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1)
陆锦也觉得花绫子和他无法沟通,可偏偏花绫子扯开话匣子,说起来没完没了,听得他哈欠连连。他连着几天都没好好睡觉了,因着身上衣衫单薄,风餐露宿,夜里冷,怕睡过去醒不来,时时刻刻警惕着,而今在包子铺里,到处洋溢着温暖的气息,陪着花掌柜一下午,彼此之间多了些许信任,这会儿卸下心房,便困得要死。花绫子的说教听在耳朵里都是嗡嗡的,越来越遥远。
他上下眼皮直打架,脑袋点点晃晃。花绫子开始剁馅,见这副情景,抬抬下巴,朝后院指去,“要不你先去睡,明儿五更必须起,到时候叫你,可不能赖床。”
陆锦得了特赦令,扶着门框出去了。留下花绫子若有所思:这孩子,要是真能留住她,得好好教,才能对得起她中午施舍的那两笼包子啊!
花绫子对陆绵绵今天的表现略有失望,虽然没有过分为难她,但也不打算养一个大闲人。她手底下的活没停,心里也开始盘算明天起如何教导陆绵绵。
…….
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花绫子将一切准备妥当,听见更夫的梆子鼓敲了两下,转身出了厨房,朝巴掌大的后院走去。刚迈过门槛,一生凄厉的惨叫从东屋传过来,吓了她一大跳。
“怎么了???”
花绫子掌着油灯,奔进了东屋,看见个年轻男人躺在地上翻滚,呲牙咧嘴,时不时哎吆两声。而床上,却是衣衫不整的陆绵绵,朦胧着一双睡眼,一脸茫然(mengbi)。
“是七叔喂!!…你回来啦?”
花家老七已经好些日子没出现在侄女花绫子的眼前了。他最近忙着给死人哭丧赚钱。入了冬,天气转冷,方圆百里老爷太太们受不住严寒,驾鹤西游的比比皆是,所以哭灵这生意十分好做。花老七到处赶场子,他和别个不一样,连哭带唱,能将悲痛的氛围渲染到极致,和做法事的和尚道士们配合的十分默契。这一趟出门,连着哭了四家,赚的盆钵满溢。因为跟秦州道观寺院里的某几个牛鼻子秃驴私下里打得火热,但凡有个做法事风吹草动,人家总不会落下他。刚哭完上一场,他的一位牛鼻子好友便透漏消息,说林州有个很有钱的大户,那家的老太太快不行了,叫花老七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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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老七惦记着唯一的侄女,顺道回来秦州看她。大半夜的,想着绫子早就睡下了,索性先回自己的东屋补上一觉再说。才躺倒,就发现身旁有人,然后上手摸了一把,然后….被人一脚踹下来了!
接着花绫子听见动静,跑了进来。借着侄女手上的灯火,花老七才看清楚,床上居然什么时候多了个娇滴滴的美人儿!
天呐!小美人儿怎么那么大力气!一脚揣在他肚子上,真够狠的,到现在还疼着呢!
“七叔喂!你是老毛病又犯了么!”花绫子气不打一出来,回头看见陆绵绵无辜可怜的样子,轻声数落她,“不是,绵绵呐,…..谁叫你睡我七叔这屋的?你看不出来这是男人睡的屋吗?”
“绫子姐姐,我…..,..睡糊涂了….”
陆绵绵有口难辩。后院里能睡人的屋就两间。一间在东边,一间在西边。他当时很瞌睡,意识模糊,花绫子还忙着,又没刻意交代什么,西屋怎么看怎么像是姑娘家住的,东屋陈设简单,甚至还有男人的衣裳行头,他下意识就睡倒在东屋的床上了。
“哎哟喂!”花老七看见美人,眼睛发亮,一骨碌翻起来,还拍了怕衣服,整了整头发,“绫子啊,这哪儿来的…..小妹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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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亲爱的读者路人丁反串花老七,感谢支持,么么哒。
☆、第三章
“七叔!你老毛病又犯了不是?”花绫子一手掌灯,一手扶额。她觉得很丢脸,“这可是我新收的伙计,你要敢怎么着,就别指望我再认你!”
花老七回了神,挣扎着站起来,嘿嘿一笑, “怎么说话呢?还当我是你七叔吗?!”
他从褡裢里拿出个沉甸甸的小布袋,交给花绫子,“绫子,别老那么辛苦,也别总亏着自个儿,扯两身新衣裳穿穿。”
花家如今就剩这叔侄二人,要说花老七,大不了绫子几岁,可对侄女是真好,就是散漫惯了,不爱待在包子铺里和她一起努力经营,挣个钱还觉得投机取巧来的更快一些,故而三天两头不见人影。好在花绫子习以为常,反正七叔以后上了年纪,总有他安稳下来的一天,或者哪天娶妻生子,折腾不动了,一大家子和和美美的,不也挺好?
“算了,今儿晚了,明天再说吧。绵绵你出来,跟我回屋。” 绫子没好气,瞪她七叔一眼,伸手去拉窝在床头的陆锦。陆锦不愿意动弹,左右为难。因为按理来讲,他和花七叔睡一屋才合适,可他眼下在花绫子和花老七眼里,是个女的…..
他有些不知所措,慢吞吞的,让花绫子着实气恼,“跟我走啊!你还真打算赖我七叔这儿不成?小心他半夜吃了你!”
陆绵绵一个哆嗦,头皮发紧,最终跟在花绫子身后回了西屋。话说他之前刚在这里把自己洗剥干净,空气中还留有一丝潮气。房子不大,陈旧普通,摆设还不如他家的净房,里面一张木板床,不怎么宽敞,不过如果实在要挤得话,两个人睡在一起也是没问题的。
“绵绵,你睡里边吧,我睡外面。你这么爱动手动脚,半夜掉下来可怎么好?”
花绫子关切两句,将油灯放在窄框子窗台上,开始脱衣服。
陆锦开始慌了,忙摆手道:“你先别…别….不行….”
花绫子犯困,打个哈欠道:“又怎么了??这儿不是千金大小姐香闺,你落了难,能和掌柜的睡一起,是你的福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要不,我睡地下吧,床那么..窄……”
“睡地下?你流浪那会儿,在地下还没睡够么?天寒地冻的,不瘆么?”花绫子对陆绵绵磕磕巴巴地解释完全不能理解,“屋里就一床被子,一床褥子,你这么讲究…..是几个意思啊?想让我睡地下,然后给陆大小姐挪地儿吗?!”
她脱得剩下里衣,径自上了床,掀开被子躺下,看见陆绵绵还傻乎乎地站在地上,再好的脾气,此刻也磨光了。她是陆绵绵的救命恩人,可连她自己整不明白,素不相识的小姑娘而已,还傻不愣登的,怎么就没来由的对人家嘘寒问暖,还有耐心,有爱心,这…别不是有病吧!
一想至此,花绫子开始埋怨:“还不上来?矫情什么呢!你要喜欢自己的金窝银窝,跑出来受什么罪?明儿就回去便是!就当我那两笼包子喂了狗,听个响声得了!”
花绫子说的很有道理,还能有什么比温饱和安稳更重要呢?陆锦无言以对,只不过是觉得,他对花绫子撒了谎。总以为就是个简单的谎言,可慢慢地发现,自己已然陷入了说谎的深坑,他将会为起初简单的谎言不断地圆上更多的慌,越圆越多,然后钻死胡同,钻牛角尖,困在里面就彻底出不来了。
纸里能包住火吗?包再多都没用不是么?
陆锦讷讷无言,解开大棉袄,心里默默祷告:花家姐姐,是你让我上来的,老天保佑,拜托你最好别发现本公子的真身,可不是我真的要坏你名节啊! …当然,本公子的名节….也很重要,你也最好别坏…….阿弥陀佛。
他脱了外衣,蹑手蹑脚,越过花绫子,贴了墙,侧着身子,小心翼翼掀开被角,钻了进去,紧张到不会正常呼吸了。
“以前没和人在一张床上睡过觉啊?是不是半夜还有人服侍你,给你盖被子塞暖炉呀,”花绫子半睁着眼,看到个战战兢兢的后背,笑出声来,“也是,金枝玉叶的,还以为你当乞丐历练了几日,习惯了呢。”
陆锦紧紧贴着墙壁,害怕被戳穿,一动不动,大气不敢出,花绫子在背后念叨,“绵绵你是不是从京城来的?我从口音上就听出来了。”
看来花绫子丝毫没有怀疑他,陆绵绵有些放心,答道,“是啊,秦州感觉离京城很远”
“当然,两千多里路,你很了不起…”花绫子赞叹了陆绵绵的英勇,眼皮子发沉,渐渐地合上了,“不管你…为什么跑出来,我花绫子就佩服千里孤行的女子,我喜欢这样的人,有勇气,有魄力,所以我才…愿意…收留你…”
陆锦莫名有些感动,被花绫子这么一说,仿佛自己真就是那个千里走单骑的小姑娘,历经磨难,开始成长,开始蜕变。
“绫子姐姐,”陆锦对着墙,小声问道,“如果…,如果…你要是发现我…是个那什么….,你会不会…..”
他好忐忑,为自己的谎言忐忑不安。身后传来细微的鼾声,花绫子已然进入了梦乡。
夜色暗黑,伸手不见五指,可温暖就陪伴在身旁,让人觉得无比踏实和安宁。陆锦轻轻侧过身,听着花绫子绵长的呼吸,在心里默默念道:绫子姐姐,你是个好人,实实在在的好姑娘,你将来,一定…一定要原谅我的欺骗呀….
……
陆锦睁开眼的时候,天微微亮,身边空无一人。他嗖的一下翻起来,穿衣梳洗,收拾齐整,跑前头一看,花绫子的包子已经上了大蒸笼,架了七八层高,热气腾腾,很是壮观。面香味儿肉香味儿四处飘散,吸引着行人的味觉。勤劳的花掌柜站在花家包子铺的门口,放声吆喝,“卖包子嘞 ,热腾腾的大包子,皮薄馅大,包您满意!”
花绫子精气神儿十足,强烈感染了陆锦,他快步走到花绫子身边,问道,“绫子姐姐,我现在要做什么?”
“哟,起来了?”绫子转头,见陆绵绵笑意盈盈站在身后,心情大好,陆绵绵觉睡的太沉,她没忍心叫醒,还想着他能多睡一会儿呢,“一会儿人就多了,准备端盘子,收拾桌子,有的你忙。”
今天早上吃包子的人比平时要多,大概和铺子里新来的漂亮姑娘也有点关系,往常吃四五个包子的男人,今天多要了一倍,有的还打趣问,花掌柜的你上哪儿找了这么漂亮的伙计,不会是你七叔拐带来的小媳妇儿吧?
花绫子忙着蒸包子,不理会,大家就拿包子铺里不停穿梭的陆绵绵说事儿,评头论足,说的陆锦各种难受。不一会儿,花绫子的七叔打扮一新,伸着懒腰从后院来到了前边,挥挥手,对着那些男人喝道,“去去去!都跟苍蝇似的,见到姑娘走不动道,讨不讨嫌?”
花老七人缘不错,平时乐呵呵的,暗地里却是个厉害茬子,旁人都不敢真惹他,既然人家出马维护陆绵绵,大家说说也就停了,可那眼睛没少往这小美人身上瞟。
“绵绵呐,”花老七胳膊肘子支在门口小柜台上,托着下巴,笑眯眯地朝陆锦挥挥手,“过来歇会儿,哥哥有话问你,”
“七叔,喊我做什么?”陆锦端着托盘,不大情愿地走到花老七跟前,微蹙了眉沉声道,“要说昨天那事儿,我可不是故意的,您多包涵。”
“叫什么七叔啊!叫老了都!”花老七啧了一声,陆绵绵这一声呼唤,直接将彼此隔成了两辈人,让他那点小心思变得有些尴尬了。
“应该的,辈分不能乱,花掌柜的叫您一声七叔,我跟着她喊,算是沾光。”陆绵绵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太多的好感。私下里觉得他的人品比起花绫子,差远了。
“得得得!”花老七有些丧气,腆着脸问道,“绵绵啊,你多大了?有人家了没?你看七叔——”
“七叔!”花绫子偏巧听了那么一耳朵,气冲冲站在花老七眼前,直截了当断了他的话,“我可警告你,别打绵绵的主意!有说话的功夫,还不搭把手,看看我都忙成什么了!”
她像母鸡护小鸡似的将陆锦护在身后,并叮嘱他,“我七叔要是嬉皮笑脸,绵绵你就别理他!也别害怕,只管忙你的去,有我在,谁也别想把你怎么着!哪个要吃了熊心豹子胆,大可以试试,到时候别怪我花绫子六、亲、不、认,翻、脸、无、情!”
她当着来客数落她七叔,毫不留情面,这一招颇具震慑力,于是一众人吃包子的吃包子,付钱的付钱。花老七老实了不少,偷偷瞄了一眼美丽的陆绵绵,开始帮花绫子收账,嘴里还时不时嘟囔两句,“绫子你也真是的,你七叔我容易吗,过了年都二十三了,还是光棍一个,这样一直耗着不娶亲,咱老花家的香火…可不就完了么…”
“你说什么?!”花绫子回头,凉凉地盯着他。花老七挑挑眉,耸耸肩,对花绫子视而不见,开始吆喝,“喂喂,吃完要给钱哈,一个包子一文钱呐…..”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纯架空,设定男尊女贵,至于贵到哪儿了,宝宝还真是说不明白,各路英雄好汉看文体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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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花老七只待两天,便接到了奔丧的信儿,于是动身去邻州。走的时候,还有点恋恋不舍,一直跟在干活的陆锦身后念:“我说绵绵啊,七叔回来之前你不会离开吧.......”
陆锦忙自己的,他现在熟练多了,将抹布投摆干净,一板一眼的擦桌子,擦凳子,连脖子都没给花老七。花老七不介意,继续死皮赖脸,“绵绵啊,绫子救了你,我是她七叔,你不能翻脸无情啊。常言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可得好好干活哈….。你回头看看七叔呗,有没有觉得七叔今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花老七像苍蝇一样嗡嗡不停,陆锦不堪其扰,要不是看在花绫子份儿上,怎么着一拳头都挥过去了,好在花老七就要贴上来的关键时刻,花绫子一扫把将其隔开,“花邀月(花老七的大名)!你怎么还没走??”
花老七没辙,背上褡裢,出了门,一步三回头,恋恋不合朝包子铺喊,“绵绵呀,我一定会早点回来的,绵绵你一定要等我呀….”
花绫子哐镗一声闩上门,朝陆锦不好意思笑笑,“绵绵你歇会儿,别累着。”
陆锦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早晚有一天,他要避开花绫子,给花老七一点厉害瞧瞧!一转头,看见花绫子将这两天挣来的铜板全部摊放在桌子上,一枚一枚数地很认真,好奇心发作,伸长脖子望过去,才发现竟摆了满满一桌子:天呐,这么多……..
花绫子眉眼弯弯,梨涡浅漾。这两天生意很好,陆绵绵是一员福将,多少能帮衬一点,人长得好看,总归占些优势,爱吃包子的和不爱吃包子的,都不自觉地往铺子里来。
她挣钱的那种小幸福和真实快乐的笑容深深感染了陆锦。想起从前,他将这些小钱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如今跟着花绫子打下手,自力更生,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擦完桌子,颠颠儿跑到花绫子跟前,凑上去道,“挣了好多啊,姐姐好厉害!”
“嗯嗯,你说,这是不是就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花绫子看着陆锦羡慕崇拜的眼神,笑道,“绵绵啊,这里头也有你的功劳,姐姐不会亏待你,这几个给你!”
她捡了六个铜板给陆锦,陆锦犹豫片刻,嘿嘿两声,双手在身子两侧擦了一下,才接过来,小心翼翼塞腰袋里,微微一笑,“多谢姐姐。”
他跟着花绫子一起笑,笑得灵秀动人,如沐清风。花绫子忍不住捏了捏陆锦白皙的脸蛋,“绵绵啊,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呀?你可得记着,以后别随便给男人笑,知道么?”
这话听起来真耳熟。陆锦噗嗤一声,点点头。“好,以后就对着姐姐笑。其实姐姐笑起来也很好看啊。”
“哎吆你这张嘴可真甜”,花绫子乐了,“钱收好,等过几天秦州有庙会的时候,咱们去好好逛逛。”
“好啊好啊!”
陆锦眼睛发亮,闻言高兴附和,他帮花绫子把钱收拢在匣子里,放在高处不起眼的地方。两人有说有笑,有人敲门喊花掌柜的,陆锦跑去开,来得是县太爷孙系津家的二管事孙有才,进了门就摆谱,“花掌柜的,我给你送买卖来啦!”
孙有才眼睛长在头顶上,端着架子,没经礼让,掀了袍摆,稳稳地坐在长凳上,捋一把山羊胡,道,“明天我们家老太太过寿,喊你去做包子,你可愿意?”
“…..啊?”
花绫子愕然,孙老太太过大寿,除了自己家的厨子,一般会请秦州城响当当的“福瑞兴”给做席面,人家也卖包子,花样比她多,还比她的贵,不过有钱人可不在乎价钱,更不会光顾她的包子铺。
“啊什么啊?”孙有才有些不耐烦,伸出四根指头,“最多四天,你要去怎么着都能给你三两银子,可不比你天天卖包子强。”
要不是上个月的某天,孙老太太坐轿子路过,尝了这路边小铺的包子还惦记着,说寿宴上想趁热吃个新鲜,他大约也不会往这里跑。
三两银子让花绫子很动心,这抵得上她好些天的辛苦。孙家肯定也请了福瑞兴,人家的面食包子有名头,色香味俱全,她去不是给自己打脸么!
“当然去!姐姐干嘛不去,”陆锦跃跃欲试,在一旁不停地撺掇着。“你这手艺,秦州城里没人比得上,真的!”
花绫子小瞪他一眼,“你说的倒轻松,别到时候砸了我原本的招牌。”
陆锦不以为然,“绝对不会!我敢保证,再说老太太都喜欢吃咱们的包子,以后花家包子铺的名头一定会越来越响亮!”
孙有才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嗤笑一声,起身离开,“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儿你们自己到府上来。”
花绫子满脸惆怅,不过葱肉包子而已,尝个鲜填个肚子还行,再想做出什么来,真是难上加难。
陆锦则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花绫子觉得自己犹如鸭子被赶上了架,哭笑不得,“绵绵啊,你是想害死我吗?”
“怎么会?我和姐姐是在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花绫子听他言之凿凿,又见他神情坚毅,不由得点点头,就这么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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