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 / 1)
孟若竹比顾知新还要想弄明白这个问题,当初他一个人关在房间想了三天三夜,为了成全自己的好友,他远走他国,逼着自己忘掉这里的一切,放下他心爱的姑娘,可是最后,却是这样一个破碎的局面。
“我会让你知道我做不做得到,顾知新,我看错你了。”孟若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顾知新说的那些都只是借口,什么太难,他已经那么幸运,却仍旧不知足。
这已经是第几次他被看不上了?江勋说他不配,孟若竹说看错他了,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孟若竹离开了,顾知新就势躺了下来,望着天空,任泪水肆意流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如果他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不会,不会放开温萦的手。
可人世间哪有如果呢?
姚安宁睁开眼,打量了下四周,最后远处坐着的人身上停下。
在昏迷之前,她还身陷陆家,当时情势混乱,她不得已叫来江勋,即便重生以来,她和陈致清的接触要更多,但是陈致清这人,不是她有偏见,她不能肯定他会不会出手,显然在她心中江勋要比他可靠一些。
“醒了?”江勋缓缓起身,朝着姚安宁走了过去。
“谢谢。”姚安宁真的很感激江勋能因为她一个电话就赶了过来。
江勋哼笑一声,想到姚安宁昏迷的时候还喊着顾知新的名字就牙齿痒,“你和顾知新很熟?”
姚安宁皱紧眉,重生之后她和顾知新交集的地方并不多见。
“你刚才喊了他的名字。”谁的名字都没喊,只喊了顾知新的名字!明明送她医院的人是他!
姚安宁不知道有这回事,“我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有点吵。”
这话并不是姚安宁乱说的,她是真的有听到顾知新的声音,还很激动的样子,是她从没见到过的。
这个解释,江勋还能接受。
“以后离他远一点。”江勋还是略为不爽,顾知新就是个祸害,也不知道一个两个为什么都扑向他,“要是你也对顾知新有想法,不等他害死你,我就先弄死你。”
江勋不止是单纯的威胁而已,他是真的会说到做到。
姚安宁真不知道江勋为什么对顾知新的感官那么差,从以前起江勋就很不喜欢顾知新。
很少有人会不喜欢顾知新,上到八十,下到三岁,没一个能逃得过顾知新的魅力,而江勋则是人畜都远离三丈之外的煞星。
“你听到没有!”江勋见姚安宁不回应自己,狠狠警告了一句。
“是,是,我听到了。”姚安宁在顾知新这吃了一个大亏,怎么还会往上凑,何况如今顾知新是温妍的丈夫了。
江勋听到姚安宁的回话这才满意了。
“我妈妈呢?她没来吗?”姚安宁望了望,只有江勋在。
“她去给你办住院手续了。”江勋说完皱了皱眉头,似乎去的有些久了,不过在医院里,人流那么大,应该是出了不什么事。
姚安宁对自己昏迷了多久,并没有概念,所以没有深想。
“陆家,要不要我帮你处理了?”江勋的语气很随便,完全一副天凉王破的口气,对于陆家还不容易?现在的陆家就像是在火上烤一样,他只不过顺势推一把就好了。
“不用,你别插手。”姚安宁还不想陆家出事,只要姚颜是陆正平妻子的一天,陆家还是安然无事的好。
“有你哭的时候,你可别再我面前哭!”被拂了好意,江勋面子上过不去,他什么时候有这个闲情逸致的主动要去帮人了,又不是学习雷锋运动,不过就是今天心情好罢了。
姚安宁见到江勋发小性子的摸样,不由笑了笑,“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暂时我用不着。”
不是她不领情,而是还不到时候。
江勋也知道姚安宁在顾虑什么,联想了一下某个人,也是为了家人处处考虑,生生把自己尖锐的地方磨平,处处束手束脚。
“我要是你,就让陆家仰着你的鼻息过活,这样他们还敢怠慢你们?”即便是虚情假意,也好过处处受制于人要好。
这何尝不是一种方法手段,只是,姚安宁想让姚颜想清楚,谋而后动,而不是她为姚颜做决定,反倒好意办成了坏事。
“没有耽误到你的事吧?”姚安宁转移了话题,这事一时半会也决定不了。
江勋自是知道她的意思,也懒得纠缠在这上面,他还能逼着姚安宁做不成?
“我当然是没事才过去的,不然你以为你重要到我不管干什么都会赶过去?”人已经醒了,他也没必要再待下去,“我让护士进来,走了。”
在江勋转身的那一瞬,姚安宁起身抓住了江勋的手。
江勋疑惑的转头,等着姚安宁说事。
姚安宁在江勋说要离开的时候,心突然慌了一下,她实在不喜欢医院,特别还要一个人待着,那种心慌让她很害怕。
“那个,你能不能等下走。”姚安宁不想独自待着。
“有事就直说。”江勋不是很明白姚安宁拉住他到底要干什么。
姚安宁实在说不出让江勋留下陪她,心里却着急为什么姚颜还没回来。
姚安宁纠结着,江勋看着她迟迟不肯开口,他是聪明,可是他也不会读心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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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啊,到底什么事。”江勋有些不耐,姚安宁也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要不是她还拉着自己,他真是以为她在故意耍他玩了。
“你能不能……”姚安宁说到后面声音愈发小了。
“什么?”江勋没听后面,“你说大点声。”
“你能不能……”依旧声音小小。
江勋干脆走近了几分,直接俯身凑到了姚安宁面前,侧耳听她说什么。
姚安宁被突然放大好几倍的江勋给吓了一跳,她从来没和江勋如此近的接触过,心跳骤然加快,再怎么说是对手,江勋都是一个男人,雄性荷尔蒙浓郁的男人。
姚安宁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但是江勋钳住她的肩,不让她退。
于是两人面面相觑,对方的脸在自己眼中就是超清版,连毛细孔都能清楚的看清。
皮肤真好,一点也不糙。
这是姚安宁眼下唯一能想到的。
“你再说一遍。”江勋凑近了是想听清姚安宁说什么,他也没想太多,毕竟在他看来姚安宁还只是个孩子,要是换了温萦,他是肯定不会做的,那样就太轻浮了。
可是姚安宁只是披了一层萝莉皮而已,心理年纪却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再说一遍,姚安宁是说不出口的,眼下两人离得这么近,再让她说让他能不能留下来,那是不是影响不好。
“你哑巴了,说话啊。”江勋不知道这人是犯什么毛病了,刚才说话声音太小,现在又不说话了。
姚安宁偏开头,“我已经十六了,过两个月,就十七了。”
江勋不明白为什么姚安宁好端端的说起这个,他又不关心她多大,等等,十七岁再过三年都可以结婚了。
江勋一松手,一连退后了好几步,“抱歉,我无心的。”
隔了些距离之后,姚安宁这才好一点。
“要是没事,我先走了。”江勋实在有些不习惯,他很少会往那方面上想,可也不代表他就没有顾忌。
姚安宁也不好留他了,于是就默许了。
她闭着眼,心里期许着姚颜能快点回来,别让她一个人待在病房里独自面对这份惶然不安。
也许是姚安宁的祈祷有了效,姚颜果然就回来了,在门口还碰到了要离开的江勋。
办住院手续的时候碰到孟若竹,还请了专家给她说了一下姚安宁的情况,从两次发病的情况来看,姚安宁不是身上哪有问题,而是精神上的创伤后遗症,才会有这两次的激烈反应。
“江先生,你要回去了吗?”姚颜听了专家说的那些心稍稍安稳了一些,起码身体是健康的,只是要多注意她的情绪,要保持愉快的心情。
“嗯,姚夫人,告辞。”江勋礼仪还是很好的。
姚颜愣了愣,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他叫的自己是姚夫人,而不是陆太太。
见人走了,姚颜走进病房,发现安宁已经醒了,看样子精神也不错,而且还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满是依恋。
姚颜的母爱蹭蹭往上涨,恨不得把安宁抱在怀里好好安抚一番。
“宁宁,你感觉怎么样?”姚颜上前关切询问。
“还好。”一回生二回熟,姚安宁这次比上次要好一些,脑海当中的片段也多了一些,床边的身影她依旧看不清,但是声音却断断续续记起了一些。
“你不用想太多,好好休息,医生说你是没休息好才这样的。”姚颜没把实情说出来,她不想安宁太担心,她只要保持愉悦的心情就好。
姚安宁乖巧的点头,心里却清楚,只要自己一点点想起在病房里发生的事,就会头疼。
“你要不要再睡会儿,我就在旁边守着你。”姚颜拨了拨姚安宁脸庞的碎发,一转眼女儿就这么大了。
今天虽然过得糟糕,但是姚颜却不后悔,甚至隐隐有些骄傲,她护住了安宁,做了一个母亲为女儿该做的事,心底的愧疚这才消散了一点。
姚安宁扑进姚颜的怀中,“妈妈。”
见到女儿撒娇,姚颜眼眶湿润,她差点错失真正的宝贝,还好她醒悟的犹时未晚。
“这么大了,还和妈妈撒娇,羞不羞。”姚颜嘴里说着嫌弃,心里却喜欢的紧,安宁有多久没和她撒娇了,她都快不记得了。
姚安宁窝在姚颜的怀里待了好一会儿,想起她为自己挨了陆正平一巴掌,又立马退了出来,连忙去查看她脸上的红肿,虽然已经消了一些,但仍旧能看得些印记。
“妈妈没事。”看着安宁眼中变化着的情绪,姚颜连忙道。
这一刻,姚安宁突然觉得江勋说的话,很有道理,要不直接做了,反正姚颜也不会怪她,又不是让陆家家破人亡,两人离婚,只是让陆家的人仰仗着姚颜过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你上来,我们一起睡一会儿吧。”姚安宁拉着姚颜,没再继续那个话题。
姚颜拗不过姚安宁,最后上了床,不大的病床,母女俩睡在一起,姚安宁如愿以偿的窝在妈妈的怀里,她幻想了很久的事终于实现了,此刻的姚安宁咧着嘴,无声的开心笑着,有失,就有所得,这一刻,姚安宁也不觉得自己太悲惨,起码她现在是温暖的。
“妈妈。”姚安宁充满依恋的喊道。
姚颜应了一声,“宁宁。”
两人就这么睡了一小会儿,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总有些煞人风景的人会出现破坏这份美好。
陆正平推门进来,他也没想到会看到母女头挨头的睡着,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像是出现了完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只是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完了,姚颜和姚安宁都已经醒了,两双眼睛都放在了他这个不速之客的人身上,眼中是同样的不满。
陆正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是来看看安宁的。”
姚颜看到陆正平的时候,脸上条件反射般的抽痛了一下,那一下,陆正平可没留情。
“宁宁需要静养,你现在也看过了,就回去吧。”姚颜也是有脾气的,她虽然这些年一直安安静静的待在陆正平身边,可是她也是个人,也有喜怒哀乐,也会生气的。
陆正平自知理亏,被姚颜耍脸色也不生气,打完之后,他也后悔,他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脑子就懵了一下,他真不是有意的。
“姚颜,你能出现一下,我有话想对你说。”陆正平不好意思在孩子面前伏低做小,那样大人的面子不是都没有了,还怎么做家长。
姚安宁紧握住姚颜的事,生怕姚颜就这么跟着陆正平出去了,要是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了陆正平,陆正平是不会当姚颜是一回事的,太过容易得到的原谅,是不值钱的。
姚颜拍了拍姚安宁的手,又对陆正平道,“你就在这说吧,宁宁刚醒,身边少不了人,我要陪着她。”
陆正平涨的脸通红,他也不能怪姚颜会这样不给面子,毕竟是他做错了。
“对不起。”陆正平低着头,一个四十多的男人,很久没向人道歉,生涩又羞赧,“我错了,我当时真是糊涂了,我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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