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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则自己为继承皇位的最优人选,失败,那个兄不友弟不恭一无是处还要打算手足相残被千夫所指的人,就变成了自己。

最好是能够让太子真正谋反,然后自己抓住现行,逼得父皇不得不把这件事公诸于天下。

"臣弟不才,愿为五哥效劳,劝说太子。"

易北恰到好处,献计献策。

易北痛快了,易贤反而心生疑惑。

"十一弟一向与太子走得近,若是由你去说,自然是很好的……"

易北察言观色,如何不知贤心中所想。

"说到底,不怕五哥给我告去父皇面前,五个不妨去问问萱嫔娘娘,当日臣弟的母族,为何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全族无一幸免,连我的母妃裴贵妃,也陡然从贵妃被降为庶人,再被皇后直接赐死。"

易北叹了口气,神色郑重。

"单凭这杀母之仇,我便不可能与皇后和平共处,如今是不得不为之,我也无时无刻不在恨我自己,不能为母亲报仇,母亲不恋权势,也不希望为当皇帝,所以,臣弟只想请求五哥,若是来日继承大宝,可否为我母亲裴氏一门洗雪沉冤。"

萱嫔在后宫中也属于前辈级别,私底下没少和易贤说起当日裴贵妃盛宠而衰的事儿,易北旧事重提,倒让易贤打消了疑虑。

毕竟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光凭这一点,易北就绝对不可能对太子效忠。

"十一弟放心,我母妃也时常和我说起当年裴母妃盛宠情状,若本王有幸身登大宝,我答应你,必然会为裴母妃正名,迁她遗骸入皇陵。"

易北动容,郑重其事单膝跪地,发誓为易贤效忠尽力,绝无二心。

第143章 谋反

有了易贤助力,易北再进太子密室便要容易许多。

毕竟现在谁都不知道天子到底还能撑多久,最急的莫过于太子。

和太子易北倒是没多少废话,只是单刀直入,和他说了两点。

第一,现在天子的确已经有了易储之心,而且人选是五皇子易贤。

第二,如今天子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不过是在用药吊着精神,实际上身体底子已经很弱了。

太子对第二天存疑,对第一点倒是更信一点。

帝王心思从来难猜,更何况大家都知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多道理,天子如今冷落易贤,重用易北,难保不失为一种保护,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就不会有人再注意到他的真实目的了。

于是皇后在得到太子的奏报之后,私下招来信得过的太医询问天子身体近况,得到的回答都是天子身体不如从前,底子虚弱,若是再如此操劳国事,怕是撑不了多久。

与易北所说完全合节。

太医是皇后用了许久的老人,绝不存在联合易北来欺骗自己的可能,皇后只恨自己为何没有早点注意到这个,而白白把易北这个祸害从封地放了回来。

一个已经薄暮的帝王,和一个手中以及初步握有实权的太子。

一个已经薄暮而又有了废太子心思的帝王,何一个手中握有实权很想上位的太子。

两相比较,会是什么结果?

易北给易贤传去好消息,太子已经开始私下招募府兵,暗中购置打造兵器,并且还私自秘造龙袍。

而这一切都不需要易北亲自去和天子告密。

忠心耿耿的暗卫早已暗中查明一切,已经被严密监管的太子府中根本毫无秘密可言。

太子的所有行为都被摆上天子案头,已经年迈的天子被活活气得吐了三口血。

自己一直在保护的儿子,终于有朝一日,想要杀掉自己。

易北在天子书房,叩首泣血,苦陈太子孝顺,这一定是有人暗中陷害,或是有奸人挑唆,一定不是太子本意,还请天子多给太子一些时间,让他自己想明白,千万不要做傻事。

天子忍了又忍,密令暗卫时时汇报。

然而所有的消息,皆指向太子意欲逼宫篡位。

更有官员临阵反水,和天子密奏太子意图谋反的种种细节,包括何时逼供,如何进攻等等,十分详尽。

天子统统按下不理。

终有一天夜里,整个京城沉沉睡去,唯有东宫灯火通明。

太子,反。

后世史官文人无数次的从当年的只字片语之中,想要推断出太子为何在所有形势皆有利于他顺理成章登位的前提下,却依然还要谋反的原因,但终究不得其法。

沉重的宫门被缓缓打开。

金銮殿中,最后等待着太子的,是甲胄鲜明的禁卫军。

天子关起门来,只留太子,与在一旁随侍的易北。

无人得知到底当晚三人说了些什么,唯有离得稍近的近卫,似乎听到了一声杯子摔在地上的脆响。

拂晓之时,门被打开。

天子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太子被废弃爵位,贬为庶人,圈禁于太子府内,终生不得出。

皇后禁足宫中,后宫事宜由三妃共同协理。

朝野震惊。

世家联名上奏,欲保全皇后,所有奏折,天子一概发回,似乎是铁了心的不予解释。

朝中重臣的目光,很快便由皇后禁足,转向了储位空悬上。

毕竟天子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储位空悬始终不好。

易北终于有了时间,和江梨窝在王府,赏花喝酒,悠闲自得。

皇后一倒,江梨终于有了机会,卖的卖撵的撵,王府之中终于彻底清静。

天子手段日益严酷,朝中多次换血,终于寒门占据主动,世家盐权被夺,实力大不如前,一时之间竟不敢与寒门争夺锋芒。

易贤苦等自己被立为太子的诏书,却碍于朝廷关于立谁为太子的争执不休,心烦意乱。

"我说十一弟,为什么父皇那里还是没有动静?"

太子一倒,易贤便彻底轻松起来,言语之间便再无当时的谨小慎微。

易北轻轻叹了口气。

"毕竟这事儿风头才过,父皇也怕再立个太子也是同样结果,何况太子虽然被废,不仍然还住在太子府么。"

易贤冷哼一声。

"这等不孝不悌之人,留着还有什么用?"

易北看了易贤一眼。

"父皇最重名声,五哥你也不是不知道,太子再不好,终究也是父皇的亲生儿子,你总不能让父皇亲自下旨赐死了他吧,你没见朝上父皇脾气越来越大么,手段也是越来越厉害,怕是只要一想到太子,这心里就憋着火呢。"

易贤若有所思。

隔天,天子接到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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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于半夜自缢在太子府。

于是,很久没有吐血的天子,在接到消息之后,再次喷了一大口血。

"逆子。"

所有的怒火,最后只能化作一声痛斥,消散在空空荡荡的的金銮殿。

太子圈禁,散布在太子府周围的暗卫并没有撤,太子到底是自缢还是被人灭口,天子依然知道得清清楚楚。

太子一死,五皇子易贤终于彻底熬出了头,颇得天子重用不说,朝中重臣也多半支持于他。

天子不再提宠爱易北之事,似乎册立易贤只是选个黄道吉日的问题。

"最近可能我得出京了。"

夏去秋来,天气渐渐从炎热变为凉爽。

易北陪着江梨去京郊看红叶。

江梨嗯了一声。

如今京中易贤一人为大,终她四世都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局面,有的时候想来是不是这一世有易北插手,反而阴差阳错让易贤捡了最大的便宜去了。

"我已经和父皇陈请回封地,回去便会正式上折请辞,但五哥很可能会把你留下为质。"

易北摘下腰间作为皇子印记的玉佩,塞在江梨手中。

"我在封地相对安全,相比起来,你在京中要更为凶险,你拿着我的记认,我把孟陵给你,所有人都归你调遣。"

天子并不想立易贤为太子,这一点易北很清楚,但易贤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当天子身体日渐衰弱,而储君人选却迟迟未定,现在最着急的人,就是易贤。

结盟这种事情就是这样的脆弱,一旦利益出现可能的威胁,就毫无任何信任可言。

如今适龄的皇子之中,唯有易北最有与之相争的能力,如今再要去争取在天子心目中的份量已经没有意义,最好的办法就是除去这个威胁。

没有比这个皇子突然出了意外更稳妥的办法了。

易贤想要下手的心早就有了,他要是再不做出点新的举动表示诚意,天知道易贤还能忍多久。

"如果不带上袁麓,大概他会疑心我明走暗留,出京之后偷偷折回,所以袁麓和曹仝我会留下一个,现在看来,曹仝更加合适,袁麓的兄长袁冼就在益州军中,离京城不远,快马两天就能到。"

江梨捏着易北的玉佩,重重点头。

"殿下去吧,妾在京中不会有什么问题。"

易北与江梨的行程安排每日都会有人秘密跟着,再汇报易贤。

京中局势越发严峻。

易北子亲请去封地的折子才刚放上天子案头,萱嫔便以关心江梨身体为由,把人召进了宫中慰问喝茶。

如今易贤势大,天子体弱,宫中没有皇后坐镇,三妃并不能直缨萱嫔锋芒,江梨压根没能成功拐去贤妃宫中先请安,直接被小黄门外带宫女半拖半请的拉去了萱嫔宫中。

接着便以江梨体虚需要好好调理为由,硬生生将江梨留在宫中。

天子迅速准了易北请辞去封地的折子,易贤赶在易北还在收拾包袱的空档悠悠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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