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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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姚安宁没有否认,那是原身的心意,她的否认无疑也是在否认原身的存在,她已经占了原身的身体,不能在抹去她的心意,“只不过那个喜欢你的姚安宁已经不在了。”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遗憾,调子很轻,好似一阵风刮过去,什么都不剩下。

陆锦川也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他还没来得及感受那份喜欢的心意,就已经不在了。

好几次陆锦川张嘴试着说什么,可他又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要怀疑这份心意,那都是真的,等日记本拿回来,关于你的那些,就当礼物送给你吧。”姚安宁并不指望陆锦川的回应,也没想过从陆锦川那要个结果,即便是原身,她也没有要表白的想法,能记录在日记里,那已经是对这份感情最大的勇敢了。

不是所有感情都会得到回应,也不是每一份爱慕都会被知晓。

陆锦川站在原地,心里某个地方有些空。

躲在一旁偷听的李明玉眼睛都瞪红了,他快要嫉妒疯了,要不是姚安宁说已经不喜欢陆锦川了,他真的会上前和陆锦川决斗的。

沈奇竭力把李明玉拖走,一边还劝着,“别激动,你看安宁也说了不喜欢他了,你还是有机会的,起码安宁能喜欢人,这就是好事,你又和她是同学,朝夕相对,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优势全在你这了。”

李明玉仍旧气鼓鼓的,被陆锦川那样的花枕头抢了先,他怎么会高兴。

“我就是不高兴。”李明玉赌气道。

“好,好,要不我们去揍他一顿?还和上次对付关鹏晨那样套他麻袋?”他们不是怕了陆锦川怕了陆家,是怕姚安宁不好做。

李明玉摇头,“哥,我觉得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样是哪样?

“我不喜欢胡混了,我要做配得上安宁的人。”李明玉一瞬间仿佛开了窍。

这么向上,他很有压力的好不好,沈奇没浇冷水,“好,哥和你一起,保证你能如愿。”

至于姚安宁,她从王皓那拿到了名单,上面没有贾绮思的名字,可姚安宁并没就此清洗了贾绮思身上的嫌疑。

姚安宁约了江勋,剩下的课都没上,直接和孟若竹请了假,孟若竹也很干脆的批了。

也许是出于一种爱护,孟若竹跟在了姚安宁身后,目送了她一段路,直到看到姚安宁上了一辆车,他还记得,那是江勋的车,姚安宁和江勋的关系太近了吧,她拒绝了自己,却找上了江勋,说明在她心中,江勋比自己要更值得信任。

只是江勋值得信任吗?

孟若竹虽然一直在国外,可是江勋和温萦的关系,却是一打听就能知道的紧张,温萦不喜欢的人,他也讨厌,可是他看好的学生,却很信任江勋。

“什么事?”江勋眼梢微挑,看向姚安宁的神态慵懒。

“你没有骨头?”姚安宁对江勋这副摸样很是看不上,懒洋洋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江勋哼了一声,“有事说事。”

姚安宁也懒得管他了,“当初调查温萦事故的人是谁?”

江勋说了个名字,他知道姚安宁同样在追查真相,还很尽心尽力的样子,于是很是爽快的透露了消息给她。

“我想要的是最先处理事故的那个交警。”姚安宁不可能没做功课,这些明面上能查到的,她会多此一举去问江勋?

江勋瞟了姚安宁一眼,“我把他调到警察局去了,你拿着我的名片去找他就可以了。”

姚安宁手上有上次江勋给的名片,不过她还是要多问一句,“要是我让他多帮我做件事可以吗?”

“什么事?”江勋问到。

“一点小事而已。”姚安宁指的当然是学校那点烦心事。

江勋没接话,那神情显然是在等着姚安宁接着说。

于是姚安宁把学校的事说了一遍,江勋的表情有些微妙,怎么最近都是些感情问题,那天顾知新还一脸愤恨的质问他喜欢温萦的事。

“好话不听,吃亏也是活该。”江勋哼了一声,他一点也不同清姚安宁。

姚安宁无奈摇头,她确实没有江少的果决。

“我开车送你过去吧。”江勋也没继续纠结这件事。

姚安宁当然是乐意,比起拿着名片找过去,显然带着这位江少亲自去更有面子。

警察局很快就到了,江勋是提前通知了那边,局长甚至都亲自出来迎人。

“江少,有什么事?”局长热情不谄媚,功利心是有,却不让人讨厌。

“把陈建国叫过来,有点事要找他。”江勋直接说道。

这人是江勋扔到这里来的,局长虽然不是多大的官,可县官不如现管,有个好上司也不至于被磋磨,更重要的是这个局长是他们江家的人。

人很快就到了,看到江勋,陈建国很恭敬,他知道自己能调到这么好的部门都是因为江少帮忙,他很感激,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了别人不知道的秘密,战战兢兢的,就怕被人灭口,祸及妻儿,那就不好了。

“江少你找我。”陈建国不指望升官发财,他只想要安稳的度日。

姚安宁看到眼前的人,心情很复杂。

“温萦的事故,你有参与,是吗?”日记的事,姚安宁找哪个警察都可以,她只想借此调查当初的事故,也看看这人的品性,她不想被人愚弄。

陈建国不知道这人是谁,他看了眼江勋,见他默许,这才点头。

“当时的情形,你和我再说一遍。”姚安宁声音有些紧。

“那天,我就离案发地只有一条街的距离,很快就赶到了现场,当时的情形很乱,大卡车的吨位很重,能看得出被撞车质量很好,但也被积压的变形了,司机当场死亡,里面有一位小姐,受了重伤。”陈建国回忆着那天的事,作为交警,事故虽然惨,可也不至于印象如此深刻,“大卡车的司机没有当场死亡,我看到他的时候,他还有气,不过,我看到他自己撞上尖锐的地方,这才死的。”

他赶到没多久,就有人来了,现场被那些人控制,出的通告当然是事故当场死亡,之后他越想越不对劲,当时那卡车司机不是自杀的么,而且那被撞车里坐着的人,又是有身份的人,这里面的弯弯道道,越想越心惊,然后,江少就找上了他,给他换了工作。

姚安宁对上辈子的记忆,只到了车祸为止,之后的那些,也就只有最近偶尔浮上来的片段。

“我找你还有件事。”姚安宁说道。

“什么事?”陈建国有些紧张。

姚安宁把大概的经过说了一遍,陈建国最近刚调任警察,他虽然是干了多年的交警,但他可是警校毕业的,如今干回老本行,正愁没露脸的机会,别看事小,但起码算个案子不是,而且江少带来的人,他也没得拒绝啊。

达到了共识,约定好了时间,姚安宁就和江勋回去了。

“我总算明白了那句话。”姚安宁走出来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

江勋等着她的那句话。

“卑鄙是人的本性。”姚安宁接着说道。

江勋顿住,疑惑问道,“这话谁说的?”

“好像是一个叫沃德华的人。”姚安宁想了想不太确定道。

江勋憋了半天,最后哼了一声。

一路上,姚安宁都很沉默,为了她失去的一段记忆,她能感觉到这段记忆很重要,是她死亡之谜最重要的一部分。

而江勋一路都撇开头,在姚安宁离开前,也只是眼含深意的多看了她一眼。

姚安宁被江勋这一点看的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陆家,要不要我出手?”江勋不放弃似的,抓着这个不放。

姚安宁被江勋的这份坚持都要怀疑陆家是不是得罪了他了,以至于他心心念念要对付陆家。

“不要,我自己会看着办的。”姚安宁的答案还是拒绝。

江勋又是冷哼一声,也不再看姚安宁,“你就活该吧,蠢死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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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闹剧

姚安宁不知道自己又哪惹到了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琢磨了半天也没品出个味来,算了,反正江勋这人想法也是难以捉摸,还是不去管他好了。

于是姚安宁就把这个小插曲抛之脑后了,江勋也没少骂她蠢,真要计较起来,也不是现在计较了。

被当做怪人的江勋,此时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一手撑着下颚,目光深幽,那眸中浓墨似一汪深潭,无法窥探。

“去陈致清那。”江勋对着司机说道。

陈致清最近很忙,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连陈驰这两天也没时间去看顾,特地多派了几个保镖暗中保护他,在江勋找上来的时候,陈致清无处不透着疲惫,眼窝的青紫,泛着慢慢的红丝,胡茬也长出了不少。

“什么时候死?”江勋一开口,就言辞尖刻。

这话要换了别人说,陈致清早就一拳挥过去了,他很是抱怨的看向江勋,比起江勋的悠然自在,再对比下自己的现状,简直不要太虐心。

“你怎么来了?”陈致清决定忽略江勋的话,虽然那话未必是针对自己的。

江勋也不在意,他以为陈致清还会再忍几年动手,现在终于肯解决陈年旧疾了。

“我想问你个问题。”江勋犹豫了一下,他的表情很困扰,显然这个问题他还琢磨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来。

陈致清很少见江勋会这样,他行事果决,向来不拖泥带水,究竟是什么问题能让江勋露出这样的神色,他倒是好奇了,“你说。”

“那天我遇到了顾知新,他指责我,说我对温萦有非分之想,说我喜欢她。”江勋皱着眉,他实在不想被顾知新这样的人指责质问,他是那种会藏着掖着的人吗?

陈致清一噎,这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啊,他该怎么说才好?

“那你自己觉得呢?”陈致清小心试探。

江勋用鄙夷的眼神看向陈致清,他要是有答案,还至于问人?

陈致清意会了江勋的意思,“喜欢这种事,哪是外人能说得清楚的。”陈致清还是为江勋多想了想,这个时候开窍可不是好事啊。

“那为什么顾知新会那样说。”江勋不满意这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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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疯了!”这不是他在诋毁顾知新,而是他真的觉得顾知新疯了,珠玉不要,要了块劣质的石头,不是疯了是什么,看着江勋越来越困惑的表情,陈致清接着道,“别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就连你喜不喜欢她,都已经不重要了,温萦已经死了。”

江勋听到死字的时候,下意识的皱紧了眉,他不喜欢别人说这件事,非常不喜欢,每次听了都让他很不舒服,他也不愿去想,同样让他不舒服,甚至心里觉得有些空,好似少了什么,无论他怎么忙干什么都没办法填满。

“重要,就算她死了,依旧重要,如果我喜欢她,为什么我不知道。”江勋坚持道,“怎么才算是喜欢?”

这可是真问倒了人,喜欢有一个确切的定义吗?是实质存在的吗?它能说的清吗?

都不是,陈致清真是被这位迟钝的大少爷给弄得无言以对。

“不是我不愿回答你,而是我回答不了你,喜欢是一种心意,当你感应到了它的存在时,你就明白什么才算是喜欢。”陈致清玄之又玄的解释着,江勋智商超群,怎么在情商上就堵了一窍呢?

江勋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他是典型的理科性思维,只有确切的数据,才能让他分析清楚,虚无缥缈的,让他怎么理解。

“你现在不明白,也可能说明你不喜欢,或者不够喜欢。”陈致清想了想,也只有这个原因能说得通了。

江勋垂下了眼眸,径自说道,“我真的不是很明白,我只是一想到温萦不在了,这里就有些空,做什么的都没了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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