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惨胜·永远的第一警花(1 / 1)
凌晨两点四十分。月明星稀。
面包车依旧悄然停在原地。
苏忠平还是坐在车头,瞪大双眼凝望着四楼的窗户,身形就像雕塑,彷佛几个钟头以来一动都没动过。
孟璇也还是半躺在後排座位上,但是却不断的翻来覆去,显然已经等得颇不耐烦。
蓦地里,苏忠平心脏莫名其妙的狂跳起来,就像被电流击中似的,令他本能的伸手按住胸口闷哼了一声。
孟璇闻声望来:「怎麽了?你没事吧?」
苏忠平摇摇手,深呼吸了一口:心跳渐渐平复,可是一股悲伤的情绪却弥漫了上来。因为直觉告诉他,刚才的莫名悸动是因为他「感应」到了妻子正在承受的一切!
他握紧了拳头,眼眶几乎进裂,任凭仇恨的火把在胸膛熊熊燃烧……
--铛!铛!铛!
墙上的自鸣钟敲响了二下。余音袅袅,将仅存的轻微喘息声也掩盖了下去。
卧室里安静得就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良久,男人的嗓音打破了沉默:「屁股还痛不痛?」
「好多了!」
「我已经给你上了药,你休息几天,伤口很快就癒合了,不会感染的!」
「谢谢主人!」
「你在想什麽呢?有心事?」
「嗯,冰奴觉得……很惭愧!」
「惭愧什麽?」
「还没能让主人尽兴,屁股就受伤了……冰奴的表现一定令您失望了!」
「不,你今晚的表现非常不错,至少比我预料的好……我应该好好奖励你才对」冰奴不需要奖励,只要主人您开心就够了!「「真的不要?你可别後悔喔!」
阿威搂着石冰兰从床上坐起,语气意味深长。
「冰奴只要一样……那就是主人完全的信任,冰奴就心满意足了!」
阿威点点头:「这次你确实没骗我。答允你的诺言,我也一定会兑现!」
说完,他拿起枕巾,慢悠悠的蒙住了石冰兰的双眼。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不过,没到之前你可不许偷看喔!」
石冰兰一口答应:心中一阵激动。直觉告诉她,色魔是要带她去见姐姐了!
她早就料到,以色魔的贪婪性格,必然会想要重温同时凌辱她们姐妹俩的好梦,所以她之前就已计划好,要竭尽手段令这一刻早点到来。
婚礼後孟璇的出现,最主要的目的也正在於此。在她有意无意的诱惑下,色魔果然产生了很强的3P愿望,但孟璇却又突然发怒而去,令色魔好梦落空,心痒难熬,这样一来他为了满足心愿必然会连夜另找人选来代替,而最有可能的人选当然就是姐姐!
「慢慢跟着我走吧……弯腰,小心头……好,跨过来……」
在男人的指挥下,石冰兰一手紧挽着他的臂膀,一手摸索着踽踽前行。虽然她视线被蒙住,但仍然能敏锐感觉到周围的情形。
很明显,色魔并末带她离开这间卧室,仅仅只是在室内兜了两个圈子,然後「吱呀」打开一道门,拉着她弯腰钻了进去。
--这好像是……衣柜的门!难道……衣柜里面有一条通向外界的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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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冰兰心叫不妙,假如通过秘道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栋楼,那守候楼下的苏忠平和孟璇将被蒙在鼓里,无论等多久都等不到自己的暗号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见到姐姐之後总也要回到这里的,只要能设法摸清楚来去道路,一切仍可按照原计划进行。
想到这里石冰兰也就释然了,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令她哑然失笑,感觉总共只摸索前进了半分多种,对方居然就宣布目的地已到。
「可以摘下毛巾了,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麽奖赏吧!」
石冰兰骤然屏住呼吸,强压着砰砰乱跳的心脏,缓缓揭开了蒙眼的枕巾。
灯光耀眼,她首先惊奇的发现,原来自己处身在另外一间公寓的客厅里,房内的摆设几乎一模一样。
还没来得及细想,石冰兰双眼突然发亮,终於看到了挂念的姐姐!
只见卧室的床沿坐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美貌孕妇,正用熟悉慈祥的眼神,百感交集的望着自己。这样的眼神最近多次在梦中出现,醒来後又是一场空,只有这一次才是千真万确的现实!
「姐姐!」
石冰兰激动的大叫一声,泪如泉涌,脚步不稳的奔进了卧室,一头跪倒在美貌孕妇的脚边。
「小冰……你……你来了!小冰……」
石香兰也是泪流满面,一手爱怜的抚摸着妹妹的秀发,一手拍着她的背脊,嘴唇颤抖着彷佛有壬言万语要说,但一时间却又什麽也说不出来。
阿威「啪啪」的拍起了手掌,有些阴阳怪气的笑说:「姐妹总算重逢了!真是令人感动的大团圆结局哇……你们就好好聊一聊吧,聊完了再过来见我!」
说完他转身离去,通过秘道回到了隔壁公寓。
姐妹俩似乎谁也没发现他离去,仍互相依偎着低声抽泣。时间彷佛在这一刻停顿了,气氛更是分外的感人。
过了好一会儿,石冰兰激动的心情逐渐平复,抬起头来含泪打量着姐姐。
几个月不见,姐姐最明显的变化是肚子更大了,隆起的小腹圆滚滚的十分累赘,一看就知道是马上要临盆了。而她胸前一对丰满得不能再丰满的雪白乳球,也是沉甸甸的极其醒目。虽然奶子肥硕的程度还在自己之上,但就没有自己这麽坚挺,给人一种木瓜熟透了的感觉。乳晕则扩散到了碗口大小,红褐色的奶头饱满而圆润,令人看了垂涎欲滴,焕发出哺乳後特有的母性光辉。
石冰兰看了却有些不是滋味。姐姐尚未产下孽种,如果有哺乳,奶水是喂给谁了不问便知。她强忍悲痛问道:「姐姐,你……你这段时间还好麽?」
「很好啊,吃也吃得下,睡也睡得香……他对我……真的很不错!」
石香兰温柔的说,脸上流露出满足的表情。她伸手将妹妹拉了起来,示意也坐在床沿,姐妹俩并肩而坐。
石冰兰「嗯」了一声。她看的出来,姐姐面色红润,皮光肉滑,身材比之前更加丰腴了一些,显然这些日子营养富足,保养得就像个少奶奶。和之前魔窟里的囚禁生活相比,简直是从地狱到了天堂。
「姐姐,我对不起你……我那天应该先救小苗苗的……」
石冰兰泪光莹然,神色充满了负罪和自责,话才说了一半就哽咽了。
「别再提那天的事了。小冰,那是命!」石香兰凄然说,「我们都是罪人,所以老天才会给我们残酷的惩罚!」
「罪人?不,是我连累了小苗苗,有罪的是我!姐姐你一直都这麽善良,你是无罪的!那样的惩罚不应该落在你身上……」
石香兰摇摇头,固执的说:「我也有罪。主人说得很对,奶大,就是我们姐妹俩身为女人的原罪!如果我们下半生不好好赎罪,将来还会有更多报应的!」
石冰兰的心沉了下去。「奶大有罪」是色魔一直宣扬的歪理邪说,姐姐居然如此认真的将之奉为真理,看来她被洗脑的严重程度还超出自己预占。
「虽然老天爷夺走了小苗苗,可是也赐给了我一个新的小生命。主人也已经答应我,会和我一起好好将小宝贝抚养长大……我们这个小家庭以後的生活会很幸福的!」
石香兰一脸憧憬的说,眉梢眼角都洋溢着喜悦和快乐,和任何一个正要临盆的幸福母亲都毫无区别。
石冰兰越看越惊,忍不住提醒道:「可是他……主人他今晚已经……跟我结婚了。
她猜想色魔一定暗中监控着这间房,因此说话不敢太直接。这句话的真正用意是暗示姐姐,色魔的承诺都是骗人的!否则就不会一边说要跟姐姐组建家庭抚养孩子,一边又迫不及待的跟妹妹结婚。
不料石香兰只是淡淡一笑:「我知道你们结婚啦。这很好啊,小冰!你嫁对人了……你可以放心,姐姐不会跟你争名分的。而且主人也说了,今後咱们姐妹都是他的女人,他会一视同仁的对待两个孩子的!」
「姐姐你!」
石冰兰又气又急,偏偏却发作不得。姐姐已经「中毒」太深了,好在今晚的行动并不需要姐姐做任何配合。只要能抓住色魔,将姐姐救出苦海,将来经过心理治疗一定能恢复正常。
她只能压制住心中的焦虑,强颜欢笑说:「姐姐你……你说得很对,小冰也是这麽想的!」
但石香兰却彷佛察觉到她语气有异,脸色一变,颤声说:「小冰,你……你不会到了现在还想背叛主人吧?」
石冰兰忙道:「怎麽会呢?我都已经乖乖嫁给他了!」
石香兰却仍是狐疑的瞪着妹妹,眼眶开始红了,语气却变得斩钉截铁:「小冰,姐姐跟你说句心里话。如果你一意孤行,非要除掉主人,那姐姐也……也不想活了……小冰,你能理解吗?姐姐真的不想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她说到这里,眼泪又如断线珍珠般涌出,抽泣着说:「小苗苗就是因为没有父亲,我们母子俩才会这麽悲惨。我不想这个孩子也是这种命运……小冰,你就放过主人,放过姐姐,也放过你自己吧。姐姐求你了,求你了……」
石香兰说着竟挣起身子,「扑通」跪倒在妹妹脚边,重重的磕下头。
石冰兰手足无措,慌忙扶起姐姐,连声说:「姐姐你这是干什麽?小冰早就已经悔悟了,根本就没想过要背叛主人!真的,姐姐……小冰真的是心甘情愿嫁给主人,绝对不会再算计他了……」
她反覆保证了好多遍,石香兰才逐渐止住哭声,握着她的手流泪说:「真的吗?
小冰,你不是在骗姐姐吧?「
石冰兰硬着头皮点点头:「我可以对天发誓,」石香兰认真的说。
「对天是没用的,你又不信神!你还是对着妈妈的灵牌发誓吧!」
「妈妈的灵牌?」
「嗯,让妈妈在九泉之下做个见证,顺便也可以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石香兰边说边拉起妹妹,踽踽走到了旁边的房间。那里面布置得像个小小的纪念堂,布幔遮住了半个房间。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供着个牌位,用黑色墨刻着「先母瞿卫红之灵位」几个字。
牌位旁边还有一个四方型的相框,里面镶嵌的正是一张母亲年轻时的半身黑白照片。
石冰兰鼻子一酸,也不等姐姐催促,就走到桌前恭恭敬敬的跪下,长久的凝视着牌位:心中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迷茫。
--我该怎麽办呢?妈妈……告诉我吧,我该怎麽办?
生平第一次,她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动摇。姐姐刚才那声泪俱下的表白,击中了她内心深处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
--妈妈,我真的应该听姐姐的话吗?
泪眼迷糊中,只见到母亲的容颜在相片里微笑,用慈祥的声音开了口。
--是的,小冰。我的乖女儿,你应该听你姐姐的话!这个男人命中注定是你们的丈夫、你们的主人,你们姐妹俩要永远效忠他!
--可是,他是色魔啊!妈妈……他是凶残的变态色魔啊!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之所以会成为色魔,完全是因为我们家的缘故呀!
相信我,小冰,只要你和姐姐真心向他赎罪,他就不会再变成色魔了。而你们三个人也都会终身幸福!
--可我是个警察呀!徇私枉法,我怎麽向自己的良心交代?再说,忠平、阿宇、小璇他们又怎麽办呢?
--这对你来说并不难,乖女儿……王宇对你已经到了盲从的程度,只要你说放弃,他也不会再坚持。孟璇的心思只在王宇身上,只要王宇和你都决定了一件事,她一定会听的。至於忠平,他一不是警察,二没有直接证据,三已经跟你离婚了。只凭他一个人绝对是孤掌难鸣,不可能再给你们造成任何威胁……
石冰兰的心乱了,彻底的乱了。母亲的声音彷佛很遥远,又彷佛很接近,近到直接从心里响起,令她分不清这究竟是冥冥中母亲的旨意呢,还是自己潜意识里幻想出来的情形。
「我,石冰兰,今晚跪在这里对妈妈发誓。我对主人的臣服是真心的,绝无半点虚假……」
她听到自己发出机械般的声音,一字字念出誓言。灵魂彷佛分成了两个,一个在拚命阻止,一个却在拚命坚持……此消彼长之下,阻止的力量越来越弱了……
但就在这时,窗外突然有风吹来,将布幔吹得微微掀起。
石冰兰无意中望过去,发现布幔後面的墙上贴着一张巨大的彩色照片。尽管布幔马上垂下了下来,但她还是瞥见照片上赫然是一对赤条条的男女。
她本能的跳起身,奔过去掀开布幔,仔细一看,热血霎时涌上了头顶。
只见这照片里拍摄的其实是个巨大的冰雕,冰雕内部才是那对一丝不挂的男女,就像精美的造型一样「冻」在里面。
男的是死去的孙德富,女的竟然是妈妈瞿卫红。两个人一前一後悬空而坐,下体紧密的互相接触,呈现交合的姿势。孙德富的左臂横放在妈妈胸前,手掌放肆的握着高耸的乳峰。妈妈的双腿呈M型的大大张开,私处毫无保留的暴露了出来,连那根插进体内的衰老阳根都看得清清楚楚。
石冰兰看得目龇欲裂,怒火烧红了脸庞。其实之前她就已经看到过母亲和孙德富的遗体都被制作成了标本,但当时双方至少是分开的,并没有摆出如此猥亵的交合模样。
--这个没有人性的恶魔……他把母亲的遗体当成什麽了?供他发挥变态想像力的工具?就连供奉牌位的地方都要用这麽下流的照片来羞辱吗?
愤怒如同洪流般涌遍全身,石冰兰气极反笑。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这样一个残暴无耻的恶魔,我居然还打算向他投降?他这种人也能给姐姐幸福?
呸。
她在心里狠狠吐了口唾沫,一瞬间重新下定了决心,嘴角边却浮现出甜蜜的笑容,撒娇般拉起了石香兰的手。
「我已经发完誓啦,姐姐,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石香兰果然也笑了,神色欣慰、感动之极,嘴唇蠕动着不知说什麽好,半晌才道:「小冰,你赶紧回主人那里去吧。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别让他久等了!」
石冰兰嫣然一笑:「走,姐姐!咱们一起去,他是咱们姐妹俩共同的主人,今晚咱们就一起伺候他吧:」
石香兰顿时羞红了脸,扭扭捏捏的低下了头。但在妹妹软磨硬泡的催促下,她还是乖乖顺从了,姐妹俩手拉手的向秘道走去。
凌晨三点四十八分。
楼下的面包车里,苏忠平刚看了一眼手表。
再抬起头来,就见四楼浴室的灯光突然亮了。
黑!再亮、再黑!
信号!约定的信号终於出现了!
苏忠平霍然站起,脑袋「咚」的重重撞到了车顶,他也不觉得疼痛,只感到全身血液沸腾!
身後的孟璇也一骨禄坐起,身上的毛毯滑了下来,露出小半片白皙的肩膀和饱满的乳峰。
两人谁也没说一句话,对视了一眼後,就拉开车门,敏捷的钻了出去。
凌晨三点五十五分。
阿威舒舒服服的坐在沙发上,高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葡萄酒悠闲的啜饮。
石香兰跪坐在前面,温柔的替他捶着膝盖。
「主人,姐姐!热水放好了,可以进来啦!」
随着欢快的喊声,石冰兰从浴室里探出头来,冲着两人招手。一袭浴巾裹在她惹火成熟的胴体上,看上去格外诱人。
阿威哈哈一笑,起身拉着石香兰,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准备与这对姐妹来一场畅快的鸳鸯浴。
突然,急促的「砰砰」拍门声响了起来,同时还夹杂着女子高亢的叫声。
「开门!你这个王八蛋……快开门!」
石香兰吓了一跳,愕然望着阿威。
阿威却面露喜色:「是小璇回来了!哈,我就说嘛,她药性发作了就一定会回来的!」
他转身回到沙发坐下,示意石香兰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赤身裸体的孟璇就像箭一般窜了进来,红着双眼直扑向阿威,就像一头凶猛的雌老虎。
「哈,哈……别急!跟我到浴室里,大家一起……」
阿威话还没说完,突然面色骤变。因为他瞥见门口另外站着一个男人,正伸手将石香兰拉到了旁边。
苏忠平!这男人竟是苏忠平!
阿威吃了一惊,立刻翻身跃起,但已经来不及了,小腹挨了孟璇强劲一脚,闷哼着向後翻跌了下去。
不过他反应也算奇快,跌倒时双手顺势拉扯了一下地毯。正要踢出第二脚的孟璇当即站立不稳,也侧身摔了下去。
阿威沿着地板翻滚了数圈後,左肘一撑,总算跳了起来,怒目圆睁的向石冰兰奔了过去。
「臭婊子!你又骗我!」
怒吼声中,他已冲到了浴室门口,离半裸的女刑警队长已不足三尺。
苏忠平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想不到这恶魔在危急时刻判断仍如此精准。他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夺路而逃,也没有手忙脚乱的应付自己和孟璇的挑战,而是直接冲向石冰兰--怀孕的她行动不便,无疑是最弱的一个,只要制伏了她,就有人质在手了!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阿威的手掌已经要扼住石冰兰脖子了。但後者突然微微冷笑,右臂蓦地从身後探出,手持花洒迎面喷出了一股滚烫的热水。
阿威惨叫一声,双手捂脸踉舱後退,接着又遭孟璇横扫了一腿,「咕咯」再次跌倒。
他忍痛支撑起躯体,还想继续顽抗,但苏忠平已经赶上,暍了声「别动」,同时一柄乌黑的枪口对准了他。
阿威面露绝望之色,目光凶狠得简直能杀人。
「卡嚓」一声,孟璇掏出一副发亮的手铐,俐落的反锁住了他的双腕。
「好,好!小婊子……你竟敢耍我……」阿威怨毒的瞪着孟璇,「我把你当自己人,好心好意的对待你,你却他妈的宁愿跟石大奶混在一起……」
「好心好意?呸!明明是你毁了我!你这个狗娘养的混蛋……我恨你!我恨你!」
孟璇爆发般怒叫着,满脸憋得通红,情绪失控般抡起巴掌,辟辟啪啪连抽了阿威十多个耳光。
「别打他!你们别打他!」
被现场突变吓呆了的石香兰这时才反应过来,挺着大肚子哭叫奔跑了过来,但是却被苏忠平拦住了。
「香兰姐,你清醒一下!」苏忠平厉声说,「这种恶魔是不值得你同情的!
他马上就要戴着手铐下地狱了,只有那里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石香兰俏脸一下子失去了血色,转头望向妹妹,目光充满被欺骗後的失望、愤怒、伤心和痛苦。
「姐姐……我不是有心骗你!」石冰兰居然有些不敢迎视这样的目光,垂下头低声说,「可我必须这麽做……」
「别再说了!我不是你姐姐……别再说了!」
石香兰狂叫了一声,急怒攻心下突然眼冒金星,双腿一软昏死了过去。
孟璇慌忙伸手接住她的身躯,将她平稳的安放在了沙发上。石冰兰也赶紧冲过来,握着姐姐的手焦急的呼叫起来。
苏忠平倒是够冷静,俯身略微检查了一下後表示,这是因伤心过度引起的暂时性昏厥,很快就会自己醒过来的。
石冰兰也看出问题不大,但还是心情沉重,一脸黯然,不知道姐姐将来是否还能原谅自己。
孟璇则奔进客房,但马上又捂着鼻子跑出来,咬牙切齿的暍问阿威究竟对王宇做了什麽?为何他满身臭味而且沉睡不醒。
阿威阴恻恻的冷笑,对石冰兰努了努嘴,示意应该去问她才对。
石冰兰只得将孟璇拉到一边耳语,简述了一遍经过。
这时候苏忠平已有些不耐烦了,高声说:「其他事情慢慢再说!现在我们该怎麽办?是直接把这家伙送到警局呢,还是打电话叫你同事们过来?」
「当然是直接送去警局!不过去之前,我还要先问他一件事!」
石冰兰一边说一边接过孟璇递来的袋子,从里面取出胸罩、内裤和警服,穿在上身。
苏忠平愕然道:「什麽事?」
石冰兰没有回答,扣好警服的最後一粒钮扣。於是一个秀发微乱、神色憔悴但却眼神锐利,挺着微隆的肚腹但却不失英姿勃勃,丰满的乳房几乎撑破警服的美丽女警,又站在了阿威面前。
她冷冷的说:「请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我妈妈的遗体究竟在哪里?」
阿威目光一闪,彷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轻薄的笑了:「这个嘛,我很愿意告诉你……不过,嘿嘿,我已经不太习惯你穿着衣服跟我说话了!」
「你他妈的找死!」
苏忠平勃然大怒,揪住阿威的背心,扬手一个耳光掴去,但却被妻子给拉住了。
「我劝你还是合作一点!」她先对丈夫使了个眼色,然後平静的对阿威说,下不然你很快就会有苦头吃了!「
阿威狂笑:「少吓唬老子:你是大名鼎鼎的『F市第一警花』耶,代表全市警界的形象,难道还敢刑讯逼供不成?」
苏忠平气得脸色铁青,咆哮说:「到里再说吧,省得受这无谓的鸟气!」
「冰兰,别跟这家伙废话了!先把他押到你们局。」
孟璇在旁也说:对,押到局里也不用刑讯,只要轮流给他『疲劳审讯』,保证什麽都招了!「
石冰兰却摇摇头说:「不,其他问题可以到警局再说,这个问题我一定要先问出来!因为……我不希望妈妈的遗体再受到任何屈辱!」
苏忠平和孟璇愕然互望,不知道此言何意。
只有阿威心里清楚,这女警必然是刚才瞧见了母亲和孙德富的冰雕照片。她不愿意被任何其他人--包括警局的那些同事--看到母亲遗体的丢脸模样。所以她打算在去警局之前先问出遗体下落,一个人悄悄处理好再说。
「嘿嘿,我刚才说了。要我告诉你不难,只要你用我习惯的说话方式来跟我交流,我一定如实招供!」
石冰兰气得脸色惨白,知道色魔又抓到自己一个弱点。她咬着嘴唇,右手伸到胸前摸到了钮扣。
苏忠平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狂叫道:「不!你不能这麽做!」
阿威却哈哈大笑:「为什麽不能?她就算不在这里脱,到了警局也一样要脱的!
老子反正逃不掉死刑了,还怕个鸟?嘿嘿,你等着吧,老子要让你这大奶婆娘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裸体审讯犯人、裸体录口供的女警官!「苏忠平连肺部气炸了,但心里却也泛起一丝恐惧,这恶魔说的未必不可能。
假如他抱定「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念头,故意提出只接受妻子一个人的单独审讯,否则坚决拒绝合作。到时候急於结案的警局领导和妻子本人说不定真的会屈服。
他无法想像那种淫荡的场面--妻子一丝不挂的坐在审讯室里,被迫分开大腿袒露乳房,一边任凭坐在对面的色魔调戏,一边艰难的展开审讯……
忠平,我想你是对的,对付这种人,只有一个办法才能行得通!「出乎意料的是,石冰兰反而冷静了下来,停下了正要解开钮扣的手,转身走到了沙发另一头,背对众人坐了下来。
「什麽办法?」
石冰兰轻轻一笑:「我不知道。我只告诉你,现在我什麽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好啦!」
苏忠平顿时会意,二话不说的提起脚,对准阿威的肚子猛然踹了过去。
杀猪般的痛叫声顿时响起,阿威惊怒交集,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在地上翻滚、躲闪着对方的皮鞋攻击。
「你不说是吗?好,看你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苏忠平拳脚齐出,将积蓄了许久的复仇怒火一起发泄了出来,那种架势完全是将人往死里打。事实上,他也的确渴望将这恶魔当场打死,免得妻子日後再遭受他的调戏。
阿威被揍得鬼哭狼嚎,鼻血很快就飘了出来,全身骨头部痛得要裂开了。他眼见石冰兰真的沉住气袖手旁观,知道大势不妙,这才无可奈何的投降了。
「别打了!别打……我说就是了!你妈妈的遗体还在孙德富的墓地里!」
凌晨四点半。一辆面包车在高速公路上狂飘。
开车的是苏忠平,他已经把油门踩到了极限,按照这个速度,平常三个小时的车程只要不到两小时就能到达了。
中间一排坐着的是石冰兰、孟璇和阿威。两个女警一左一右,将反铐双臂的阿威夹在中间。
後排则分别躺着两个人。一个是仍在昏睡中的王宇,由於色魔给他注射的镇静剂份量极大,他到现在还没醒过来,身体被安全带固定在座位上。
另一个就是石香兰。她倒是已经苏醒了,但整个人彷佛陷入了痴呆状态,傻傻的;口不发,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凄然神色。
「小璇,其实你应该先带阿宇去医院的。」石冰兰打破了沉默,恳切的说,「虽然镇静剂不算什麽有害药物,但早一点解开他体内的药效总不是坏事!」
孟璇横了她一眼:「我要是抛下你们走了,苏大哥开车,你一个孕妇保证能看得住这家伙?你忘了那次从『黑豹』舞厅抓他回警局的路上,他是怎麽逃脱的了?」
石冰兰微笑着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她欣慰的发现,孟璇的确已经成长起来了,变得坚定而有主见,绝对已经不输给当初处於她这个年龄的自己了,甚至比起现在的自己来也不遑多让。
「其实照我的意思呢,我们完全没必要一起去墓地!」孟璇又说,「你担心这家伙撒谎玩花样,我们只要随便哪一个人过去检查一下就清楚了。其他两个人完全可以在家里看守这家伙,也省得跑来跑去。」
石冰兰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事实上她原本也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孙墓看个究竟的,但苏忠平不放心,坚决要和她同行。若留下孟璇一个人看守色魔,她又不放心了,生怕这小女警意志不够坚定,被色魔花言巧语的骗开了手铐。
不过现在看来,这种担心似乎是多余的。然而既来之、则安之,车子已经上高速了,也没法调头回去了。
「没关系啦,小璇!大家一起去也好!」苏忠平一边开车一边插话说,「等一下从墓地回来,我们正好直接送这家伙进警局!」
石冰兰「嗯」了一声,斜眼望向色魔。只见他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彷佛已经彻底认输了,丝毫没有再想玩花样的念头。
但是不知怎的,本能的直觉却告诉石冰兰,这个恶魔绝对不会放弃反扑机会的!
接下来只要稍微不小心,说不定就会功亏一篑!
她悄然伸手到腰间,握住了手枪:心中暗自做出了决定,如果情势不对,就毫不犹豫的开枪!
车窗外夜色深沉,黎明尚未到来前,天地之间仍是一片黑暗!
凌晨五点五十分。
天还是没亮,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面包车停在了孙德富的墓地前。
除了王宇沉睡未醒,其他所有人都依次下了车。
「就在这里面,我带你们进去吧!」
阿威点头哈腰,做出一副讨好的模样说。
「不必了!我又不是没来过!」石冰兰一口回绝,「你们都在外面等着,我自己进去看就好!」
阿威失望的摇了摇头。苏忠平起初坚持要跟妻子一起进去,但在石冰兰的苦劝之下,最後也只好同意了,只是再三叮嘱她要小心。
「没问题的,我有枪!」
石冰兰轻松一笑,拍了拍枪套,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墓地大门边,推开墓门走了进去。
这是个用大理石打造的豪华坟墓,长宽高各有十多米,就像个小型的别墅,是孙德富生前斥钜资建造的。之前她也来过一次,当时也正是在这里见到了母亲和孙德富的遗体标本!
她还记得,当时她也是因为急於运走母亲的遗体,才会中了色魔的奸计,在距离这里不远处的废弃仓库被擒。
那本是她终身难忘的惨痛教训!然而今晚一见到母亲的遗体照片,她还是忍不住涌起同样的念头,要尽快先处理好母亲的遗体。当然,今晚是绝对不可能再重蹈覆辙了。毕竟色魔已经被制住,而且和当时相比,这次自己身边还多了苏忠平和孟璇两个帮手,对付色魔是绰绰有余。
当然,尽管如此也不可以大意。所以石冰兰进入墓地後,马上警觉的拔出配枪,一手持枪一手拿着打火机,小心翌一翼的向深处摸去。
其实这时的她体力已经严重透支,连续几个小时的疯狂性爱,令她浑身上下酸涩难忍,每走一步双腿都在不易察觉的轻微发抖,被撕裂的屁眼更是传来钻心般的痛楚,就连小腹中的胎儿也不安分的躁动着,一阵接着一阵的折腾着她。
但是她的精神却非常振奋,足以成为一股强大的力量,支撑着她坚定不栘的向墓地深处走去!
转了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果然见到了母亲的遗体!
和上次一样,遗体摆放在老地方,盛装遗体的也仍然是巨大的玻璃容器。唯一不同的是,上次是两个容器,分别装着母亲和孙德富两具遗体。这次却被『合葬』到了一个容器中,而且被进一步制作成了冰雕。
--妈妈,小冰终於找到您了!
望着母亲屈辱的模样,石冰兰热泪盈眶,暗暗恼恨自己没有早一点查出遗体下落。其实,在她逃出魔窟後,也曾悄然来过这里一次,但当时两具遗体都不见了。她知道是被色魔抢先一步运走了,但却始终查不出头绪。想不到色魔居然玩起了心理游戏,不知何时又把遗体送回了原处。假如他今晚拒绝招供的话,自己恐怕真不会想到遗体仍然在墓地里的。
--看情形,没有特殊工具是很难将遗体马上运走了……不过也没关系,先把色魔送到警局,我再立刻回来这里处理,时间上还是来得及的!
石冰兰正在心中默默计算,突然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她顿时毛骨悚然,转身举枪上膛,喝道:「是谁?」
没有人回答。
石冰兰举起打火机,步步为营的摸索到了声音来源处,藉着微弱的光芒总算看清了眼前的情景,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这墓地里还用铁链锁着一个人!
一个活生生的男人!不过,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头发胡子蓬乱的遮住了面孔,一时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你……你是……石队长……」
那男人虚弱的抬起手臂,发出嘶哑的声音。他的周围摆满了矿泉水瓶,不过已经全部是空瓶子了,还有不少压缩饼乾的包装纸,以及满地臭不可闻的屎尿痕迹。
很明显,他已经被单独囚禁在这里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完全是靠着这些储备的食物清水才存活到了现在。
石冰兰听声音有些耳熟,再仔细一看,「啊」的惊呼道:「是你啊!你……你怎麽在这里?」
男人涩然喘息说:「我……我给你写了……那封信之後……就被……抓到这里了……」
「那封信?」
石冰兰重复着,马上恍然大悟。对方指的是那封名为「原罪」的电子邮件。
原来他就是协助色魔开发「原罪」,後来以实际行动忏悔、发明出解药配方的那个「罪人」。
当她正想再详细问个究竟,却见这男人头一歪,昏沉沉的晕了过去,显然是体力实在支撑不下去了。
--无论如何也要救活他!
石冰兰赶紧转身,快步向墓地外面奔去。面包车里还有水和食物,只要少量就可以令这男人恢复元气。
才奔到一半距离,她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孟璇凄厉的叫声!
不好,出事了!
石冰兰大急,不顾屁眼和腹部的疼痛加剧,用最快的速度奔到了墓门边,拉开门冲了出去。
只见面包车的车头灯亮着,发出「嘀、嘀、嘀」的声响。孟璇一手捂着腿趴在地上,正在一边尖叫,一边奋力向前爬行。她身边仰天躺着昏迷不醒的王宇,还有蜷曲着身体瑟瑟发抖的石香兰,看上去都并无大碍。
而离她们大约七八米远处,两个精赤上身的男人正纠缠在一起搏斗。
灯光下看的十分清楚,压在上面的男人满脸丑陋可怖的伤疤,双眼布满了愤怒的煞气,右手抓着一柄锋利的匕首,正用尽全力想刺入对方胸口。
而压在地上的男人则是一只手紧紧抓着这只持刀的右手,顽强抵抗着重压。
双方都是一只手僵持,另一只手还在奋力搏斗。
「石姐!快救苏大哥!快……快!」
孟璇焦急的喊叫着,大概是腿上受伤过重,爬行的速度反而慢了下来。
石冰兰哪里还用她提醒,举枪「砰」的一声射中了搏斗双方身边的地面,暍道:「色魔,你给我停手!」
然而色魔居然不为所动,横七竖八的伤疤狰狞的抽动着,继续用足吃奶的力气,彷佛就算被打死也在所不惜。
反倒是压在底下的丈夫支持不住了,大概是听到救兵已到後心神松懈,手臂一软,那雪亮的刀锋顿时直插向他的右胸!
石冰兰大声惊叫,立刻「砰」的又开了一枪,正中色魔的肩膀。
血花溅开,色魔身躯震动了一下,手上的力量霎时减弱。苏忠平乘机把他推开,连滚带爬的躲了开去。
「忠平,你没事吧?」
石冰兰关切的问着,准备拔步向前。但突然腹中一阵剧痛,只走了一步就蹲了下来,手捂小腹冷汗直冒。
中枪的色魔勉强站了起来,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又是一刀挥向身边的男人。
枪声又一次响了!这次子弹击中了色魔的背部,溅出了更多血花!
「忠平,你快躲进车里去!听我的话……快躲进去!」
石冰兰急中生智的叫道。不到万不得已时,她不想击毙色魔!她要他活着接受法律的审判!
丈夫果然照做了,喘着粗气打开了车门,一钻进去就将门反锁了。
但色魔居然还不死心,一步一颤的走到车边,举刀向车窗狂砸狂刺。
「住手!你再不住手,我就开枪了!」
石冰兰痛得面色惨淡,整个身躯都在不断发抖,但举枪的手臂却稳如泰山。
也许这句话终於起了作用,也许是面包车的车窗太牢固,色魔砸了十多下无效後,连刀都砸飞了。他绝望的大吼了一声,转过身摇摇晃晃的向石冰兰走来。
他一边走,一边继续嘶吼着,双手先是抓住自己的脖子,然後又做出各种狂乱的手势,彷佛在发誓要亲自过来掐死她!
「站住!你……给我站住!」
石冰兰一字一句的警告。肚腹的疼痛已经蔓延全身,她感到自己已经无法再握稳枪管了。
「开枪吧!队长……快开枪!」孟璇显然看出形势不妙,尖声喊道,「这个人已经疯了。他要跟我们同归於尽……你快开枪!」
旁边的石香兰却在哭喊:「别开枪!小冰……你会後悔的!求求你千万别开枪……」
但才喊了两声,就被孟璇怒目而视,果断的一手掩住了她嘴巴。
砰!砰!
这次响起的是两枪,分别击中了色魔的左腰和右大腿。他的身体也再度震动了起来,但居然奇蹟般没有倒下,仍是一步步向石冰兰走来。
这时他和石冰兰的距离已经不足四米了!那可怖扭曲的脸庞越逼越近,近的可以看清他的眼神。
那是何等愤怒、凶恶、绝望和仇恨的眼神啊!
「去死吧!色魔!」
石冰兰终於爆发了,怒叱着连连扣动扳机。只听「砰砰砰砰」的枪声不绝於耳,枪口闪耀出一团又一团的火花。
色魔的身上也溅出了一簇又一簇的血雨,当其中一发子弹击中他额头时,他终於沉重的摔倒在地。
枪声歇止了。
片刻後,枪管从石冰兰手中跌落。她已经大汗淋漓,也在不停的喘息。
色魔死了!
尽管她没有检查屍体,但她知道,这一枪打穿了他的大脑,绝对没有人能在这种势下存活。
这个摧毁了自己一生幸福的变态色魔,终於进了地狱!
这一瞬间,石冰兰心中居然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只觉得无比的空虚,无比的失落,无比的遗憾,无比的黯然。
她的眼角甚至流下了泪珠。不知道是为自己而流,还是为色魔而流。
良久,石冰兰擦去泪水,捡起配枪对着面包车叫道:「忠平,忠平……你没事麽?」
话音未落,蓦地一声巨响,整辆面包车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海,颁兄了半个天空。
--忠平!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云霄!
篚首久久未散,就连墨仅彷佛都被这凄惨的悲鸣赶跑了,东方很快就露出了鱼肚白。
黎明总算来临了!
五天後的一个下午,傍晚临下班时间。
F市刑警总局,局长办公室。
李天明脸色阴沉的坐在办公桌後,一手夹着香烟,闷闷的吸着;一手操作着滑鼠,依次点击电脑萤幕上的一条条本地新闻。
几乎每一条新闻都跟「变态色魔」有关。标题也一个比一个醒目,极尽吸引读者眼球之能事。
随便扫一眼,点击率最高的就有以下这几篇。
《真相大白,色魔另有其人!》、《色魔沈松身世揭密》、《协和医院名声扫地,沈松同事怨声载道》、《沈松为什麽会堕落成色魔?》、《专家解读沈松--胸大无罪!性虐待本身也无罪!》。
李天明挨个检视着每一条,肥胖的脸庞显得怒气冲冲,因为几乎每一条新闻下面都有大量回应指责警局高层「昏庸无能」,不少甚至指名道姓批评他本人,嘲笑说那个「李胖子」整天热衷於上电视,但一看那幅脑满肠肥的模样就知道他智商低落,被色魔耍了这麽久居然都没有发现,还连累手下女警接连被奸污,简直就是浪费纳税人钱财的米虫。
有少数言辞激烈者更破口大骂,在回帖里痛斥李天明怠忽职守,在没有充分调查清楚的情况下,就匆匆结束如此重大的恶性案件,结果差点就让真凶逍遥法外了。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堪称是色魔「帮凶」,不但应该立刻引咎辞职,还应该公开向全市市民道歉云云。
「反了!反了……你们这群屁民!真他妈是无法无天了!」
李天明怒骂了一句:心烦意乱的「啪」的关掉电脑萤幕,狠狠抽了几口烟。
烟雾袅袅中,他翻阅着桌上堆着的厚厚卷宗,全部都是关於色魔一案的资料和档案。他取出专案组提交上来的最新一份报告,大致浏览了一遍。
然後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抓起电话,向秘书吩咐了几句,然後又认真的重读了起了报告。
三分钟後,敲门声响起。
「进来!」
门被推开,一身警服的石冰兰走了进来。
和五天前相比,她的面色更加惨白、憔悴了,就彷佛大病初癒似的,俏脸越发清瘦,连眼眶都陷下去了一圈,原本清澈灵动的眼眸也布满了血丝。
不过,她的身材却还是那麽惹火,包裹在警服里的丰满乳房、圆隆小腹,警裙下层露的修长美腿和耸翘的臀部曲线,都没有任何变化。
「局长,您找我有事?」
石冰兰敬了个礼,笔挺的站在办公桌前,不卑不亢的问道。
「嗯,有一点小事想问你!」李天明吐出一口烟雾,慢悠悠的说,「是关於五天前的现场的!我看这份报告上说,面包车最後突然爆炸,是因为沈松在被押送到孙德富墓地的路途中,偷偷将一枚袖珍炸弹塞进了座位缝隙里!」
「是这样!」
「验屍报告显示,沈松的肛门有被异物撑大的轻微伤痕,还有若干火药残留物,足以证明他事前将精巧的炸弹藏进自己肛门,以便在被捕时同归於尽!」
「是的!」
「既然如此,在你们押送他到孙墓的半路上,他为什麽不引爆炸弹呢?他双手虽伏棱反铐,但既然能瞒着你们偷偷从肛门一取出炸弹,要当场引爆也是轻而易举的呀!」
石冰兰沉重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为什麽。他死了,这件事也许会永远成为一个谜!」
李天明眯起眼睛:「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心里其实是爱着你的,所以并不忍心取你性命!他延迟了爆炸时间,而且选择在你进入墓地以後才动手发难,只是想趁混乱给自己制造一个逃跑的机会?」
石冰兰紧闭双唇,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李天明掐灭烟蒂,皮笑肉不笑的说:「报告上还说,你击毙沈松後,因为伤心过度失去理智,又愤怒的向沈松的屍身开了整整六枪!」
「是!」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其中有三枪都打在沈松的头部,以至於他的脑袋被轰得血肉模糊,几乎连原来的样子都辨认不出了!这又是怎麽回事呢?」
石冰兰垂下头说:「我当时完全失控了,对他那张魔鬼一样的丑脸恨到了极点,所以做出了违反纪律的错误举动……」
「不,不,我不是要你解释这个……我关心的是,你一口咬定沈松平时的脸庞是假的,只不过是一张人皮面具。面具底下才是一张可怕的、伤痕累累了真正脸孔!可是现在,他的整个脑袋都被轰烂了,这一点根本无法证明!而那张关键的人皮面具,你又说他亲手烧掉了……」
「我说的全都是事实啊,局长!难道您怀疑死掉的这个人不是沈松?」
「那倒没有。指纹、毛发的对比都确认了他就是沈松。但是,沈松这个名字本身只是个符号而已,他真正的身份其实是『阿威』,但『阿威』又是谁呢?他的大名到底叫什麽?具体又是什麽身世和背景呢?」
石冰兰沉默了片刻,轻声说:我不清楚!「
李天明意味深长的凝视着她:「是不清楚?还是有意隐瞒?」
石冰兰霍然抬头:「什麽意思?」
「没什麽意思。这也不是我的意思!」李天明犹如说绕口令般,不紧不慢的说,「这是我刚才上网看到的,本市网友们发出的质疑!既然沈松是个凭空创造出来的『假人』,所有的履历资料都是伪造的。阿威则是个『不存在的人』,根本找不到任何资料。那真人呢?应该如何向公众交代真人的身份?」
「交代?还要我交代什麽?我只知道色魔就是沈松,而沈松已经死了!其他的我无话可说!」
石冰兰脸色煞白,嘴唇里进出毅然决然的嗓音。
李天明乾笑一声:「别激动,别激动……我也只是问问而已。嗯……总而言之,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人向色魔开枪,并没有旁人帮手?」
「对!」
「可是当天做的『硝烟反应』测试显示,不仅你有开枪,你姐姐石香兰也开过枪!」
「这个我也解释过了!我姐姐被色魔蛊惑得太深,先是趁我进入墓地时突然接近沈松,自愿作他的人质,差一点就酿成大祸……然後又在沈松被击毙时,发疯似的抢过枪企图自尽,幸好我及时推开了她的手,这一枪才没打中她自己!」
「嗯,你姐姐的口供也是这麽说的……被色魔残酷虐打的受害者余新、还有孟璇也都做了证明。不过,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麽简单!」
石冰兰的脸唰的胀红了。
「这次是您自己的意思呢?还是网民们的意思?」
「是我自己的!」李天明这次倒也爽快,又抽了一口烟说,「我想不通石香兰为什麽要自尽?她已经怀孕九个月了,就算有什麽想不开,按理说也应该先产下孩子才会想去寻死的!」
石冰兰自嘲的一笑,说:「局长您猜得很对。我就说实话吧,当时我姐姐并不是要自尽,而是愤怒的要替沈松报仇,所以抓起枪就向我射击。幸好她从没用过枪,第一发就射偏了。而我也赶紧把枪夺了回来,才没酿成大祸!」
李天明半信半疑的说:「是吗?那你一开始干嘛要撒谎?」
石冰兰面露痛苦之色,凄然摇头:「您就别问了!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别问这个了……」
这是她第一次以这种恳求的口吻对李天明说话,後者也大感意外,一时间不知说什麽好。
谁知更令人意外的还在後面,只听石冰兰又道:「我知道在这个案子中,我有失职的责任!所以,我想正式辞去刑警队长的职务,希望局长批准!」
说着,她从衣袋里摸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辞职报告,轻轻放在了桌面上。
李天明目瞪口呆。自从登上局长宝座後,他最担心、最嫉恨的就是石冰兰,生怕她有一天抢走自己的位置。但现在她居然辞职了,他反而有些茫然失措。
石冰兰淡淡一笑,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局长办公室,并且一直走出了刑警总局,站到了热闹的马路上。
这一刻,她忽然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虽然,胸膛里仍然像压了块大石般沉重!
但是这两种矛盾的情绪却交织在了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感受。
夕阳就要落山了!
石冰兰挺起本就丰满无比的胸部,神色平静的迎着灿烂的晚霞走去。尽管肚腹浑圆,走路的姿势也有些不自然,但却没有一个人敢笑她!
因为她是「F市第一警花」!就算不是刑警队长了,这个城市的治安也仍然需要她守护!
霞光彷佛也在为她喝彩,慷慨的铺洒下了一条金光大道。於是她就这样浑身焕发着动人的光泽,背影慢慢消失在了晚霞中……
「THE END?」
十三集 後记:加戏「CUT!」
导演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开心的欢呼起来。
冰(如释重负):「万岁!终於把最後一个镜头拍完啦!可以回家舒舒服服睡个觉了!」
璇(手舞足蹈):「耶耶!总算可以去购物了!听说今晚有好多化妆品打折呢,香姐姐,我们一起去吧?」
香:「不去啦,我要赶紧回家喂奶。哎,为了拍这套戏,我可怜的宝贝一口奶都没吃到,全都贡献给剧组里的色狼啦!」
威(干咳一声):「你说的色狼,不会是我吧?」
众女(齐声):「不是你是谁?真是无赖,藉着演戏吃了我们多少豆腐,下次我们绝对不会再跟你合作了!」
威尴尬。
导演(放下手中话筒):「等一下,大家都别走!赞助商刚刚打来电话,要求本剧组延迟解散!」
众人(惊):「啊,为什麽?不是已经拍完大结局了吗?」
导演(装傻):「大结局?谁说是大结局了?」
冰(疑惑):「我记得上一集结尾明明预告过,本集就是大结局呀!难道我记错了?」
璇(瞪眼):「没记错!这是我第一次拍AV,每一集制作上市後,我都有仔细看的。上一集的的确确预告过本集就是大结局!」
导演(擦汗):「是是是,你们说的很对。可是刚才赞助商说,这套AV剧集反响热烈,观众们强烈要求加戏!」
香:「故事都已经全部结束啦,男主角都翘了辫子了,还怎麽加戏?」
导演:「这个嘛,我自有办法修改结局,让男主角死而复生!只要你们肯演就行!报酬方面尽管放心,大大的有!」
璇:「有没有搞错啊?我非常喜欢这个结局,正义终於战胜了邪恶。这很符合观众审美情趣的,为什麽要修改啊?」
导演:「这只符合一部分善良观众的情趣。对於他们来说,这套戏看到这里就好啦。算是我们给他们的一个『和谐版本结局』。」
冰(蹙眉):「这麽说,接下来还有一个『非和谐版本结局』了?」
导演点头,走笔如飞,用最快的速度写好了一组分镜头剧本。
导演(边写边吼):「脱光!赶紧都给我脱光!还等什麽啊?趁现在人齐,先拍一场多P群戏!」
威(欢呼):「导演万岁!赞助商万岁!啦啦啦,美女们,看来我们还是要继续合作下去啦!」
众女给了他一记白眼,不情愿的脱掉了刚穿上没多久的衣服。
导演:「OK,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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