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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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久期摆了一个虚空的抽烟姿态,惹得宁欣猛笑:“够了够了,我只有大写的服气!”

柳久期朝她抛了个媚眼:“跟着我混,姐罩你。”

宁欣仍是笑:“以后就靠柳姐了。”

“说说吧,陈西洲今天给我安排了什么行程?”柳久期终于放开关于她和陈西洲之间关系的纠结,不就是上床嘛,他们俩又不是没上过,还很多次,很美妙,那一夜她不过顺从了自己的心意,放飞自己而已,爽都爽过了,还闹个屁啊!这点想开了,人生都畅快了!

宁欣正色:“真的只有街拍而已。”

柳久期忽然很想教她,她顿了顿,问她:“你知道为什么陈西洲这个时候想要一组街拍照吗?”

宁欣放心大胆地猜测:“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时候,他一定不会选择在之前谢然桦挑起的话题上撕逼。”

柳久期正色:“娱乐圈生存第一法则,永远不要和任何人撕逼。”

输了固然难看,赢了也会得到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名头,娱乐圈抬头不见低头见,人气高低又如此充满随机性,今天我封杀你,明天就会自食恶果,这个圈子比任何圈子都更需要经营人脉和名声。

“所以,让另外一个热点消弭的唯一正确方式,只有另一个热点。”宁欣跟着补充道。

柳久期讶然看着她:“宁欣,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聪明,不愧是陈西洲选中的人。”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夸陈总?”宁欣淡淡反问,她太聪明,能看懂柳久期眼底的渴望。

柳久期不想和宁欣玩儿了,太聪明的对手真讨厌。她只有顾左右而言它,讨论自己街拍的造型:“所以,怎么无辜怎么拍,励志,小清新,温柔……越没有侵略性越好,在国内风起云涌的时候,我完全没意识到其中的风雨,远隔重洋,在努力准备《谜》的试镜,越与世隔绝越好。”柳久期一拍手,“对了,还有《谜》的角色,还能顺便宣传我拿到了女二号,拍两张我在排练厅挥汗如雨的怎么样!”

都拿到了国际范儿大制作的女二号,说得好像谁还在乎在国内蹭个歌手的热度一样!一套照片出去,境界高下立现,谁蹭谁的热度,谢然桦还需要掂量掂量。

宁欣发现自己越发喜欢柳久期了。

她们一起讨论了一阵子造型,精神百倍,一起出门准备街拍。区区两个小时,搞定了四个造型,每个都美到爆炸。宁欣去准备后期ps的内容,匆匆和她道别。

“谢谢你!我从来没这么感谢过一个人。”宁欣紧紧握住柳久期的手。

“是不是觉得我很聪明?”柳久期朝着宁欣抛出一个媚眼。

宁欣只是淡淡地摇头:“我只觉得你和陈总真的很有默契。”

柳久期一个笑容凝在脸上。

还好宁欣已经走开了,她不用死乞白赖争辩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了解陈西洲。

毕竟陈西洲是她结婚七年的丈夫,虽然离婚了,买卖不成仁义在,她从五岁起认识他,很多东西,已经不能用感情来衡量,那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情感,友情的小船说翻就翻,爱情的巨轮说沉就沉,唯有亲情的航母,迎风破浪,难以被颠覆。

陈西洲的房间大敞着门,他不在,柳久期不觉得意外。

陈西洲总是很忙,不输她,以前结婚的时候,她总不觉得,似乎陈西洲无论多忙,她回家的时候,陈西洲总是在等她。

一盏昏灯,一个归人,那曾经是他和她拥有的少有的相聚。

柳久期摇摇脑袋,她决定了,她不要再这样伤春悲秋,她要面对生活,大步向前。

为了分散一个人被遗忘在酒店房间的寂寞,柳久期开始研究自己的剧本,这是陈西洲为她安排的下一步计划,回国之后,这将是她面对的第一个挑战。

柳久期看到剧本的封面的瞬间,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尖叫!

“啊!”她热切地反复确认了两遍导演名,急切地翻了翻内容,啊!真的是蓝泽!柳久期帮她弄到了蓝泽导演这部话剧的试镜!

她甚至不需要认真看剧本就知道这个角色的全部,蓝泽在m国首映这部话剧的时候,她和陈西洲一起去看的,当时她就告诉陈西洲,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演出一部蓝泽导演的话剧,没想到,多年以后,陈西洲居然还记得!

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因为你特别想要,所以你要特别努力!

柳久期认真开始研究剧本中这个角色的资料,她很认真,蓝粉红黄的小贴纸贴了满满一本,对自己即将出演的角色做研究,是她基本的职业素养。

但是越看下去,柳久期越觉得心惊。

日已西沉,宁欣来找她,给她看之前街拍成片的效果,真心是美到爆炸。宁欣好奇地凑过来,看着那本被柳久期贴满花花绿绿的贴纸册:“研究得怎么样?”

柳久期苦笑:“越研究越觉得,这个角色打死我也拿不下来。”她太认真,宁欣终于相信她不是在开玩笑。

☆、chapter .11捉贼捉赃

宁欣很意外,从柳久期复出开始,陈西洲就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军师,把所有的反应都计算到位,在什么时机做什么事,陈西洲虽然并不在场,却像是有着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

陈西洲会给柳久期安排一个她拿不下的角色?

柳久期索性向后一倒,躺得四仰八叉,把剧本扔给宁欣:“宁大经纪人,为你手下的艺人选角也是经纪人十分重要的工作之一,来,快帮我分析分析。”

宁欣接过柳久期的剧本,浏览起来。

这是一个充满艺术气息的剧本,用很前卫先锋的手法,讲述了一个十分意识流的故事。隐喻复杂,表意模糊。

一个少女在放学回家的途中,在车水马龙的城市中,遇到了一头独角兽,她骑上独角兽,独角兽带着她展翅高飞,前往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国度,之后讲述了她在这个国度中一路经过的几个城市,和在城市中发生的故事。

这些场景大都荒诞不经,难以理解。

比如迷雾城市,人们只能依靠摸索前行,谁也看不见谁。

比如颠倒的城市,人们在天花板上行走,太阳在地面滑动,星星落在脚下……

复杂炫目的舞台特效,大段的旁白,很少的台词,从头到尾的肢体动作。

“你演那个少女?”宁欣问她。

柳久期点点头。

“为什么你拿不下来?”宁欣很意外,她眼中的柳久期,无论在歌唱还是表演上,都很有天分,这场话剧虽然并不是傻白甜的偶像剧,但是应该也并没有难到让柳久期无法驾驭。

柳久期点了点封面:“谁让你看剧本内容了,重点在封面。”

宁欣讶然合上封面,下面贴了一张小小的标签,特别注明,“导演:蓝泽”。

蓝泽是近些年兴起的国内话剧圈新宠,他是典型的墙内开花墙外香,之前在国内的剧作颇遭冷遇,前往m国践行他的新表现主义话剧,后来从m国一路红回国,成为了近些年最炙手可热的话剧导演。

宁欣回想着脑海中和蓝泽有关的所有信息,熟悉演艺圈的所有人脉和咖位,是身为一个经纪人的基本职业素养,她慢慢说:“这部剧我听说过,据说是蓝泽根据自己初恋的故事触动,写出来的一部剧,之前在m国的时候引起轰动,这次是制作国内版本巡演,还有什么潜规则不成?”

“有。”柳久期认真点点头,“蓝泽的初恋就是谢然桦的小姨,谢然桦和她小姨长得一模一样。”

宁欣讶然:“谢然桦也参与了这部戏的选角竞争?”

“谢然桦的小姨亲自向蓝泽推荐的。”柳久期在认认真真做了几个钟头剧本笔记之后,充分意识到,这是个难度很低的角色,剧中的少女扮演的是一个引领者,就像穿起珍珠的那根线,珍珠已经足以华彩动人,一根线根本无需闪烁。

这角色的演技难度低到谢然桦都能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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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谢然桦能演,天时地利人和占全的情况下,蓝泽为什么还需要其他人?

柳久期哀伤地说:“只要是蓝导的戏,让我演匹独角兽我都乐意。宁欣你说,我能争取争取这个角色不?”

她已经全然不报希望。

说实话,在她知道能够参加这部剧的试镜的时候,她是很感激陈西洲的。多年前,她在m国进修的时候,第一次看过这部剧的巡演,那次,是陈西洲和他一起去的,那种迷离又美丽的感觉,一刹那触动了她。

当时散场之后,她和陈西洲手牵手走在暮灯下的m国街头,她的话语又兴奋又直接:“这剧太棒了!这导演太有才华了!要是我能演这部剧就好了!演匹马我都乐意!”

陈西洲良久了才回答她:“那是独角兽。”

这就是陈西洲,无论她多兴奋开心,陈西洲永远只会和她说事实与数据。

多年以后,陈西洲还真帮她争取了到蓝泽这部剧的试镜,在他们离婚之后,他还记得她小小的愿望,实在让柳久期意外。

意外之余,是感激,感激之外,在研究了剧本,人际关系……和这部剧有关的方方面面,真正面对试镜,柳久期反而对自己获得这个角色,失去了信心。

宁欣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最后问她:“既然如此,为什么陈总还要你竞争试镜?”

柳久期脸色一凛,又转为没心没肺的笑容:“谁知道?”她太早就见识过陈西洲的能力强大,从她这次复出开始,陈西洲的每一步都算得恰到好处,开玩笑!毕竟是她柳久期喜欢的男人啊!

“你想知道,可以直接来问我。”陈西洲的声线稳定,不其然突然响起在门口。陈西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而且好像还旁听了不少她们的谈话。

宁欣连忙站起来,恭敬转头:“陈总,你回来了。”

柳久期看着他,努力笑了笑,当做打招呼,没有说话。

陈西洲深深睨了柳久期一眼,调转目光看着宁欣:“你发我的街拍我看过了,就这么发,你去联系一下国内的媒体接口人。”

宁欣心知肚明,这是赶人的意思,赶紧低头称:“是,我这就去办。”匆匆离开了房间。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陈西洲和柳久期,柳久期在陈西洲面前四仰八叉惯了,丝毫没留意,从陈西洲的角度看过来,粉红色波点被看得清清楚楚。

陈西洲叹了口气,背对柳久期坐在床角。

那一瞬间,柳久期几乎有些恍惚,仿佛他们还是往日的样子,每次陈西洲对她有些无奈的时候,最多也就叹口气,然后就开始替她收拾烂摊子。

柳久期这才有点自觉,慢吞吞从床上爬下来:“稀粥,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她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我们聊聊为什么给我安排这个话剧面试的角色?”

陈西洲挥挥手:“那个我们可以等一会儿再谈。”同时,他不急不慢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耳坠,银白色,一闪一闪晃得人心慌,他问她:“这是你的?”

柳久期如获至宝欢呼了一声:“你在哪里找到的?!这可是嘉嘉和我的情侣款。”她从陈西洲手里把自己的耳坠接过来,失而复得。

“首先,秦嘉涵是女的,在你或者她改变性向之前,你们俩最多算姐妹款或者闺蜜款。”陈西洲这才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我在我的枕头下找到的。”

柳久期一僵。

“我想,你需要解释一下,你的耳坠是怎么跑到我的床上去的。”陈西洲好整以暇等着柳久期的回答。

柳久期不说话。

陈西洲凑近她:“那让我们分析一下几种可能性,第一,耳坠受到不明外星射线照射,或者突然元素异变,或者被不明带有主观意识的物体附身,突然长腿了,跑到了我的床上。这个我觉得超出了普通人的认知,我们又不是拍科幻片,这个可能性pass。第二,你不小心掉在我房间里的,不过就最近几天你能躲我多远就躲我多远的情况来参考,我觉得这个也不太可能,第三,我前天晚上的春/梦不是梦。”

柳久期在心底默默给陈西洲点了个赞,不愧是陈西洲,连春/梦都说的一本正经,帅炸。

陈西洲依然保持着对别人就一本正经,对着她就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优良传统,说得柳久期无言以对。

柳久期喃喃地:“不然我们再讨论下可能性一?”

“柳久期。”陈西洲话语低沉,柳久期听出了其中威胁之意,陈总的时间宝贵,又特别正经,不喜欢和她兜圈子。

“你想听什么?你都推断出来了你问我。”柳久期自暴自弃,“难不成和我要嫖/资啊!”

一句话就把陈西洲气个半死,陈西洲怒意沉沉看着她,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

“你扑上来了,让我怎么办?”柳久期垂着头,“反抗?”

她不想拒绝他,不想让自己觉得他们这些年拥有的一切不是美好,就算离婚,陈西洲也是她生命中拥有过最美好的事情之一,她渴望他的触碰,他的拥抱,他的一切。

从很多年前开始,她等待他,守候他,遥望他,已经变成了她生命中的习惯,她戒不掉,也不想戒。

“对不起。”陈西洲居然是最先道歉的那个。

柳久期有些手足无措,轻易原谅了他:“那天我们都不太清醒。”她为他找着台阶,其实不过一个是借酒勇敢,一个是欲迎还拒。

沉默在他们的安静之间慢慢发酵。

“其实,我有个忙,想让你帮。”陈西洲换了个一个其他的话题,让他们没那么敏感紧张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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