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1 / 1)
离别的季节,总是迷离着淡淡忧伤的愁绪,心乱乱的,脑海沉沉的,怏怏不乐。
安宁离开,安澜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神情怏怏的提不起精神。叶辰歌心疼媳妇儿,不舍得叶辰歌纠缠安澜,狠心把叶辰星送回家,便驱车带着安澜到了sk集团,他工作,她休息,这种温馨,叶辰歌很喜欢。
自从重新接手军区工作,叶辰歌便把工作重心放在了军区,而sk集团则放在了次位,没有意外情况,只有在周末过来处理一些事情。
安澜性子安静,如果没有人主动跟她交谈的话,她可以一天不说话。
到了sk总裁办,叶辰歌忙着处理文件,安澜便找了一本杂志打发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但那种静谧温馨的气氛和感觉,却十分和谐,仿佛两人天生就该这样似的,粘合胶着,没有一下罅隙,没有人可以插足。
这样的时光,似乎总是如同流水一样,来去匆匆,转眼便日落西斜。
对安澜来说,曾经最厌恶黑夜到来,如今黑夜于她,已经没有影响了,安澜不知是何时开始的,她已经不畏惧黑夜了。
或许是从那天对叶辰歌倾诉之后,或许是从每天叶辰歌陪着她入睡开始。
有些人有些事情,表面上看正在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有些人有些事却正在渐渐堕落沉入深渊。
帝都安家。
秦文彬和秦若秘密拜访安平,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之所以没有人会察觉,那是因为自从安平生日宴会之后,整个帝都的人都把安家视为洪水猛兽,就连许家和王家也疏远了不少,安家已经臭名昭著,新闻价值降低了不少,记者自然不太关注了,而秦若和秦文彬又十分低调,兄妹两人趁着晚上,悄无声息地到了安家。
看似豪华,灯光璀璨的安家,内部早已腐朽不堪,空气中浸透着陈腐的味道,仿佛是千年的地下隧道中弥漫出来的陈腐气味。
秦文彬的到来,可以说,这是在安平意料之内的,然而,秦若的出现,他却没有猜到,毕竟这个秦家大小姐,在外界可以极为光鲜亮丽的,而且秦若与叶辰歌那点藕断丝连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
既然秦若到了,安平自然也会客气一下。
相比于安平的波折心思,安娜就单纯了许多,见到秦若,她很高兴。
安家名声一落千丈,在上流社会中,相应的,安娜也成了过街老鼠,以前那些朋友,个个都疏远了她,有些见了她还冷嘲热讽,人情冷暖和淡薄,安娜这回充分体会到了。
乍一见到秦若到来,她自然开心无比。
“若儿,你怎么来了?”安娜高兴地跑过去拥着秦若,开心无比,然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秦若的眸种却闪过一抹厌恶。
没错,就是厌恶,深深的厌恶。
然而,安娜却自我感觉良好,并不知道秦若的坏心,注定了她被人当枪使。
三个女人一台戏,如果是三个臭味相投的女人,足以媲美一个技艺精湛的戏班子。
好比现在的安家,比如现在的秦若,安娜和许霞玲。
“秦小姐,安澜和叶少是怎么回事?难道叶少始乱终弃了?”许霞玲自始至终都不想承认安澜就是叶辰歌的妻子,一见到秦若就忍不住询问确认。
秦若本就对叶辰歌和安澜结婚这事耿耿于怀,许霞玲这么一问,正好戳到了秦若心中最突出的那根刺上,顿时让她气的七窍生烟。
然而,碍于现在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秦若硬生生的把怒气压在心中,却因此对许霞玲和安娜更加不喜。
压下心中的怒气,秦若捏紧手指,挤出一抹难看又僵硬的笑,“这事也怪我,要不是我离开帝都三年,安澜也没有机会插足,辰歌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如果有人别有用心的话,自然很容易受诱惑。”
说到最后,秦若忍不住叹了口气,“说来说去还是怪我自己,要不是我为了事业,别人不会有机会插足的……”
秦若这话说的十分有水平,在安娜和许霞玲这一对草包母女面前,自然是占尽了上风,字里行间之间,尽贬低了安澜,说安澜是小三插足了她和叶辰歌……
果然,她一说完,安娜便愤愤不平,一副义愤填膺的正义模样。
“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花情是个贱人,安澜更是!”
“花情?”秦若眉头微蹙,关于花情,她略微有些印象,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只是觉得耳熟。
许霞玲随声附和,“没错!的确是这样!”
提起花情,许霞玲简直是恨到了骨子里。
当年帝都的豪门圈子中,花情没有一点背景,却混的风生水起,多少豪门贵少向她抛出橄榄枝,她却一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殊不知,许霞玲最讨厌这样的人。
嫉妒让许霞玲的心蒙上了一层黑雾,在加上安沐和花情缠绵悱恻的爱情,而同时安平落在花情身上充满欲望的眼神,让许霞玲更加嫉妒,恨意和扭曲的心就是这样形成的。
女人的嫉妒,比魔鬼还要可怕,花情就是女人嫉妒之下的牺牲品。
秦若思索,原来安澜和安家是这样的情况,怪不得安娜和许霞玲容不下她呢!
也对,一个私生女,正室能够容下那才是不可思议呢!
辰歌,你宁愿接受一个私生女,也不接受我,可我不甘心呢!我不想放手,怎么办?
“伯母,不要想那么多,传到桥头自然直,一个安澜而已,掀不起多大的风浪。”秦若安慰道,心中却是计较了无数种想要挑拨离间的方法。
“还是秦小姐会说话。”
谁都喜欢听恭维的好话,许霞玲也不例外,秦若的花正好说到了许霞玲的心坎里,许霞玲恨安澜入骨,自然十分开心了。
“安澜那个贱人自然不会有好下场的。”安娜一脸恶毒,“要不我们找个时间教训她一顿吧?”
安娜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会儿想着怎么教训安澜,俨然忘记了那窒息毫无反抗能力的绝望感觉。
“这个好啊!”许霞玲拍手叫绝,教训安澜,她举手赞同。
秦若却一脸不苟同,却也不反对,只是在心中冷笑,这一对白痴母女。
教训安澜?只怕反过头来被安澜教训了吧?
安娜母女或许忘记了那天生日宴会上的事情,但她秦若可没有忘记,安澜绝对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如果没有把握去找她的麻烦的,结果只能是自取其辱,为自己找不痛快。
安澜现在有叶家当做后盾,叶辰歌宠着,还有银狐特战队这个神之队伍。三者其一,就足够安澜在帝都横着走。
然而,这些话秦若是不可能说出口的,便任着安家母女异想天开。
其实她是这样想的,如果安家母女真的成功了的话,那正合她的心意,如果失败了,对自己也没有影响,左右她都是受益人。
如果论心机的话,十个安娜和许霞玲加起来都不如秦若一个。
用叶辰星的话来形容就是一个十足的心机婊,百分之百的白莲花。
如果说三个女人组成一台戏的话,那么三个男人足以谱写一本阴谋诡计大全。
若说安家客厅里正在上演一曲讽刺的戏码,那么安家书房里就正在上演一折黑心的折子戏。
安平依旧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他好像很喜欢这个位置,只要在书房里,总是坐在这里,无一例外,从不会主动移开,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去探究。
“安家最近情况不容乐观,很多原先合作的公司纷纷找借口取消了合作,就连那些暗中的产业都受到了波及。”安城率先开口,提起这个,他就无法控制住心中的怒气,那些见风使舵的人,简直让他怨愤到了极致。
“现在明面上还有多少合作商家?”秦文彬问道,目前安家对他还有用,他自然不会让安家在这个时候破产,必然会想办法保住安家。
安城咬牙切齿道,“大约还有原先的三分之一,这些合作公司都是安家以前的老合作用户,还有一些事看在秦家和许家的面子上才勉强保留合作的……”
秦文彬拖着下巴若有所思,无框的金丝眼镜后折射出精锐的光芒,满满的都是算计的味道。
秦家兄妹,心机真的堪比狐狸一样奸诈了。
从安平的生日宴会到现在总归一个星期的时间,安家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sk集团和叶家还没有动作,也没见安澜出手,安家已经仿如浮萍一样风雨飘摇了,如果叶辰歌和安澜同时出手打击的话,安家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的。
然而,秦家很多利益和安家都挂钩,如果明面上说许王秦安四家是沆瀣一气的话,那么暗地里秦家和安家却是绑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为了秦家,他必然会想法保住安家,至少暂时要保住安家,不能让安家成为历史。
人啊,都是一个个自私的动物,而自私这个词,在有些人身上尤甚,秦家和安家就是其中的翘楚。
他们总觉得世界是围绕着他们而转动,自然不会想到自己所做的事情是令人难以容忍的。
秦文彬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他轻轻开口,“放心吧,秦家会不遗余力地支持安家。如果航运真的难以支撑的话,完全可以暂时放弃,但是必须要保住暗中的生意。”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安平意外点头同意了,“文彬说的对,暗中的生意才是最重要的。航运早已遭受打击,如果无法挽救的话,完全可以放弃,公司的事情也可以暂时缓缓,但是暗中的生意,一定要保住!”
“是!”对于安平的命令和要求,安城一般不会拒绝,既然安平和秦文彬都这么说的话,他自然也会同意。
秦文彬接着说道,“我会让安排人来协助你,王家的话,虽然表面上稍微疏远了,但私底下还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至于许家,安城可以去探探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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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与安家是表亲,许家目前的当家人是许霞玲的堂哥,虽说关系不是太亲密,但是安家如果有难的话,许家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安城点点头,“明天就往我妈回家探探堂舅的口风,我相信他们会有计较的。”
整个商讨的过程,安平都很少说话,只是在关键的时刻说几句点染提示一下。
帝都,似乎有些不平静了,很多潜藏在深海中的晦暗不明的势力,开始慢慢的浮出水面,血雨腥风不至于,但惊涛骇浪应该少不了了。
*
盛世浮华固定的vip包厢中,花祭夜站在落地窗前,右手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烟雾袅袅,缭绕缠绵。
望着街道上往来不绝的车辆,他的神色很冷很淡。
盛世浮华酒吧在a国帝都已经有十年了,而他也来a国将近一年了,有关母亲花情的事情,也调查了不少,却一直都浮在表面,他不相信他的妈妈是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然而事实却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而安澜,那个清冷淡漠的女子,明明两人是第一次见面,却给他一种十分亲密的感觉,好像有种莫名的情愫来牵引着两人。
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他无法忽视。
微微眯眼,花祭夜的眼神有些游离。
咔嚓!
一声轻微的响声从背后响起,是开门的声音,花祭夜并没有转身,能够自由进入这间包房的,除了楚衍,再无第二人。
一推门,一股浓浓的烟雾呛鼻味,楚衍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好像夹杂着无数冰凌,直接插入心中。
“把烟灭了!”
他是一位医生,对那些不利于身体健康的生活方式万分不喜,尤其是吸烟,厌恶到了极致。
然而,男人吸烟自有一种无与伦比的魅力,很多时候,他并不反对花祭夜吸烟,只是偶尔花祭夜因为压力吸得凶猛了,他才会制止,大多数时候,花祭夜还是很有分寸的,像此时这种情况,偌大一个包厢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烟味,花祭夜吸烟如此凶猛,还是第一次。
这一声厉喝,花祭夜没有任何怒气,听话的把手中的香烟熄灭了,随手丢在了烟灰缸中。
楚衍上前,修长如白玉的手指把玩着放在案几上的zippo打火机,在他的手上,打火机仿佛有了生命一样,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
楚衍的手很好看,修长洁白,宛若白瓷一样,用羊脂美玉来形容也不过分。其实医生的手,握惯了手术刀,他们对自己的手都十分珍视,自然会小心保养,楚衍也不例外,他的手完全可以算是一个艺术品。
“你说,我为什么忘不了安澜?”花祭夜幽幽开口,或许是因为吸了不少烟,声音不似平时那般磁性,掺杂了几许沙哑,却十分有魅力。
安澜那清冷的面容,清华无双如同高远皓月的气质,一颦一簇,就好像印刻在脑海中一样,挥之不去,栩栩如生。
“呵……”楚衍轻笑,话语沉沉,“看上她了?”
安澜,的确很容易让人喜欢,那种淡淡似皓月淡雅的气质,没有人会讨厌。
楚衍不会怀疑,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会喜欢安澜。不,应该说,他此时就很喜欢安澜。不过,这种喜欢不是男女之情之间的喜欢,他的喜欢,是哥哥对妹妹那样的喜欢,是想要呵护的喜欢。
慵懒的转身,优雅地斜靠在窗扉之上,冰蓝色的眼睛有些薄凉,话语也薄凉。
“看上倒不至于,只是觉得安澜很特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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