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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入春以后身体大不如前,能特意将陈娇叫来嘱咐她这些话已经说明太皇太后对她疼爱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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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薄太后的长信殿里刘彻特意前来给她毕恭毕敬的叩首谢恩:“多谢母后成全。”

薄太后走下主位扶起刘彻道:“陛下不用这样,母子天性是隔不断地,当年我跟你母亲关系就很好,哎,如今她一病不起也是时候让她迁出渐台了,哀家已经命人收拾了长秋殿让她居住,你就不用分心了,不是还有很多国事吗,快去忙吧。”

刘彻走后仓雨扶着薄太后重新坐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道:“娘娘,您怎么就信了大小王姬的主意让王娡迁出渐台是不是不太妥当,毕竟她才是天子的亲生母亲,娘娘就不怕她这一出来王家就此得意会碍了您的事?”

薄太后笑了一声道:“你以为哀家一点成算也没有就上了那两个小丫头的当吗,还不是到了兵行险招的时候。上次卫子夫的事让哀家丢了长乐宫和少府的掌控权,还让天子疑心哀家算计他,皇后更是跟哀家闹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如果再不想想办法让天子记住哀家的恩德日后又如何扶得起薄玉的子嗣。”

“娘娘的意思是要用这一手笼络天子,提防皇后?”

“不错,哀家不是天子的亲生母亲,怎能比得上把他推上皇位的大长公主和自幼相好的皇后对他影响大,平日里天子敬哀家一尺,但哀家也看得出他是在敷衍。以前还罢了,如今皇后已经跟哀家心生嫌隙,就算哀家在太皇太后面前那么给她脸面她恐怕以后也只能跟哀家貌合心不合,迟早要彻底撕破脸。”

仓雨对陈娇甩给她的那一耳光还记忆犹新听了薄太后的分说也点点头道:“皇后确实霸道,对娘娘尚且不敬更不要指望她对薄美人客气了,她自己盛宠在身却生不出子嗣,若是薄美人产下皇子她迟早还是要拉上陈家跟娘娘斗到底。”

仓雨说完转念又一想道:“可娘娘就不怕王家以后得势更加难以收拾?”

“王娡已经进气多出气少病的快死了,她的大限不是这个月就是下个月。没有她这个天子的亲娘在王家指望那两个大小王姬能成什么气候?不如趁这个时候卖天子一个好,挽回哀家在天子心中的地位。”

仓雨恍然奉承道:“娘娘果真高瞻远瞩,奴婢明白了。”

薄太后自以为她抬举王家不过是顺手之劳,却不想人算不如天算,王娡重病之中请求刘彻敕封兄长王信为侯,为表孝道刘彻不日就册封王信为盖侯,食邑一千户。更令薄太后没想到是在姚翁等一众术士的谋划和祈福医治下,半个月后王娡的病竟然奇迹般的转危为安。

由此天子大悦,加封姚翁为天师五利将军,赐名长安青天观为仙台青天观,赏万金并命他招募天下有能术士为太皇太后、太后和上夫人王娡祈福。除了王信就连大小王姬都得到了赏赐。一时间王家抬头姚翁得宠,在长安都是风光无两。

刘彻对王家的册封源于孝道,况且让王娡迁出渐台居住长秋殿也是薄太后的意思,天子又没有尊王氏的意思,朝中的大臣们也就说不响嘴只能认了,就连太皇太后也只说天子应当重孝道,不要忘了景皇帝的嘱托就是。

至于陈娇她才真的是被薄太后的愚蠢气笑了,竟然把王娡从渐台弄了出来。这件事发展到今天细想想肯定有王家的阴谋在里面,只怪薄太后当初太自以为是。

“娘娘,司马夫人来了。”小雪将卓文君请到后殿向出神的陈娇禀道。

陈娇闪神,便见微笑浅浅的卓文君已向她下拜行礼:“娘娘长乐无极,文君方才入宫前刚刚听说了一个好消息。”

“哦,是吗?什么消息?”陈娇不是很有兴趣,淡淡的问道。

刘彻最近国事家事忙的团团转,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修复与陈娇的关系,陈娇当然也不会主动去找他,因此两人的关系也就停留在一起吃顿饭一起去给太皇太后请安这个层面上,不咸不淡也绝口不提王娡和韩嫣的事。这样的夫妻相处方式加上复杂的世家宫廷局势,陈娇实在不知道卓文君还告诉她有什么好消息。

“文君听说太后为定宁侯谋得宗正一职,而田蚡也想陈词时机再入朝堂,去求了盖侯,但也不知盖侯在天子那里进言不大有用还是他根本就没有为田蚡说话,总之田蚡依旧赋闲在家不得启用,又求到了薄仪大人府上,却不想被赶了出来,不巧被文君看到了。”

陈娇一听不是薄仪就是王信田蚡,都是那些她不待见的人,听完更是兴趣缺缺,随口道:“这也算是好消息吗?”

“文君觉得倒也不是坏消息。以娘娘的聪慧该知道敌人的敌人有可能成为自己的朋友,而田蚡的才能远在王信薄仪之上,从此人面相上来看,聪明狡狯擅口舌之利,或许日后也是个可用之人。”

陈娇琉璃般的眼眸微微转动,唇角轻轻勾起露出一个弧度:“文君的话倒是提醒了本宫,有件事还真需要王家人为我所用。”

第二日下午,椒房殿的水榭花亭里谈笑自如的陈娇与惴惴难安的田蚡对坐在小几两边。

“田先生好久没有入宫了,宫里的景致不知看着是否陌生了。”陈娇让大雪给田蚡添上刚煎好的茶微笑道。

田蚡自从前次被罢官后就再也没有入宫启用,他无官职在身更没有世袭的爵位,在陈娇面前难免显得诚惶诚恐受宠若惊。

田蚡惶恐的接过彩漆木杯小心的拿在手里并不敢喝,只是恭谦的答道:“田蚡不敢,娘娘相请幸甚之至。”

“没什么,我请田先生来是想请田先生帮忙的。本宫如今管辖少府,还缺一名精干的少府掌事(九卿之一,大官了),定宁侯身为宗政却不能为跟恭推荐一个像样的人才实在令本宫无措。之前就听陛下说过,田先生是治国济世的良才,如今不受重用实在可惜,不知道对着一职是否感兴趣。”

“娘娘……田蚡惶恐,只是堂邑侯府和陈氏宗亲人才辈出,田蚡实在不敢僭越。”田蚡听了陈娇的话茶杯都有些拿不稳了,真没想到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还真就砸在他头上了。

陈娇微微一笑道:“本宫用人不唯亲只为贤,而且本宫也最讨厌那些没什么本事却依靠外戚身份倨傲得意的人,比如,薄仪。”

明面上田蚡的地位毕竟比薄仪低了太多,连忙避席道:“娘娘言重了,薄大人他……”

“好了,本宫这里田先生就不要虚与委蛇了,薄仪是什么样人田先生比本宫更清楚,恐怕还要更厌恶。田先生,本宫不妨就跟你直说,本宫也是着急自己家里没有个像你这般能力卓越的人,说句实话,同为上夫人的母族,你虽姓田才能却胜过王信百倍,上夫人不提拔你却在重病之时还想着盖侯,就算现在盖侯发达了也没有给你平步青云的机会。田先生,你学儒术经世之道当清楚,男儿出仕立于世,倘或因为家族偏王轻田而不得为国效力,那当是一件多么遗憾之事。”

有前世的经历在陈娇对田蚡算是了解良多,他对权力的渴望已经超乎了所有,为了权力他甚至连亲外甥刘彻的台都拆,一味逢迎淮南王刘安,竟然还说过“天子无太子,百年之后当以大王即位”这样的话,可见此人对权力的渴望已经毫无底线。

果然田蚡一听陈娇的话就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

不过,这样还不够,要让田蚡对她的忠诚更进一步。

陈娇微微倾身轻道:“田先生,其实,比起薄仪你才应天子的亲舅舅。我是天子的妻子,而你在血统上是天子的母舅,这种关系岂是薄仪可比?我陈娇看不上王信那种有名无实的草包,却信的过你的才华,您说呢,舅舅。”

☆、第216章 处理姚翁

两日后未央詹事陈季须向天子提议推举田蚡为少府掌事,天子起初惊讶于堂邑侯世子的提议,私下询问才知道是皇后着意引荐,不久便下旨让田蚡领少府事出任此职。

陈娇所谓意在拉拢田蚡为己所用,但是在刘彻看来她的做法多少有点令他有点感动,毕竟他心里明白自己的母亲当年对陈娇犯下了大错,而他拒绝王信对田蚡任官的推荐也是考虑到陈娇的感受,他不想过于提拔王氏,因为对王氏的提拔会增加她对陈娇的愧疚。

然而田蚡的才能的确出众,放弃他刘彻心里也不无惋惜,现在陈娇竟然够让自己的兄长举荐田蚡位列九卿这令刘彻更加佩服她的眼光和胸怀,甚至他又是会子嗣的认为这是陈娇堵着气在帮他任用贤才。

因为这件事刘彻特意在百忙之中抽空,命人于宣室殿的花园水榭里摆酒请陈娇前来赏月,借以向陈娇示好,尽量修复他们的关系。而陈娇对刘彻的态度也比较温和,不再拒他于千里之外却也并不过分亲昵。她不温不火的把握着相处的程度反而让刘彻有些心机,甚至是急不可耐的想跟她修好。

陈娇若是再不了解刘彻,她可就白活了。刘彻这男人说好听了是拥有皇家特有的骄傲清高的血统,说句不好听的,骨子里就是贱,只要把握好尺度,你对他越是爱答不理他就越往前凑,在控制欲和占有欲的发作下他会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对他爱理不理的陈娇身上,反倒更看不上那些刻意逢迎的后宫美人了。

这日午后陈娇刚睡过中觉下雪就进来并报说兰林殿的采珍求见。

“娘娘,采珍此来是向您禀告一件大事,请娘娘语序采珍附耳而言。”

陈娇看着谦卑的采珍慢慢点了点头,采珍膝行上前在陈娇耳边耳语几句。

陈娇先是一怔继而吃惊的看着采珍脱口道:“当真?”

采珍低头道:“奴婢也只是推测,不过奴婢猜想应是□□不离十。奴婢由江都王后送入宫中,江都王后是窦家贵女,因此窦夫人对奴婢也有几分看中,加上奴婢这两年在宫中勤谨侍奉窦夫人她对奴婢便没什么太大的戒心,奴婢被特许出入她的寝殿送吃食过去给她解闷。因为奴婢从小接触吃食,对人的饮食习惯有些心得,除了窦夫人那名侍女无意间透露的讯息其实从她最近的吃食上也看得出来她似乎是……”

陈娇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示意采珍不要再说下去,她略微有思量后便对采珍道:“你做的很好,不过这件事的真伪本宫还要派人仔细探查,你先不要声张。”

“喏,奴婢明白。”采珍点头后又道,“娘娘,其实窦夫人对您特别忌惮,自您回宫后她便风光不再,恩宠也不复存在,其实心中很是不满,最近几日窦夫人与平阳长公主来往非常频繁,娘娘看是不是也要提防一些。”

窦曼文竟然还跟平阳长公主过从甚密?

陈娇听罢眉心慢慢蹙了一起,平阳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自从王娡出了渐台以后她来宫中的次数越来越多,以她不安分的性格跟以往没什么交集的窦曼文忽然走在一起的确很可疑。

“本宫知道了。”陈娇对采珍的进言很满意,向身旁的大寒吩咐道,“大寒,将本宫赐给采珍的东西私下送去兰林殿。”

采珍谢了赏才退下去不久小雪就拿着一块朱雀令牌走进了后殿。

“娘娘,定远门羽林卫队长禀报今日有一名术士带了朱雀令前来求见娘娘。”小雪将朱雀令呈到陈娇面前,“那名术士自称柳生青镜,一直在宫门外等候。”

半个时辰后陈娇看着跪在殿中的柳生青镜不禁蹙起了眉头。

算起来陈娇与柳生青镜已经有五年时间未见,这个她记忆里洒脱浪荡不举例法的年轻术士如今却带着一身戾气长跪在她的面前。

“娘娘答应过柳生青镜愿意垂赐恩典为柳生完成一桩心愿,柳生青镜今日愿以请求,请娘娘诛杀姚翁为青天观三十七为长老术士平凡,为我师傅报仇!”

陈娇思虑着平声道:“你的意思姚翁借天子旨意排除异己,构陷恒山青天观观主和众位长老不尊圣意意图不轨,借陛下的旨意将他们全部处斩是不是?”

“是!”柳生青镜抬起头,双目赤红愤恨道,“姚翁当年就是我师祖逐出师门的异类,我师父念在师兄弟的情分上放他离开,他如今得势却害死了我师父!企图霸得恒山青天观的正统之名,长老们不肯承认他就假借天子圣意诬陷青天观修炼邪术意图不轨,在青天观大开杀戒,柳生青镜有幸逃过一劫,恳请娘娘还青天观一个公道!”

陈娇没有立刻表态,她微撩衣摆坐上主位,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柳生青镜,我问你一件事,你们青天观可有什么办法制出一样与肉太岁相仿的东西吗?”

“肉太岁?“被仇恨紧紧裹挟的柳生青镜完全愣住了,他没有想到陈娇会问起一件毫不相干的事,不过再急他也只能依靠陈娇,想了想终于开口道:“有。”

第二日椒房殿正殿,姚翁近前向主位上闲适品茶的皇后行了大礼:“下臣姚翁拜见皇后娘娘。”

“姚术士”陈娇抬起头,动作优雅的放下茶盏淡笑道,“哦,本宫都忘了,现在应该称你为五利将军了。”

“娘娘抬爱,下臣不敢。”姚翁虽然嘴上说着不敢唇边却刮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再拜道,“不知娘娘传下臣前来有何吩咐?”

“最近五利将军可是长秋殿的红人了,本宫招你来自然是有事问你,怎么,上夫人那里一刻也离不了五利将军了?”陈娇不动声色的继续微笑说。

“上夫人的病情是好时坏,三日前又昏迷了一次,陛下十分担心。不过娘娘的事自然要紧,还还请娘娘示下。”

陈娇笑了一声道:“哦,五利将军还知道本宫的事要紧,真是难为你了。本宫之前那么抬举五利将军也没见你真的为本宫做过什么,反倒是上夫人和太后那里五利将军走得更近也更尽心啊。”

皇后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姚翁就有些紧张了,不过他也着实有些诧异,俯首道:“下臣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陈娇一扬下颌旁边的小寒便会意上前将一样白绢包裹的东西放在了姚翁面前。

“本宫也是最近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好玩的东西,一夜之间发出来的菌菇可是像极了你们道家所说的肉太岁,五利将军,你可仔细看清楚,瞧瞧它像不像两年前你们在椒房殿里找到的肉太岁。”

姚翁直愣愣的看着白绢里的东西整个人都不能动弹了,他觉得自己的冷汗在一瞬间就渗了出来,喉头像是塞满了棉絮,让他这个往日能说擅道的术士一句话也说不出。

“五利将军,你说我该不该把这个好玩的事也告诉陛下,让他也开开眼界?”陈娇笑了一声步下主位慢慢走到姚翁身边俯下身道。“本宫以为本宫与你共知景皇帝的真正死因你就会把自己当做本宫的人,没想到本公式自作多情了啊,养了你这只白眼狼。”

姚翁的嘴唇有些发抖,无论是谋害先皇还是假托天意仿造肉太岁欺骗天子的罪名他都担不起,性命攸关姚翁一心只想着保命,既然已经□□裸的得罪了皇后,索性就摊开了话站在太后和上夫人的穿上。

姚翁一狠下心道:“娘娘,景皇帝的事若是暴露,姚翁固然罪在不赦,可是这等天大的事娘娘既知真相却不在第一时间禀报天子怕也脱不了罪责,说不好要与姚翁同罪,娘娘若是一定要至姚翁于死地,那姚翁恐怕也不能再保护娘娘了。”

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想威胁她,愚不可及!

陈娇的眼睛眯起来冷冷的看着姚翁道:“是吗,五利将军的意思是本宫惹不起你了?”

“下臣不敢,只是请娘娘三思。”姚翁跪趴在地上,冷汗已经顺着鼻尖流了下来。

“呵呵,好,好得很。五利将军请放心,本宫就算为了自己也不会再将此事提一个字。”陈娇直起身来恢复了端庄傲然的神情,却没有半点愠怒。

“来人,送五利将军出去,赏百金。”

小寒送姚翁回来后满心都是怒火,看到陈娇悠然自得的坐在殿中十分不解,上前跪下小声道:“娘娘,那个姚翁真是太猖狂了,奴婢还以为您会生气。您何不把肉太岁的事告知陛下呢,陛下一定会处置他。”

陈娇以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曲木椅靠上,闭着眼睛哼笑一声道:“我跟他生气也未免太抬举他,他有个小心眼想拉我下水,呵,也不想想他配不配,本宫不会给他耍心眼的机会。既然他想死,本宫成全他。”

陈娇说到此处忽然睁开了眼睛,杏眸中寒光一闪道:“有时候本就就喜欢用一些简单粗暴的方法。”

☆、第217章 阴谋之始

三月底江都王刘非即两个兄弟之后最后一个离开长安,离开之前天子在宫中举行了盛大的宴席酒宴为他践行,长安城的权贵诸侯都在邀请之列,悉数到场。

席间乐府排练的剑舞融合了西域民族的胡笛乐曲,鼓点欢快舞姿阳刚有力,令人耳目一新大开眼界。

刘彻是第一次看乐府的这支劲舞,他本就心有破凶大计,看到这种振奋人心的歌舞十分赞赏,举杯之际连连点头。

一旁盛装出席的陈娇坐在后位上饮了半杯梅酒,微微侧身对刘彻道:“陛下,臣妾命乐府排练的这支舞如何?”

毕竟是在国宴之上不可失了礼数,陈娇对自己的称呼用的都是谦辞。

刘彻点头赞道:“甚好,看那领舞之人有些功底,舞剑合一值得一看。”

陈娇笑道:“陛下说这话就是没认出来领舞之人了,您且仔细看看领舞的人是谁。”

经陈娇一提醒刘彻便着意去看那身材颀长柔韧的领舞女子,半晌才露出了了然的笑容缓声道:“原来是你的护卫显星,难怪朕一开始就觉得眼熟,没想到她会去领舞罢了。”

陈娇顺口闲话一样说道:“臣妾也没想到她还能跳舞呢。为了这支舞显星可是在乐府排了好几日,每天都带着这些舞娘练舞,椒房殿都很少回,难得排的这么好。”

两人才说了几句话就有乐陵侯和留后起来敬酒,他们就没有在继续话题,直到舞曲结束刘彻赐了一杯酒给显星,显星谢恩饮毕换过衣服就像往日一样尽职尽责的站在了陈娇身后不远的地方。

热闹的宴席上平阳长公主酒过三巡脸上泛起一抹久违的桃色,她自从丈夫平阳侯过世便很少这么快意的饮酒寻乐了。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天子家宴的邀请了,最近因为她母亲的缘故两个舅舅封侯入卿,王家再得重用,就连被一众权贵渐渐遗忘的她也重新有人登门巴结了。被人捧着的感觉真好,她痛恨被皇家忘记的滋味,更痛恨寡居的寂寞和索然,她是高祖的后裔,她自认骨血里刻满了对权力的**。纵情声色的歌舞场,看尽繁华的未央宫,这才是她的生活,这才应该是她平阳应有的快乐和满足。

正在平阳长公主与周围的贵妇们畅饮聊天之际,一个不起眼的宫女走上前去在平阳的贴身侍女耳边说了两句话。侍女耳语将话转达给平阳,平阳脸色一变,避席离开了热闹的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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