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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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干的?是不是那个老头?”胖子说道:“没有别人了,只有他,对吗?”

叶秋沉默了,除了他还会有谁呢?难道是那个孩子?那一晚他便怀疑了,那个老头抱着孩子出来撒尿,“是那泡尿,是尿有问题,”叶秋道:“张老汉根本没有事,他是装的,可是那个豆豆,她还是个孩子,她没法做到像大人那般的城府,所以她没事却又无法掩盖这个事实,只能胡编出什么抗毒体质。”

“操!”胖子爆了粗口道:“你他妈早知道了,为什么不说!你要说了,老子有多少机会都可以干掉那个老杂碎!”

“不忍心,我看到那孩子那双天真的眼睛,”叶秋道:“没想到我的善良却给他带来了死亡。”

双膝跪地,虽然他和大长老之间没有任何感情,甚至是没有交情,可他终究还是跪了。一个重重的头砸到了地上,或许这无法挽回他内心当中因为那一丝仁慈而犯下的错误,可这终究是他的善良才酿下的恶果。

“起来吧,”查文斌道:“我想他更加希望看到的是那个无往不利的叶秋,终有一天,你会成为他们的骄傲。你已经开始变了,从一个冰冷的人开始变得有感情,我想这未必不是好事,只是生活会给你上课,换作是我,或许我也不忍心对一个将死之人下那狠手。”

“你们都是活菩萨啊,”胖子咆哮道:“行了,现在一切都完了,他娘的,那个老狗日一定是骗我们,什么神仙台都是狗屁!都是妇人之仁。”他对着那个洞口狂叫道:“老子要撕烂掉你那已经得了癌症的肝脏!老子要把你们爷孙都活活剥了皮!”

可惜不会有人再搭理他,七八米高,可是这四周滑溜溜的还是个倒喇叭形状,除非是像壁虎一般有吸盘,叶秋使了几次毫无着力点。

“完了!”胖子耷拉着个脑袋道:“上不去,我们的补给可全都在上面,这下面又冷还他妈的有带毛的野人,老子不会窝囊的死在这种地方吧,话说真冷哎,我觉得我的衣服已经像铠甲一样硬邦邦的了。”

查文斌这才想起胖子先前还落了水,这么低的温度,怪不得他说话都在打哆嗦了。“找个地方看看能不能生火,往里面走走,希望这下面能有一些树根烂木头。”

“哪边?”胖子来回指道:“左还是右?”

“左,那个野人不是往左边去了嘛?就去那儿,有东西居住的地方才有希望,我不相信他们终年就生活在这底下暗河里。”

胖子跟在他的身后嘀咕道:“你疯了……真是疯了……”

显然这条地下河非常的长,两边走过去竟是一些光秃秃的石头,不过好在还是有河岸,查文斌预估的没错,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这里的确是有某些东西在活动着的。比如那些一堆堆呈三角形的石头,还有一些动物的骨骼,那是来自于野山羊还有野鹿。

“野人会吃人的吧……”胖子小心翼翼的绕了过去,一路上他都在打着哆嗦,查文斌也容忍了他的废话,若是再不让他讲话,估计能让他冻死。

“停下,”叶秋突然竖起手道:“有动静,前方,已经离着很近了。”

他刚想要蹲下去,胖子就说道:“得了,别猫着了,对面都已经在跟我们打招呼了,你还藏着掖着干嘛?”

一道光亮正刺着眼睛,那是熟悉的手电筒,如今却在对方的手上,这不得不说是个讽刺。光亮在慢慢的靠近,叶秋手中的寒月已经反握在手中,本以为这是一场恶战即将要到来,可是谁也没料想到结果竟然是这般的出乎意料……

先是一阵呜里哇啦的怪叫声,接着便是依稀看见了那几个人在朝着他们下跪,最前方的那个人双手还托着手电高举过头顶,完全就是一副在顶礼膜拜的样子……

“这,”这下可是轮到他们傻眼了,什么情况这是?刚才还打算要自己的命呢,怎么这会儿来行三叩九拜大礼了。查文斌见状把叶秋微微向后拉了一把,然后走过去试着问道:“请问,你们是什么人?”

一通他们听不懂的对话传来了,语速极快,听不出是何种语系,叽里呱啦的,不过他们姿势却还是保证着跪姿。这时胖子就有些开始壮着胆子对查文斌道:“他们该不会认为我们是上帝派来的吧,老二你去把手电筒拿过来,看看他们会不会咬你?”

查文斌也对他点头示意了一下,叶秋轻轻靠了过去,只要这些野人有什么举动,一定在第一时间会领教到寒月的滋味儿。结果相当的顺利,叶秋小心翼翼的取回了手电,而在此时,那个领头模样的又从后面带出来了一个瘦小的毛人,他的小腿处还在不停地流着血,浑身颤抖着眼神里充满了无助。

胖子一眼便瞧出这就是那个拖着自己下水的野人,那一刀原来是扎在了他的腿上。

领头的把那个小野人往自己跟前一推,后者就跪了下去,然后他手里拿着一把石斧模样的东西高高扬起了手臂……

“等等!”查文斌大声叫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那个领头的指了指那浑身颤抖的小野人,又指了指胖子和叶秋手里的手电,然后叽哩哇啦的说了一通。虽然这语言听不懂,可是从动作上来看,基本可以确定,这伙人应该认为这个小野人是冒犯了他们,并且要斩杀了他。

查文斌往前走了两步,那小野人滴溜溜的眼珠子盯着他看着,那种充满了绝望和恐惧的眼神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接着他做了一个动作,他伸出手去轻轻抚摸了一下那个小野人的脸颊,这时后面那些大的顿时从口中发出了一阵类似于惊呼的叫声。

查文斌觉得这好像没有什么危险,又再次把手伸了出去,那个小野人的眼神里此刻又多了一种惶恐和不安。在那些大野人的注视中,查文斌轻轻地拉起了他的手,然后把他从地上又给拉了起来,再然后他招呼胖子过来道:“用我们的方式,告诉他们,你不想伤害这个孩子,并且原谅了他。”

“好吧,这可真有意思。”说罢,胖子张开怀抱把那小野人一把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并且低下头去亲吻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被前后簇拥着,欢叫着,三个人犹如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他们好像是被当做了上帝的使者一般。这些突如其来的相遇的野人不仅没有给他们带来伤害,反而是把他们当做了贵宾一般,往前走了约莫又是几百米出现了一片地下湖泊。在这个不算太大的水面之上,周边的岩石出现了几处镂空的褶皱,手电扫过去,竟是一些各种好奇的目光,初初数了一下,怕是有不下三十几号这种浑身长满了长毛的“野人”……

那几个野人朝着褶皱处喊了一通他们听不懂的话,很快那些隐藏着的野人就蜂拥而至,他们以半蹲着的方式围观着他们,仿佛在这些野人的眼中,这些不速之客才是异类。

很快的,一些干果和肉食被拿了出来,胖子在这里也找到了木头,那是搭建成房屋模样的三角结构,他顺手扯了一点下来。当火折子从查文斌的手中亮起的时候,周遭又是一片惊呼,而当火堆燃起的时候,他们更是往后连续退了好久。

终于有些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崇拜这火,或者说是在崇拜着光明。这就和最原始的人类一样,对于火这种物质,人有着天性的崇拜。当食物在火的烘烤下发出诱人的香味时,这些野人喉咙里的吞咽声不绝于耳,而当查文斌把烤熟的食物分享给他们的时候,这些人更是充满了无法表达的喜悦。

很快,一种原始的舞蹈开始跳跃,查文斌甚至还帮那小野人包扎了伤口,一改之前对胖子的那种凶狠,此刻的小毛人乖巧的简直就像是做错事被老师刚批评过的孩子。

一天之内,这剧情反转得太快了,胖子一时间还接受不了:“这也太神奇了,我不是在做梦吧……你说他们是崇拜火,我觉得不是,这些野人常年在山中出没,肯定见过山下的村落,要真是如此崇拜,他们早就傻乎乎的在那些农村的土灶前跪天跪地了。”

“你先别管那么多,吃饱了烤干了,咱们就去找出路,至少他们是友善的,总比是危险的要好……”

正吃着,这时有几个野人簇拥着一个年纪稍大的,毛色有些发白的野人,他略带着敬畏的看着查文斌,然后指了指他的跟前,查文斌立刻领悟起身道:“您请坐……”

那白毛野人却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指着自己的后方,又对查文斌说了一些什么,查文斌也指着远处问道:“您是要我去那儿?”

这次他的询问带来的是点头……

第一百五十五章 命运的反转

白毛野人被几个年轻野人簇拥着,他看上去已经非常年迈,这些野人有些会用一些简单的藤条编织成遮羞的衣服,他们的手指和脚趾比普通人要大很多,鼻梁呈塌陷装,眼睛很大,或许是他们常年生活在这种地下昏暗的世界里,视线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之一。

叶秋和胖子紧随着其后,白毛野人沿着湖边走了很大一圈,然后抬手指着上方对查文斌支吾了一下。胖子打着手电朝着那个方向照了过去,在离地约莫四五米高的一片石壁上出现了一些线条。

“把光圈调大点,”查文斌说道:“他们应该是想让我们来瞧这壁画的。”

手电开始慢慢移动,壁画也逐渐开始显露出它本来的面貌。这依旧是用红色涂料勾勒出来的粗线条,几个模糊但是可以辨认的人形出现在了石壁上,其中一个人的手里拿着一根棍子状的模样,棍子的前端有一团火焰类似的东西。而在不远处,则是一片大山,山中显示有一个人形平躺在其中。

“什么意思?”胖子惊讶地说道:“他们该不会认为我们就是那三个人吧,那人手里拿着的可是一根烧火棍,他们居然因为一把手电筒就把我们定义成了壁画上的人,然后还顶礼膜拜?”

“你要是不想再次被袭击最好就闭上你的嘴,既然他们认为是,你就当作自己是,”查文斌道:“吃饱喝足了,我们也该问他们出去的路了。”

“那那个山里面躺着的人是什么意思?”胖子道:“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什么风家老祖宗啊?我说这事儿不会这么巧吧,关键是听不懂啊,没法沟通。”

查文斌转身对那白毛野人微微鞠躬施了一礼,对方对查文斌的这个举动显然是喜出望外,指着那壁画又是叽哩哇啦的一通,胖子道:“估摸着这是在确认我们是不是壁画上的人呢?”

于是他往前一步点头道:“这还用问啊,如假包换,朋友,我们既然是你们的贵宾,现在贵宾不想呆在这黑漆漆的地方,你们能不能带我们出去?”

“出去”白毛野人用一种并不标准的发音学着胖子讲话,这可让后者十分开心道:“对对对,出去,”他不停地用手比划着,指着头顶道:“见到太阳。”然后蹲在地上就画了一个圆圈,一个月亮。

对方应该是听懂了,白毛野人咧着嘴开始对他们笑,然后十分恭敬的做了请的手势。

回到了篝火旁,肉食散发着美味,还有野人用竹节捧来了某种液体,胖子嗅了一下,香气扑鼻,还带着发酵过后那种浓郁的酒精味。他伸出舌头轻轻尝了一口,一团香气顿时在舌尖开始爆裂,很快就沿着舌苔开始往整个口腔里蔓延。等到整个舌头都浸泡在这种香味里的时候,他轻轻吞咽了一下,一道暖流顺着喉咙开始缓缓向下,所到之处十分清晰。他竟然可以完整地感受到进入肠胃后再次发生了爆裂,一股酒香开始从腹部缓缓往外蔓延,一直腾空到了口中的时候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就连查文斌坐在旁边都闻到了那奇特的香味。

“好东西好东西,”胖子陶醉道:“早就听说过有一种猴儿酒,估计跟这玩意就是八九不离十了,我喝了一辈子酒,一直到今天才真正知道了啥叫作一线喉,啥叫作荡气回肠!”

他拿着那竹节给查文斌道:“来来来,尝尝看,这东西可遇不可求,以前可是被称作琼浆玉液的,咱出了这个村可就再也没有这个店了。”

旁边的那些野人们对于宾客脸上洋溢的满足感也是非常荣幸,一则那东西的确香气扑鼻,二则查文斌也是被这气氛感染,他接过杯子轻轻抿了一口,虽然他不懂酒,但是那种淳厚的芳香和不断变化着的层次实在过于强烈,以至于,他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舌尖直冲上大脑,仿佛连日来的辛劳都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老二你也来一口,这玩意真不错!”

叶秋本来是不喝酒的,那些野人实在是太热情了,恨不得拿着杯子往你嘴里倒,这不,叶秋同志就这样被强行的灌了。这酒也是奇怪,越喝人就越兴奋,越兴奋人就越是想喝。原本打算品两口,可是这么冷的地方,尤其是盘子那衣服刚从水里捞起来,就着肉和干果,靠在火堆边,那气氛一下子就被点燃了起来。

也不知道多少杯下了肚,浑身暖烘烘的,肚子里一团热火不停地上下翻滚着。查文斌打着饱嗝,看过去一切都是有重影的,他试着站起来,只是不到两秒钟就歪歪扭扭的瘫倒了下去。

“查爷……”胖子这会儿还在咧嘴笑呢,他用手指着已经瘫软满脸通红的查文斌跟那些野人兄弟们比划着,欢乐的气氛并没有因为他的醉倒而结束。那些野人也是酒量十分了得,胖子也不知道被灌了多少杯,反正在他闭上眼睛昏睡过去的时候,叶秋和查文斌已经双双倒地了。

老古话说:喝酒误事,这话自然是有道理的,几杯酒下了肚就不知道东南西北,甚至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等到醒来的时候这天还是昨日的天嘛?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胖子觉得身上开始有寒意的时候,他不禁的打了个哆嗦。这酒的后劲那是相当足,到现在他的脑袋还有些疼呢?半眯着眼睛,胖子心想自己怎么跑得离火堆那么远啊,这不行,得过去取点暖去。

一抬脚,“哗啦”一声一连串的响动,整个人从上到下传来了一阵刺痛感,这是怎么回事?一撇头,特赫然看见了身旁的查文斌被剥了个精光赤条的,浑身上下缠满了手指粗细的干藤条!

这一下他的酒算是彻底醒了,连忙大声喊叫道:“喂喂,怎么回事啊,怎么把老子给绑了啊!喂,来人啊,查爷!老二!醒醒啊!”

不光是查文斌,他和叶秋此时同样也是被五花大绑在那个地下湖边。木头被扎成十字架的模样,全身上下被裹得就像是个粽子,不远处,那些野人们低声在吟唱着什么,他们围绕着那个白毛野人不停的左右转着圈晃着脑袋,好像在进行某种仪式。

胖子不停地叫喊着,只可惜那两位的酒力可没他好,查文斌的呼噜声此刻震天响,叶秋耷拉着脑袋脸色一片潮红。一直喊道喉咙都要哑巴了,查文斌才微微抬起了脑袋把眼睛睁开了一下,这一下可算是给了胖子希望了,只不过这希望瞬间就逝,马上他再次恢复到那富有节奏感的呼噜声中去了。

他们的衣服还有随身的东西都被堆放在不远处,胖子想到了自己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吃人族,这五花大绑的模样绝不是对方的待客之道,怎么明明之前还被当作圣人一般膜拜的他们,一顿酒的功夫就翻脸成了这幅模样呢?

那古怪的仪式还在继续,胖子觉得他们就像是砧板上的肉,指不定等那些家伙饿了就会来个生人肉片,或者干脆来个烧烤人肉。这越想他就越是绝望,还不如那两位睡着的,索性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没他那难受劲了。

在这种极度压抑和绝望的情况下,胖子正是度秒如日,那种古怪的仪式大约持续了约莫一个小时,白毛老头给自己脸上罩了一具牛头的骸骨,然后在几个野人的搀扶下开始领着那群子子孙孙慢慢向着他们靠近。

胖子看到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石块,被磨成月牙的形状,那刀尖他丝毫不会怀疑捅不死人。

果然,戴着牛头的白毛野人开始走到了他的跟前,他拿着那把石刀开始在胖子身上来回的比划。锋利的刀尖擦过胖子厚实的皮肤,一种瘙痒和轻微的刺痛让他的神经一下子就处于了快要崩溃的边缘。

“大哥,哦不大爷,您老这是要干嘛?”胖子哆嗦道:“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的肉不好吃,改天我给您送十头牛,再加上十头猪……”

到了这功夫,他的话音里都已经带着哭腔了,只可惜,这种认怂并没有换来什么同情。那个白毛野人手里又多了一个竹筒,他开始不停地用手指沾水往胖子的身上洒,大约洒了一半的样子,刀锋再一次抵近了。

“别,别杀我啊!”胖子开始最后死命的挣扎,只可惜,那些藤蔓都是用水泡过的,其结实程度不会差于一般的麻绳,那又是如何能够挣脱的了的?不停摇晃着的十字架和不停上下晃动的喉结处在同一个节拍,白毛野人用手轻轻抚摸着胖子那富有肉感的右胸,那一颤一颤的肥肉似乎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杀他们,杀他们!”这个小子关键时候还真是不含糊,他不停的撇着脑袋道:“我太肥了,不好吃,那两人都是精肉,精肉知道嘛?哎呀,我求求您了,别这样……”

可惜,不管他是如何的喊叫,那把石刀终究是刺进了他的皮肤,当鲜血开始流出来的那一刻,胖子还在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

第一百五十六章 神秘的罐子

这场面好似一个俗套的笑话:别叫了,就算是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的……可是对于胖子来说,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他的胸口被划了一道口子,好在仅仅是一条口子而已,滚烫的鲜血顺着皮肤刺激着他的神经,也同样刺激着那些刚刚才举行完仪式的野人们。

胖子的血是一点也没有被浪费,全部都接到了一个竹节里,那里面混合着的是他们刚刚喝过的那种酒。大祭司满意的拿着竹节在那摇晃,连哼带唱的发出着某种低声的吟唱。他们拿着酒杯又开始回到了那座火堆前,看着他们手舞足蹈的样子,胖子那颗悬在喉咙里的心总算是微微放了一些下去。

再看那两位,继续还在睡着呢,一脸的醉状,胖子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和那两个没用的家伙喝酒了,这喝酒是真误事啊!

仪式才刚刚开始,胖子本以为那个白毛野人会把竹节里混合着血水的酒一饮而尽,可是他却没有。那座火堆旁出现了一个罐子模样的器物,因为隔着远,也瞧不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个白毛野人起初的时候是围着那罐子跳舞,到了后来那个罐子就被小心翼翼的给抬了起来,一大群野人再次跟在后面一步步的朝着胖子这儿走来……

“完了完了!”胖子道:“他娘的,这是要先取个小样尝尝味道,这回该换个大锅子来装血了!我的个亲娘啊,查爷,老二你俩好醒醒了,再不醒,就真的全成了下酒菜了啊!这心咋就那么宽呢,都啥时候了还能打呼噜……”

“哎哎哎,我说你别过来!”“放开你那爪子,快放开,我告诉你啊,别过来,再过来我可就要喊人了啊!哎妈,救命呐!”

胖子闭着眼睛不敢去看,脑袋不停的左右晃动着,然后他觉得头顶上还有有冰冷的水滴淋下来。怎么着,这是要杀头了嘛,先给洗一下?他等待着死亡的来临,看来的确是没有机会了,不过到了这一步,胖子没了指望也就只能坦然了,把心一横,突然脸部变得狰狞无比,眼珠子瞪着那自己跟前喃喃自语的白毛野人道:“老猴子,你他娘的睁眼好好记得这张脸,老子就是做鬼也会把你们这些狗日的给弄死,来吧,给爷爷一个痛快的!”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搞什么,白毛野人举着那个黑乎乎的大罐子既没有想要杀胖子的意思,也没有想释放他的意思,而是把那罐子举到胸口的位置,然后不停的对着胖子说什么。胖子有些不耐烦了,他可不管,一个劲地在那骂,怎么难听怎么骂,既然不能动手,那图个嘴巴上的快乐也是好的。

“咦,怎么回事……”胖子不经意间一低头,赫然见到那罐子里出现了一个倒影。这罐子里装着水,按理来说出现自己的脸并不奇怪,可是这张脸却不是自己的,哦,不,应该说是跟自己长得非常像。只不过这张脸蓄着满脸的络腮胡子,头上还扎着发簪,从若隐若现的脖子处可以看到这罐子里的人穿着的是对开襟的衣服。

无论胖子左右晃动或者是眨着眼睛,那罐子的倒影也都会做着重复的动作,他试着又做了几个鬼脸,那倒影同样也做着鬼脸,这一幕不禁让胖子觉得有些恐惧,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其实不光是他在看,那个白毛的野人也在看,对方看看里面的倒影,又抬头看看胖子,仿佛是在做着对比。大约是终于确定,这两人的确非常像,白毛老野人的脸上开始露出了一抹微笑,然后他突然高举着手中的坛子过头顶,口中发出了一连串的尖啸,后面的那些野人顿时开始跪下,他们非常有秩序的呈队列状开始朝着胖子不停的磕头……

“老天爷,你能告诉我,这些家伙到底想干嘛啊!”胖子的喉咙都开始嘶哑了,这种从天堂到地狱,再从地狱到绝望的过山车他实在不想做了,事到如今,宁可被一刀扎死算了,也不要过着这种未知的生活。

野人们对着他膜拜了约莫一分钟,那个白毛野人又拿了一个竹罐子,里面装得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手沾了一点就开始往胖子的脸上涂。一阵凉意伴随着阵阵淡淡的清香开始传来,一边涂,那老野人还一边念念有词,等到把他折腾完了,又对着胖子行了个大礼,总算是把目标开始转移到旁边的两人身上了。

同样的步骤开始在查文斌和叶秋身上重复,只不过胖子也没瞧见他俩在那罐子里到底看到了什么。不过轮到查文斌的时候,那个白毛野人眼珠子瞪得特别大,在吟唱的时候喉咙都跟着在颤抖,那些个野人在磕头膜拜的时候也比对他要垂得更低,好像他比较特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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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这些已经是过了大半天,胖子是又累又渴又饿,那心里就更加别提了,等待死亡永远是最残酷的。

查文斌依旧是没有醒,那些野人们好像也开完了某种会议,他们又开始集结着往这儿走了。

这是打算要放了自己了嘛?不,还是想多了,当胖子被整个人平躺着抬起来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那些电视剧里在问斩前都有一句台词,那便是“验明正身”。

无论胖子怎么叫喊,那些野人们都开始沉默,他是第一个,后面跟着的查文斌和叶秋,三个人都这样被抬着,绕着湖边开始转圈,左三右三,这些野人似乎也不知道累。那个白毛野人终于是发号了施令,他往那个神奇的罐子里倒进去了三杯混合着他们血液的酒,然后每个负责抬人的野人都得到了一杯从罐子里舀出来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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