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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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了一下思绪,苏夏开了床头灯,尽管沈肆是面瘫脸,总是面无表情,她还是不放弃观察的念头。

似乎这样会更加冷静一点。

将垂下来的长发拨到肩后,苏夏撑着头说,“沈穆锌没对我动手动脚,就是说了一些话。”

这跟之前的一些举动相比,可怕程度竟然减弱了。

对比果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她垂了垂眼,“沈肆,我怀疑我小时候见过沈穆锌。”

沈肆不语。

苏夏呼一口气,留意男人的神色,“不过好像记不太清了。”

她的眼中涌出一抹回忆的色彩,“我小时候在南佳医院待过,自闭症,跟你一样。”

“但是在医院的事我想不起来了,很模糊。”苏夏蹙眉,“我想问问他,有关我忘记的那些事。”

沈肆开口,“过去了。”

不清楚是对苏夏说的,还是在告诉自己,那段和世界剥离的弧度已经成为过去。

“我知道。”苏夏说,“我也分的清。”

“可是,有件事一直困扰着我,弄明白了,就能放下。”

她眨眼,“都说完了,没有别的了。”

沈肆掀了掀眼皮,眸光深沉。

苏夏拍拍沈肆,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喉结上亲了亲,“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嗯?”

沈肆唤她,“苏夏。”

苏夏认真倾听。

“我们不要有误会,不要吵架,不要分开。”沈肆凝视着他的女人,嗓音从喉咙里震出,低沉而富有磁性,“好不好?”

苏夏的嘴角翘了翘,弧度荡开了,她嘟囔,“你如果不是冰山脸,我会更感动。”

沈肆的额角隐隐抽了抽。

她的眼角有泪光,他看见了,不自禁的抬手抹去,心口温暖。

苏夏哈欠连天,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好像遗漏了某个东西,但她很快被睡意席卷。

听了一会儿女人悠长的呼吸声,沈肆起身出去,他立在窗口,打火机叮一声响,烟头燃烧,气味弥漫。

上次尝尼古丁的味道,是查到张佩,让他心神不宁。

这次也是。

沈肆吐出一团白雾,修长的手指弹了弹烟身,抽了两口之后,便将燃到一半的烟掐灭。

他吹了会儿风,直至身上的烟味散去,才转身回房。

第二天,苏夏去剧团,陈放来找她,“昨天你把手机落桌上了。”

苏夏这才想起来,“谢谢。”

陈放笑说,“先声明,我没打开过。”

苏夏也笑,“打开了也没事。”她的手机里没*,甚至没什么个人的东西。

照片全是美食,通讯录和微信都是同事。

苏夏有定时清理的习惯,和沈肆的聊天记录早删了。

跟沉放聊了几句,苏夏刚坐下来,给手机弄上充电器,手机就响了,是楚成远打来的。

“小夏,别忘了这个月二十号跟沈肆来参加舅舅舅妈的婚礼啊。”

苏夏一愣,不是说分了吗?“舅舅,是陈玉舅妈?”

“不然呢?”楚成远在那头翻白眼,“你舅舅虽然宝刀未老,也不至于那么折腾。”

苏夏抽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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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舅舅跟她哭诉,说是准舅妈一听梦想中的婚礼不能实现了,就和他闹,最后俩人分开了。

突然听到他们这个月举办婚礼,苏夏有些惊讶,更多的是高兴。

“你说你,从小就这样,什么都不说。”楚城远的语气笃定,“他同意将那处私人产业给我们自由安排,用作婚礼现场,这事是你跟他说的吧。”

苏夏开电脑的动作一停,她一点都不知道。

那个男人没告诉她。

下一刻,苏夏抿了抿唇,她准备提的时候,舅舅已经跟准舅妈分了,所以就没提。

那沈肆是怎么知道的?还一声不响的去找舅舅,并且答应了。

楚成远说了一大通,无非就是开心,激动,让苏夏将他自己的谢意转告沈肆。

挂了电话,苏夏懵了许久,给沈肆打过去,“舅舅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有轻微的键盘声,伴随沈肆的声音,“爸跟我提过。”

苏夏怔住了,她清楚沈肆口中的爸是指谁。

从小到大,她经常见到舅舅跟爸争的脸红脖子粗,相处冷嘲热讽,两人似乎就没心平气和过。

没想到爸会去关心舅舅的婚礼。

“那你干嘛不告诉我?”苏夏终于抓住重点,“舅舅还以为是我的功劳。”

沈肆说,“是。”

苏夏知道男人这么做,纯粹是想让她开心点,不会因为被家人隔离的事那么难过。

她撇了撇嘴,气道,“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他不跟她分享他的世界,这样她会有种还是一个人的错觉。

沈肆沉默一瞬,“抱歉,”

他正在改,不能一次改掉,只能慢慢来,有时候还会忘了。

苏夏听着键盘声,脱口而出,“下次再犯,罚你跪键盘。”

最后一个字从舌尖上跳跃出去,她的脸微红,这是不是情|趣,她不知道。

苏夏正要挂电话,就听见有一个字传进耳朵里,“好。”

她的心情好了一个上午。

吃午饭的时候,陈放带着林冬至过来了,跟苏夏一桌,三人刚说上几句,就见一送花小哥抱着大捧蓝色妖姬,问谁是苏夏。

众人齐刷刷的去看同一个女人。

苏夏顶着一道道目光过去,看到卡片上的字迹,她眼底的冷意瞬间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幸福的姿态。

单身狗没胃口吃饭了,已经被狗粮喂饱。

林冬至扒拉饭菜,看的出来,老师过的很好,不是图沈家的家业,而是图那个被誉为传奇的男人。

他要努力,变强。

没过多久,苏夏又收到蓝色妖姬,这次是六支,包的很漂亮,娃娃也很可爱。

卡片上没有字,只有一个微笑的弧线。

在女生们嫉妒羡慕的注视下,苏夏抱着花离开。

十九号,沈肆跟苏夏飞去霈城。

庄园诺大,幽深静谧。

城堡前有一片湖,深蓝,平静,一只水鸟飞过,在湖心留下一道长长的涟漪。

苏夏忍不住按相机快门,记录下来那个画面。

她赞叹,“好美啊。”

沈肆凝视着她,“嗯。”

苏夏往前奔跑,边跑边回头看沈肆,笑容灿烂,“快过来,我看到那边有一片芦苇!”

沈肆的眼睛里,女人的长发和白裙子都在飞舞,她笑着,眼睛弯成月牙,那么美。

他迈步追上,步伐渐渐加快,怕她摔倒。

晚上,楚成远敲门,特地嘱咐,“小夏,明天你随便穿就可以了。”

他咳两声,“你舅妈明天是新娘子,你懂的,女人在这一天,想做最美的。”

婚礼当天,苏夏就真的随便穿了件裙子,是粉色花朵裙,长度在膝盖上面,不失俏皮,又带有甜美。

妆容也是粉粉的公主妆,这跟她平时呈现的清冷截然不同。

她回眸,浅笑梨涡,宛如误入尘世的精灵。

沈肆将手伸过去,牵着苏夏的手,他寡言少语,爱意和惊艳都在心底悄然绽放。

苏长洺没来,在家陪李兰,倒是送了红包。

楚成远冷哼,“谁稀罕。”

嘴上那么说,红包是收了。

婚礼结束,苏夏跟沈肆留在庄园,她想再拍点照片。

大清早,白明明给苏夏打电话,“出大事了!”

苏夏问,“怎么了?”

白明明语无伦次,“小夏,我完了,我要吐了,恶心死我了。”

苏夏紧张起来,“到底怎么了?”

“昨晚我朋友生日,我们一群人玩到深夜,然后我就酒店房间了,结果早上醒来,”白明明崩溃了,“我他妈……”

苏夏,“你别急,慢慢说,我怎么听不懂?”

白明明喘口气,“我他妈一扭头,看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就那满脸玻|尿|酸的程玉穗,她躺我旁边,光着,我也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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