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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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你要解开老宅的封印!”司徒炎龙算是听明白了,“那我要怎么才能拿到你说的那些……供养……”司徒炎龙想了想还是用了一个最文明最温柔的词语,供养。

“午夜子时,带着这个瓶子去老宅,黄龙玉会自动吸收那些怨灵!没有特别的日子,有空就去走走,但是……最长不能超过四十九日!四十九日后,若是没有亡灵的供养,他就会消失,虽然你只能看着这只瓶子,不过……他可以陪你说话。”

司徒炎龙越听越觉得玄幻了,他无法看到儿子,却能和儿子的魂魄交流,还有比这更让他痛快的事情吗?也就是说,以后很多事情,他又可以有承恩在旁边商讨,多一个人,很多事情都是要看的透彻的。

“真的没有借尸还魂的办法吗?”司徒炎龙有些贪心了,人就是如此,在得到一个希望的时候,总是渴望更多。

“有!”季苏菲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目光诡异的盯着司徒炎龙,幽幽的说道,“用司徒凌的命来换,只有血亲才可以,整个司徒家,除了你和司徒凌的父亲,就只有司徒凌了,另外两个是女子,你和司徒凌的父亲司徒承泽阳寿不够,剩下的就是司徒凌最合适。”

季苏菲想了想,很腹黑的去逗这个老头子,“恰好,司徒凌一直都是不学无术,又总是闯祸,活着也只会给司徒家抹黑,用他来换司徒承恩的命,最适合不过!你可以考虑一下!”

司徒炎龙跳脚了,“你这个黑心丫头,亏小凌子那么喜欢你,你就是这么看不起他的?你太恶毒了?我绝对不同意,别说我,就是承恩,也不会同意,你说是不是,承恩,你说你会同意吗?”

司徒炎龙举着手里的瓶子问道,那样子格外的滑稽,而瓶子里的那一团火也摇曳着给了司徒炎龙回应。

“你看,承恩也不答应!”司徒炎龙指着瓶子哼哼道。

季苏菲目光清冷的扫过司徒炎龙,淡淡的说道:“我什么都没听见!”

“你这死丫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司徒炎龙对季苏菲的称呼改了,没有之前那么生疏了,季苏菲抬眸看了一眼司徒炎龙,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容太过浅,让人很难看清。

“我先走了!”季苏菲站起身就要离开,司徒炎龙看了一眼外面,很多人都聚在院子里,还在处理之前那一场残酷的战斗痕迹,客厅里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让小凌子送你!”

“不必!”季苏菲说着便要走,司徒炎龙正要追出去,电话又响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好消息,就是老管家陈伯胸口的子弹已经取出来,命也捡回来了,这让司徒炎龙也松了一口气。

一扭头,季苏菲已经消失了,他走到窗口,便是看到季苏菲的背影已经上了一辆车,他看着手里的瓶子,“承恩,司徒家这次一定会度过这个难关的对不对?”

其实,早前,司徒炎龙就已经隐隐的感觉到整个燕京乃至炎黄国的形势有所不对劲,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让他每日都坐立不安,他总是会想到死去的儿子,更加担心还活着的儿子和孙女还有孙子。

也是因为如此,他不希望司徒凌再步入官场这个混乱的圈子,无论孙女们喜欢做什么,司徒凌这孩子多贪玩,他都会支持,不去刻意的要求他们什么,只求家人平安的活着。

他孤军奋战,孤立无援,纵然有容家陪着,却也未必能从这虎狼窝里平安度过,万不得已,他只能对言胤宸和飘雪低头,言胤宸是炎黄国的领导者,是未来,而他纵然和他立场不同,此时也必须为了家人放弃立场。

大约是老天爷的眷顾,在这种时候,司徒凌带回了季苏菲这个少女,一个和飘雪一样拥有深不可测的力量的少女,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司徒家终于有了新的希望?

季苏菲坐在车里,千凡在前面开车,千叶则是坐在副驾驶座上,肩膀上的刺青消失了,小幽鬼魅的身影带着一股寒意坐在季苏菲的身边,幽邃的瞳孔空洞的看着外面。

“你心情不好?”小幽的声音听来没有一点波澜,“利用司徒承恩的魂魄,吸收古井里的怨灵,从而壮大司徒承恩这一缕幽魂的力量,最终化为你的力量,制裁之火也会脱离限制,届时你的灵力会越来越强大。”

季苏菲看着小幽,有些悲春伤秋了,“拥有再大的灵力又如何?我始终不能扭转乾坤!”

“因为司徒家?”小幽一下子就猜到了季苏菲的心思。

前世,季苏菲与司徒家没有任何交集,因为在她进入r组织的时候,司徒家已经被灭口了,不只是家破人亡这么简单,司徒家从老到小,无一活口。

前世,司徒炎龙惨遭刺杀,生命危在旦夕,就在司徒炎龙命悬一线的时候,宋家突然站出来,例举了司徒炎龙在职期间的十大罪状,司徒炎龙最终被气死了,而司徒炎龙的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司徒承泽被迫接受调查,锒铛入狱,最后说是心脏病复发死了。

司徒家的宅院那一晚突然爆炸,司徒家的小辈司徒佑、司徒青还有司徒凌包括几个衷心的佣人保镖全都身亡,葬身火海。

前世宋家要比这一世来的强悍,势力也

前世自己对炎黄国的这些政治内幕一无所知,知道的也都是新闻上的那些内容,全球人民都知道的东西,也不去关心这些事情,因为她自从进入r组织开始,再也不是炎黄国的公民,根本就是一个死人,死人根本不需要关心活人的事情。

这一世,阴差阳错的认识了司徒家的人,想起了前世的那场悲剧,不知道司徒家这一世的结局是不是会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扭转乾坤,至少今夜,司徒家躲过了一劫,宋家失去了先机,定是要被司徒家惦记上了。

“知道飘雪是什么人吗?”季苏菲幽幽的问道。

“不清楚!”小幽很诚实的回答,“人类喜欢说三界六道,我只看到阴阳两界,那个女人,便是这阴阳两界之外的人,或者是阴阳两界中间的人。”

季苏菲眯起眼眸,阴阳两界之外的人,也就是没有六道轮回的痛苦,可她明明是阴阳师。

季苏菲越想越觉得头疼,如今的自己再拥有血族王者的力量后,便是成为阴阳两界之外的人,飘雪呢?她又是拥有什么样的力量和身份?

季苏菲突然发现,原本重生之后,她只是单纯的想要为自己的前世讨回一个公道,却渐渐的脱离了那个轨道,越走越远、越陷越深,一些自己根本未知也无知的阴谋、势力都涌出来了。

季苏菲并没有回酒店,而是去了司徒家的那个位于郊区山上的一座老宅,这座老宅从外面看并没有想象中的破旧,证明这里经常有人来打扫,只是被闲置了而已。

上了铆钉的红漆大宅门,门外坐落着两只千斤重的石狮子,若仔细看便是发现这两只其实是石头雕刻的貔貅,貔貅素有镇宅驱邪的说法。

不费任何吹灰之力,季苏菲便是进入了宅院,和电影里的画面差不多,青石板砖铺的地面,小桥流水,夜来清香。

季苏菲来到后院的那口古井时,发现一个穿着古装的女子正站在那里,若非是季苏菲看清楚对方的面容,真的会以为这是哪个古代女人的鬼魂在这里游荡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飘雪转过身,嘴角挂着浅笑。

☆、chapter 37 喜欢但不爱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井边的一棵海棠花树上,洁白的花瓣细腻的好似少女的肌肤,一阵风吹来,花瓣漫天飞舞,落在季苏菲的发丝上、飘雪的肩膀上。

月光下的飘雪,精致五官、白皙的肌肤,一身飘逸的长裙,仿佛是仙女下凡一样。

季苏菲淡漠的看着飘雪,“你在等我!”

“是啊!”飘雪浅笑着应了一声,“我送给司徒炎龙的那面铜镜被你毁了是不是?我猜想,你一定是要来解开这口井的封印!”

“你要阻止我?”季苏菲反问。

飘雪浅笑,“我找不到不阻止你的理由,何况,目前的我们也只能做敌人不是么?”

季苏菲没有理会飘雪这句话的深意,径自走向那口井,手中变出一只招魂铃铛,清脆的铃声唤醒了沉睡的亡灵,被封印在井底的怨灵开始不安分起来,井口出现了动荡,似乎有东西要冲出来。

“你是阴阳师?”飘雪挑眉,有些意外的看着季苏菲。

季苏菲也不理会飘雪,继续摇着铃铛召唤着怨灵,飘雪眼神一凛,突然抽出一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随后那张符咒便是在她手指间燃烧起来,“天地之灵,万物降服!”

飘雪手指一挥,那张燃烧的符咒便是飞向了井口,看来飘雪这次不是要封印井口这么简单了,而是要毁灭井底的怨灵。

季苏菲也同时抬起手,释放出冰蓝色的火焰,“以眼还眼、以暴制暴,下地狱去吧!”

冰蓝色的火焰与明黄色的符咒火焰撞击在一起,最后在半空中爆炸,也震碎了井口的那层封印,刹那间,天地间鬼哭狼嚎,无数的亡灵怨鬼从井底疯狂的涌现出来,周围仿佛刮起了狂风。

季苏菲和飘雪站在井口对视着,飘雪看着季苏菲,对于她手中释放出的蓝色火焰显然是意料之外的,她突然从腰间抽出一只荷包袋,在如今这个年代,绣荷包已经成了一种装饰品,一种追求古风的饰品,正常人都不会用绣荷包,取而代之是方便插卡的钱包。

飘雪展开荷包,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取出一支玉笛,将荷包放在手心里,开始吹笛,悠扬的曲调让季苏菲听出来,这亦是一曲招魂曲,只是曲调是反过来的。

果然,季苏菲看到所有被从井底释放出来的怨灵开始循着这笛声,陆续的钻入了飘雪的绣荷包里。

季苏菲诧异而震惊的看着飘雪,此时的她周围被无数怨灵包围着,而她却淡定的吹笛,操控着那些怨灵。

季苏菲突然看明白了某些事,“飘雪,你根本不是要驱鬼,而是想要将它们同样收为己用?”

飘雪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停止的吹笛,看着季苏菲,“错,我是要超度它们,倒是你,明知道释放出这些怨灵,便是会危害人间,却还是一意孤行,季小姐,你未免太自私了,司徒炎龙想要留下自己儿子的魂魄,用这些无辜的亡灵来做供养,说起残忍,你们还真是比魔鬼还要可怕。”

“嗯,我没有你这么正义!”季苏菲很诚实的回答,同时也扬起双手,“以眼还眼、以暴制暴!”

就在冰蓝色火焰释放出来的同时,飘雪突然默念咒语,操控那些怨灵袭击季苏菲,“杀了她!”

凄厉的哀嚎声,无数怨灵被冰蓝色的制裁之火烧毁,而季苏菲的身体也被其他的怨灵缠住,他们咬住她的身体,控制着季苏菲的行动。

终于,季苏菲露出了尖锐的爪子、锋利的獠牙,血瞳出现,月亮也胆颤的躲进了云层后面,漫天的血蝙蝠铺天盖地飞过来,盘旋在上空中。

飘雪眯起眼眸,“血族?”

飘雪嘴角扬起,也露出锋利的爪牙,原本黑白分明的瞳孔,呈现出左眼是金色的瞳孔、右眼则是冰蓝色的瞳孔。

“你是妖!”季苏菲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玄宗门的女弟子居然是一只妖。

一直以来,妖这种东西,只限于神话中,而今季苏菲也真实的看到一只妖,漂亮的女妖精,季苏菲觉得她应该就是那种夜里出来吃人心的狐狸精。

“妖?你居然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妖?”飘雪浅笑,将袭击自己的血蝙蝠逐个杀死。

季苏菲知道自己这次是真正碰上高手了,肩膀上刺青化作一团黑色的轻烟飘向半空中,小幽出现了,一双黝黑的瞳孔如染了墨一样,越来越黑,最后连白眼球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团黑色的瞳孔。

小幽此时也不似往常那般清冷了,而是露出了凶残的一面,她站在季苏菲的身边,脸色越来越白,灰白的吓人,她长大嘴巴,露出血红的口腔,对着天空发出凄厉惊悚的吼声。

飘雪被这一声吼吓了一跳,后退一步,甜腥味涌入口腔中,她已经不能继续用长笛来控制那些亡灵了,季苏菲身边的这只契约死神已经唤醒了所有的恶灵,原本的怨灵也被唤醒了最邪恶的一面,成了恶灵。

飘雪连续抽出五张符咒丢出来,将自己围住,口中念念有词,阻挡了那些恶灵的攻击,随后五张符咒化为明黄色的火焰袭向季苏菲,每一团火焰中都带着一根锋芒,季苏菲可以肯定那些锋芒中都是淬了毒的。

一抹白色的青花瓷长袍飘过,季苏菲便是觉得自己落入一个怀抱,躲开了那些符咒的攻击。

飘雪看着前方一片安静,季苏菲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已然被季苏菲的死神之火灼伤,周围一片鬼哭狼嚎,之前被封印在井底的那些怨灵已经变成了无法掌控的恶灵,飘雪必须放弃这里了,要除掉这些恶灵无疑是浪费精力,何况季苏菲也会将这些恶灵留在这老宅里,她倒不如省点力气。

飘雪迅速的离开司徒家的老宅,和季苏菲的那场恶战,不只是季苏菲受了伤,她也同样受了伤,“主人!”就在飘雪一个踉跄要倒下的时候,被一个男子扶住了,“主人!你这样何苦……”

“立刻离开这里!”飘雪的眼底掠过一抹寒光,回头看了一眼司徒家老宅的方向,还是离开了。

小幽已经化为刺青回到了季苏菲的身体里,季苏菲从黑暗中走出来,清冷的看着飘雪离去的方向。

“你没事吧?”低沉的声音传来,季苏菲回眸看着她的“救命恩人”,殷寒,这已经是殷寒第二次救了她,而且两次都使用了隐身术,只是这一次明显要凶险的多,毕竟飘雪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看着眼前的殷寒,他依旧是穿着一身青花瓷的长袍,碎发散落在肩膀上,飘渺的有一种仙人的感觉,好像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季苏菲突然发现,飘雪也是穿着很怪异的服装,殷寒亦是如此,这两人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吗?

“我与飘雪算是半个同门!”殷寒似乎洞悉了季苏菲的疑惑,自顾自的回答了她。

“嗯!”季苏菲依旧打量着殷寒,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一晚,送上门让自己吸血的男子,那个男人……拥有一只火狐的男人,会是眼前这个男人吗?

季苏菲抬起手,这个动作让殷寒一顿,却没有躲开,冰冷的手指抚上了殷寒的脸庞,瞳孔微微收缩,“是你吗?那一晚……”

“那一晚?”殷寒眼神闪烁了一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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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苏菲收回了手指,事实上她只是有这个怀疑,不确定,那一晚,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给自己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今日见到殷寒,便是有了这个怀疑,如果是殷寒,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也不必逼着他承认,如果不是殷寒……那个人又是谁?

季苏菲侧身,“没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殷寒看着季苏菲,浅浅一笑,“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刻意的来救你!”

季苏菲没有说话,这次小幽帮忙对付飘雪,也是元气大伤,她需要时间恢复,事情似乎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要对付r组织根本不是表面上想的那么简单,前世自己到底接触到r组织多少内幕?或许应该说,她接触到的就是皮毛,飘雪和言胤宸这般厉害,却至今没有能除掉r组织,那个芯片里的秘密看来是真的。

如果是那样,也难怪言胤宸至今都无法真正的除掉r组织,r组织背后的那个势力才是最可怕的。

“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殷寒的声音听来很温和,让人忍不住的心安,季苏菲看了一眼那口井,封印已经打开,她也不需要多逗留,老宅的大门外有貔貅,这些怨灵过去没能离开这座老宅,今后也一样难以离开。

殷寒带着季苏菲离开后,眼神变得幽邃,他回眸朝着黑暗处看了一眼,那里空无一人。

在殷寒和季苏菲离开后,飘雪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目光清冷的看着两人离开,许久才转身离去。

昏昏沉沉的,季苏菲终于抵挡不住疲倦睡着了,殷寒看了一眼沉睡的季苏菲,眼底流过一抹宠溺,只是那层宠溺的目光后面有多了几分复杂。

身手握住季苏菲的手,金色的瞳孔变得深邃,两人握在一起手心周围出现了一层金色的光元素,这是殷寒在为季苏菲修复元气,她今日明显是受了伤,飘雪的力量从来都不容小觑,即便是自己,和飘雪面对面应付,亦是十分吃力的。

季苏菲觉得自己睡了一个从来都没有过的安稳的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这个房间布置的很简易高雅。

一阵悦耳动听的琴声传来,这琴声如潺潺流水,一点一点的流进了人的心里,淌过人心最柔软的地方,纵然是这世间最无情的人也会被打动,季苏菲记得这琴声,那一日在江宁的世纪名缘酒店餐厅里,她曾听到过这样的琴声。

如就逢甘露一样,死灰一样枯萎的心在那一刻又复苏了。

季苏菲循着这琴声走着,穿过漫长的回廊,心也开始紧张起来,她就像一个朦胧的失去方向的小孩子,渴望着被这样一个温柔的人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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