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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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熙月愣了愣,顿时脸就红了,因为赤赢貌似……很想要钻她的帐子,好像也不怕浪费时间的样子呀。

赤赢倒是扯着顾熙月上了楼,柔声的安抚她:“别听傲景危言耸听的,夜下舞会就是未婚男女跳舞的地方,至于他说的那些钻帐子的事情,都是私下里的。”

顾熙月点点头,羞着脸应了一声:“哦。”

因为在牧场帐子里,两个人同床共枕惯了,所以当天夜里赤赢也没有避嫌,直接住进了顾熙月的屋子。

两人躺在床上又说了会儿话,才各自睡去。

第二天一早,赤赢起来去练武,见顾熙月睡得踏实,没有舍得叫她,自己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可能是突然换了床,顾熙月昨晚睡得有点晚,等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听到楼下米塔大婶叫大家吃早饭了。

傲景已经坐在餐桌前,赤赢也正在帮米塔大婶端饭菜。顾熙月抱歉着说自己起来晚了,米塔大婶朝她暧昧一笑,说道:“没事没事,快洗把脸坐下吃饭。赤赢已经跟我说了,说你身体有些不舒服,起的会晚一些。”

顾熙月的脸越来越红了,倒不是她胡思乱想了什么,而是被米塔大婶那赤.裸.裸毫不掩饰的暧昧眼神弄得,好像她和赤赢昨天晚上做了些什么似的。

她一边低头吃饭,一边觉得奇怪,不知道赤赢究竟是怎么跟米塔大婶说的。因为赤赢睡在她房间里,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往米塔大婶都没有露出过这种暧昧的眼神,甚至说是喜悦的眼神。

她忽然明白,是不是米塔大婶误会了什么?比如说……以为她有了身孕之类的?她摇摇头,甩掉自己的想法,希望不是自己想的这样,要是就这么被误会了,可真是冤得很啊!

吃过饭,傲景去学堂,赤赢去田里浇水。虽然现在是农闲,但是还是要隔三差五的去地里浇些水,免得庄稼缺水旱死。

他们一走,家里就剩她和米塔大婶两人了。

米塔大婶什么都没让顾熙月做,而是赶她回去休息。顾熙月连忙表示自己没事,米塔大婶也就不再坚持,随着她去了。

顾熙月给赤赢做的衣服,虽然在牧场时已经开始做了,但因为那里的生活太过惬意悠闲,倒是愣生生的让她拖延到现在也没做完。于是,她抱着针线篓子坐到了院子里的石桌前,继续做赤赢的衣服。她做的这件衣服是长袍,是由布匹和动物毛皮缝制的,布匹用针缝的时候还算轻松,动物毛皮就有些困难,不过她也已经掌握了窍门,虽然有了费力气,但缝的并不算慢。

她刚缝了一会儿,那措跑来串门了。那措先是礼貌的跟米塔大婶聊了几句,然后才跑到顾熙月身边坐下的。他盯着她手里的衣服,羡慕了半天:“是做给赤赢的?”

顾熙月点头笑答:“是啊!”

虽然那措总给她惊世骇俗的惊吓,但她其实并不讨厌那措。赤赢显然跟那措关系很好,而且似乎也并不介意顾熙月跟他来往。

两人聊了几句,那措就说:“上次我去镇子,跟你说回来给你带礼物,结果我礼物带了,你却跟着赤赢去了牧场,让我等了这么久。”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来,圆圆的,盒盖上雕刻了许多花纹,样子很精致。

顾熙月不好拒绝他的好意,想了想,接过来了,对他真诚说了声谢谢,问他:“这个多少钱,我给你银子吧!”她那里还有赤赢给她的零花钱,不算多,到现在加起来,她估摸着也能有五两左右了。

那措一脸的不乐意:“这是我送你的,怎么可能管你要银子呢?!”他又指着那盒胭脂,说:“这据说是上好的胭脂,你试试,看看颜色合不合适,如果你喜欢,我下回还帮你带!”

顾熙月连忙摇头:“别了别了!这我都不好意思,怎么可能还让你带!”

那措一脸真诚:“给你带怎么了?别说我现在追求你,你有可能成为我媳妇儿?就算你看不上我,将来嫁给了赤赢,你也是我嫂子,给赤赢媳妇儿买东西,做兄弟的有什么舍不得!”

这理论顿时就把顾熙月弄愣了,想了想,她也就释然接受了。那措并不是对她死缠烂打,也不是非她不可,既然这样,那就等哪天那措成亲了,她再想办法送别的给他媳妇儿,再还他这份情谊吧。

中午赤赢就回来了,因为是提水浇地,他不需要做一天。顾熙月找了个机会,把那措的事情说了说。赤赢点头,道:“他给你就接着,他不算外人。”

那措给顾熙月带的这盒胭脂,质地不错,虽然赶不上在东擎她用的那种,但这已经是在镇子上能找到的最好了的。

顾熙月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胭脂膏。她天生皮肤就白皙,在草原上这段时间,皮肤并没有变坏。她推测,大概是与赤赢总给她吃在林子中吃过的那种能预防风寒的草叶子有关。因为村子里虽然少雨,但大多数的人的皮肤都很好,并没有被暴晒过的晒伤。那种草叶子不仅能生吃,也是家里主菜之一,田边山间都很盛产,一般走一路就能采很多回来。顾熙月对这种草叶子印象极好,这可是她认识的第一种草叶子呢。

几天后,夜下晚会开始了。当夜天气非常给力,夜明星稀,连天上的月亮都格外的圆。

村子里的小伙子都提前被族长叫去帮忙,布置场地,搭建柴火堆之类的,顾熙月只能自己留在家里。赤赢临走时,特意来找她,嘱咐道:“你等我,晚上我来接你。”

顾熙月点点头,本来她也不是特别想要麻烦赤赢来回跑两趟,可是她人生地不熟的,真不知道这夜下舞会在什么地方举办。

赤赢和傲景走了之后,家里只剩下顾熙月和米塔大婶。两儿子一离开,米塔大婶的神色就特别不好,唉声叹气了好一阵子。顾熙月虽然不敢跟她亲近,但见她这个样子,免不得要问上一句:“米塔大婶,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米塔大婶揉着头,应了一声:“有一点头疼,不用担心,一会儿就好了。”

顾熙月说:“我扶您回房休息?”

米塔大婶没出声,点点头,把手递给了顾熙月。

米塔大婶并不像家里的其他儿子一样住在二楼或是三楼,而是住在了一楼,一间采光最佳的屋子。顾熙月是第一次进米塔大婶的屋子,进去之后,有点震惊。

房间很大,跟赤赢的屋子不一样,是有隔断的套间,一明两暗的格局,卧室在东面,西面是一间书房。这些都不是让顾熙月震惊的,让她震惊的是,这屋子内的结构摆设,竟然跟她在东擎时的香闺如此的相似,连米塔大婶床上的帷幔都跟东擎的一模一样。

顾熙月虽然了解的不多,但在赤赢他们这里,屋子特色跟东擎是完全不同的,没有那么多讲究,屋子内就是一张床,一个柜子,一个屏障,还有一张桌子,要多简洁就多简洁。

米塔大婶被她扶到床上,看见她满脸的震惊,开口问她:“这里是不是跟你在东擎时住的房间很像?”

顾熙月点头,满脸好奇。

米塔大婶笑道:“我来西梁也快三十年了,难怪别人已经看不出来我是个东擎人。”

顾熙月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米塔大婶,您是东擎人?”

米塔大婶和蔼一笑,告诉顾熙月,她原本是东擎人,家乡是平城。这个平城,顾熙月是知道的,因为她作为公主陪嫁媵侍跟着送嫁队伍,到的东擎国最后一个驿站就是平城驿站。出了平城,就是西梁。

米塔大婶说,她原来时平城一家大户闺秀,十岁的时候,因为东擎和西梁战乱,流落西梁,至今已经快三十年了。她的丈夫格桑对她非常好,知道她想念家乡,就在成亲时,特意为她改造了这个房间,让她能免去思乡之痛。

顾熙月恍然大悟:“所以,大婶知道我们东擎男人在宅内软面布鞋的习惯?”

米塔大婶点头应道:“我以前也给格桑做过,不过格桑说,他是大老粗,穿不惯的。”

顾熙月若有所思的盯着米塔大婶,其实除去她身上的这身颜色暗淡的长袍,和她脸上因岁月留下的细纹,她真的是很漂亮的女人,而且十分有东擎女人的韵味。只是顾熙月从未往米塔大婶是东擎人这点去想,只以为米塔大婶天生丽质,皮肤比当地人白皙罢了。如今细想,赤赢跟米塔大婶长得十分相像,他的容貌里,也有东擎人的影子。

发现顾熙月眼神迷离,米塔大婶问她:“是在想赤赢吗?”

顾熙月点头。

米塔大婶倒是平和的说起赤赢:“他算是半个东擎人,容貌上比较像我,但你仔细去瞧,他也不是很像。他长得,还是很像他阿爸的。”

顾熙月顺着米塔大婶的话一想,这么一对比,傲景其实更像米塔大婶。哎呀,这母亲天生丽质,儿子各个好看,只是……她忽然想起容貌过于普通的沃西,不由的感叹,真是龙生九子,各有各的容貌,这沃西就是属于不会长的,没有继承父母优点的孩子。

她忽然很好奇耶华的容貌,不由的问:“那耶华大哥长的像谁?”

一提到耶华,米塔大婶舒心一笑:“像他阿爸,他是几个孩子中,最像他阿爸的人!真是跟格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到这里,她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可惜,他的脸被毁了。”

一提到耶华脸被毁的事,气氛总是很僵硬,顾熙月也并不接话,静静地等着米塔大婶。

米塔大婶果然继续说往下说:“本来我想着,这族里的夜下晚会,他应该去参加参加,万一有遇到肯嫁他的姑娘呢?可是,自从他毁容之后,三年了,每每一到这个时候,他就寻找各种理由躲到外面,这次又找借口跑到镇子上的商号去了,哎……”

其实,顾熙月心里挺反感米塔大婶在她面前提起耶华的,每每都是讲耶华有多好,耶华怎么怎么的,她真想毫无礼貌的反问,就算耶华再好,跟她有什么关系?

米塔大婶又问顾熙月:“你听说过这里的族规吗?兄弟成亲,长幼有序?”

顾熙月点头:“赤赢告诉我了。”

米塔大婶毫不意外:“那你也知道,只要耶华成不了亲,你和赤赢也成不了亲吧?”

顾熙月木讷点头:“我知道。”她倒是想要看看,米塔大婶究竟想要说什么。

结果,米塔大婶还真说了惊世骇俗之语:“你和赤赢走吧,离开峡谷,到外面去,到东擎去,把孩子生在外面,永远别回峡谷,这样你们就不用遵守族规了。”

顾熙月:“……”

她听到这话,心里却酸酸的,说不出的难受。可是,她知道,米塔大婶说的是对的,如果耶华不成亲,她和赤赢也成不了亲,如果想名正言顺的成亲,只能离开这里。

米塔大婶累了,闭着眼睛,很快就睡着了,顾熙月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她的房间,直到站在院子里,透了很久的气,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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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朦胧变黑时,赤赢回来了。他应该是骑马回来的,额头上有薄薄的一层汗,应该是走的很急。顾熙月已经换了一身颜色鲜艳的新衣服,是前几日她自己做的,脸上也打了一层那措送的胭脂,加上她白皙的皮肤,显得轮廓更加的鲜明了。

赤赢见到她时,眼睛一亮,连连夸赞:“我媳妇儿就是漂亮!”

顾熙月不好意思捶了他几下,总算让他闭了嘴。看到赤赢之后,原本在米塔大婶那里压抑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赤赢带着她共乘一骑,策马扬鞭的朝着篝火方奔去。

篝火点在了小溪边的一块空地上,空地很大,也很宽四周围着高低不同的灌木,不远处就是一片小树林,里面黑漆漆一片,倒是十分适合未婚男女林中相约的地方。顾熙月不由的感慨:这里可真是个钻帐子的好地方!

篝火已经点燃,火光冲天,把整个空地照的很亮。因为是几个村子联合举办的夜下舞会,来的人很多,但大部分都是年轻的男子,相比之下,姑娘家的数量并不多。空地四周也点好几个火堆,火堆上烤着肉,香喷喷的肉香已经飘了出来。

火堆不远处摆了一些木头做的桌子,上面杯盏碟盘,放着不少好吃的,甚至还有热乎乎的奶茶。赤赢把她带到一个桌子前,让她坐在椅子上,拿着杯子,从旁边炉子上的提壶里,帮她倒了一杯奶茶,塞进她手里,叮嘱着:“夜里天寒,你喝点取取暖。一会儿要是冷了,就告诉我,我们提前回去。”

顾熙月从小到大都没有参加过这么热闹的盛宴,以前她参加过最热闹的活动,就是七夕女儿节时,在河边放灯。不过,当时为了保证家里贵族女儿家的安全,她和嫡妹去放灯的地方,早就被侍卫们清了场,旁边都是几家装腔作势的贵族千金,场面冷清的很。皇家宴会,她倒是也奉旨参加过几回,只是那种场面,严肃压抑,还不如在自己家里吃得饱呢,倒是没什么乐趣。

夜下舞会还没有开始,但是喧闹已经开始。男人们喝酒烤肉,相互吆喝,热闹非凡。有跟顾熙月差不多大的姑娘们,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相互说话,时不时的享受着男人们献殷勤似的送来烤肉。

顾熙月这边,也已经有人送来烤肉了,是个她不认识的小伙子。那小伙子在她面前放下一盘切好的烤肉,本来还想与她说些什么,但看见赤赢,就灰溜溜的,只打了声招呼就跑了。顾熙月朝他感激一笑,那小伙子腼腆的笑了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赤赢倒是没介意顾熙月眼前的这盘肉是谁给的,他自顾自的坐下来,开始一块一块的喂顾熙月,时不时的还给她递水,生怕她噎到。

顾熙月被赤赢细致体贴的照顾着,却发现他根本就一块没吃,便让他也吃。赤赢笑道:“还有很多呢,你先吃饱,一会儿有的热闹呢。”

见她实在吃不下了,赤赢才开始吃,他把盘子里剩下的烤肉都吃光了,又把盘子还了回去。这期间,傲景不知道从哪里跑了过来,笑眯眯的跟搭话:“熙月阿姐,吃饱了吗?”

顾熙月点头,她刚才吃了多半盘的烤肉呢,已经吃的很饱了。傲景笑呵呵的又道:“可惜,我四哥要守着你,不然他可以亲自给你烤肉去,他的烤肉手艺特别棒。”

顾熙月回想了一下,他们两个在当时在林子中逃命时,烤的兔子虽然没有调味料,但是十分的鲜美。于是,她赞同的点头:“他烤的确实很好吃。”

傲景顿时吃了一惊,惊讶问:“我四哥给你烤过肉?”他想了想,恍然大悟的猜测:“是你们两个在牧场的时候?”

顾熙月摇头:“是我刚认识他的时候,在林子里,他给我烤兔肉吃,还有野鸡。”

傲景一直以来都十分向往峡谷外面的世界,听顾熙月这么一讲,顿时就来了兴趣,缠着她多讲些给他听。顾熙月仰着头,回忆着当时的赤赢,当时的心境是又惊又怕,如今回过头去看,却发现那个时候的赤赢,真是特别的好,完美的挑不出一点缺陷。

不过,傲景听她讲的话,就非常的不乐意,顿时拉长了脸,埋怨道:“我是想让你讲峡谷外面的样子,可不是让你讲我四哥有多强悍,有多万能,哼,他受伤打兔子算什么,以前他能一个人在林子里呆上七天七夜!”

顾熙月和傲景正说着话,桌子前忽然出现了个小姑娘,个子矮矮的,小脸蛋圆圆的,胖乎乎的,皮肤米分嫩米分嫩的,眼睛也是圆圆的,长得十分的漂亮可爱。她大概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强烈的娃娃音。她昂首挺胸,语气熟稔地问傲景:“你们家,就你一个来了?”

☆、第44章 .

傲景随口应了一句:“当然不是。”

那个小姑娘,嗯,是真的小姑娘,圆圆的眼睛顿时就变亮了,急着问傲景:“还有谁来了?”

“我熙月阿姐啊,还有我四哥!你之前不是看到了吗?”

顾熙月疑惑的打量了那个小姑娘,在听到“四哥”两个字后,满脸的失望,连原本眼睛里的亮光都消失了。她闷闷不乐的问:“没有别人了?”

傲景也是满脸狐疑,问她:“你怎么了?你还希望谁来呀?”

忽然,那边有人敲锣,喊着“夜下舞会”要开始了,各就各位,开始准备。

那小姑娘还是站在他们的桌子前,怏怏不乐,眼里充满了失望。她的年纪真的很小,与周围的少年少女们有点格格不入,但是也并没有人指责她太小,不应该来到这里。

那边锣声响着,小姑娘一直不说话,倒是傲景先开口说话:“喂,你不回去坐着吗?你阿爸喊你了!”

顾熙月顺着傲景指的方形,发现篝火晚会主位台上,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眼神正在四处乱看,似乎在找人。

那个小姑娘听闻后,“嗯”了一声,便转头走了,走到那个男人身边,说了些什么,那个男人便带着她坐在了主位台上。

这时,赤赢也回来了,一脸的不耐烦。傲景见状哈哈大笑,直言不讳的问他:“四哥,你是被姑娘缠住了吧?”

赤赢抬手,中指和大拇指一搭,直接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脑嘣,疼的傲景哇哇大叫。

这时,主位台上的那个胡子男人已经站了起来,叽叽哇哇的讲了很长一段话,然后宣布夜下舞会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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