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1)
“回去吧,出来太久了。”
谢徵没有拒绝,跟着她起身,有她牵着下楼。脚边碰到一个架子,眉头皱了下,上来那会儿都没有的。
叶生知道他想问那是什么,但她憋着不说,倒是看了看画架上那张完工的画,露出了浅浅的笑。
那画的名字是——《叶生的男人》。
傍晚时下的雪到现在还没停,风吹着光秃秃的树枝乌拉拉的响,雪下得更大了。叶生想着,便撑开了大伞,迎着风雪和温暖的路灯往回走。
“刚才睡得好么?”他问。
“好啊,”叶生现在胡诌的本事强,“枕你腿上睡得可香了。”
“啧,”谢徵也不点破,顺着她的话接道,“那你岂不是梦见我了?”
“可不是么。”叶生嗓子有些干,许是给北风吹得疼,她丝毫不在意继续说,“梦见我俩扯了证,你背着我满大街跑,念安跟在身后撒糖。”
“是么?”
“可不是么!”叶生回的理直气壮,随后转移了话题,“你快说呗,什么时候和我去扯证儿,我都是你的人了,得负责你知道吗!”
“啧,”谢徵‘嘣’的下屈起食指弹了下叶生的脑袋瓜子,“我要是不负责呢?”
叶生两步并作一步蹦跶到他前面,捂着被他欺负了的额头,气呼呼地说道,“这里天/朝,我要告你家/暴!”
廊道里的灯给风吹得摇摇晃晃,不甚通透,谢徵似笑非笑地掀起唇角,“等你愿意好好说话了,我可以考虑考虑关于娶你的提议。”
一路上两人时不时拌嘴,倒也没觉得冷。
叶生确实做梦了,也梦到了谢徵,不假。不过是五年前的事了,是那个穿着汗湿了的背心在阳光下奔跑的他,冲她一脸坏水儿的笑,又刻薄又虚伪,没做过一件好事。
—七年前的分割线—
“中国人?”
正午时分,毒辣辣的太阳照的叶生喘不过起来,她刚从两个黑人的房里跳下来,虽然只是二楼的高度,但伤了腿。后来被一辆吉普撞得滚地上再也站不起来,她自暴自弃地趴在布满灰尘的柏油马路上,呼吸里全是肮脏的灰尘,热浪滚滚,几乎窒息。
一双锃亮的马丁靴踢了踢叶生,男人声音很年轻,还有些莫明的兴奋,“中国人?”
他又问了遍,似乎觉得女人的姿势不怎么好看,他用鞋尖将叶生翻到腰上的长裙勾到腿弯,然后在她身边蹲了下来。
这么多年叶生一直没有忘记,第一次遇到谢徵的场景。
她被一只手掐着脖子拎起来,然后一瓶水从额头淋了下来。她咂嘴,抿了抿干枯的嘴唇,将那水全都舔.了进去,然后难受地睁开眼。
“还以为没气了,嘿!”谢徵笑的很开心,尽管他脸上还有一道在流血的伤口,他撩起汗水浸透的t恤在女人脏兮兮的脸上随便擦了擦,“没死就给个反应?”
叶生渴的很,眼睁睁看着那瓶水,她已经两天没喝一口水了,自从被丢到这里后。或许是因为谢徵是中国人,笑得那么纯良好看,叶生选择了暂时的信任。
“真是可怜,”谢徵吹了记口哨,将被太阳烤热的半瓶水灌给了叶生,“怎么跑来这里送死,啧?”
叶生就着男人修长好看的手很快就喝完这半瓶水,一双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男人,就像是找着了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的话必须看,今天,必须看,必须看,必须看。
是这样的,你们要是对七年前感兴趣,我能不能直接在每一章后面插入一千字左右的过去,因为总是靠女主单方面回忆没啥意思啊,插入也很生硬,总不能每天都是女主做梦,或者其他,那样太零碎了。
我直接每章—七年前—可以么
= =当然,如果对七年前不感兴趣,那我直接一笔带过将重点
讲道理,我个人很喜欢那个时候的谢徵,爱笑的男人最美了!!!
所以,我在这里给你们捋思绪。
叶生和谢徵遇到的那年是七年前了,谢徵一直没有回国没和叶父打过照面,所以,没谁记得他,我后面会详细写。
从上文可以看出,谢徵那时候还是很阳光明媚的,也可以从上文看出……这尼玛狗血的很,不过我不管,我就要写,你们得宠着我。
哈哈哈哈反正这本扑成狗,我就顺便把脑洞开出国界,开大一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得宠着我,晓得不?
【mdzz,刚才渣基三忘记设定更新时间了qaq我特么真的是有毒啊】
☆、016
打那天去过花房回来,谢徵发烧的状况好了很多。谢家在自己的医院里养着一批私人医生,需要时也就是一通电话的事,前几天主治医师就住在谢徵隔壁,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周末难得雪停了,也没起风,久违的太阳从地平线升起,这季节的阳光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暖人,温度比任何时候都冷。
谢徵在院子里晒了会儿太阳,整个人懒洋洋的。自接触过他糟糕的身体状况后,叶生就辞了现在的工作,反正也到年底了,她有足够的积蓄让自己可以闲下来谈一场奢侈的恋爱。
这会午后的闲暇,她坐在男人身边织着围巾,“猜猜看,我给你织的是什么色?”
谢徵伸手摸了摸柔软的毛线,有着繁复的纹路并没有什么乱用,靠摸是摸不出颜色的。
叶生也不为难他,“赤橙黄绿青蓝紫,碰碰运气?”
这迷之彩虹色罗列开,不是明摆着跟他说:谢徵谢徵,你快看,我给你织了条红围巾诶!男人嘴角额角的青筋凸了凸,“除了第一个色,其他能看么?”
“在你眼里,除了红色其他都不能看?”叶生佯装惊讶,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原来你喜欢红色啊。”
“给我织灰色的,”谢徵扯着嘴角,有些孩子气,“不然不戴。”
“灰不拉几有什么好?”女人握着木棒针,灵活的指头勾着红色的极快的织着,压根不把他的威胁当回事儿,语调含笑地安抚道,“织点鲜艳的,到时候你和念安一人一条。”
叶生脑补了一下他们仨戴着款式一致的红围巾,那场面肯定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哈,有趣。她眉目含情地回头看向躺旁边的人,脸色依旧没什么血色,但也比前些天好得多。
“我也是怪宠你的。”男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勾着那团毛线随意打着结。
傍晚,谢徵让人提前订了三张电影票,并没有告诉叶生。老爷子勒令他短时间不宜出门,怕出幺蛾子。谢徵多么聪明伶俐,他跟老爷子拎了壶沸开的茶,不经意说了句:这么久没去接我儿子,念安会不会又被人笑话是没爸爸的孩子?
老爷子品着茶突然给这句话一刺激,烫了舌尖。朝孙儿摆摆手,吼了句:还不快去接儿子!
直到李天将车停在电影院门口,谢徵一手牵着儿子,一手抓着媳妇,叶生还没整明白老爷子怎么肯放他出来瞎折腾了?
北风那个吹啊,雪花暂时还没飘,长街上行人不断,车来车往,立交桥上灯光闪烁,不远处的霓虹斑驳出一片热闹喧嚣的夜景。
谢徵颇感得意的说啊:“念安,叔没骗你吧,说看电影就看电影!”
“叔叔真棒!”念安满脸开心,瞧见街边的棉花糖后撇了撇嘴,“叔叔,你摸我肚子,快摸!”
软糯糯的腔调,说着还抓住谢徵的手往自己肚皮放。这都是套路啊!男人暗自思忖,刚不是吃了晚餐么。顺手摸了把儿子的脑袋,“啧,瘪了瘪了,要吃什么让你妈去买。”
念安这次换扯叶生的衣服了,仰着小脸手指了指街道对面。
没多久,买完东西的叶生就抓着儿子回来,挽着谢徵往电影院方向走。
这地方人流量特别多,候厅里吵吵闹闹的,不仔细点就会走散,更何况谢徵眼不好使。
叶生他们的票时间正好,三人入了场。如果不是看在旁边眼瞎的男人要玩浪漫,她非得把他送回家,自己什么身体禁得起瞎折腾么,嗯?不过想到他这点小心思,女人心尖儿都抹了蜜,甜的很。
在走廊里,叶生眼尖地瞥见一对穿着高中校服的小情侣,有些恍惚失神,大概是他们穿的校服太眼熟了,以前她也穿过,南城一中的。
觉察到叶生突然驻足,谢徵也停下来,紧了紧她的手。叶生回了神,收回眼时听见那女孩子羞答答地喊了男孩子‘哥哥’。
她突然心血来潮,踮脚往谢徵身边靠了靠,小声道,“谢家哥哥,我们这算是约会么?”
“你在吃什么?”男人皱眉问道,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腻的让人发慌的味道。
“谢家哥哥也想吃么?”叶生凑得更近,她买了两个棉花糖,自己和儿子一人一个,这会儿吃了一半,戏谑道,“喏,低头,低头就给你吃。”
谢徵不爱吃的甜的,自然没老老实实地低头。叶生倒也安静下来,没出声。进放映厅时,女人让念安先抱着零食进去,她突然在人群里松开了谢徵的手。
果然,谢徵站定没有动,人头攒动一大片乌黑花白在面前走过,耳边全是陌生嘈杂的声音,他看不清,不过让叶生失望了——到底是成年人,他并没多少惊慌。
突然,有人从右后方拍了拍他的肩,男人条件反射的回头——
却被一只手臂圈上脖子,往下一勾。紧接着他唇被两片甜腻的柔软贴上,久久没能分开。
原来是棉花糖。
“谢家哥哥,可别忘了为我承包南城的棉花糖铺子。”
——
从电影院出来已经八点,念安早在不知道动画片放哪儿时睡着了,此刻正趴在谢徵怀里会周公,叶生依旧担任老司机的责任牵着她男人先前走着。
这一家三口在寒冬里其乐融融,叶生时不时回头看他,然后撩撩他。谢徵对此已经处变不惊,风轻云淡地由她撩去,看不清周遭的双眼一直固执地落在她身上,一片温柔。
如此岁月静好的时刻,李天将车开了过来。叶生想啊想,想亲一下这个抱着孩子的大男人。
这犹豫的当口全然不知,她的初恋沈承安上线了,风一样神秘的男人来的悄无声息,却是个大□□。
“小妹?”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叶生脸上幸福的笑意滞住,没回头理会那人,抓着谢徵的小手紧了紧,“回去吧,有些累了。”
见叶生没理自己,沈承安忙得快步跑过来。毕竟好多天没见过她了,摁门铃也不见开门,大概是搬家在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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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你也来看电影啊?”他说着还扬了扬手里的票——《躲在格子间的男人》。
谢徵没回头,背对着沈承安,也没上车。
“我听人说这部电影不错,一起去看吗?”沈承安露出纯良温和的笑,感叹似的说了句,“好久没和你看过电影了,上次看的还是《十七岁的初恋》吧。”
他不是没看见叶生旁边站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愣看背影很是陌生,还真不知道对方是谁。他也不会故意绕到那个男人面前瞧上一瞧,没这个必要。不过叶生抓着那个男人的手,这个小细节让沈承安很不舒服。
多少年了,叶生没有这么和和气气地牵他了。最近一次,应该是两年前他故意将念安从幼儿园接走,藏了几天后叶她终于肯主动来找他了,结果见面她就扬手想打他!沈承安肯定不干,就抓住了叶生的手,细细的软软的。
沈承安有小情绪了,他不开心了,他要波动了。男人的直觉,他不喜欢叶生旁边的男人。但克制着,醇厚的嗓音依旧温和,“小妹,这么晚了让儿子一个人在家多不好。我开车来了,送你回去吧。”
叶生蹙眉不悦,没来得及拒绝,就听谢徵冷呵了声。
“怎么送?”谢徵声音有些清冷又带着些嘲讽,似笑非笑地关心了句,“知道她住哪儿么?”
这不说还好,一说沈承安就跟踩了狗尾巴似的,“小妹不听话了啊,搬家怎么不跟我说声,你和你姐有矛盾,但我们是亲人,照顾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沈承安,”叶生连忙打断这个男人,“要疯要闹回沈家,大路上没谁陪你丢这个人。”
她觉得沈承安有病,记忆里那个温润的大哥哥是再也想不起来了,对眼前的人只剩厌恶。
结果沈承安丝毫不生气,还是那么体贴,话说的越来越暧昧不清。“这么晚你不在家陪孩子,一个人溜达我不放心。”
他就知道叶生长了张勾人的脸,走哪儿都不少男人,这贱女人肯定背着他乱搞,此刻故意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她有孩子的事,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和他一样,把小安当成自己儿子看待。
“呵!”谢徵这声冷笑专业的很,明显是嫌弃的口吻,他踱步慢悠悠地转过身来,“沈教授,巧啊。”
待看清谢徵怀里睡得香甜的孩子后,沈承安失神了片刻,平光镜后的眸子紧锁在谢徵俊美的脸庞上,他的表情很是精彩。沈承安终于想起来那次在母亲生日宴上,第一次看见谢徵的时候,心中的微妙和不舒服是怎么来的了!
这次轮到沈承安不出声了,他不是个瞎子,谢徵和叶念安那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还有念安趴谢徵怀里的姿势,说不是父子他自己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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