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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太后顶着太后的头衔,其实年纪不大,三十出头的少妇而已,哪有什么见识,但她背后有陆秀夫的指点,有心想将这几位道长收为朝廷所用,便问刘彦直的道号。
“在下并非道人。”刘彦直道。
杨太后心道你当然不是道人,你连人都不是,你是神牛。
第三十四章 封官赐婚
历朝历代的太后里,这位杨太后算是最命苦的之一了,在她之前,南宋朝廷是另一位太后谢道清垂帘听政。
谢太后的经历颇具传奇色彩,年轻时皮肤黝黑,一只眼睛还有病,因为家世的原因被选入宫,后来生了一场麻疹,皮肤蜕落,变成了肤如凝脂的美人,眼睛的病也好了,于是被选为夫人,继而进封贵妃,皇后,她历经了宋理宗、宋度宗、宋恭帝三位皇帝,一个老太婆苦苦支撑着国家,最终还是难以挽回大局,求和不成,只好带着五岁的宋恭帝投降元朝,但另一方面却安排大臣江万载带着益王、广王和一批官员撤离临安,意图重建大宋。
流亡朝廷起初拥立的益王赵昰,杨太后本来还是杨淑妃,因为儿子被立为皇帝而成为皇太后,两年后九岁的赵昰坠海受惊夭折,于是又立另一个妃子的儿子赵昺为帝,皇帝太小,名义上的皇权就落在太后手里,杨太后是赶鸭子上架,根本没那个能力,所以大事小情都要她弟弟杨亮节做主,外戚干政,老赵家的人就不开心了,宗室们和杨亮节斗的激烈,文臣武将们也彼此争权夺势,前丞相陈宜中就和陆秀夫水火不容,前殿前司指挥使江万载和大将军张世杰的关系也不睦,好在如今陈宜中远走占城,江万载为救皇帝淹死,大宋行朝中的争斗总算是少了些。
杨太后召见八仙,实乃国舅爷杨亮节的主意,杨亮节想扶持自己的力量和文武大臣、宗室们对抗,这几个外来者就是最好的选择。
“既非道人,就能授官,就定远将军吧。”杨太后轻飘飘的就给刘彦直封了个官,比起小皇帝许诺的国师来可差了老鼻子了。
杨太后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她认为刘彦直只是一头牛,绝非八仙中的核心角色,那俩女的先排除在外,金毛生番也不必说,少年人和长得跟赵云似的大汉也不像是能拿主意的人,剩下那俩倒是生的好相貌。
这俩其实是同一个人,中年版党爱国和老年版的党还山。
宋朝人的审美观点和其他朝代略有区别,对于美男子的概念有着独特的标准,肌肉健硕身材高大的猛男统统不入流,能入眼的唯有那种中等身材,溜肩膀、大肚腩、肌肉松弛、肤白如雪、说话慢声细语,最好留着三绺胡须的男子。
党爱国虽然不是全部符合,但气质最为接近,尤其是一副金丝眼镜,莫名增添了许多文士风采,杨太后是个颜控,她认为长得好的人才是主角,所以自然而然的认为党爱国才是八仙之首,封了刘彦直做定远将军之后,开始与党爱国交谈。
党爱国是大学教授出身,口若悬河,比刘彦直口才好多了,一阵滔滔不绝之后,杨太后惊为天人,当即封他为翰林学士、金紫光禄大夫。
至于其他人,杨太后连问话的兴趣都没有,但也没有亏待,每人都封了一个官儿,刘汉东因为外形威猛得了个游击将军,其他人都是昭武校尉,关璐和甄悦也赏了个宣节校尉。
除了封官,还有赏赐,虽然是流亡朝廷,排场还在,金银玉器绸缎还有官服鱼袋盔甲,一群年轻宫女在船舱窗外偷看,窃笑不止,搞得大家摸不着头脑。
召见结束,朝廷给八仙安排了新的住处,每人都有单独的舱室,这是相当高的待遇了,要知道整个水师有二十多万人,平均下来每艘船要住二百个人,况且这二十万人里有大量的宗室、官员、太监、宫女、随军家属,老弱妇孺鸡鸭猪狗,真正能战斗的人不过五万而已,有身份的皇亲国戚、文武大员和他们的家眷、族人、下属需要优先照顾,为了争夺舱室,闹出的矛盾可不少,能挤出八个空舱来已经是皇室最大的诚意了。
八仙聚在一起,眉飞色舞的品鉴着赏赐的珠宝,谈论着彼此的官职,党爱国笑道:“太后到底是妇道人家,不要钱的散官也不舍得给。”
刘彦直不懂,问他什么是散官。
党爱国道:“散官和职官不同,讲起来就复杂了,简单来说,就是军衔一样的东西,部队里团长通常都由上校担任,团长就是职官,上校就是散官,当这个人从团长的位置上退下来,或者转任参谋长的时候,职官发生变化,但散官是不变的,依然是上校。”
刘彦直道:“那咱们都是多大的官儿?”
党爱国道:“你比较大,按照宋制,定远将军是正五品,汉东稍逊一筹,是从五品,其他人都是正六品,两位女士嘛……杨太后虽然是女人,但是很歧视女性,给你们的是八品官。”
关璐和甄悦都直翻白眼。
“那你呢,是几品?”刘彦直问道。
“我和你们不大一样,翰林学士是职官,金紫光禄大夫是散官,都是正三品,而且我是文官,你们都是武官,宋朝重文抑武,就算品级相同,也略逊一筹。”党爱国洋洋得意的科普道。
不多时,两名军官来请刘彦直,说张元帅召见,刘彦直跟随他们去了一艘挂张字帅旗的战舰,在甲板上吹了半个时辰的海风也没见到张世杰,不禁有些恼怒,正要离去,军官来了,拱手道:“元帅军务繁忙,暂时不得空闲相间,请大人将乾坤袋留下,我家元帅想欣赏一下。”
刘彦直道:“想要乾坤袋?好啊,有本事就来拿。”说着拿出腰间的褡裢袋,倾斜袋口,顿时一股清水流了出来。
“不遵将令者,斩!”军官似乎就等这句话呢,一招手,八名禁军挥舞着铁头棍棒打过来,他们哪里是刘彦直的对手,被他一通暴打,横七竖八躺在甲板上哀嚎着。
刘彦直扬长而去,绕了一圈后回到自己的船舱,却发现屋里坐着个穿红戴绿的小姑娘,大概只有十六七岁,怯生生看着他,身子明显在发抖。
“你是谁?”刘彦直皱眉问道。
“奴家叫绿竹,是太后身边的宫女,……你真的是牛精么?”小姑娘小声问道,一口临安口音。
“谁告诉你我是牛精?”刘彦直哭笑不得。
“你不是太上老君的坐骑么?奴家还小,你饶了奴家吧。”绿竹吓得直往角落里缩,捏紧了腰带衣角,生怕刘彦直变身硕大无朋的青牛来个蛮牛硬上弓。
刘彦直气笑了,出舱去敲隔壁刘汉东的门,发现舱里也有个叫辛晓婉的宫女,刘汉东正给人家看手相呢,再看李驹的舱室,这里的小姑娘年纪更小,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李驹腼腆的束手无策。
原来是杨太后的第二波赏赐,这次更下本钱,每人赏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宫女,至于关璐和甄悦,则委托女官给她俩提亲,所配的都是宗室年轻才俊,不过唯独党爱国没有宫女,只有俩眉清目秀的小太监。
这回轮到党爱国傻眼了,以党教授的智商不难猜出,杨太后对自己有好感,一个流亡朝廷的太后娘娘,爱上了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听起来是够浪漫的,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大敌当前,文武不和,再来这么一桩破事,想想都头大。
那些宫女并不是赐给他们做丫鬟侍女的,而是太后赐婚,不要也得要,男人们倒还无所谓,最苦逼的是两位女士,莫名其妙就被嫁了出去,好在是战争期间,也没人逼她们立刻成亲,只是以此表示一下朝廷的关怀。
刘彦直的态度很坚定,坚辞不受,他让这些宫女都回御驾龙船上去,可她们哭哭啼啼不愿回去,闹了半天终于有人来收场了,这位便是国舅爷杨亮节。
国舅爷先遵照八仙的意义,把宫女们打发回去,几个宫女如蒙大赦,匆匆走了,随后太监们取出食盒,摆上一桌丰盛的酒菜,普通战兵连淡水都喝不上,这儿却有奢侈的烧乳猪,生切鱼脍、各色水果、陈年女儿红,各色菜肴琳琅满目,香气扑鼻,看得出是御厨的手艺。
杨亮节先敬了大家三杯酒,然后唉声叹气说,太后孤儿寡母的,被这帮文臣武将欺负惨了,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希望我们怎么做?”刘彦直平心静气的问道。
“太后密旨在此。”杨亮节警惕的看看四周,神神秘秘从袖子里摸出一方黄色丝帕来,“大宋千秋存亡之际,需要刘将军这样的忠臣良将效命啊。”
刘彦直接了密旨一目十行的看了,抬手给了杨亮节一个耳光:“大敌当前,还想着内斗,我算是知道崖山之战怎么败的了。”
原来刚才刘彦直多了个心眼,他认为以张世杰的人品和作风,不大可能强取豪夺,看中什么直接抢,这也太掉价了,果不其然,他又发现了另一艘挂张字帅旗的艨艟巨舰,悄悄飞上去,从舷窗外看到了真正的张世杰。
张世杰身材高大,面如重枣,一看就是脾气暴躁的赳赳武夫,他压根没派人去索要什么乾坤袋,而是一直在和众将商议破敌之策。
于是刘彦直明白了,这只是一个针对自己的计谋,策划人就是面前的国舅爷,强敌在外,这帮外戚还想着争夺兵权,利用自己干掉张世杰,这样的朝廷,不覆灭才叫奇怪。
第三十五章 决战怒海
这一耳光把杨亮节打懵了,捂着脸跳起来大叫:“来人!”
几个军汉扑了进来,却不敢冲刘彦直下手,毕竟神仙的名声不是吹出来的,整个水师二十万人全靠神仙乾坤袋里的淡水才能存活,和神仙动手,那不是活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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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亮节也心有忌惮,指着刘彦直恨恨道:“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么了,你敢矫诏夺权,我杀你都不冤枉,打你一个耳光算轻的。”刘彦直横眉冷目道。
“说得好!”舱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文天祥一身紫袍乌纱走了进来,拜刘彦直所赐,误会被澄清,他现在又是大宋朝的右丞相了,只不过他的兵马都在陆战中丧失殆尽,现在仰仗的是左丞相陆秀夫的势力,也只有两位丞相合力,才能在朝堂上和张世杰分庭抗礼。
以杨太后为首的后党下血本收买八仙的事情迅速传到了各方耳朵里,张世杰不屑一顾,文臣们却对此非常敏感,尤其是文天祥,将八仙视为自己的新班底,怎能轻易放弃,于是匆匆赶来,正好碰上杨亮节吃瘪。
杨亮节上位靠的是裙带关系,哪敢和大名鼎鼎的文天祥呛声,只好灰溜溜的离开,文天祥鄙夷的看他一眼,撩起袍子落座,开始叙谈。
文天祥的意思很清楚,希望八仙能辅佐大宋收复万里河山,将来可不止是封侯拜将这么简单,起码裂土封王,他还暗示当今皇帝并不是杨太后的亲生,从长远来看,依附于后党外戚是没意义的。
刘彦直表示辅佐宋室没问题,但是大势已去,蒙古人的国运还在上升通道中,想力挽狂澜实在太难,不如远走海外,休养生息,徐徐图之。
“自古以来,凭一旅之师,一城之地,统一天下的例子不少,何况我们君臣一心,将士用命,只要仙人愿意鼎力相助,何愁大事不成?”文天祥依然苦劝不止。
“主少国疑,外戚干政,内无粮草外无援军,还有一个刚愎自用的主帅,这仗真的没法打。”刘彦直两手一摊,“别说我不是神仙,就算真的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文天祥还不死心,正要再劝,外面传来密集的鼓点声,这是集合士兵准备作战的信号,鞑子有进攻了。
大家走出船舱,凭栏眺望,只见出海口方向无数战船涌来,张弘范这是摆出了决战的架势。
刘彦直立刻招呼阿布凯上天,小周下海,其余人等原地候命,自己前去迎敌。
对于战役的结局,刘彦直不抱太大希望,虽然自己是万人敌,还有小周这样的恶龙助阵,但几十万人规模的合战,个人的勇武只能在局部压制敌人,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所以尽人事,听天命即可。
水战开始了,双方隔着海面拼命的放箭,漫天都被箭雨笼罩,黑压压的如同蝗虫群飞来飞去,船板上钉满了羽箭,有些用床弩发射的大号铁矢威力极其强劲,能洞穿厚实的船板,导致船只漏水,很多士兵在对射中死伤,海战容易落水,士兵通常都不穿铠甲,只着战袍,对箭矢的防御力下降,所以伤亡率比陆战还高。
元军冒着箭雨接近了宋船,两军开始用长兵器互相击打,同时跳帮作战,一时间短兵相接,到处都是殊死搏斗,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哪儿的战斗最激烈,哪儿就有刘彦直的身影,他从一个元将手中抢了杆狼牙棒,这玩意比刀枪犀利多了,一棒一个,打得元兵脑浆迸裂,骨断筋折,他所到之处,宋军欢声震天,士气高昂,但其他地方都是被元军压着打,刘彦直东奔西走,成了救火队,饶是他体力过人,杀的人多了也心力交瘁,因为死在他手上的元军也都是汉人,真正的蒙古兵不习水战,都在陆地上观战呢。
宋军旗舰顶层甲板上,张世杰看到了浴血奋战的刘彦直,严肃刻板的大红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有此虎将,何愁此战不胜。
其实刘彦直起到的作用并不大,满打满算才杀了二百多元兵,真正发挥作用的是小周,这条恶龙浑身坚硬如铁,还有一副钢牙利齿,一甩尾巴能打翻舢板,虽然咬不透战船的船底,但是能把尾舵打坏,导致元军的战船失去方向控制。
不过小周有个缺点,就是智商偏低,在水下玩的兴起,就分不清元军和宋军的旗号了,见船就砸,见落水的人就咬,一条黑漆漆的恶龙在海水中翻腾出没,给元军造成的心理压力比刘彦直这个煞神还大。
元军损失了三艘大型战船,仓皇撤出战场,海水都被鲜血染红了,双方死伤人数三七开,宋军有刘彦直和小周助战,这一战算是大胜。
战后,宋军主帅张世杰接见了刘彦直。
刘彦直浑身上下的袍服靴子都被血浸透了,虽然貌不惊人,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之气让张世杰这样的沙场老将都为之肃然,将士们更是敬佩的五体投地,恨不得山呼万岁。
“见过元帅。”刘彦直胡乱一拱手,拉了把椅子自顾自坐下,大喇喇的态度并未激怒张世杰,反而哈哈大笑:“不拘小节,果然是性情中人。”
刘彦直开门见山道:“元帅,仗不是这么打得,你把船都锁死了,没了机动性,任由人家到处下嘴,就算多十个我这样能打的角色,也很难击退元军。”
这话说的太无礼了,张世杰手下众将脸色难看起来,元帅也有些愠怒,但是依然强忍着怒火,耐心和刘彦直讲解他的战略部署,将大战舰组成长蛇阵有利于兵力调动,还能杜绝逃兵等等。
刘彦直早知道张世杰是个倔脾气,陆秀夫都无法说服他,自己更没这个能耐,正要不欢而散,南风将元军那边的奏乐声传了过来。
“不好,张弘范要发起总攻了。”刘彦直道,“现在斩断铁索突围还来得及。”
张世杰道:“这是开宴的奏乐,元军这是要喝酒了,本帅和他们打了二十年的仗,这点还看不出来么。”
刘彦直道:“他们就是想让你误认为是宴饮,才好麻痹大意,放松警惕。”
张世杰道:“刘将军多虑了,且退下休息吧。”
刘彦直带着一肚子气离开旗舰,回到座舱,党爱国满脸惊恐道:“完了完了,元军也发起总攻了。”
按照历史进程,元军以奏乐降低宋军的警惕性并且作为总攻信号,接着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发起总攻,张弘范投入了全部兵力猛攻宋军,此役后,南宋正式宣告灭亡。
刚才的一仗,刘彦直已经见识了元军的战斗力,同比而言,他们强于明末的清军,无论战斗力还是作战意志,而南宋军的组成比较复杂,最精锐的殿前司禁军负责保卫皇室,不参与一线作战,正规军包括水师和一部分淮军,但数量也不多,中坚力量是闽粤之地的民军,说得难听点就是乌合之众,虽然意志顽强,但素质太差,战斗力远逊于元军。
所以,当元军最后摊牌的时候,宋军的末日就到了,这不是一员勇将能力挽狂澜的事情,必须做好万全的打算。
“党教搜,你带大伙儿去龙船上保护皇帝,群龙不能无首,没了皇帝,南宋就亡了。”刘彦直嘱咐道。
“还用你说。”党爱国深情严峻,生死存亡之际,每个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是成为崖山海域十万浮尸中的一具,还是成为海外中华的开国元勋,就看这几个时辰的努力了。
果不其然,奏乐声结束后一刻钟,元军战船从三方驶来,没有奇谋诡计,没有虚张声势,完全就是正面强攻,实力碾压。
宋军仓促应战,这回元军动用了重型武器,装载在战船上的投石机,也称回回炮,蒙古军在征服西域的战斗中用此物攻城略地,立下汗马功劳,这玩意用在攻城战时屡试不爽,但是上船海战还是头一遭,也算是张弘范的首创了。
无数石块从天而降,将宋船砸的七零八落,桅杆风帆船舱损失严重,士兵们也无法在暴露的甲板上射箭,蒙古军的刀盾兵趁机跳帮,登上铁索连成一片的大船,发挥陆战优势,连克数船。
刘彦直能借助阿布凯的眼睛关注全局战场,他迅速赶来增援,这回他带了一个助手,猴子杀气人来不比他差,而且更加残忍血腥,一刻钟后,元军退却,可是南边又吃紧了,元军的火箭点燃了宋船,黑烟滚滚,宋军上下咳嗽不止,涕泪横流,被元军趁机攻下两艘船。
危急关头,刘彦直从天而降,挥舞着狼牙棒打退了元军,整个甲板上全是血,湿滑无比,他的狼牙棒上也站满了红白之物,手柄打滑握持不住,宋军士兵们累得气喘吁吁,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因为元军的进攻又开始了。
“他们难道不怕死么!”刘彦直挥棒砸死一名元军校尉后,仰天哀叹,当年他在近江城外单枪匹马杀退吴三桂上万大军,那是何等的威风凛凛,横刀立马,可是现在却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些被他杀死的元军,也许几年前还是金国或者宋国的士卒,在抵抗元军入侵的战争中胆小如鼠,屈膝投降,换了个东家之后,怎么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连死都不怕了?
元军继续蜂拥而来,刘彦直杀的厌了,丢下狼牙棒,扯出等离子棍扫了过去,几十名元军被灼热的光柱扫成两段,残躯落进海里,被偷懒耍滑磨洋工的小周跃起吞吃,小周吃的人太多,扁扁的带鱼身子都变的圆滚滚了,行动也没那么迅猛便捷了,只出工不出力,智商虽低,奸猾狡黠不输他人。
悍不畏死的军队,就算伤亡再多也不会后退,此时的崖山海面,风雨交加,元军各个击破,张世杰为之骄傲的一字长蛇阵被人斩成了数段,到处都在激战,到处都在流血,杀声震天,甚至掩盖了雷鸣。
刘彦直知道大势已去,索性带着猴子飞往整个水师的核心位置,也就是皇帝的龙船。
陆秀夫和文天祥已经登上龙船,并且将连接其他船只的铁索斩断,可是龙船体型巨大,周围又都是大型船只,想突围都冲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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