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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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清尘不理潘辰的讶然,对潘辰拱手一礼,仿佛像是道谢,祁墨州认真的点了点头,便牵起了潘辰的手往楼下走去,走到门口,傅宁迎上来,祁墨州指了指马车,对傅宁说道:

“去牵一匹马过来,还有个人随我们一同回去。”

傅宁一愣,看向了潘辰,潘辰对他偷偷的指了指后面跟着他们的凤清尘,小声对傅宁解释:

“公子爷的故友,路上遇见了,没聊完,领回去继续聊。”

傅宁讶然想要发问,却被潘辰一个眼神阻止,傅宁便敛目抱拳作揖下去准备马匹去了,可刚走两步,就被祁墨州身后的凤清尘给喊住了,潘辰回身,讶然的看着他,只听他说道:

“实在抱歉,在下一介书生……不会骑马。”

潘辰挑眉看着他,跟傅宁交换了个眼神,祁墨州的朋友不会骑马?只见凤清尘走到祁墨州身边,低声说道:

“实在抱歉,不知可否与你们一同乘坐马车?”

祁墨州看了一眼潘辰,愣了一会儿,然后才点了点头,傅宁觉得奇怪极了,想要发问,却被祁墨州一句话给阻拦了:

“都是自己人,上车吧。”

潘辰眨巴两下眼睛,看向了一旁的凤清尘,只见他正恭谨有礼的对潘辰拱手作揖,潘辰回以一抹笑容,祁墨州率先登车,然后对潘辰伸出手,傅宁扶着潘辰上车,祁墨州和潘辰入车之后,凤清尘便也对傅宁拱手作揖,随即跟上,潘辰和祁墨州坐在一边软凳上,凤清尘便也不客气的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对车内的豪华舒适装潢并未有半点觉得奇怪的,不过想想也是,他若是祁墨州的朋友,那么肯定知道祁墨州的身份,既然知道祁墨州的身份,那便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了。

马车开始驱动,祁墨州好像没什么说话的**,拿了一本书就靠在旁边看起来,潘辰从桌上拿起了茶壶,给凤清尘倒了一杯茶送到面前,笑得甜美异常:

“不知凤公子是哪里人?现在在做什么?怎的二十多年没与皇上联系过呢?”

既然凤清尘知道祁墨州的身份,那么潘辰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直接称呼祁墨州为皇上了,凤清尘接过茶杯,谢过潘辰后,恭谨回答:

“哦,在下祖籍大都,与皇上乃是少时邻居,小时候时常去皇上母亲开设的苏月阁中玩耍,在乡里读书,没做成什么事情,如今家道中落,仍是孤家寡人一个,便想着来建康碰碰运气,谁知道我的运气还真不错,进了建康城便看见了一间卖点心的苏月阁,一时觉得亲切便进去了,真是没想到会在今日遇见你们,也是我的造化吧。”

潘辰看着他说话,观察着他的表情,觉得单是从表情上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说话的逻辑也还算通顺,对祁墨州小时候的事情也知道一些,至少他知道祁墨州的母亲曾经开设过一间苏月阁,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他就是打听也打听不到,就这一点看来,可信度还是有的。

祁墨州听到这里,也替凤清尘说道:

“你就别问了,清尘是朕的玩伴,小时候在一起的,后来我去了军营,两人才分开,直到如今,足有二十年没见了。”

尽管潘辰还是觉得奇怪,但是凤清尘的话并无漏洞,再加上祁墨州从旁佐证,就算他身上还有好几处疑点,潘辰也不得不认下凤清尘的身份,微微一笑,对凤清尘举杯说道:

“是我多虑了,凤公子见谅。只是事情太过凑巧,你这般贸然随我们回宫,总要有人问的,到时候我若回答不上来,岂非叫人笑话吗?”

潘辰说到这里,也是有点无奈,要说祁墨州出来一趟,带回去一个倾国倾城的美貌女子也就罢了,游龙戏凤的戏码怎么着也能说的通,可是如今带回去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莫名其妙,连傅宁都不认识的二十年未见的故友,这可真叫人觉得奇怪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

☆、第247章

潘辰说完了之后,便也靠在一旁的软垫上,不时观察着祁墨州和这个凤清尘,祁墨州其间抬眼看了她两眼,看了凤清尘一眼,其余时候竟然就像是没话说一般,沉默的在那里看书,潘辰将目光落在凤清尘脸上,竟然发现这货也在看她,潘辰一愣,盯着他看了会儿,他居然也不避开目光,也不低头,用他那看起来很善良的笑容对潘辰说道:

“娘娘和皇上的感情很好?”

潘辰一挑眉:“还成吧。”

凤清尘的目光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蛊惑,潘辰心生防备,立刻就转过了目光,凤清尘一眨眼,又道:“看样子就知道,皇上对娘娘的关心不同于其他人。”

潘辰扫向了祁墨州,希望祁墨州能说两句话,可是祁墨州只是抬眼看了看潘辰,然后对潘辰勾起一抹笑,就继续低头看书了,得不到祁墨州的协助,潘辰只能自己和这人周旋,却是不敢看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凤清尘的眼神,总能让潘辰想到美杜莎,只要和他对视,身体似乎就会石化,尽管没那么夸张,但是潘辰刚才确实有点那种要被夺了心神的感觉。

“先前我与皇上在那酒肆上说话时,皇上还提到娘娘了。”

凤清尘这般对潘辰说话,潘辰故意没去看他,低头把玩着自己手里的帕子,勾唇说道:“提到我什么了,莫不是说我坏话了吧?”

潘辰的目光落在祁墨州的脸上,祁墨州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奇怪的,但是在潘辰眼中还是有不同的地方,这个凤清尘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不知道对祁墨州做了什么,将祁墨州的心神给控制了?就好像潘辰给人催眠时那样,外表看不出什么,但实际内里已经出现问题了。

“怎么会是坏话,娘娘……真的想知道皇上与我说了什么吗?”

凤清尘的目光盯紧了潘辰,只等着潘辰转头看他,可是,那潘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除了刚上车时看了他两眼,之后就再也不看他了,目光要么垂下,要么就看着祁墨州,竟是丝毫不往他这里看,连微微一瞥都没有,凤清尘右手握拳,似乎有点紧张的样子,很显然,眼前这个女人可能已经发现了什么问题,只是现在,他也不能确定到底她发现了多少。

潘辰低着头,目光所及处,正好看见了凤清尘的小动作,心中更加笃定,他定然有问题,可是问题在哪里呢,若想控制祁墨州的心神,对于潘辰来说,倒是可能做到,可那是要借助催眠才行,这个凤清尘凭的是什么?潘辰有点害怕,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也不知道祁墨州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如果跟他在车里发生正面冲突的话,潘辰有没有信心可以制服他,很显然有点危险,毕竟现在还夹着一个被他控制了的祁墨州,潘辰就是喊人进来,也不能保证祁墨州和自己一定不会收到伤害。

所以,基于各种考虑,潘辰还是决定静观其变,与他周旋一二的好。

“说实话,并不是很想知道。就算想,也得由皇上亲自告诉我,断没有让凤公子告诉我的道理呀,皇上您说是不是啊?”

潘辰笑着将手覆到了祁墨州的手背上,祁墨州‘神色如常’的看向了潘辰,微微一笑,目光看似清明,可是这一对视,让潘辰心中为之一惊,因为在祁墨州清明的目光下,却与寻常有着不同,至少他的微表情在潘辰看来,说话,微笑时,神采都不达眼底,瞳仁看起来有些呆滞,却又不同于次体人格出现时的样子,如果他真的被这个凤清尘控制了,那事情还真是难办了,因为潘辰不知道凤清尘对他到底做了什么,所以也就不谈解决了。

凤清尘微微动了动,潘辰便掉转了个个儿,让自己靠着祁墨州那边的扶手坐下,一个侧躺,便将脑袋靠在祁墨州的肩膀上,缓缓的闭上眼睛,对凤清尘旁若无人道:

“哎呀,有些乏了,凤公子是自己人,我也就不客气了,稍微眯一会儿,你和皇上叙叙旧吧。”

凤清尘暗自凝眉,看着靠在祁墨州身上闭目养神的潘辰,一时竟拿她没有办法,因为和潘辰一样,他也处于观望之中,因为不确定潘辰到底知道了多少,所以,他一而不敢打草惊蛇,马车内的气氛一时凝滞,潘辰闭起了眼睛之后,竟就清净了,这样安安静静的行了一路,终于潘辰听到了傅宁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皇上,娘娘,已经到宫门了,马车要入宫了。”

潘辰闭着眼睛回答:“嗯,入宫吧。”

马车再次启动,凤清尘看着潘辰闭目养神,可嘴角却勾勒着似笑非笑,不由得紧张起来:“娘娘可曾想好,将我安置在什么地方?”

潘辰勾唇一笑:“凤公子想在什么地方呢?你是男子,后宫肯定是不能去的,便只能在太和殿周围寻一处偏殿住下了,正好你与皇上是故友,必然有很多话想要说的吧,将你们安排的近些,不是更好吗?”

“娘娘有心了。”凤清尘对潘辰道谢。

潘辰在心中估计着这个凤清尘的杀伤力,按照这个时代的人的说法,他必定是会什么邪术的,若非如此,又怎能将祁墨州的心神控制住呢,可潘辰现在对他一无所知,就连祁墨州的情况她都没法探究,但是从凤清尘的表现来看,他定然也是不敢在车里就对她动武的,因为,现在马车都已经入宫了,潘辰先前故意开声提醒,为的就是告诉他,马上入宫了,你要再不做点什么,到了宫里可就难再跑出来了,然而他却不以为意,直接跟着入宫去了,可见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但这个能力应该不是武力值,而是他的邪魅指数,比如说,他有足够的信心,自己能够控制住祁墨州,在宫里,只要他能控制了祁墨州,的确是出入自由的。

入宫以后,马车自然是畅通无阻,很快就停了下来。傅宁在外掀了帘子,潘辰的眼睛才敢睁开,飞快瞥了一眼凤清尘,然后对他笑道:

“凤公子先请。”然后对傅宁道:“将凤公子请去庄灵殿,派几名宫婢前去伺候,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李顺说,让李顺替他去内廷司置办去。”

傅宁看了一眼潘辰和祁墨州,见祁墨州没有说话,便对凤清尘比了个‘请’的手势,凤清尘对潘辰和祁墨州拱手道谢,然后便掀了袍角走出了马车,跳了下去,潘辰这才拉着祁墨州下马车,傅宁对祁墨州问道:

“皇上是回太和殿还是……”

潘辰替祁墨州回答:“今儿皇上累了,直接去我柔福宫吧,太和殿明日再去不迟。”

说完这话,傅宁还想再说点什么,却收到了潘辰警告的目光,自从上回莫名其妙领着潘辰去了安平王府别院之后,傅宁对潘辰就下意识的惧怕,潘辰说什么,他都会听,更何况祁墨州也没有拒绝,傅宁便拱手退了下去,潘辰扶着祁墨州一路穿行御花园,回到了柔福宫里。

潘辰买的东西,已经一路从宫门给送入了柔福宫里,月落她们知道潘辰马上要回来了,就在门边守着,看见潘辰和祁墨州一起回来,赶忙迎上去行礼。

“皇上和娘娘回来了。东西已经送来了,娘娘今儿就逛了成衣铺子和苏月阁嘛。可累着了?”

潘辰对月落摇摇头,说道:“没什么累的,你去烧点热水进来,皇上今儿有些累了,现在咱们这儿歇一晚。”

祁墨州睡在柔福宫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了,月落领命就下去办事了,看见潘辰扶着祁墨州进了殿,潘辰屏退了所有人,亲自扶着祁墨州去了寝房。

让嘴角始终勾笑的祁墨州坐到床前的秋千椅上,月落打了水进来,潘辰就接过了东西,让月落出去了,亲自拧了帕子来给祁墨州擦手擦脸,祁墨州的目光盯着潘辰移动,却是不说话,潘辰一边给他擦手,一边观察祁墨州的表情,还用手在他眼前晃动了两下,祁墨州也没有太大反应,就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潘辰暗自思考,就像是催眠吧,被催眠了的人,就是祁墨州这个样子,伸手在他面前晃动,他眼皮子都不会动一下,这就说明,他的眼睛虽然是睁着的,但是其实看的东西是固定的,因为看的东西固定,所以他的反应也同样的模式型的。

“祁墨州?”

潘辰在祁墨州的耳边说话,祁墨州转过头来看她:“嗯?怎么了?”

那语气神态,仿佛就像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可事实却不是如此,潘辰继续在他耳边试探:“我是谁,你认识我吗?”

祁墨州的表情笑了:“你是潘辰,我怎会不认识你?”

“那……那个凤清尘到底是谁,你真的认识他吗?”潘辰对他问出了关键问题,虽然她知道答案。

“认识。是我的故友,二十年没见了。”祁墨州重复回答,潘辰又问:

“那他二十年前呢?你和他怎么会分开?他家从前是做什么的?他父母你见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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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系列的问题让祁墨州陷入了沉默,潘辰看着他这样,心中便有了答案,凤清尘给祁墨州做了手脚,只大概和祁墨州说了身世,可那些细节还来不及告诉祁墨州,这就有了祁墨州此刻的迷茫,不知所答。

☆、第248章

祁墨州的情况很不好,那凤清尘之所以那么从容跟进宫来,必然是有把握的,潘辰不知道他到底对祁墨州做了什么手脚,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到了祁墨州面前站定,让祁墨州与她面对面的对视。

潘辰双手搭在祁墨州的肩膀上,让祁墨州正视自己,渐渐的将他的心神给勾了过来,祁墨州看着潘辰有好长一段时间是沉默的,但过了片刻之后,就渐渐的入了潘辰的视线之中,潘辰悄声对祁墨州说道:

“凤清尘是谁,他对你做了什么?”

祁墨州看着潘辰,缓缓开口:“是朋友。他给我看了一样东西。”祁墨州的双手开始颤动,潘辰赶忙按住,再接再厉的问:“是不是一块金色的牌子,看着挺厚实的。”

只有这个牌子,是潘辰最介意的地方,因为在苏月阁的时候,潘辰关注到凤清尘,一是因为祁墨州的视线,二就是因为凤清尘腰间的那块金灿灿的厚牌子了,后来在酒肆上,潘辰还特意看过他的腰间,那块牌子却不见了,也许这只是巧合,但是潘辰现在想不出其他点来,只能先从这个点开始询问了。

只见祁墨州点了点头,让潘辰确定了心中猜想,还要再问的时候,就见祁墨州额前涨出了青筋,然后就如第一次催眠时那样,浑身抽搐起来,潘辰赶忙将他扶到床铺上,有了第一次经验,这次倒是没有那么慌张了,刚要给祁墨州扎手指充血,可将祁墨州的袖子撩起来一看,就看见手肘上面一道很奇怪的红线,祁墨州眼看着就要发作起来,潘辰来不及细看,只能先压着祁墨州的手脚,替他放血,比第一次好,放了两根手指,他的抽搐就明显得到了缓解,潘辰见状,便收起了簪子,趁着祁墨州还没醒过来,将他手臂的袖子撩开,就看见那条红线似乎是从他肩膀处蔓延下来的。

潘辰顾不得什么,将祁墨州的衣裳解开,果真看见从他心口处蔓延而出的两道红线,分别钻入了两条手臂之中,笔直往下,潘辰用手碰了碰,并未感觉有什么凸起,用手指将那红线稍微按下去一点,红线就暂时断了,仿佛人的血管一样,松开手之后,立刻又恢复了循环。

潘辰反复的按压,终于让祁墨州有了点反应,按压时间长一些的话,祁墨州会有痛苦的表情出来,这么两三下之后,潘辰就不敢碰他了。

想起刚才问祁墨州的两个问题,潘辰心中更是纳闷不已,她问祁墨州凤清尘是谁,祁墨州居然回答是朋友,他被催眠中,不可能说谎,难道凤清尘和他小时候真的认识?凤清尘在马车里和她说,他从前是祁墨州的邻居,所谓邻居,应该就是苏月阁旁边的吧,可苏月阁旁边的邻居,若是普通人的话,又怎会习得如今这控制人心神的法子呢?潘辰可不相信他会催眠……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催眠术也不是现代发明的吧,自然是从古代传下去的,可这个渊源到底是什么,潘辰也不敢肯定,再说了,祁墨州身上这两条红线,很明显不会是单纯的催眠,那又会是什么呢?

潘辰想起了祁墨州说过,他娘和柳氏是一个地方的,柳氏说她是南疆人,她自己擅长医术,毒术,从小便不让潘辰随手摘叶子放嘴里,可见从小接触的该就是毒物之类的东西了,若祁墨州的娘和柳氏是一个地方的,那么很可能和柳氏学的东西也差不多,而苏月阁旁边的邻居,祁墨州小时候认识,便很可能是祁墨州他娘的朋友,祁墨州他娘有情况,会那些医药毒术,那她的朋友应该也会,说不定根本就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南疆人除了会医药毒术之外……潘辰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蛊?

现代有很多武侠小说里,都会提起蛊毒什么的,就好比是五毒教那种,最擅长在人体内下蛊,一来夺命,二来控制……

潘辰的目光再次落在祁墨州敞开的胸膛之上,轻轻的抚上了那两道仿佛像是血管一样的红线,暗自猜测,如果真的是蛊毒的话,她该怎么办呢?

直接跟凤清尘要,他指定不可能给,反而会打草惊蛇,可若是不要的话,她又怎么能确定祁墨州的情况呢?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不知道凤清尘做了什么手脚,就没法对祁墨州对症下药,潘辰幽幽的叹出一口气。

决定还是先把祁墨州的情况稳住,伸手去替他拉拢衣裳,可身子刚越过祁墨州的腹部,手臂就给人抓住了,潘辰心上一喜,低头看向祁墨州,只见祁墨州呆呆的看着她,并没有恢复的样子,潘辰一阵失望,刚要继续给祁墨州拉拢衣裳,就听祁墨州开声说道:

“你为什么脱我衣服?”

这语调……潘辰看向了他,试探了好一会儿后,才不甚确定的说道:“你是……祁雪州?”

祁墨州坐起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敞开的衣襟,对潘辰点了点头:“是我。”

得到这个回答,潘辰真不知道自己是该欢喜还是忧愁了,要说他是祁墨州,他又不是,若说他不是祁墨州,可他却又是的,愣了一会儿,等祁墨州自己把内衫全都穿好了之后,潘辰才一击掌,想明白过来。

不管是主体人格还是次体人格,总归都是祁墨州就对了,次体人格在这关键时刻出来打酱油,就像是祁墨州的替身,潘辰和次体人格交往多时,说话做事都有分寸,跟祁雪州交往,总好过跟一个被别人控制了的祁墨州交往要容易一些的。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潘辰对次体人格这般问道。

次体人格下了床,低头正看着自己殷红的指尖,听了潘辰的话之后,摸了摸胸口,回道:“胸口不舒服。”

潘辰凑过去,又问:“还有呢?头里舒服吗?”

祁墨州晃动两下脑袋,似乎有点晕,摇头说道:“不舒服。像是喝醉了的感觉。”

潘辰暗自将这些症状全都记下,然后对次体人格问道:“今天祁墨州和一个人在酒肆对面喝酒,那个人和他说什么了?你还记得吗?”

次体人格想了想后,头里似乎有些不舒服,潘辰扶着他坐下,让他安心想了想后,才听他说道:

“他说好久不见。问哥哥还记得他吗?”

祁雪州叫祁墨州哥哥,潘辰是知道的,追加问道:“那祁墨州怎么说的?”

“哥哥说认得他腰上的牌子,然后他就把牌子给哥哥看,牌子里钻出一个黑虫子……就从这里……”次体人格抬起了右手,对潘辰指了指手腕动脉的地方,接着说道:“钻了进去,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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