:“司令员、参谋长,我回来后,从进山到这里,这一路上足足干掉了六组特务。这些特务虽然伪装成采参客或是猎人,除了两组是以为我们也是与他们一同执行任务而主动上前暴露外,其余的是从身上的武器装备泄露出来的。”

“我知道这东北富裕,可再富裕,也没有富裕到猎人带着望远镜,拿着辽十三式步枪,进山打猎的。还有,任何一个采参客也不可能带着指北针、地图、快慢机进山采集人参吧。这些装备我一眼就看出来不对来了。”

“况且,小鬼子封锁的那么严,一般人根本就进不来。这些猎户、采参人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带着这么好的武器穿越封锁线进山。能从小路避开封锁线偷着进山的猎人不是没有见过,拿着制式步枪的也有,但拿这么好的武器的猎人那就根本不可能。”

“不过司令员、参谋长,这些特务中虽然日满杂处,伪满特务占据大多数。但是搞情报都是以日本特务为主。我们虽然这一路上抓了十多个,但是这些日本特务嘴太严了,我们这路上不敢耽搁,所基本上没有搞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至于那些伪满特务,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进山找一股可能隐藏在这一片山林中的反满抗日分子,而且他们的主要任务并不是收集情报,而是保护好那些日本特务。不过这些特务大多数都是在二道海浪河以西。二海浪河以东到海浪河之间,也就是我们周围还没有出现。”

“据抓获的伪满特务交待,他们现在的重点在二道海浪河以西的山地。至于二道海浪河以东,那些主事的日本特务也有些惧怕,好像不敢太深入。但为什么,他们就说不清楚了。好像,海浪河至牡丹江之间由其他特务负责。”

说到这里,黄大力在地图之上大概找了一下之后,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点道:“司令员,鬼子虽然封锁了各个进山的隘口,但这一带的山太大了,鬼子不知道进山的小路还有很多。”

“我们这次能进山,就是遇到了一个偷着进山打猎的老猎人。是他领着我们绕过日伪军的封锁线,从一条很难走得小路,涉渡了海浪河,才得以回来的。”

“也就是那个猎人告诉我们,这北满的山中猎人虽然不少,用洋枪的虽然也有,但是从没有见过那个猎人能用得起这么好的枪的。因为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他手中拿的就是九一八之前用一张老虎皮在哈尔滨跟换来老毛子的水连珠步枪。他说,一般猎户即便用洋枪,也最多都是原东北军淘汰下来的老套筒一类的老枪。这种新式快抢,没有人会用。”

黄大力没有说那些被他抓获的特务怎么处置的,杨震与郭炳勋也没有问。因为他们都清楚,这些特务绝对不可能留下活口。所以对于黄大力如何处置的,杨震跟本就没有理会。他相信,黄大力会做的干净利索的。

第92章 对策

黄大力说完,看着地图上黄大力已经标出的那条即便在非常精细的日军地图上也没有标出的进山小路,杨震点了点头道:“日伪军封锁再严,终归还是有缝隙可以钻的。这么大一个张广才岭,他小鬼子就能都封锁住?只要有一条小路可以走,在必要的时候我们就可以钻出去。”

郭炳勋看着自信满满的杨震,琢磨了一下之后问道:“司令员,我想小鬼子不会只派出一路特务寻找我们,肯定会大批次的派遣特务,分多路寻找我们的踪迹。而且林子这么大,黄大力他们不可能解决掉所有的特务。那我们下一步的实弹训练是不是照常进行?”

“在这深山老林之中,除了烟火之外,枪声是最容易暴露我们位置的。您看实弹训练的时间是不是向后压压,改为最后进行?将原来的战术训练先提前。还有白刃战训练,也可以提前。毕竟除了那些新兵,大部分人已经打过几仗,就是那些新兵也都经过了简单的实弹训练,这计划中德实弹训练应该可以向后拖一拖。”

对于郭炳勋的建议,杨震沉思了一下道:“我看可以,先进行战术演练以及白刃战训练,实弹射击先向后压压。不过,我们总这么被动的去等着人家找上门来可不行。”

“我看我们是不是应该采取针锋相对的战术,组织一些有山林生存经验的猎人出身的战士以及黄大力手下的这些侦察兵组成一些小分队,主动去寻找这些进入山中的特务。”

对于杨震组织小分队主动出击的想法,郭炳勋还未来得及答话,门口突然传来李延平的声音:“司令员这个建议我看不错,与其让这些汉奸、特务找上门来,暴露我们秘营的位置,还不如我们主动出击,除掉这些对我们威胁很大的特务。”

看到李延平与彭定杰进来,杨震笑了笑道:“政委,那边的会开完了?战士们的情绪怎么样?”

听到杨震询问那场谈心会的结果,李延平竖起了大拇指道:“到底是在老红军部队任过指导员的,司令员这套政治工作方法,真是有水平。战士们现在的情绪很高,训练热情也提高不少。”

闻言,杨震点点头道:“我们的战士大部分没有什么文化,思想都很简单,要求也很低,都是一些好战士。只要我们这些做首长的从一点一滴上去关心他们,会赢得战士们真心的爱戴和拥护的。”

“不过,思想工作该做的,是一定要做的。但是面临的难题该解决的也要解决。战士们长期缺乏肉类食品,虽然还不至于饿肚子,但终归还是缺乏营养的。尤其现在部队的训练强度大,天气也一天天的在转冷,这营养不足还是不行的。否则在面对小鬼子的时候还是要吃亏的。这吃高粱米长大的人底子上与吃大米、牛肉长大的还是有差别的。”

“刚刚在回来的路上我琢磨了一下,我们手头上缴获的那些罐头除了留下部分作为储备之外,先抽调出一批来作为肉食。另外,还要组织一批猎户出身的战士想办法打些野味。”

“一头野猪有二三百斤,两头野猪就够部队吃一顿的了。这张广才岭的野猪多的很,前天不是还跑到我们的伙房去偷吃吗?既然他们对我们不客气,我们也不要再讲究什么客气不客气的了。”

“另外,老彭在转运物资与弹药的时候,不是在苇河县城购买了一批畜力车吗?我看了一下,那里面除了骡马之外还有几十头牛。这些牲口我们一时还养不起。牛精贵,总吃草,牲口也不长膘。”

“既然养不起,暂时又用不上,我看完全可以隔一段时间杀上几头,给战士们补充一些营养。这牛肉可比猪肉有营养的多。”

“另外我们还发动部队在训练业余时间,多采集一些蘑菇、木耳等山珍一类的。我们守着大山这座宝库,总不能连一顿肉都吃不上吧?前一段时间,我们刚刚由哈尔滨突围到这里的时候,这野味可没有少吃。可是连老虎都吃过的。现在虽然暂时还尽量不要开枪,但下套子终归还是可以的。”

李延平听到杨震的建议,点了点头道:“我看可以。那些牛都是老彭花了数倍价钱从老百姓那里买来的。现在弹药、物资已经储存完毕,这些牛又不是可以训练的战马,驮东西力量虽不小,但速度也慢。对我们来说反倒是一个累赘。杀了即不违反群众纪律,也可以为部队改善一下伙食,保证战士们的营养。”

“不过,司令员你刚刚说组织一些小分队,准备敲掉那些进山的特务。我看打猎的事情,是不是就让他么顺便做了。部队中猎户出身的人数量并不是很多,调走一部分,剩下的也就没有几个了。而且用他们,也可以做掩护吗?”

对于李延平的想法,杨震摇了摇头道:“政委,这可不行。这些小分队,最大的优势便是敌明我暗,讲究的便是快速、机动,出手不拖泥带水。一旦他们还要肩负打猎的任务,对于他们来说反倒限制了他们的作战特点。打猎的人,还是另选的为好。”

听到杨震反对自己的建议,李延平便沉默了下来。作为政委,到这支部队以后,他对杨震这个军事指挥员还是尽最大努力支持的,也从未干扰过军事指挥员的决心。既然杨震反对,他也就不在坚持自己的想法。

李延平的沉默代表着他认可杨震的意见,但杨震却是叹息一声道:“可惜,我们手头上的人才实在有限。除了少部分猎户出身的战士之外,这些小分队的主力还需要抽调经验丰富的战士为主。”

“可够这个标准的战士现在大部分现在已经是班长或是部队的作战骨干,一下子抽调太多,必定会影响下一步的训练。但这些特务对我们的威胁又是极大,不处理我们坚持不了三个月就会被发现的。”

面对地图沉思了好大一会,杨震转过头对郭炳勋道:“我看还是以侦察兵为主,在尽可能不影响到部队训练的前提之下,抽调一批老兵和骨干。组成十几支六人左右的小分队,专门深入到山林中解决日伪特务。”

对于杨震的想法,郭炳勋沉思了很长一段时间,最终还是点点头道:“我尽量想办法。我看可以从已经伤愈的伤员中抽调部分。另外,我还有一个想法,将这些小分队派出去后,尽量让他们向南展开、活动,将鬼子的视线转移到南边的敦化、蛟河县境内。这样,会更有利于掩护我们主力完成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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