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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往常捧着自己的小碗小勺子能吃两大碗,结果被上头父母盯着,吃了一碗就觉得饱了。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为什么都看我?我今天很乖啊,早上看过故事画册,还写了几个字,中午乖乖睡午觉,也没有贪玩挑食……”他眨巴眨巴眼睛,声音更小了,“是有什么事吗?”

李清漪和皇帝对视了一眼,她想了想,先柔声问儿子道:“你吃饱了吗?”

朱翊钧连饭都不想吃了,把饭碗一推,肥嘟嘟的脸蛋上面很是郑重:“嗯,吃饱了。”

李清漪对他招招手,把人叫到跟前来,很是细心的给他擦了擦汗又递了茶水漱口。等到怀里的儿子神色轻松缓和了,她这才和皇帝一起郑重其事的把这件意外的大事告诉朱翊钧:“你要做哥哥了呢。”

朱翊钧松了好大一口气:“原来是这个啊……我还以为我把父皇桌上的折子拿来垫桌脚的事情被发现了,要没收我的玉签呢。”他睁大眼睛,看着李清漪,很是好奇的问道,“是弟弟还是妹妹?他/她现在在哪里啊?我可以先看看他/她吗?”

李清漪对他笑了笑,杏眸莹润,笑意温温:“乖,先不说这个,咱们说说你把折子拿去垫桌脚的事情。”

朱翊钧的小脸蛋涨的通红,乌溜溜的一双大眼睛含着两泡泪,呐呐说不出话来。他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了。

第99章 无题

朱翊钧可怜巴巴的上交了自己还没焐热的十几根玉签,心头都在滴血——这可是他给他爹他娘捶背锤肩,连续好几天练字,背了好多首诗……好不容易才攒到的啊!

他这般年纪还不知“舍得”两个字,很是不舍得自己的玉签,忍不住抓着最后几根,小心翼翼的求情道:“弟弟妹妹来了不是应该要庆祝一下吗?要不再给我留五,”他哽了一下,可怜巴巴的自己减了数字,“……一根吧?”

他乌溜溜的眼睛眨啊眨,就像是小奶狗似的依恋又哀求的瞧着你,可怜巴巴的模样简直能叫人软了心肠。

皇帝心软得不得了,瞧着儿子很可怜,不由道:“算了,给他留一根吧,那折子没丢,也不算是大事。”

李清漪没理皇帝的话,“冷酷无情”的把玉签一根不留的都收走了,简直和土匪来家里抢劫似的没有一点良心。朱翊钧一个没忍住就掉眼泪了。

李清漪按住儿子的肩头,很是认真的和儿子说话:“钧儿,我们不哭,我们讲道理好不好?”

朱翊钧一边抹眼泪,一边赌气的道:“我,我没哭……嗝……”脸都哭得要红起来了,还打了个哭嗝。

李清漪叹了口气,语气温柔而沉静,柔声细语的和他说清楚:“这些玉签都是你辛辛苦苦的攒了好多天的,可是那些折子也是朝里的大人们辛辛苦苦写出来的,是为了和你父皇说很重要的事情。现在你把折子拿来垫桌脚,不仅让他们的心血白费了,还让你父皇看不到折子。现在是没出事,要是出了事呢,怎么办?”

朱翊钧听得似懂非懂,只是隐约知道了折子很“重要”,不该把“重要”的折子乱丢。他用小胖手胡乱的擦了擦红红的眼睛,抽噎着反驳道:“可,可是折子没丢啊……”折子没丢,可是你却收了我的玉签。

李清漪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柔声道:“做错了事情不要紧,可是认错的态度要端正,要勇于面对错误,承担责任。娘和你说过的对不对?你不仅拿折子去垫桌脚,还故意瞒着爹和娘,你说你做的对还是不对?”

说到这里,朱翊钧也知道自己的玉签是留不住了。他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一滴一滴的掉下来,一边打着哭嗝一边呜咽的点头。

“做错了事情,还不想承担责任,甚至故意瞒着爹和娘。你说该不该罚你。”李清漪慢慢的问道。

朱翊钧小朋友现在比当着人的面,被按住打屁股还难堪。他憋着眼泪,一边擦眼泪一边小小声道:“是该罚。”

李清漪继续追问:“是不是该没收你的玉签?”

朱翊钧哇一声哭出来,抽抽搭搭的道:“……是该没收我的玉签。”

李清漪把他整个人搂到怀里,替他擦擦眼泪和鼻涕,亲了亲他的额头和面颊,就像抱着一个易碎的小宝贝,轻轻的道:“娘就知道钧儿最乖最懂事了。知错能改,果然是敢作敢当的男子汉。”

朱翊钧的情绪稍稍平缓了一些,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把头埋在李清漪的怀里,拱着身子,仍旧不肯出声。

李清漪又鼓励他:“你都要做哥哥了呢,是不是要给弟弟妹妹做个好榜样?”

朱翊钧这才勉强止住眼泪,郑重的点了点小脑袋:“嗯,我会给弟弟妹妹做榜样的。”小孩子的情绪转移的很快,他不一会儿就活跃起来了,哑声问道,“对了,弟弟妹妹在哪里啊?”

李清漪把他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面,柔声道:“他在这里呢。他刚刚看见哥哥这么勇敢的承认错误,勇敢的承担错误,骄傲得不得了呢。”

朱翊钧的小脸蛋红了一下,好奇的看了一会儿,凑过来和李清漪咬耳朵说悄悄话:“娘,我也和弟弟一样,是从你肚子里面出来的吗?”

李清漪点点头。

朱翊钧越发好奇起来,他凑过去把头贴上去听了一下,压低声音,大哥哥似的悄悄和弟妹说话:“你要快出来哦,我把我的小被子、小枕头还有玉签都分你一半……”说到一半,想起自己的玉签“全军覆没”,他瘪瘪嘴差点又要哭出来。

李清漪赶忙搂住他,摸了摸头,抽了一根玉签奖励他:“这是给你的,作为好哥哥的奖励。”

虽然只有一根,可朱翊钧这下子却是满足的不得了,他破涕为笑,抱住李清漪大大的亲了一口,大声宣称道:“我最喜欢娘了。”

被忽视的皇帝很不满意的咳嗽了一声,朱翊钧连忙凑过去又亲了亲皇帝:“也喜欢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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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再度有孕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朝内外皆是一片欢欣雀跃——毕竟正德皇帝的例子在前面,还是要多添几个皇子才能叫人放心啊。

其实,朝中早就有人憋着口气想要劝皇帝为子嗣计而纳妃,不过是因为先帝丧期未过,不好多言罢了。如今皇后有孕,他们也就不得不把早写好的折子收一收,便也罢了。

就连礼部招待那些外国使臣的饭菜都跟着丰盛了许多,颇有几分普天同庆的喜庆感。

张居正还特意带了几位使臣去看工部新造的大船——如今乃是大航海时代,海军实力乃是各国最重要的一部分。西班牙最为之得意的便是他们无敌天下的舰队。

其实,这造船的事是要由工部都水司在造船和修船的船厂来做,但是皇帝对于这事很是认真,他们这回又是参照郑和下西洋时候的大船和葡萄牙的几艘大船重新拟定的图纸来造船,便想着先造一艘来试试,顺便也能给皇帝瞧瞧。如此一来,也算是方便了张居正用来给那些倨傲的来使一个下马威。

此船便如《武备志》所言“高大如楼,可容百人,底尖,其上阔,首尖尾宽两头翘。”而且吃船采用的乃是较为坚实的松、杉、樟、楠木等木材。大桅长7.2丈,粗6.2丈,舰首备红夷炮、佛郎机等等火炮利器,实乃威武壮阔。

它就犹如一只海上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注视着所有人。

便是一直嚣张的西班牙来使林马克看到这艘大船都有目瞪口呆之状,不由连声道:“这样的大船,太少见了,太少见了。”

张居正不动声色的摆了个谱,抚了抚自己的长须,轻声道:“这是工部造出要分送给沿海各地的,留了一艘下来,乃是为了给我国的皇帝陛下留念观看。”

便是一贯冷淡克制的英国来使听到这话都不由出声,可惜的道:“这也太可惜了……这样的大船若是不下水只是光摆着看,这也太可惜了。”

张居正在这一群夷人面前摆够了架子,带了一点点的倨傲和漫不经心,淡淡的道:“这样的大船,我们还有很多。”

实力和利益才是国与国之间交往的最基础的存在。

被这大船一吓,几个外史的态度也跟着恭敬了起来,便是西班牙的来使林马克都少了许多话。张居正还特意带了他们去京城的繁荣之所看了看,只把这些外使和他们的随从都看得目瞪口呆。

“这些丝绸真是太光滑、太美丽了,在我国,只有真正的贵族才能用的上啊。”

“天啊,这家店竟然免费赠送茶水。这可是茶叶泡出来的茶水啊。”

“你们看,街头就有人卖瓷器,如此光滑,比贝壳还美丽精致!”

“这里的猪肉竟然如此便宜……就连米价都如此便宜……”

一群形貌破怪的夷人走在大明京城的街头,看着宽敞整齐的街道,小贩叫卖的零碎东西,店家里的饭菜和丝绸瓷器,不由啧啧称叹,眼睛发光。

就仿佛,他们真的进入了圣经里所描述的以黄金宝石水晶铸就的天堂一般。

直到张居正领他们回去,热情烂漫的法国人还连连不断的赞叹道:“贵国地域辽阔,物产丰富,富饶而强大。就连物品都丰盛而便宜,生活在这里的人,当真是犹如生活在天堂一般。”

张居正一下子双管齐下的震住了这些人,主要的工作任务已经达成,于是便又说起另一件皇帝交代下来的事:“我国的皇后殿下想要学习你们的钢琴,不知你们可有可靠的乐师可以引见?”

法国人来的使者连忙扬起笑容说道:“我就会,愿为贵国的皇后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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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咳嗽了一声,轻声道:“最好要是女乐师,否则恐怕不太方便。”总不能叫使者来一趟就变成太监吧,这也太不利于两国往来了……

法国人有些恹恹,想了想后又推荐道:“我这有位罗思小姐,毕业于法国巴黎大学,会些钢琴。我想她应该能担任这项重任。”

“如果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张居正热情的点了点头,应下了这事。

很快,法国的罗思小姐就和钢琴一起入了宫。她也是这一行来自外国的一群使者里第一个得到机会,得以面见这个东方古老大国最为高贵的统治者一家人。

在她后来的个人传记里,她是这样描述自己第一次见到大明皇后时的感受——

“我眼睛也不眨的看着眼前这位皇后,她非常的年轻,看上去仍旧如同一位妙龄的少女,沉静而美丽,和善而温柔。只见她乌发浓密,眼睫很长,鼻梁秀挺,笑起来的时候,令人由衷的感觉到欣悦。我几乎无法想象,这会是一个帝国的女主人。”

第100章 杂事

那些外国使者走的时候都已经是隆庆二年的四月了。他们来的时候心绪复杂,走的时候倒是恋恋不舍,对于大明这块繁荣富饶之地很是不舍。

隆庆二年年初的时候,皇家学堂就已经建起来。最开始的时候,学堂科目公布,知道有地理科学这一类,还有几个夷人教师的时候,朝里简直跟炸了似的,一群接着一群的老臣子过来谏言。皇帝心甘情愿的背着自家皇后的锅,只得咬死了几句话“就是小孩子启蒙,多学点东西而已”;“三人行必有我师,就算是夷人也有好东西”;“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多学点总是好的。”……如此这般,好歹算是撑过了最受争议的一段时间。

等一月中旬,皇家学堂开学了,宁安公主家里的李承恩和次子李承德、张居正的孙子张重光等等勋贵重臣的子弟也都跟着入了学。朱翊钧从王府搬到皇宫,往日里见过最多的就是太监和宫人,早就觉得闷坏了,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小朋友,彼此叽叽喳喳都有说不完的话,每天都不用人催,天亮了自个儿就能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动作利索的喝一碗粥吃几个奶香饽饽,然后兴冲冲的背着书本去学堂上课。

学堂建的离朱翊钧住的宫殿很近,他背着书本跑一段路就能到。他蹬着小短腿,每天都跑得高高兴兴的,小肥肉都减了一些,结实了许多。

因为都是小朋友,朱翊钧刚满五岁,最大的李承恩也只有九岁,思维还未固定,对于许多东西的接受能力都比大人要强得多。他们就像是一块海绵,拼命的吸收着水分,一点一点的充实自己,增广了自己的眼界。

记得朱翊钧第一次上地理课的时候就特别激动,抱着个木球回来,像是说天大的秘密一样的兴冲冲和李清漪咬耳朵道:“娘,你知道吗?这个世界是圆的呢。”

后来,李清漪特意抽了时间陪着儿子,找人做了个简单的球形地球仪,当做用功读书的奖励。弄得朱翊钧高兴了好几天,就和宝贝似的到处显摆,还要抱着睡。

有皇家领头,许多李清漪令人备好的欧洲书册翻译本都顺利的推广了出去。果真是引起了朝内朝外不少的争议。

事情做得顺利,李清漪养胎也养得舒服。到了四月里的时候,她的肚子也已经有九个月大了,快要生了。这一次的孩子比朱翊钧要乖巧的多,李清漪该吃吃该喝喝,睡觉也睡的香,倒是半点也没耽误。

弄得皇帝很是高兴,连连道:“一定是个小公主,文静又乖巧。”

朱翊钧早就听那些同窗说过了“妹妹都娇气,不喜欢和哥哥玩”,所以他一心就盼着弟弟,连忙反驳道:“弟弟也可以文静又乖巧的啊!”他充满期盼的凑过去贴着李清漪的肚皮道,“要是弟弟的话,就能陪我一起去上课了。”毕竟,皇家学堂里面也没有女学生。

其实,这个时候太医早就能够知道是男是女了,只不过皇家几个都不许人家说,光是一家三个动脑猜。故而总也有说不完的话。

皇帝听着儿子这稚气的话,忍俊不禁的接口道:“钧儿,等你弟弟生出来到能上学,你还要等好多年呢。”

朱翊钧嘟着嘴,瞪了皇帝一眼,嘟嘟囔囔的抱怨道:“父皇真坏……”天天打击人。

刚好到了吃点心的时候——自从李清漪有了身孕,肚子容易饿,吃得也就多了,自然而然就多了点心这一项。刚开始的时候是她一个人吃,可家里两个全都是馋鬼,久了干脆三个人一起吃。

于是,宫人端了三盅燕窝过来,李清漪那份大些,皇帝和朱翊钧都小些。

一家三口吃完燕窝,该午睡的就去午睡了,该批折子的也只能抱怨几句“我真是命苦”然后继续去批折子,剩下李清漪倒是正好可以抽出时间来见见母亲黄氏和姐姐李清闻。

其实,黄氏本也是想要搬到宫里来就近照顾女儿的——毕竟都九个月大了,快到生产的时候了,最是需要小心。可家里李百户如今年纪渐大,早年的伤痛也渐渐显了出来了,少年夫妻老来伴,黄氏实在不放心丢下他一个,很有些左右为难。最后还是李清漪开了口:“一回生二回熟,我都有钧儿了,这回宫里又有一大群的人候着,娘和姐姐很不必操心。”

话虽如此,黄氏和李清闻也仍旧有些不放心,时常来瞧瞧,顺便陪她说说话,好替她排解一下孕中的郁郁。

这回黄氏也是带了好消息来的,见过礼坐下后便不由掩唇笑起来,声音都是无比的欢快:“三姐儿也来信了,倒是说了件好事。”她笑盈盈的,一双杏眸明亮出奇,带着柔软的意味,“你也知道你那个妹妹素来粗心,做事也懒散,她都怀孕三个月了还没半点感觉,后来和你妹婿两个小吵了一架,闹了肚子疼,找人看了才知道是怀孕了。”

黄氏早就觉得自家小女儿在婚事上是被耽误了,出嫁的时候年纪也大,这般年纪要是不赶紧生个孩子简直是浪费时间,故而每每去信催促。如今得偿所愿,她简直都要比李清容和申时行两个加起来都要来的高兴。

李清漪和李清闻听了这话都觉有些惊诧,随即又追问了一句:“他们一贯恩爱,怎地吵起来了?”

黄氏倒是没放在心上的模样,顺嘴解释了一句:“说是时行正好有事要去边上县城看看,觉得路上不安稳便叫三姐儿留在家里,三姐儿那个任性的偏吵着要去,两个拌了几句嘴闹了肚子疼,可不就得乖乖呆家里了。”

李清漪听了也觉得好笑,倒是不想申时行这般君子脾气也能叫李清容给磨出些少年气来,到还真有了欢喜冤家的模样。她掩着唇轻轻笑了几声也随着黄氏感叹一句道:“这确实是好事。”

李清漪的想法比黄氏还深一些:李清容膝下现下还养着个原配嫡子,若是此时生个孩子,也能趁着两个孩子年龄都小,培养感情、处好关系,日后家庭也能多少和睦些。实在不成,有个亲生的孩子做依靠,日后再难也不会难去哪里。

说过李清容的事情,李清漪倒是转了话题问起李清闻来:“听说大姐夫近来想要办个学堂?”

李清闻点点头,先是叹气又觉得有些好笑:“倒也难为他了。早几年朝廷起复先帝朝被贬的大臣的时,他高兴地不得了,就等着被起复。可等了几年也没消息,头发都快愁白了,倒也渐渐死了心。最近他瞧着那些西洋来的书,倒是起了不少兴趣,说是新奇。看得多了,干脆买了书日夜专研,倒是自学了一些简单的西洋话,还说是也想学着西洋人的模样办个大学。不过也是想想罢了,先不说一个大学所需的银钱,单单是去哪里请老师都是个难处。”

到底是结发的夫妻,没有隔夜的仇。这几年谢俊成日日在家,一双儿女又承欢膝下,夫妻之间的感情反倒好多了。李清闻偶尔也陪着谢俊成整理整理那些西洋书,夫妻两个的共同语言也多了。李清闻说起这些事情来,倒是添了几分亲昵和自然。

“要是想建个大学的话,确实是有些难。”李清漪闻言沉吟了一下,随即又道,“这样吧,兵部近来也打算办个大学,不过是偏工业的,主要是为军工厂服务,是培养设计以及制作枪炮的技术人才和工匠。你回去问问大姐夫,若是愿意的话,我倒是能叫皇上调他过去。”

李清闻听了这话微微一怔,不由摆手道:“这军械上面的事情,他哪里懂?“

李清漪倒是笑了笑:“没事的,我们已经想法子让人从泰西‘请’一些懂军械的专家来了,还有一些是咱国家里老工匠。主要是需要人负责一些日常事务,帮忙协调这些语言不通的专家和老工匠以及接受培训的学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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