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1)
姜梵觉得这算命先生实在可笑,不想再浪费时间,要带胡佳瑶离开,老人有些急了:“我说的是真的,她家人缘浅。”
胡佳瑶坐着没动,问:“怎么说?”
老人:“你没父母缘是不是?”
胡佳瑶想起自己父母,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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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又道:“你也没儿女缘。”
姜梵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想尊老爱幼了,他目光一沉:“越说越离谱了!”
胡佳瑶握住了姜梵的手:“听听嘛,别生气。”又看向老人,“我怎么没儿女缘了?”
老人:“你命里没有婚姻,结了婚也会离,就算生了孩子,孩子也要变成单亲家庭,要恨你的。”
姜梵直接一拳头砸在了那张木桌上,目光漆黑深邃:“你会不会说话?”
老人吓得脖子往后一缩:“别急,我有破解的办法。”他有些颤巍巍地朝姜梵伸出一只手掌,“破解一次,五百块。”
姜梵觉得面前这老头儿真是为老不尊,掏出一百块拍在了木桌上,拉起胡佳瑶,冷冷一句:“走。”
胡佳瑶随他离开,手被他牵着,他在前,她在后,两人半臂距离,她看他背影,挺拔、沉默,不禁笑了笑,说:“你怎么比我还生气?”
两人已走远,姜梵闻言停下来,问她:“你信那个算命的?”
她反问他:“你信么?”
“不信。”他说。
她脸上笑容不散:“不信还这么生气?”
姜梵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确实有些过了,情绪平稳下来,说:“没生气。”
“嘴硬。”胡佳瑶说,“你刚刚就是生气了。”
姜梵笑了下:“真没生气。”
胡佳瑶不跟他争辩,回握住他的手,说:“其实我挺想看你生气的。”直视他的眼睛,她唇角笑容悄悄散开,把目光挪向他处:“你很少生气。”她想了想,又说:“好像在我面前从没生气过,我是指真的生气。今天第一次?”
姜梵静看她,一时无言,目光醇沉里微有异样。
胡佳瑶说:“有时候……恩,从大学那会儿就有这种感觉,觉得你离我有些远,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像是戴了一张美丽的假面,似假还真。
他收起眼神里的诧异,笑着轻刮了下她的脸颊:“宠你不好啊?”
☆、chapter 61
晚上大家一起在旅舍附近的餐馆吃饭,几个人订了一个包间,围了一大桌。
说起今天爬山的事,姚一曼笑说道:“本来我跟hugo正走着,哪知道回头一看,姜梵跟佳瑶都不见人影了。”
hugo附和:“本来想等你们一起走,后来又觉得可能你们想过二人世界,我跟一曼就先走了。”
姜梵看向hugo,与他对视后又很自然地移开,hugo谈笑自若。
胡佳瑶只好说:“我体力不好,走得慢。”
旁边钱盛琳插话道:“你们有没有去道观看看?”
胡佳瑶说:“去了。你们也去了?”
钱盛琳笑起来:“不但去了,还算了命。”
胡佳瑶问:“是不是在观景台那边?”
钱盛琳:“就是那儿!一个老头儿,有一个孙女是不是?”
胡佳瑶微笑起来,对面于燕问她:“你也算了?”
胡佳瑶说:“算了,不知道准不准。”
“我觉得还挺准的。”于燕道,“算出来我有个读初中的儿子,还说我明年还会生个女儿。”
卫东海接了话:“本来我们一直想再要一个女儿,现在二胎政策也放开了。”
看他俩人一脸喜色,胡佳瑶说:“恭喜。”
姜梵见她似乎有些往心里去的样子,怕她胡思乱想,便说:“那算命先生要真有这么大的能耐,也不至于连个正经算命的地方都没有。”
胡佳瑶心里想着那老人的话,说她就算结了婚也要离,不自觉看了姜梵一眼,眉目间有淡淡忧愁之色,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hugo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看胡佳瑶脸色不太对劲,又琢磨着于燕等人的话,前后一接,大致猜出了个大概,便一笑,对姜梵说道:“这个可说不定,大隐隐于市,有些高人不单单拘泥于形式。”
钱盛琳笑了:“没想到你连‘大隐隐于市’这样的话都知道。”
hugo正端着前面的茶杯喝水,听了钱盛琳的话,他瞥了姜梵一眼,又看向钱盛琳,说:“我父亲是中国人,我从小在父亲身边长大。”
钱盛琳问:“那你母亲呢?”
hugo脸色不变:“我母亲是美国人,在我出生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钱盛琳尴尬起来:“抱歉啊……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事。”hugo淡淡道,“你又不是故意的。”
旁边姚一曼突然站起来:“我去个洗手间。”说话时,目光在姜梵身上滑了一下。姜梵看她起身出了包间,三分多钟后,他也借故离了席,胡佳瑶还想着算命先生的话,没多在意。
餐馆偏古风,正屋后有个院子,再往前便是洗手间。
院子角落里有棵古树,树干粗壮,周围用石块砌起一圈围台,姜梵过去时,姚一曼正坐在围台上抽着烟,见他向她走来,她忽而站了起来,将手里的女士烟掐灭,扔进了旁边同样用石头砌成的垃圾桶里。
“你怎么出来了?”她问。
姜梵一双眼睛没什么温度,语气也一板一眼,颇有些公式化,说:“有些问题想问你。”
“什么?”姚一曼说,话刚出口,她又觉得自己这一问是多余,除了hugo的事,估计他也没什么要问她的了。
果然,姜梵开门见山:“你知道他跟我的关系?”
姚一曼不用问也明白姜梵说的那个他指的是谁,她顿了一下,想着要不要撒个谎,但这个念头很快便消失,最终还是点了头,如实回答他:“知道。”
“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姜梵又问。
姚一曼回:“一个多月前。”
他想起前几天姜承道打来的电话,不禁冷笑一声:“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没有!”姚一曼即刻否定。
姜梵微微挑高眉:“他会出现在这里,不是你通知的?”
“是我通知的,但是——”
“不用说了。”姜梵打断她后面的话,语气更冷了几分,“回去后,我会跟佳瑶解释,你跟她的合作到此为止。”
他说完便要走,姚一曼胸口一股郁火,又难过又悲哀又气愤,喊住他:“我本来准备替胡佳瑶的,可你偏不让!”她往前走了几步,在离姜梵半米远的地方又停下,她没敢看他背影,将眼神落在旁边的石头垃圾桶上,又说道:“hugo本来以为你女朋友是我。一个月多前他找到我,要我离开你,还说你不可能跟我在一起,说你不敢不听家里的话。”
姜梵顿在原地,正好疾风吹过,从他耳边鼓起猛烈的风声,不远处的古树被吹得树枝乱颤,他不自觉捏紧了手指。
姚一曼又道:“我一直没跟他提过胡佳瑶,这次喊他过来也是想告诉他,我死也不离开你。”她声音开始发颤,喉咙被什么堵住似的,顿了两秒才又开了口:“如果不是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些话,我也不会……”
她终究没忍住哭出声来,低下头,双手掩面,泪水沿着她的指缝滴下来,有些话她始终难以启口,那天她做了什么?跟姜梵一席谈话后,她先是跟卫东海等人吃了饭,饭后他们三人去附近逛了逛,她觉得累便回了房,在房间呆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愈发烦闷,她洗了个澡,又化好妆,穿了件贴身短裙就出了门,一个人闲逛了一阵,没在这附近找到酒吧,正兴致恹恹时,hugo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姚一曼有些忘了自己当时的心态,虽然事情明明就发生在昨天,但她现在回想起来竟觉得有些模糊,只知道当时事情的发展失去了控制,她急于宣泄什么,hugo也格外热情……她把hugo带了回去,在那个陌生的房间里,他们发生了关系,不止一次。
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hugo在她身上的鲁莽样子,他的动作很凶,像是要吃了她似的,她没有快感,只觉得疼,整个人像是要被活生生撕成两半。完事后,他躺在她旁边抽烟,笑着问她:“跟我堂弟闹别扭了?”
姚一曼没回答。hugo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喃喃道:“要是他知道你被我上了,你说他还会不会要你?”
姚一曼看向他时,只觉得他一双眼睛黑幽幽的有些扭曲,她没说话,hugo便又说道:“你不知道我堂弟那个人,从小到大,只要他的东西被我碰过,他都不会再要。”他笑了下,语气阴森森的,“也是,他嫌我脏。”
姚一曼记得hugo当时甚至低低笑出了声:“他要知道自己的女人被我上了,他以后还会再上你么?”
他的笑声感染了她,她也跟着笑起来,说:“他从来没碰过我。”
再后来,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她告诉他胡佳瑶的事……她在回忆里难以抽身,愈发厌恶起自己,眼泪也止不住流个不停,姜梵却不再多说,抬脚离开,她听见脚步声,抬头去看,视线被泪水模糊,她看他背影沉默、挺拔又无情,一股怨念突涌上来,眼泪流得更凶了。
姜梵再回到包间,发现在他离开的这小段时间内,桌上的气氛已非常热闹,hugo正眉飞色舞:“我说真的,十岁开始我就研究塔罗牌,到今天也有二十年。”
胡佳瑶被hugo之前的笑话逗笑,现在脸上还浮着淡淡笑意,问他:“这二十年,你都算出过什么事?”
姜梵素来知道hugo的秉性,不管是对他炒热气氛的能力还是自来熟的言行都习以为常,此刻坐回胡佳瑶身边,他声色寻常地问她:“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胡佳瑶说:“hugo说那个算命先生算得不准,说卫东海和于燕明年生的是龙凤胎。”
于燕笑说道:“一个孩子已经够折腾我了,三个不是要累死我。”
卫东海笑着搂了搂她的肩:“老婆辛苦了。”
钱盛琳说了话,对hugo道:“改天你正儿八经给我们几个算算呗!”
hugo回:“改天干嘛?今晚就行。”
钱盛琳说:“行啊,八点半我们去找你?”
hugo笑笑:“不用,我八点半带着东西来找你们。”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啊!”钱盛琳道。
于燕看向hugo说:“我们八点半准时在客厅等你,你可别跟我们姚总约会约忘了。”
提到姚一曼,hugo手机应时响起,他笑着打了声招呼,出了包间接电话。
钱盛琳又问胡佳瑶:“你晚上要不要也算一下?”
胡佳瑶说:“算,看看他有多少本事。”
旁边姜梵若有所思,胡佳瑶看出他的不对劲,胳膊肘碰了碰他:“想什么呢?”
姜梵勾起唇:“想你晚上陪我的时间变少了。”
当着众人的面,胡佳瑶脸颊不自觉沁上一层薄红,说:“又不是算一晚上。”
姜梵还没说话,那边hugo已经推门进来,说姚一曼临时不舒服,先回去了,大家便也没多想,吃完饭也就回了住处。
今天爬山出了一身汗,胡佳瑶觉得身上不舒服,回去后先洗了澡,姜梵坐在房间沙发上拿手机看了会儿行业资讯,等她洗完澡出来,差不多也有八点二十了。
胡佳瑶穿着浴袍,长发□□发帽包着,姜梵抬头看她一眼,将手机随手放在沙发上,起身朝她走过去,他自然地轻环住她腰身,低头就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她刚洗完澡,脸颊又滑又嫩,浴袍穿在身上,使她身体愈发柔软,抱在怀里触感甚好,姜梵有些舍不得放她走了:“别去了,我看那个hugo不像好人。”
话音还没落完全,就像在跟他唱反调似的,房门“咚咚咚”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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