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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皱眉:“这位警官,我想你们搞错了吧,什么商业谋杀案,他杀谁了,谁又被杀了?”

为首的警察睨向周安:“你是?”

陈北将周安往后一拉,走上前,对着警察说道:“这是我的一个客户,刚刚谈完生意,她什么都不知道。”

周安还想说什么,陈北对她摇摇头,显然不想让警察把她也带走。周安会意,不再开口,如果她也被抓走,那就没人能回去给陈氏通风报信了。

警察对陈北说道:“走吧,陈董,有什么话咱们回警局说。”

陈北被带走以后,周安赶紧给杨东打了一个电话,她本想找陆潇,却发现手机里根本没有存他的电话,只能打给杨东。

对方一听说陈北被抓,在电话里骂了一句艹,然后就火急火燎地挂断了电话。

周安知道杨东做事冲动,担心他一时着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非但不能帮助陈北,反而让现有的情形愈演愈烈。

所以,周安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一趟蒋芳淑那里。

蒋芳淑住的地方,周安去过两回。一回是找陈北劝他回学校继续上课,另一回就是四年前的那场大火之后,周安曾经试图来他父母家打听消息,但最终无功而返。

好在那里离酒店不远,打个车大概也就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等到周安到达陈家的时候,蒋芳淑和陈振华都不在,只有一个刘姨,一看见周安就是几顿臭骂,周安这才知道,不用她通风报信,这么大的新闻,蒋芳淑和陈振华应该早就知道,并且赶往警察局了吧。

周安从陈家出来以后,就接到了杨东的电话,电话里杨东说要约她见面,地点就订在金明路的一家咖啡厅。

周安到了那家咖啡厅,杨东已经着急万分地等在那里,手上虽然拿着一个咖啡勺在搅拌,但双眉紧蹙,手指频点,慌张的模样表露无遗。

杨东看到周安进门,起身向她招手,周安走到座位上坐下,杨东满脸严肃地说:“北哥的事情,我打听到了,听说是临水湾项目安全事故死掉的工人家属报的案。”

周安觉得不可思议:“这不是一起安全事故吗?具体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还没有定论,他们为什么一口咬定是谋杀案?还向警察报了警?警察就凭他们的片面之词就抓了陈北?这也太可笑了吧?”

杨东叹了口气:“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在,北哥百口莫辩。”

周安就更不明白了:“谁是人证,物证又在哪里?”

杨东说:“人证是一个叫孟雪芙的女人,听说是陈北公司的,她向警察交代,陈北频繁安排与龙胜招标公司总经理见面,且亲耳听到陈北问龙胜总经理要其他各家的定标价格,以求能够顺利拿下临水湾项目,而陈北最后修改定下的招标金额,竟然以不到五千元的微弱差异获胜。”

周安哼笑一声:“孟雪芙?临水湾项目招标会我全程参与,陈北是直到最后时刻才改的招标价格,而且他也是猜到这次招标存在一些问题,所以才在前期以假的招标金额迷惑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这才最终拿到项目的。孟雪芙怎么能颠倒黑白胡乱说呢,她跟陈北无冤无仇,到底为什么要陷害他?”

杨东咬牙:“这个女人,简直恶毒,难不成又是一个得不到就毁掉的戏码?”

周安冷笑道:“应该不是。”孟雪芙喜欢的人是陆潇。

“就是陈北以非法手段拿到了招标项目,又跟这起安全事故有什么关系?”

“这起安全事故,完全是由质量问题引发的,但按照常理来讲,周老板跟北哥也是老客户了,他家的东西绝对不会有问题。但人都是自私的,一旦出了事,周老板就不认了,为了撇清关系,并且极力维护自己的工厂,他也在联名书上签了字。”

“联名书?”

“陈北以非法手段拿下临水湾项目,为了谋取私利,克扣公款,采用质量不合格的工程产品,且被工人看穿之后,蓄意谋害。”杨东叹了口气,“那封联名书大概就是这个内容,相关人员都签了字。”

“有哪些人签了字?”

杨东说:“该签的人都签了,而且听说还会有一个最重要的人证,掌握着非常致命的证据。”

“谁?”

“现在还不知道,但听说那人也会出庭,并当场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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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电脑坏了,没更新,抱歉各位。

第43章

周安跟杨东分开以后就回了雍景别墅。

刚一开门, 就看见蒋芳淑坐在沙发上, 一声不吭,表情很是难看。

她抬头看见周安, 哼笑一声:“你能耐真是不小, 当初让你离开陈北,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旧在他身边阴魂不散。我儿子竟然傻到忤逆他父亲的意思, 依旧要跟你在一起,你倒是说说看, 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他像疯了一般的爱着你, 护着你?”

周安站在原地, 沉默了很久,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蒋芳淑, 回想起那年第一次见面,仿佛还在昨天。

“他怎么样了?”

面对蒋芳淑的一顿责问,周安没有回答, 她心里担心的是陈北的安危,至于其他的事情, 她不愿提, 也不想提。

蒋芳淑冷笑道:“四年前, 要不是因为你,小北也不会差点变成植物人。我原以为他失忆,终于可以把你忘了,却没想到, 他宁愿骗过我和他爸爸,也不愿意忘记你。你知道这几年他经历过什么吗?当医院宣布,小北已经成为植物人的时候,你懂那种钻心之痛吗?美国那几年,他反反复复地做了几次化疗,头发都差点掉光,每一次昏迷不信,唯一能听到的两个字就是你‘周安’。”

情绪达到一个顶峰,蒋芳淑索性走上前。

她瞪着周安,双肩都在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清清楚楚,如刀锋如针尖,好像在下一秒,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刺穿、撕碎。

“后来,当他终于醒了,也终于忘记了你,我想这个可怜的孩子也许从此以后终于可以过回有自我的生活……”蒋芳淑指向周安,咬牙切齿,“可没想到,他为了保护你,为了不让人伤害你,竟然瞒了所有的人。你到底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你要怎么样才可以放手?”

周安很少哭,大多时候她都佩服自己很能忍,只要不是沉受不住,她决不允许自己为了‘卑微’两个字而哭泣。

可此刻,听着蒋芳淑的一顿斥责,她没有愤怒,没有狡辩,只想安安静静地听她说,听她说自己是多么十恶不赦。

可她还是忍不住哭了,不是因为被蒋芳淑说得如此不堪,而是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堪,她多坏啊,她一直在伤害一个深爱自己的人。

周安垂眸,眼泪顺着睫毛滑落,直直地滴了下来。

“他被抓进去了吗?他好不好?会不会有事?”

周安问得小心翼翼,她怕极了,像一个小孩一样带着哭腔不断地问,哪怕对方是恨透了她的蒋芳淑,也仍旧希望从她那里得到一丝安慰。

蒋芳淑似乎是气极,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一个踉跄,险些倒下去。

周安急忙上前想要搀扶,却被她一把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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