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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水瑶一愣,她怎么听出沧桑和厌弃的味道呢?“小楼,你?”

玉楼春眨眨眸子,敛起五脏六腑中流窜的恶心和憎恶,“呵呵,装一下深沉,唬住了?”

闻言,秦水瑶心里的诡异才散了去,伸出手就要拍打她,玉楼春却下意识的又躲开,不想被她碰到,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变了变,“小楼?”

玉楼春不动声色的退开一步,笑吟吟的道,“难不成还要等着被你打?自然是先闪开了。”

见状,秦水瑶心里虽还觉得古怪,倒是也解释的过去,不过嘴里还是埋怨了一句,“吓我一跳,还以为你……以前你可是都不躲开的,今天这性子倒是活泼欢脱了。”

不是一泓平静的湖水么?

玉楼春意味深长的一笑,“不止是今天,以后你会觉得我越来越不一样的。”

“嗯?为什么?”

“改变啊,以前你不是总说我太安静无趣、不争不抢的会吃亏么,现在我终于想通了。”

“突然就想通了?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呵呵……做了一场噩梦,醒来后就通透恍悟了。”

“一场噩梦?”

“对,一场噩梦!”

玉楼春盯着她,眼神幽幽的不见底,似是在看她,却又像是看到别人,秦水瑶忽然脊背生寒,心里打了一个颤,似乎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时心虚的想要落荒而逃。

她下意识的又拉拢了一下肩上似露非露的衣服,声音有些慌,“小楼,咱们快些去礼堂吧,颁奖礼就要开始了呢。”

玉楼春望了一眼远处的教学楼上,一个巨大的古典钟表,不管在学校的哪一个方位,都可以看到此刻的时间,八点二十分,她忽然快意的笑了笑,“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闻言,秦水瑶吃了一惊,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什么?”

玉楼春又淡淡的重复了一遍,“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秦水瑶变了脸色,“为什么不去?”

玉楼春平静的一笑,“不想去领奖了呗。”

秦水瑶不敢置信的摇摇头,急切的道,“为什么不想去领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个机会有多么难得,你们系多少人抢破了头想要去,这不是一般的领奖啊,你难道不知道颁奖的人是夏氏的总裁……”

玉楼春笑得越发诡异,“知道啊。”呵呵呵,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去。

秦水瑶像是被打击了似的,妆扮精致的脸上有些发白,喃喃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只是忽然修改了自己的人生轨迹罢了。”

“什么意思?”

“就是……七月份我不会毕业了,我想要留在学校继续读书。”

“什么?”接二连三的意外,让秦水瑶心里升起不安和惶恐,明明她想的一切计划都是按部就班的发生着,为什么忽然从现在出现了意外?

玉楼春看得清她心底的一切,笑得越发快意,“好了,以后有机会再解释给你听,你现在要是在不去礼堂,可就真的来不及了喔。”

秦水瑶看了一眼教学楼上的钟表,咬了一下唇,“你都不去了,我还怎么去?”

“呵呵……这叫什么话,是校庆,又不是为我开的颁奖会,全校师生都可以参加的。”

“可是,不是,我的意思是……”秦水瑶眼眸躲闪着,“我是想着和你一起去作伴啊,一个人多么无聊。”

玉楼春笑得悠长,“不会无聊的,有夏氏的总裁在,总会有亮点和热点看的。”

夏氏的总裁,五个字,最后还是击垮了秦水瑶的伪装和挣扎,“那好吧,小楼,我自己去了,看到什么有趣的,回来再和你说哈。”

玉楼春摆摆手,明明她都已经心急如焚了,还偏要在自己面前做出一副很不以为意的样子,呵呵……以前,自己怎么就没看出她演戏这么入木三分?

“去吧,也许,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那个男人,你想要,我一定会努力成全你们,不然你怎么给他戴绿帽子呢?

“好!”秦水瑶冲着她挥了一下手,一开始还维持着不慌不忙的脚步,可转过那堵围墙,她提起裙摆,一路小跑起来。

玉楼春跟在她后面,笑得摄人心魄、美艳夺魂,却如一朵带了毒的罂粟花。

万人大礼堂,座无虚席,各家媒体长枪短跑的瞄准最前方的奢华舞台,捕捉一个个精彩的画面,一个个耀眼的人物。

台上是如沐春风的微笑和精彩绝伦的讲演,台下是狂人的尖叫和惊叹,是掩饰不住的痴迷和向往,掌声雷动,热烈的呼喊也不绝于耳。

“夏总!”这是矜持端庄的。

“夏学长。”这是娇羞委婉的。

“国民老公!”这是大胆热烈的。

一声声,如染了春意的情潮,充斥着整个礼堂,落地的玻璃窗都遮挡不住,泛滥在校园的空气中,无处不在。

玉楼春轻嘲着勾着唇角,夏中天的魅力果然无可抵挡,俊朗无铸的外表,优雅得体的仪态,卓然沉稳的风度,如沐春风的言语,都令人为之着迷,更别提他背后还有个当高官的父亲和有钱的母亲,这样的完美组合,怎么能不令一众梦想嫁入豪门的女人们疯狂?

国民老公?呵呵……

她胸口有些发堵,到底对那个名字无法做到无动于衷的面对,她便沿着小路,往僻静的地方去,想要躲开些。

六月的季节,学校的精致美不胜收,以前她还真是没有多少的心情去欣赏,似乎除了想古玩玉器,便是打工赚钱,压力大的喘不过气来,又有什么闲情逸致?

偌大的校园,她在这里四年,却都不曾逛完整一遍,尤其是被视为贵族圈的西南角。

这里,是有钱有势少爷小姐的地盘,像她这样的贫困学生素来不会踏入,免得遭白眼,压榨出心底的自卑来。

她倒是不自卑,只是没有兴趣,看这些所谓上流社会的纸醉金迷、穷极奢靡,她也过了三年那样的生活,没有丝毫的享受,只觉得空洞无聊,如一场没有灵魂腐朽不堪的戏。

演绎给别人看,是华丽精致,可只有自己知道,心底的苍白和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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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和西北只隔着一条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玉楼春站在路的分岔口上,左右看了一眼,两边都是种植着郁郁葱葱的竹林,风吹过,沙沙的声响,悦耳动听,从竹林中穿过,便是一曲古典的盛宴享受。

她也听过,不过这一次,她选择去了左边的竹林。

左边的竹林,比起右边还是不一样的,竹子的品种更高贵,更清幽,一棵棵挺拔翠绿,一眼望去,绵延看不到边。

她笑了笑,果然,两边是两个天地,同样是竹林,可也是分高低贵贱的。

她漫不经心的走着,唇角一直勾着轻嘲的弧度,直到看见一双人,不,准确的说,是一副唯美的画。

------题外话------

嘻嘻,出现一个,不过,咳咳咳……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表拍我,嘿嘿

第十二章 看够了么?

画里的一切都似乎只为映衬他美好的侧影,如梦似幻,让人怀疑自己看到的不是真的。

他倚在一棵翠竹上,随意而慵懒,却遮掩不住有内而生的矜贵优雅,他微微垂首,额前的碎发挡了眼眸,却更加突出露出的绝色容颜,白皙如玉的肌肤,挺直的鼻梁,比女子都要性感的唇,他实在是生的过分好看了,好看到让玉楼春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有初见的一声惊艳叹息。

而脑子里,几乎瞬间想出一句话来,朝思暮想,自家凭空添清瘦,他是里面的哪一位?

此刻,他双手插在裤口袋里,白衬衣一尘不染,如山巅之雪,圣洁而冰冷。

对面,离着三米的距离,还站着一个女子,这个人她是认识的,她们考古系的系花赵紫春。

“秋白,你倒是说句话啊!”赵紫春咬着唇看着他,眼睛里含着委屈、幽怨、却又痴恋的控诉。

这样的眼神,连玉楼春都觉得心软了一下,陷入爱情中的女人啊……

可是那如画的人依旧无动于衷,静谧美好,却也无情冷漠。

赵紫春恨恨的跺了一下脚,似决然般的想要走过去,只是抬了半步,一直沉默的人忽然开口,“若不想决裂,便不要过来。”

这一声,让赵紫春面色倏然一白,眼底的泪若非倔强,便要掉落下来,“秋白,你,你对我也要这样?”

“我的规矩,对谁都不会有例外。”

声音低柔,如最醉人的美酒,如情人最动听的爱语,不经意间便撩动心扉,这样的声音实在是惑人至极,可偏偏说的话却是……如此无情。

玉楼春唇角的弧度勾的更大,男人啊,也是亦然,长的越美越有毒,眼前的这个可谓是毒药中的极品了,偏偏却让女人们明知有毒亦然前仆后继,呵呵……只是可惜了他的声音了,是她以前最喜欢的那种磁性嗓子呢,若是唱歌,一定是最动人的。

那边,赵紫春仿佛也想到什么,嘲弄而凄惨的一笑,“是了,你对谁都是一样的,可笑我偏偏想要当不同的那一个……”

“知道可笑,以后便不要再犯傻了。”

赵紫春攥紧了手,精心修好的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却依然不抵心里的痛,“是,我是傻,明知道你无心无情,却偏偏喜欢上你,呵呵……”

“你可以收回去。”低柔的声音带了几分清凉,说的平静从容,仿佛与自己无关。

而事实上,他置身事外的态度也已经很明显了,似乎留在这里,根本不是为了这个女人的纠缠和表白,只是单纯的在这里享受清静,可惜被破坏了而已。

“收回去?”赵紫春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声音募的高了几度,竹林中的鸟儿都惊得飞走了,“秋白,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我从小一直追在你后面,你在哪里读书,我就去哪里,你来宏京,我也跟着,我本来想要和你报同一个系,可是只因为你说了一句,喜欢古玩玉石,我便义无反顾的报了自己最不喜的考古系,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你说那一句不过是想支开我,呵呵……可是,不管你如何拒绝逃避,我也不会收回去的,爱了就是爱了,能轻易收回去的便不是爱!”

她说的坚决而倔强,仿佛永不回头。

玉楼春都生出几分动容,只是可惜,她表错了情,喜欢的偏偏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注定了将来会受伤,因为他不会动摇的。

果然,下一刻,他冷淡道,“若不怕后悔痛苦,你随便。”

“秋白,你逃不开的,我们两家注定会联姻!”赵紫春有些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已经无往日的风采气度。

玉楼春叹息一声,考古系的系花高贵冷艳,走到哪里都是自带女王气场,可此刻,和疯狂的怨妇有何区别?

“就算是联姻,也不会是我,我们家还有一位也姓慕容。”说这话时,他声音里带了一丝嘲弄。

赵紫春摇摇头,似是发了很,“可我只要你!”

“我不要你!”毫不犹豫的拒绝,不留一点余地。

“那你想要谁?”赵紫春一字一句,步步紧逼,好像今日不得出一个答案便誓不罢休。

空气中凝滞了几秒,忽然,那一直微垂着头的人朝着她看过来,“看够了么?”

玉楼春第一反应,先是被那双眸子给震了一下,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他的这扇窗户也太……美了些。

美的不像是真人可以拥有的,如画工最深厚的工匠精心描绘出来的,美丽的炫目,是的,美丽这样的词用在他身上一点都不维和,他也并非是阴柔,他只是美,如一幅最精致的画,令人驻足惊叹、为之沉迷膜拜,恨不能藏起来只供自己欣赏。

她的惊艳也只是一瞬,片刻,便从他略带促狭的轻柔声里惊醒,然后眼眸一眯,原来他一直知道自己在……

她和她们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她无意闯入,却不想……她想看到他的心底,然而竟然是模糊的。

“看够了还不过来?”他又喊了一声,这一声比之第一句更轻柔,多情的仿佛他们是情人。

玉楼春身影不动,唇角冷笑,他倒是会利用自己的优势,若是一般的女子,这会儿早被他迷得七荤八素,傻乎乎的走过去为他所利用了吧?呵呵,可惜……

他美丽的眸子终于闪过一道什么,唇角也翘起玩味的弧度,“生气了?”

这亲昵的语气终于让赵紫春变了脸色,不敢置信的瞪着玉楼春,“玉楼春,怎么会是你?你和秋白,你们……”

她声音颤抖着,身子晃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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