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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周就是庄子,在道家与老子齐名,并称为“老庄。”
党爱国道:“何处可寻庄子?”
左慈道:“仙人不在凡间久矣,汝等还是断了念想,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贫道吧,能答则答,答不出的勿怪。”
党爱国道:“国之将乱,妖孽必出,为何自黄巾之乱起,天下出了如此多的妖人,先生能给晚辈一个解答么?”
左慈道:“汉祚将尽,妖星下凡,自建宁年间起,陆续有三十六天罡星,七十二地煞星自宇宙下到凡间,每一颗星都孕育出一名妖人,等妖人死绝,这天下也承平了。”
建宁年间,也就是汉灵帝刚登基的头几年,公元168年,距今四十年左右,当年被外星文明的基因改造过的人差不多都在四十岁以上正当年,怪不得群雄纷起,天下大乱。
答案和预想的一样,东汉末年的龙珠陨石雨造成了妖孽频出的迹象,准确的说是异能人士泛滥。
党爱国拿出一张龙珠的照片来问道:“敢问先生见过此物么?”
左慈瞄了一眼道:“这就是妖星。”
党爱国再问:“据先生所知,谁是妖人?”
左慈道:“凡异于常人者皆妖,张角,董卓,吕布,于吉,管辂,这样的人都乃妖人是也。”
第七十三章 妖星
党爱国暗道,左慈您老人家才是最大的妖人好吧,口中却道:“存世的妖人还有哪些?”
左慈掐指一算道:“已经去了十之七八了。”
雷猛忍不住插言道:“都说诸葛孔明多智近乎妖,他算一个吧?”
左慈笑道:“孔明不过是多读了几本书罢了。”
党爱国再问:“先生可知,妖星来自何方,又是怎样孕育妖人的?”
左慈反问:“汝等可知,世上何物最快?”
刘汉东卖弄道:“好马快刀。”
左慈笑道:“非也,再猜。”
雷猛道:“强弓发射的箭矢最快。”
左慈道:“幼童之见尔,汝等猜不出,还是贫道说吧,最快的是此物。”说着指着桌上的蜡烛。
党爱国大惊,左慈指的当然不是蜡烛,而是光,现代人当然都知道光速最快,这是基本的常识,但是一个汉朝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就令人震惊了。
左慈道:“光最快,十里外的火把点燃,瞬间就能看见,那妖星就是来自于光也要走上成年累月的地方,那地方,就是天宫的所在,妖星孕育妖人,那就更简单了,妖星内有金丹,服之或长臂力,或增智力,与常人大异,就是妖人。”
党爱国叹息道:“可惜我们来晚了,那些著名的妖人都已经入土多年,别说找不到尸体,就算找到也化成白骨了,可惜这么多的法术就此消失于人间。”
左慈奇道:“汝等来的早了,难道就能学到妖人之术?”
党爱国道:“学是学不会的,但是可以提炼,只要妖人的一根头发,我就能提炼出他的法术来。”
左慈更加惊奇:“这是何等法术,汝用的什么鼎炉?”
党爱国道:“不是法术,是科学,基因遗传科学,太复杂,一两句说不清楚。”
左慈坚持要听,党爱国只好给他简单科普一下,汉朝时候的语言词汇相对简单,党爱国使用了大量左慈闻所未闻的词汇,一些术语他懒得翻译,直接用英语说出,更加云山雾罩,讲了半天,左慈似懂非懂,神情凝重起来。
“贫道知道汝等为何苦苦寻我了。”左慈道,“你们的科学与我的道术倒是有相通之处,这些年来,我收集了不少妖人的骨骸发肤,本想炼制金丹,却屡屡失败,百思不得其解,听君一席谈,豁然开朗,我这金丹用这法子,一千年也炼不出。”
左慈是金丹派的创始人,著有《太清丹经》、《九鼎丹经》、《金液丹经》等道法秘笈,葛玄、葛洪、陈抟都是他这一脉的继承人,他能想到从人体毛发组织中提取dna的办法,说明确实是高人,但是时代的局限性限制了他的进一步发挥,若是生在二十一世纪,想必是能拿诺尔贝尔奖的大科学家。
既然左慈事先已经收集了大量dna样本,那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党爱国高兴地差点想扑过去猛亲一口老道士,但是他知道现在必须矜持,不能在心理上流露出有求于人的渴盼,得让左慈明白,这是个双赢的买卖。
左慈懒得和他进行什么商业谈判,开门见山道:“贫道四十年来收集了不少妖人骨骸,汝等一并拿去,炼出丹药来,给贫道一壶就是。”
党爱国道:“一壶是多大?”
左慈拍拍身畔的葫芦:“这么大就行。”
刘彦直眼尖,看到葫芦上烫了一个小小的篆字,“钟。”便问他:“这葫芦不是仙长您的吧?”
左慈道:“喔,是钟离权的葫芦,贫道借来装酒。”
钟离权就是八仙之首的汉钟离,也是赫赫有名的神仙,没想到和左慈亦有交集,真是好事儿都赶到一块了。
党爱国忙道:“钟离权在何处?可否有缘得见?”
左慈道:“老钟云游四方,贫道找不到他,以后再说吧,满满一葫芦,答应吗?”
党爱国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左慈道:“成交!”
生意谈成,大家心情愉悦,随便扯点题外话,刘彦直很想知道左慈对这场战役的看法,倾向于哪一方,不料左慈对曹操并无任何反感情绪,只是说了一段老子的语录:“天地不仁,以万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刘彦直等人都学过《道德经》,粗通一些老子的道家理论,左慈说这段话的意思很明白,老天和圣人都是不带个人感情来看待世间万物的,人和动物没有区别,战争灾害瘟疫都是上天的平衡之道,谁胜谁负他根本不在意,死多少百姓也都是命中注定的。
“时候不早了,汝等早些安歇,半年后贫道依然在此交割。”左慈起身欲走,党爱国急忙拦住:“半年太久了,我们等不及,既然东西都在,何不现在就去取。”
左慈道:“贫道岂能全带在身边,此物放在我隐居的山上,距此关山万里,若是能插翅而飞,方能去取。”
党爱国道:“可是在南岳潜山?”
左慈犹豫了一下道:“正是。”
汉朝时候的南岳叫潜山,也就是安徽境内的天柱山,到了唐朝南岳才改成衡山,天柱山奇石嶙峋,人间仙境,是左慈隐居修行的地方,作为一个有名的术士,他定然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以言语敷衍,不想带这么多生人回去。
可是党爱国接下来的话让他入了套,无言以对。
“插翅而飞是不行,但无翅而飞可以。”党爱国道,“事不宜迟,彦直你就陪左慈先生走一趟吧。”
左慈无奈,只好与刘彦直出屋进院,趴在刘彦直背上,让他背负着连夜飞回潜山的洞窟。
冬天气温低,刘彦直怕把左慈冻感冒,飞的低且慢,但左慈却不住让他再高点,再快点,不得已他只好飞到三千米高空,左慈还嫌低,嚷道再高,再高。
刘彦直一怒之下升到万米高度,他手上戴着能测海拔高度和气压的手表,能测量到已经是同温层,气温足有零下五十度,以他的超人体格当然能承受,但是穿着单薄鹤氅的左慈竟然也若无其事,不怕冷也就罢了,这么稀薄的空气他也受得了,看来确实非同一般。
左慈趴在刘彦直背上欣赏着他以前从未看过的美景,夜幕下的地球。
良久,左慈才叹了口气道:“下去吧,上边太冷了。”
于是刘彦直降低高度,在五百米的空中匀速飞行,虽然是夜间,但是有月光照明,又有导航仪指路,他的导航仪当然不是靠卫星,而是以固定标志性山川大河以及星斗为参照,在设计的时候,已经将时代变迁,山河移位,斗转星移的因素考虑在内,但是偶尔也会有误差,比如上次飞往山西,却落在了长安附近。
飞了一夜,终于抵达天柱山,左慈指挥着他落在其中一座雄奇的山峰上,东方破晓,黎明时分的天柱山地区寂寥寒冷,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此时别说是荒山了,就连州府都十室九空,真不知道左慈隐居此处吃什么喝什么,难道餐风饮露不成。
“道友,那便是贫道的洞府。”左慈指着一个荆棘遮挡的洞口道,忽然刘彦直闻到一股腥臊之气,是凶猛的食肉动物发出的气息,急忙将左慈拦在身后:“小心。”
“无妨,是贫道豢养的护洞大将。”左慈一甩拂尘,一头吊睛白额黄白花纹的华南虎从一侧走了出来,温顺的靠在左慈身畔,如同一只巨大的猫咪。
左慈拍拍虎头,老虎溜达到一边去了,看也不看刘彦直。
“进洞府稍作,喝杯水酒。”左慈招呼刘彦直进洞,这洞很深,里面漆黑一团,刘彦直双目能夜视,看的分明,那左慈不掌灯也在黑暗中行走如飞。
走过一条天然甬道,里面豁然开朗,足有几百平米之巨,左慈点起牛油大蜡,以衣袖掸了掸石凳,请刘彦直落座,奉上酒水,汉朝还没有蒸馏酒,酒水寡淡,刘彦直礼节性的尝了一口就放下了。
洞内石凳石桌石床皆有,都是粗糙的工艺造成,看不到锅碗瓢盆,只有一座造型古朴的三足鼎搁在中央,想必就是左慈用来炼丹的鼎炉了。
那鼎上的花纹看起来眼熟,刘彦直曾经在春秋时期见过,便道:“这是周朝的吧?”
左慈道:“好眼力。”
刘彦直觉得这洞里彻骨的寒冷,他不怕低温,怕的是这种诡异的感觉,虽然自己是超人,但只是面对普通人而言,左慈这货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大大的妖人。
“仙长,东西在哪儿,我拿上先回去了,再迟怕他们等急了。”刘彦直道。
左慈道:“莫慌,我带你四下看看。”
刘彦直便跟着左慈四处游逛,真应了别有洞天这个词儿,洞内千奇百怪,有泉水,有天井,有石室,有暗道,还有储藏东西的大洞窟。
“你且看里面有什么。”左慈指着漆黑的井口说道。
刘彦直定睛一看,这是一个巨型的漏斗状山洞,顶部的洞口如同井口,从井口望下去,里面空间巨大,密密麻麻全是龙珠!
左慈道:“边角那一排坛子,就藏着你的要的东西,一百零八名妖人的血肉毛发骨骸。”
刘彦直探身看时,忽然左慈在背后大力猛推,猝不及防下刘彦直一头栽了下去。
第七十四章 变身重组
刘彦直反应极快,在半空中就稳住了身形,向上方窜去,但是却没能从井口跃出,反而一头撞上了石壁,可是他明明记得井口的位置,怎么会变成石壁呢,莫不是左慈用什么东西封住了井口?
抬头看去,哪还有什么井口,浑然就是一个密闭的穹顶,自己被封印在石头囚室内了。
“左慈,快快出来受死!”刘彦直怒骂道。
左慈的声音飘无不定,判断不出在哪个方位:“哈哈哈,贫道与你有百年的缘分,你平心静气,待会发生什么怪事,不要太惊讶,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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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彦直浮在空中到处摸索石壁,想发现机关或者出口,可是连个缝隙都没找到,他用力击打石壁,以他的力量就算是钢铁也能打穿,可是打在石壁上,却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折腾了半个时辰,刘彦直只得无功而返,回到地面上,再看那些龙珠,竟然毫无踪迹,他顿觉浑身毫毛竖起,左慈的障眼法太厉害了。
这就是一个囚室,一个空间极大的卵型空间,两侧石壁光滑,就算有工具帮助也极难攀爬,被关在里面,真的是上天无门入地无路,刘彦直努力压抑着愤怒,四下寻找线索,囚室内空空如也,没有龙珠,没有坛子,连一根草都没有。
忽然刘彦直觉得不对劲,刚才左慈说什么怪事?他顿时警惕起来,站在囚室的正中央戒备着,准备随时应对危险。
没有预想中的袭击,怪事来自于自身,刘彦直觉得身上不大自在,似乎有千百万只蚂蚁在身上乱爬,不对,不是在身上,而是在骨头上,在骨髓里!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刘彦直觉得蚂蚁过后,又有一台压路机将自己压成了齑粉,他的疼觉神经并不发达,更多的是来自于对未知危险的恐惧,忽然他猛然醒悟,先前左慈给自己喝的那杯酒里,有毒!
这毒酒不是一般的毒酒,左慈可是炼丹的道士,他亲手制作的毒药可不会是简单的蛋白质毒素、生物胺之类,很可能含有放射性物质、化工毒素之类,这回怕是真的要阴沟里翻船了。
慢慢的骨髓内的痛感消失了,紧接着皮肤开始有异样的感觉,绷紧、炸裂,炙热,血管脉络里仿佛有高速火车在运行,全身上下如置身油锅,刘彦直伸出双手,震惊无比。
他的手指消失了,手臂的末端变成了两只蹄子,分两趾,竟然是偶蹄目动物类的前蹄!手臂上盖着宽大的袍袖看不出来,但可以想象已经遍布牛毛,用蹄子掀开一看,果不其然,一身黑毛!刘彦直仰天怒骂,出口却成了牛叫:“哞~~~”
左慈畅快兴奋的声音传来:“道友,你莫要焦躁,你我有主仆情谊百年,贫道行走江湖,就差一头能腾云驾雾的青牛了,是上天把你送到贫道面前的哦,这是缘分,天注定的。”
刘彦直的身体已经不是直立行走的状态,而是四蹄着地,尾椎骨位置有异物感,轻轻一动,尾巴乱扫。身上的袍子包不住巨大的牛躯,早已扯得粉碎,他不能接受这个现实,血冲头顶,暴躁难耐,向石壁冲去,四只牛蹄子狂奔如飞,两只巨大的牛角撞在石壁上,火星四溅。
石壁太厚了,倾尽力气也破坏不了分毫,刘彦直耗尽了力气,瘫在地上喘着粗气,只恨自己大意,竟然被左慈的仙人嘴脸给骗了,忘了这厮那是三国时期最大的妖人,可恼的是左慈还想把自己变成他的坐骑,一头青牛,他以为自己是李耳啊!
在这个漆黑的囚室里,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刘彦直这头牛从最初的愤怒,到慢慢的绝望,终于停止发泄愤怒,乖乖的站着了。
左慈的声音再次传来:“乖牛儿,这才对嘛,撞了半天墙,饿了吧,山上没有上好的草料,待贫道去山下取些苜蓿、豆子来给你充饥。”
刘彦直闭上了牛眼,他知道急躁没用,现在只能镇静下来慢慢想办法解决,左慈到底是通过什么样的妖法让自己从人变成牛的,人类和牛这种大牲口的体型差距巨大,按理说变身之后应该是一头不到一百公斤的小牛犊模样,可是自己分明是一头一千多斤的黑色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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