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秦夭夭露出了些许古怪的神情,她单手撑着江尘的车,一脸困惑的看了过去,“我知道啊……我什么都知道。你不用提醒我。”
见秦夭夭似乎要上车,江尘又将她拽了回来,“我回来的时候听说你一直在相亲,其实我不大明白你为什么要通过相亲这个渠道来选择对象。幺幺,你面前不就有一个最好的人选吗?”
秦夭夭本来还迷糊着,突然间听见江尘这句话,双眼陡然间瞪大,醍醐灌顶般牢牢盯着眼前的男人。
江尘长相混血,五官更是深邃精致,这样的人若放在别的地方,那也是能令无数女人尖叫的男神,可偏偏,秦夭夭的眼睛看不见他的存在。
她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江尘。
一直到江尘有些不确定的问了声后,她才失笑起来,拍着江尘的胳膊说:“你别开玩笑了好吗?咱们要是能在一块儿还能等到今天吗?”
江尘其实也猜到秦夭夭会拒绝自己,只是以前他没有那么担心,是因为秦夭夭一心喜欢的沈奕,从来不曾正眼看过她。
可今天不一样了。
就是因为今天不同,所以江尘才会升起满满的紧张感。
他真的担心就此之后他再也没有机会。
“为什么不能,你都能等到沈奕喜欢你。”江尘声音笃定,眼神同样坚定,“我为什么不可以?”
……
秦夭夭觉着自己的人生轨迹很奇葩。
生于环境优越的家庭,自小便没有吃过苦,唯一的不足大约便是父母在她年岁比较小的时候便离了婚。
她跟着父亲长大,但母亲也没有真的不管她。
只是母亲比父亲还要严厉,所以相比较面冷心软的爸爸,她更怕妈妈。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家庭环境,她被管束的时候实际上非常多,从小桃花不断,但几乎没有怎么开过便已经被妈妈掐死,十八岁那年情窦初开,便让曼曼陪着纹了一朵粉红色的桃花。
身边男伴大多是家里人帮忙筛选挑过的,比如江尘便是世交子弟,从小便来往紧密,但秦夭夭似乎没有将江尘当成结婚对象考虑过。
哪怕她再想结婚。
可是昨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说沈奕突然间说要和她结婚,江尘却也向她告白了。
这真是千年的老铁树,突然间开了两朵花啊!
秦夭夭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她这种喝完酒却能把所有应该断了片的事情都记起来的能力,真的不是个好能力。
所以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昨天是怎么将鞋子卡在竹片之中,又是怎么和沈奕腻歪,还是怎么跟着江尘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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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又是怎么拒绝江尘的。
“哎……江尘我恨你,我妈压根没回来!”但是秦夭夭想到昨天夭折了的一夜好事,内心泣血,抱着包包开始满床翻滚,原本还打算和秦曼曼再合住几天躲过爸爸那无声的抗议,结果江尘一个谎言就把她送回了家。
不过回来也有回来的好,比如说凌晨时分,她就偷偷的去把户口本给摸了出来,万一沈奕真的把这件事提上日程,她暂时不指望自己的爸爸会答应这件事,所以有备无患吧。
秦夭夭虽然看起来是个不靠谱的,做事却很是谨慎细心,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便再不反悔,她又摸了摸自己最喜欢的lboybags这款银色的小包,里面已经妥当的装好她的身份证件,那么接下来便是等沈奕的召唤了。
但是她心里头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昨天姐姐给的那套套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希望别被沈奕看见了。
不然人家肯定会误会她的节操问题!
于是秦夭夭打从醒过来就一直斟酌着给沈奕发消息。
他不主动那她便主动好了!
虽然事情已经定了,但她目前还没有特别真实的感觉,沈奕也说她可以主动联系他,可她还是没有想好应该说点什么。
秦夭夭:起床了吗?真是抱歉我昨天好像又有点喝多了……
沈奕没有回话,秦夭夭便起身洗漱,反正她要是候着那厮和自己心有灵犀,还不如趁着这天荒地老的时间,先去解决了每天早起的那些麻烦。
秦夭夭早起,比旁人至少多出一个小时的时间捯饬自己。
她需要洗漱完毕后做个水疗面膜,之后还要慢慢的上那些价值不菲的保养品,对于她而言,每天的清晨便是吸收天地万物之灵的美好时刻,这样的时刻是需要从头到脚的保养的。所以她从来不贪睡,每个爱美的女人如果出门也还是光鲜亮丽,那么她背后付出的时间一定比别人要多。
也许在很多人眼里,这根本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当然在沈奕眼里,他同样觉得很浪费时间。
然而秦夭夭永远乐在其中,没有比看着自己一点点的变美更加愉悦的事情了。
她正仰躺着做面膜的时候,手机在旁边响了起来,她摸索着点开开机键。
那边传来沈奕的声音,“起来了?”
秦夭夭感觉自己有点绷不住笑,她赶紧强撑着不笑凑到电话边说:“嗯嗯,起来了。昨天……”
“昨天应该是你可惜,不是我可惜。”沈奕打断了她想要道歉的话头,“都带上了装备,可惜没用上。”
秦夭夭愣了下,忽然间惊呼出声,“啊啊啊啊啊!你真的看到了吗,那个不是、不是……”
她很想解释那个是秦曼曼放到她包里的,可是作用其实还是要给他们两个用的,于是她陷入了十张嘴也解释不清的状态当中,凌乱的贴在脸上的面膜都有些兜不住。
沈奕那头倒是轻笑了声,声音也变得认真起来,“好了,说正经事,你现在有没有空。”
“嗯?有空啊。”秦夭夭回答,“今天不是周末吗?”
“那你来一趟医院,我妈这里。”沈奕站在窗口。
此刻的南城天朗风清,只是遥远处却似是有些阴霾,怕是不过顷刻又要下雨了。
秦夭夭忽然间害羞起来,“啊,这就要见阿姨说这件事了吗?我有点紧张。”
嘴巴里说着紧张,秦夭夭的动作比谁都快,她赶紧一溜烟下了床,火速的在衣柜里翻找起衣服来。
这次见家长和上一次并不相同,秦夭夭还很清楚沈妈妈不喜欢她,所以她肯定不会往艳丽的色系走。
不过她知道沈妈妈以前也是做时尚的人,对于比较潮流的时装打扮应该不会有意见,稳妥起见,她穿了一件碎花的宽松真丝上衣,配搭一条半膝的修身长裙,这样的搭配不会太过出格,还略带点小小的复古味道。
☆、第20章 主动出击
秦夭夭又对着镜子稍稍补了个裸妆,这样看起来清爽而又利落,对气色的提亮也相当有帮助。等准备好这一切后,她才抓着自己的银色小挎包走了出去。
秦爸爸正在一楼端坐着。
秦夭夭不由自主放轻了脚步,她最怕这个时候的爸爸了,这代表了爸爸恐怕要开始他的说教过程。
秦夭夭打算从爸爸的身后偷偷溜出去,免得被发现以后抓着就是一顿说。
然而事与愿违,她还没能跨出门,就听见爸爸咳了一声,“幺幺,你这是要去哪里?”
秦夭夭抿了抿唇,略有些不甘心的绕了回来,站到他的面前,“爸……”
“你这是要去哪里?”秦爸爸长得严肃,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他手里端着早茶的咖啡,一边浅酌一边抬头看了眼已经精心打扮过的秦夭夭。
秦爸爸虽然已经上了年岁,但他仍旧看起来如同四十出头的男人,帅气,精明,英朗,秦夭夭的美貌便是来自于这样的遗传。
秦爸爸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又要去找沈奕?”
“什么又!”秦夭夭略带委屈的撅起了嘴,“你别听江尘和你打小报告,我才没有找沈奕呢。”
其实秦夭夭也不知道江尘和爸爸到底说到了哪里,但就目前来看,她和沈奕谈恋爱的事情,至少江尘是保留了信息。
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撇清关系。
秦爸爸皱了皱眉,“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沈家还是少接触的比较好。”
“但是沈阿姨生病了啊。”秦夭夭理直气壮的回了句,“虽然咱们两家来往不多,可毕竟以前关系也非常好过。沈阿姨生病了,我作为晚辈是不是应该去看看?”
听说沈奕的妈妈生病了,秦爸爸这才眉目一松,“她病了?严重么?”
秦夭夭歪着头想了想,好像并不是很严重,可是为了能让自己离开去找沈奕,她决定小小的撒个谎,“好像是被夏航气病了,你应该还记得夏航那个臭小子吧?”
“我记得。”秦爸爸难得眼神没有之前那么严肃,声音也放缓下来。
见爸爸说话没有刚才那么可怕,秦夭夭这才偷偷松了口气,“所以我想去医院看看沈阿姨。”
“你很喜欢她?”秦爸爸忽然间问了个很莫名的问题。
秦夭夭心说她和沈奕的妈妈交往又不多,而且每次她一出现,对方就露出很嫌弃的表情,这样让她喜欢大概也喜欢不起来吧。
所以她很自然的回了句,“还好吧,也没有多喜欢,但是作为道义我肯定得去看看不是么?”
“是。”秦爸爸很自然的接了一句,“你去吧。顺便看看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秦夭夭兴高采烈的点点头,虽然不大明白为什么爸爸的转变居然会那么快,但只要她能出去,那就是无异于拿到了特赦令。
她却没有注意到,当她转身离开后,父亲一向稳当的手,却在拿起咖啡把手的时候微微颤抖了下。
这动作细微,细微到甚至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
秦曼曼其实并不是很想来医院的。
但她的大伯也就是秦夭夭的父亲特地打来电话,让她过来监督这个妹妹,恐怕是担心秦夭夭在沈奕这里栽跟头。
可他真是拜托错了人,要知道在沈奕这个问题上,虽然秦曼曼不甚赞同,可也从来不曾阻止。
毕竟她的爱情观一向和她人不同。
她是丁克一族,认为两个人在一起如果有了火花,那就彼此结合,人活一世,能有多少时间是真的快乐?她不希望把太多的时间放在麻烦的琐事上,也不愿意将来有什么公公婆婆来约束自己。
所幸她自己有自己的事业,外人即便对于她的私生活颇多诟病,可谁能干涉?
她的父母都不干涉,旁人说再多她也只能理解为羡慕嫉妒恨,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她这样活得自在。
秦曼曼让老张把自己送到医院楼下后,不巧正看见罗俊刚拿着手机站在门口,一身黑衣衬得身材颀长,但却挡不住周身的硬朗与俊俏,这人似乎天生就有种压得住场子的气势在那里,却居然只是做了个司机。
老张等秦曼曼推开车门,赶忙说了句,“秦总,我就在这里等你。”
秦曼曼之前见过一次罗俊刚,也没有真的上了心,这一次惊鸿一瞥,她忽然间兴趣盎然起来。
“不用等我,你先回去。”秦曼曼低声说了句。
“啊?那您待会怎么回去。”老张有点意外。
秦曼曼笑了笑,“我当然有人送。我去找幺幺,你先回吧。”
说着秦曼曼妖娆的朝着广场走去,罗俊刚俨然变成了她的猎物,势在必得的猎物。
“嗨,又见面了。”罗俊刚正站在楼下等着沈奕,忽然间听见有点熟悉却又分外陌生的声音,他略有些奇怪的转身,就看见秦曼曼正站在不远处。
周末的关系,秦曼曼没有穿平日上班时候的西服,而是换做休闲的牛仔长裙,简单素净,可是秦曼曼穿着这样干净的套装,也给人一种非常英姿飒爽的感觉,仿佛她天生就是这么干练并且强势,然而她的双眸却勾魂摄魄的,仿佛会放电一般,只看那么一眼就很容易被那眸中的妩媚吸引过去。
明明是这样平淡的装束,却偏偏浸染着仿佛罂粟一样的毒,一举一动都勾着灵魂深处的欲念。
罗俊刚愣了下,回过神来回答说:“又见面了。您是找秦二小姐?她正在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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