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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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迟辰夫把工作都交由薛舜跟陈秘书去做,自己则专心地在医院,陪在苏黎身边,也会时常去保温室看看孩子。

血缘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就那么一丁点儿的人,不会说话,偶尔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哭,他那么看着,心底却无比柔软。

这几天,秦殊,陆仲颜,薛舜,even这些人都会偶尔过来看看苏黎,但是苏黎的精神状态并不太好,她的身体并不好,又受了这样的折腾,整个人很虚弱。

但是,每次迟辰夫扶着她去保温室看孩子的时候,她眼底都跃动着亮光,那种欣喜和激动是掩饰不住的。

每次她看着孩子,迟辰夫就在旁边看着她,专注又深情,他觉得一切都在好转,很快,他就可以跟她还有孩子生活在一起。

想到未来的日子,他就充满了期待。

第六天,孩子可以离开暖箱了,苏黎终于得以抱一抱自己的孩子。

怀中的婴儿皮肤已经展开了,粉粉嫩嫩的,圆睁着晶亮的眼睛,仿佛对世界充满好奇,苏黎抱在怀里就不愿意放下。

这是她期待已久的孩子,她跟迟辰夫的孩子,在几年之后,她终于实现了自己的夙愿,她看着孩子,想笑,可眼底又是一片湿意。

迟辰夫坐在旁边,嘴角含着笑意,看着苏黎抱着孩子的情景,只觉得心底暖融融的。

许久,苏黎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些天来,他们之间的交谈其实非常少,苏黎状态不太好,他本来也不是个健谈的人,只是安静的陪伴她。

他感觉到她的目光,心跳的有点儿快,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愣头青,怎么还会紧张?

苏黎抿唇,想了一会儿,然后说:“你抱抱她。”

迟辰夫有些惊讶,继而笑了,从她手中接过孩子。

怎么那么小那么软呢,他觉得自己都抱不好,生怕弄伤了,小心翼翼的,小女孩在他怀里,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的喜悦是掩都掩不住了,以往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刻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停不下来。

怀中的孩子突然动了动,抬起手来像是要摸他的脸。

可那小胳膊太短,根本够不到,他腾出另一只手来,抬起,抓住了孩子的小手,孩子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在笑什么,那么高兴,他心里一动,抬头看向苏黎。

苏黎笑笑看着他,顿了顿,说:“迟辰夫,我有事要跟你说。”

他愣了一下,很快说:“如果是叶佳茗的事情,我会处理。”

苏黎摇摇头,脸色凝重下来,“我不怪叶佳茗,她恨我是理所应当,如果不是我,你跟她或许早就结婚了,有了你们的孩子——”

他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

苏黎觉察出他的情绪变化,也知道这是必然的,谈了口气,继续道:“你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所以,你不要为难她,曾经你那么爱她,别因为我,跟她反目成仇,不然我会过意不去。”

迟辰夫放开了孩子的手,默了几秒,说:“可她差点伤了你跟孩子,我不能忍。”

她犹豫了一下,她看得清他的坚持,他越是这样,她越觉得要出口的话变得很艰难。

“迟辰夫,我跟孩子……不属于你,你知道的,我早说过了,我不打算回去,而且,我们哪里还能回得去?”

好像是在几分钟之前,他还满心欢喜和希望,觉得一切都在变好,可她这短短的几句话,就仿佛一捧凉水兜头浇下来,他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攫紧了,用力捏,那种疼痛让他想说句话都很难。

是啊,他们哪里还能回得去?

彼此都不再是过去的模样了,发生了太多事,而最初的那些感情也早都已经面目全非。

她不爱他了,这对于他来说,是致命的。

“……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他许久才开口,声音有些沧桑,有些干涩,“至少,看在孩子的份上。”

她心里也很难受,她看不到迟辰夫这样委曲求全的姿态,褪去从前的光环,他如今好像已经放弃了所有的骄傲,她不想看到他变成这样子,何况还是为了她!

爱有很多种,她曾经给他的,是最糟糕的那种,毁了他的全部,而自己也背上了良心债,她觉得自己始终是过不了那道坎,在这次见过叶佳茗之后,她便更加确定了。

“我……我希望你不要跟我抢孩子,我没你有钱,”她低下头去,绞着手指,“我是抢不过你的,但是我没有孩子真的会活不下去,你不一样的,迟辰夫,你比我强大,你一定可以……”

她声音越来越小。

“你没有孩子就活不下去,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没有你呢?”

他抱着孩子的手变得僵硬了,“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自私?当初随着自己的性子闯入我的世界,把我的生活弄成了一团糟,到现在你这可怜的样子倒像是受害者,你有没有想过我?明明知道我爱你,我已经说过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你还想让我怎么做?”

她咬唇,抬不起头来。

“苏黎,我现在——”他顿了顿,艰难地道:“真的很怀疑,你真的爱过我吗?”

第113章 梁泽越狱了

病房里面的气氛僵滞,迟辰夫怀中的婴儿似乎受了气氛感染,突然就“哇”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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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均是一愣,迟辰夫低头皱眉,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哄孩子,苏黎伸过手来,他只得把孩子交给她。

苏黎哄着孩子,迟辰夫眸子沉沉睨着她。

她眼里都是孩子,诚然,这也无可厚非,作为一个母亲关心自己的孩子是当然的,但是他在这一刻突然惊恐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她心里似乎已经只剩下了对于孩子的执念,而对于他的,却早都消失殆尽了。

不论他再做多少事,结果似乎都是一样的。

他甚至悲哀地想,对于她来说,孩子的父亲是谁也许都不那么重要,只有他一头热地以为孩子的出生会改变什么……

他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重,压抑的透不过气来,良久,他站起身来,脚步缓慢地往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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