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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沉无奈的捏捏那张粉红色果冻贴的饭卡“没有,她是我妹妹。”

男生大乐“好啊,那更好了!”

……

男孩的交情不像女生一样用聊天和逛街磨出来,一般来说一场球一顿饭,面子功夫就差不多了,勾肩搭背也敢叫哥们儿。

一般来说,新来到集体的男生想融入进去,也就是体育课打球和周末吃饭比较快一点。所以这时候玩球功夫漂亮,或是第一顿饭新人掏钱不谈aa都是两条很好的方法。

……理论上来说。

楚子沉对打球只有理论经验,只在电视上观摩观摩。哪怕他天纵奇才,真正上手也是有万般的不适应。看花容易绣花难正是如此。

更何况在他的那个时代,比较流行的游戏大多都是赌博斗鸡,唯一能和球扯上关系的玩意叫做“蹴鞠”——但它是用脚踢的!

傅致远倒是提前想到了楚子沉可能跟男孩子打打球什么的,可他也没法给楚公子做什么技术指导:他在国外念书的时候玩的都是板球和橄榄球,篮球完全不是那么热门的运动。

总之,爱莫能助。

这就导致了楚子沉如今笨手笨脚的境地。他前排的那个叫梁铎的男生惨不忍睹的看着他“两条胳膊漏球就像筛子一样”。

更难得的是,这堂课也是三班的体育课,而三班是傅瑾瑜的班级。

女生一般自由活动时间最多打打羽毛球玩玩排球,大多数都是两三人挽着手臂说几句小话,或者看看操场上男生活动。而且也有的女生会观察观察男生的身材,比如说运动服下的小腿胳膊还有……腰。

“你哥腰够细的了。”袁茗悄悄的在傅瑾瑜耳边说“上次咱们一起出cos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那衣服显腰肢,现在看根本就是天生小细腰啊。”

楚子沉的运动服略有些短,于是跑动拦球时衣服的下摆就被风掀起来,露出一截劲瘦雪白的腰,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沾着汗水的皮肤上肌肉分明,显示出一种力的棱角。

单凭这截腰,就够耐看的了。

“腰细就算了,竟然还那么好看。我觉得我的腰跟你哥的腰差不多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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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瑜撇撇嘴“我的腰还比他细呢。单是细不行,还要有肌肉,一有肌肉就有力度美了。你有马甲线吗,有人鱼线吗,有四块腹肌吗?”

袁茗震惊了一会儿“你哥都有?”

傅瑾瑜默默的看着她,直到把袁茗看的避开视线后才幽幽道:“我不知道……我也没看过他换衣服。何况你相信吗?他现在穿着这件球衣,还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看他穿短袖。”

蔡琪啧啧了两声,一边看楚子沉一边嚼着无花果丝“小鱼,你哥好禁欲啊。啊,我这还有话梅你要不要?看着你哥感觉下饭多了。”

傅瑾瑜“……”

耳聪目明不幸听完全程的楚子沉“……”

楚子沉总算找到一点手感摸到球,学着别的男生的样子抬手扣球……一时间球的重量和力度都没掌握好,篮球像铁饼一样飞了出去。

楚子沉“……”

傅瑾瑜“……”

众人“……”

最边缘的同学认命的跑去捡球,梁铎拍了拍楚子沉的肩膀——他个头刚刚一米六出头,然而球技却很不错“兄弟,你说你不会打球,现在我是真信了。”

蔡琪的脸皮都抽了抽,实在无法对那个如同铁饼一样被扔出去,连篮板的边都没擦着的球说什么“不是,他以前没上过体育课吗?我记得我们初中的时候连女生都练篮球啊。”

仓促下投篮不摆姿势就不说他什么了,能这么把球跟拍苍蝇一样单手挥出去,一来臂力过人,二来也是蛮拼的啊。

傅瑾瑜一脸沉痛“大约是没有吧。”一个两个月前连英语有二十六个字母都不知道的人,你还想强求他什么!

“不过要是我大约也不想让他接触体育。”蔡琪想了想就释然了“你说他白成这样,要是玩了一身小麦色皮肤、带了一身臭汗、动作从斯文变得粗鲁该有多幻灭,花美男立成抠脚大汉啊。”

“何况他长的又这么好,气质也一流,放在家里头当个花瓶似得摆着也赏心悦目啊,最好养出一身禁欲娇气范儿,那就简直太中看了!”

傅瑾瑜“……”

她情不自禁的开始回忆二哥是怎么对待九哥的:给九哥买书、给九哥找琴、教九哥上网,给九哥配上各种各样现代化产品……但他好像真没送过九哥什么体育用具啊。

——难道这举动中还包括了二哥想要把九哥养成花瓶的良苦用心?

总而言之,楚子沉上高中的第一天,和往日的顺风顺水不同,他受到了来自外界的强烈打击。

——画风不同实在是一件让人苦恼的事情。

不过他依旧很从容。在他看来这些同学们到底都是孩子,他无法理解这些人的生活秉性是理所当然之事,而且他早在更久之前就做好了被排斥的准备。

他本就和那些重生后还努力压抑自己,不要让自己与众不同的穿越者们不一样。即使在前生,他也算是一个异类。

异类就异类。待人谦厚温和是一回事,而自身光芒四射又是另外一回事。天生气质就是锋芒毕露,就不必故意用粗劣泥土遮掩自己的风华,人无傲气,而有傲骨。

他怕什么?他是楚子沉。

第二十八章 画像

晚上放学的时候,傅瑾瑜又上来找楚子沉“二哥给我发了短信,他让司机来接我们。”

从他们学校出发,哪怕不堵车至少也要四十分钟才能回家。基于各方面的考虑,傅致远是在学校附近给妹妹买了房子的,不过在楚子沉也到这所学校上学后,怎么安顿两人就再次成了一个问题。

在了解了基本的物价后,楚子沉委婉的谢绝了傅致远打算也送他一套房子的美意。

傅致远乐见其成的让他继续跟自己一块居住,这样至少还能朝夕共处。他当然不能只接楚子沉一个,自己亲妹妹总不能落下——虽然平心而论,傅致远还很希望来一段二人世界。

……你说让楚子沉跟傅瑾瑜一起住在学校附近的那套房子里?傅致远的脑子是有多大坑才会这么干!

这厢楚子沉和妹妹坐在回家的车上,享受着空调和音乐,气氛一片大好,而另一边的十七局里,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沉默。

华夏地大物博,四九城天子脚下,即使有几个能人异士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有时候执行任务到了一半出来个什么得道高人帮帮忙,类似这种事例可查的还不少。

所说按理来说,楚子沉出手相助也只是一个小小插曲,柳文泽只要往上递交一份报告什么的就不会有事了。奈何此次后勤组稍微勤快了那么一咪咪……

他们在清理诸怀尸体的时候发现了被草丛掩盖的红色阵法痕迹,随即除草机就嗡嗡的从草皮上压过去,一个巨大而隐蔽的红色图腾失去了最后一层遮掩,袒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下。

后勤组的成员拍了照片交上去,本来这只是存档的例行步骤,奈何那天恰巧有能人经过,一眼就认出这个阵法传自春秋时期的祭天之道。

于是轰然点燃了一堆干燥木柴上的一小簇火花。

山海经中的异兽被放出目前是十七局最要紧的任务,而山海经的编篡年代正是春秋时期。现在最远古的那些文明能力大多都已经被清洗过,或者在漫漫历史长河中失落,如今骤然知道这样一个消息,不亚于用局长紧绷的神经弹琴。

那位能人是局里品级不低的一位退休成员,他能认出这个阵法,还得力于当年从楚相墓中刨出来的那份资料。

保密程度不低的资料被调出来,桌子上零散着大量的照片文件,十七局目前还在京师里的所有组长全部到齐,副局长亲自来主持这次会议。

“我们现在都知道,山海经封印破损,各地都有异兽出现。基于此基础上,诸位都行走在第一线,寻找各种可能的制敌方法。”

“先看一下这段视频。”

那实在不能算是一段好视频,因为它并没能一直对准整个战场。事实上,它的来历是柳文泽和陆丰身上配备的军用纽扣摄像头。它成功的瞒过了一个古人的眼睛,从始到终忠诚的记录下了发生的一切。

视频从这个长发白衣的少年横插入战场开始,再到少年从容的拒绝了柳组请求留个电话号码的要求结束。军用产品的清晰度可以信赖,一段视频放过,会议室中沉默安静。

“都看出什么了?还有人不明白?我们再看一遍。”

于是视频放了第二次。

“我知道以诸位的权限,应该都看过那份从‘楚相墓’中带出的部分资料。很明显,这个男人所行的术法,和当年的那份资料是一脉传承。”

“据历史记载,楚子沉本人有多次对付异兽的经历。他是著名的星象家和玄学家,最著名的势力是‘调龙九子破命盘’。这个人跟《山海经》的作者生活在同一时代,在此前提下,我们可以大胆推测,他手中必然有制服异兽的方法——甚至是大量的。”

“局长。”五组长举手起身“‘楚相墓’已被证实为真迹,其中的骸骨也可知是楚相本人。不计算因盗墓贼保管不当失去的资料,我认为我们已经得到了楚子沉的大部分传承。”

“是。”副局长冷冰冰的笑了一下“但那份资料是用燕国官文字记叙。章国统一天下后推行章国语,后来又焚书坑儒,燕国灭亡的实在太早,这导致燕国文字的传承已经断绝。”

副局长话里话外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他们现在只能看图,不能认字!

所谓的得到了大部分传承,其实也不过是只能苦逼的学习看图说话罢了……而且因为古代人那手苦逼的简笔画,可能连图都认不准。

众人一时默然。

副局长又调出了从视屏中截下的少年的正面图“楚子沉一生无子无女,甚至没有妻子,不收徒弟。这就导致了我们根本无法寻求:他的传承究竟是如何继承下去。但毫无疑问,这个人一定和楚子沉这一支有某种联系。”

“情报组正在全力搜查此人的情况。柳组长——”

柳文泽站了起来。

“鉴于你跟他有一面之缘,情报组得到情报后请你去和他接触,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他吸收入局里。”

柳文泽郑重的行了礼“是!”

“龚组长在得到这个男人资料后,还会去试探他的性格脾气。在细节上龚组长可以和柳组长多做探讨。”

“是!”

副局长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点开了另一个电子表格,开始交代新一期对付《山海经》的任务。

散会后龚龙主动找到了柳文泽“柳组?”

柳文泽勉强笑了笑,脸上依旧带着一种沉思的表情“龚组啊,合作愉快了。”

“合作愉快。”龚龙点点头“老柳你想到什么不妨说一说,有时候当事人提供的一点线索可能就是极其珍贵的情报。你觉得呢?”

柳文泽沉吟片刻“情况是这样龚组,这点在视频里体现的不清晰,但是我和陆丰感知的就比较明显:这个人给我们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违和感?”龚龙情不自禁的拧了拧眉头“你能说得再详细一些吗?”

柳文泽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来描述这种感觉“龚组,你肯定知道,每个人都有特定的气场,而对于我们来说,感知别人的气质就很清晰。就像是大家都说我一看就很好相处,你一接触就让人下意识放松一样,这个男人——或者说男孩儿,有一种很明显的书卷气。”

“书卷气?”龚龙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从视频里的确感受不到这点。”

“只有一照面的功夫。”柳文泽肃容反复回忆当时的场景“他急匆匆的跑过来,我当时扫了他一眼,觉得他本人很有知识分子的那种书卷气,人也过于文弱。小陆应该也是这么觉得,当时甚至气急了直接让他滚。”

“从视频里我们能看到他开始动作,布阵,但在当时,他的气场是很隐蔽的。不是因为诸怀的凶性才显得他隐蔽,事后回想,应该是他本人就善于在这种场面下进行伪装。”

“……”龚龙仔细琢磨了柳文泽的这句话一会儿,缓缓开口“我的确听说有些老猎手出去打猎的时候,动物们完全把他当做一棵树,一根草,甚至没有觉察的从他们身子旁边踱过去。”

柳文泽猛地一击掌“正是这样!他动作幅度不小,但在那个束.缚性的阵法结成之前,我们根本就完全忽略了他的行动!”

“不过阵法结成后他的气势就完全变了,那种杀伐果断的感觉扑面而来,视频已经很好地体现了这一点。但即使这样做的时候,他身上的违和感也很重。”

“又是违和感?”

“是,违和感。”说这话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口,柳文泽开门进屋,给龚组长拉开了凳子,倒了一杯茶水“很特别,我记忆犹新。”

“那是什么样的违和感呢?”龚龙循循善诱“是觉得这个人故意隐藏自己的凶性,还是说他让人感觉格外危险?”

柳文泽的目光飘到了墙上的周总理照片上,他的眼睛猛然一亮!

“时代感。”他吐出了这三个字。

龚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那幅黑白两色、风度翩翩的总理像。

“像是民国的那些才子总让我们感觉一种从容不迫的风度,那个人也是一样,他身上的时代感可能更重一点,这就让我感觉他违和而且格格不入。”柳文泽说到这里双眼大睁“……等等,龚组,你查没查到这个人的具体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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