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虚以委蛇(1 / 1)
第二天我来到约定的地方,寺庙後山坡里的凉亭中,「米兰,让我一个人呆一会。」静静坐在石凳上,卫青会来吗?象他这样匍匐在古老封建等级制度下的人会吗?他太恭顺,在一起的时候我笑他没有反抗精神,他会认真地告诉我他对我永远投降,如果我说我会变。
他会说,我以不变应万变。我说,也许你以後会後悔。他说,爲你哪怕说什麽後悔。
习惯了刘彻的大男人态度,我相当享受小家碧玉式的绵绵情话和他润物细无声的嘘寒问暖和体贴至柔,习惯了他长久的沈默,倾听我亮着眼睛描述着书本里的唯美故事。他喜欢长久地握着我的手,尤其夜里,他的手干燥温暖而宽大,稍稍一拢就能把我的手包围,他喜欢轻轻地揉搓着我的细腻,我知道我有这一双美丽的手,所以,甯愿总是让它在风中冰冷着,只等着他那手心的温暖,不由分说的怜惜。我喜欢这样的日子,平淡得没有一丁点奇迹。如同晒在阳光下的一盆水,一望见底。过了晌午,已经错过了约定时间,心底有一丝痛,慢慢蔓延开来。那一片,像是被钝器伤着,一边重温我们的甜蜜一边空荡荡地疼。
生命中同时失去了两样东西,一样是希望一样是绝望。没有情绪的情绪最爲可怕,当你不知道爲什麽而活的时候,会让你有一种行屍走肉的感觉。我安慰自己其实我并不怎麽害怕孤单,齐秦说过,有时侯孤独比拥抱实在。可是心口还是会那麽疼痛呢,石桌上放着琴,弹了起来转移情绪,一直很喜欢陶晶莹的这首浓浓的茶,
你要杯浓浓的茶
里面要有很多叶子
还要有森林的香气
想念一丝丝甜甜的
悔恨放太多苦苦的
可以满足不要太快乐
我只想少少的感觉
不一定谁在身边
让生命决定这一切
什麽泪水呀痛呀激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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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很高兴都走开吧
我不要太多的在眼前
没有什麽人能永远地守住诺言
没有什麽酒能彻底地完全地拯救
没有一片天能无欲地无求地蔚蓝
没有一支烟能不声不响地燃烧
放弃或者会快乐
哭泣也许不值得
错过的本来就不是你的
最後一句错过的本来就不是你的,一瞬间,眼泪迅速地、不可抵挡地喷薄而出。
哭得不能自己时,一个低沈又有些嘶哑的声音,「蓉儿,从没有一个人爲我流那麽多眼泪,你是第一个,也是流的最多的一个。」
蓦然擡头,又惊又喜地看着亭子口俊朗伟岸的男子,双唇翕动了几下,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几步走到面前,温柔地拭去我的眼泪,低声说:「我好高兴,原来有别人爲自己流眼泪是那麽幸福。」
瞪大了眼,生怕这一切是上天赐的美梦一场,屏住呼吸,一手抚上他略带沧桑的面容,声音低哑微颤:「你……你怎麽……」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卫青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诉我。
小小抡紧粉拳死命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像只撒泼的猫咪,放我鸽子,害我泪流成河。只是此时,心情一扫阴霾犹如阳光无邪地倾泻,转过头去时,发现,肩膀上落满了白色的花瓣。
「想了一夜,终於明白,如果离开了你,从此幸福便石沈大海,不知下落,你是我这一生的意外,我的一切信念思想碰到你就失灵,你知道吗?」他嘴角泛起不易察觉的笑意,眼角那一缕又冷静又透明的空明,温柔而平静。
「你不後悔?」
「甘之如饴。早上被皇上拖住,太想你了,本来想一早就快马加鞭赶过来。」揽过我的腰,低头吻了下去,霸道的不容拒绝的亲吻,品尝着他朝思暮想的唇瓣,我低喘一声,双臂环上他的颈项,柔顺而热情地与他唇舌交缠,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一吻终了,我喘个不停,扶着卫青的肩膀平复了呼吸,子夜般的眸子漾满柔情,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几近贪婪地嗅着对方夹杂着青草气息的男性体味,几不可闻地低语道:「卫青,你再耐心等等,我们很快就会在一起了。」然後把我的打算告诉他,让他放心我绝不辜负他的一片深情。
我时常想,这世上有一种叫作感觉的东西,它总是会让一个男人或者女人在突然之间失去原则、不顾一切、放弃一切,一方柔弱的坚持有时候也会让另一个人的世界塌方。嫦娥应悔偷灵药,可是如果时光再轮回一遍,那颗固执的心也一样还是要奔月而去吧!
在剩下的时光中天下仿佛只剩下我和他,有情饮水饱,互诉衷肠,「青,我有一首歌专门送给你,叫做完美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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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脸困惑,我细细爲他讲解歌词的大意也是我此刻的心声。
听完,他注视着我的眸光尽是浓浓的爱恋,整个一颗心全化爲水了。他低头吻住我,哑声低语。「这样的你,教我怎能不爱?而我,早就已经深陷其中,万劫不复了!」
在卫青呆在京城有限的时间里,我尽可能地出宫见他,只是寥寥几次的见面已经不能消解彼此的渴望,於是互相之间频繁通信以解相思之情。
没多久卫青又被派往边疆,离别前不能见一面,匆匆写了封信让米兰送出。对我来说,静静的情,静静的爱,像一季的繁华随风飘逝,像一季的暴雨肆意飘洒,只享受一点点偷来的幸福,一点点,有时候,只要一点点,已经足够了。当我看到刘彻脸色铁青地冲进长门宫,手中紧紧握住揉成一团的信,被捆绑的米兰跪在地上,原来真的,在时间长河里,有很多事情,谁都不能预料它的变故,我太忘乎所以认爲一切都可以尽在掌握。
「你是不是应该向我交代一下这封信。」刘彻眼神宛如刀刃般像是要刺穿我,目不转晴的审视着我,生怕错过我脸上一丝一毫心虚惶恐的表情。
还好自己装傻捣糨糊工夫还可以,明知故问,「什麽信?」是不是可以借鉴一下男人出轨危机处理的六大借口,1。那人不是我;2。我不认识那个女人;3。我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吗?4。你要相信我;5。你要相信你自己;6。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不相信我?
正在思量下策,米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皇上饶命,奴婢与宫外认识的阿三私通,拜托皇後写了封情意绵绵的书信借此送与情郎,请皇上恕罪。」
幸亏信上未署名,米兰脑筋灵活应变,否则真不好蒙混过去呢。
「大胆奴才,什麽时候叫你说话了,把她拖下去关进大牢!」刘彻气急败坏地说。
就算我与人鸿雁传书,暗通款曲,可跟你比起来连小儿科也算不上,却心生惭愧,看来自己真不是劈腿的料,被迫害惯了,还是被根深蒂重的封建思想毒害深了,有点鄙视现在的心态。米兰替我解围,我又哪有不救之理?
「皇上,请问要怎样才能放了米兰?」
刘彻忍不住低咒了几句,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将我拉到他面前,让彼此的气息毫不保留的喷在对方的脸上。「不要以爲我会相信她的几句话,你说如果对她严刑拷打,她会不会说实话呢?」
「皇上又何必拿他人开刀来处罚我呢?」扑通跪在他面前,你想要的,我的尊严和骄傲,从此在你面前都消失,「求皇上饶恕。」
「该死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恼火的大吼着。「我要让你知道你只可能属於我,除非我死!」怒气已经让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他低下头狠狠的吻住我的唇,用力的啃咬,百般蹂躏,剧痛传来,我尝到了咸咸的血腥味,想必他是气极了。
当他发了疯似的撕破我的衣襟的时候,我无力阻止只能逼上眼睛承受,他粗暴地捏住我的酥胸,用力的揉捏着。
「皇上,不要。」我痛苦的呻吟似乎换来了更疯狂的对待。他俯身用尖利的牙齿咬住我的蓓蕾,撕扯着,我痛的紧紧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他的双手转向我的下身,猛地撩起裙摆,扯破我的亵裤。一只手臂擡高我的一条腿,张开腿然後用力的挺腰,将巨大的铁棒插入未完全湿润的小穴之中。
没有爱液的小穴更是令他感受到被紧紧包裹住的充实感,他忘我的开始律动,每次移动细嫩的肉壁摩擦着他的,令他呼吸逐渐急促,抽送的动作也变得更加狂乱。想好辩解之词早已抛到九霄云外,痛得眼泛泪光,双手紧紧地捉住他有力的手臂。
「没有人可以从我身边夺走你!」他改变了角度擡高我的身体疯狂抽插着,在我的体内撞击,每一次似乎都顶上了最高处,再把我抛下,我承受不了他的疯狂,感觉意识冲上云端又从高空跌落,双手无力的推着他的胸膛。但是他并没有减轻力度,怒恨和征服的快感似乎更加深了他狂野的欲望,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只觉得下体被不断的贯穿,等他将怨气完全发泄,我早已昏迷。
从米兰被关那一天开始,刘彻开始每天在长门宫过夜,享受我难得的低眉顺目与勤劳恭俭让。他一时心血来潮让我包办了饲养员,贴身奴婢与陪吃陪喝三陪等工作。每天准备那些精致希奇与衆不同的晚餐就要绞尽脑汁,有次准备了日式火锅与蛋皮包裹着的寿司,他吃得津津有味,有点秋後算帐的意味问我爲什麽以前不做给他吃。「最好的留在最後嘛。」我只能讨好地干笑。
「怪不得母後老是说你,真话说得象假话,假话说得象真话一样。」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就不是无意中说了句,当你看到任何一个年轻人,都觉得很漂亮的时候,你就真的老了,刺激到她,她自己在那里浮想联翩,有必要记到现在,把我一锤定音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婆婆是好搞定的,哎。她才是真话假话的比例拿捏的恰到好处啊。
「有吗?」我低头垂目,装得楚楚动人。就算有,那也是因爲相信人人都想听赞美的真话,但直接的真话就像一把刀直刺到心脏,很伤别人的自尊心。所以大部分人想听到的真话应该是婉转的,这就是善意的假话啦。
刘彻拍手笑道:「可是我这个人与衆不同,我不喜欢听真话。正相反,我最喜欢听的是假话。真话有什麽难的,你找个傻子都能说出一箩筐的真话来。可是假话就不同了,假话要说得象,说得动听,非得花费脑筋去想,一句好听的假话,必是经过千锤百炼,假话说得好,才是艺术呢!阿娇,你会说的假话越多越动听,才会越教我喜欢。」
他意有所指?我发现面对一个变化莫测的对手是一件可伯的事,我又不能承认又不能否定,打哈哈,「那阿娇自当从命,今後对着皇上说新鲜不同的话。」
他嘴角总会闪过一抹笑容,很淡很浅,却颇值玩味,动人心怀,看着这个男人让我感到陌生,现在的他是後宫中的女人堆砌出来的吧。眼看他带着油光的嘴靠近,吓了一跳,用手挡住他的胸口装作替他擦拭嘴角,他咧唇心满意足地揽着我,笑着说,「真喜欢象绵羊乖顺的你。」
我默不做声,一句歌词不是那麽唱的吗?我们一直忘了要搭一座挢,到对方的心底瞧一瞧,体会彼此什麽才最需要,别再寂寞的拥抱,形容此刻的我们再贴切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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