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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开枪了,六四式手枪的枪口发出一团火焰,隔了十几米远,子弹不知道打到什么地方去了。

……

刘彦直终于跑回了工棚附近,他体力消耗极大,气喘吁吁,远远的看到工棚门口站着一个苗条的身影,是甄悦。

他在考虑是不是寻求甄悦的协助,还没打定主意,另一个刘彦直已经回来了!后面远远跟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帕萨特轿车,就是这辆车,里面坐着四个孟山公司的雇佣兵。

再过一分钟,另一个刘彦直就会和甄悦说上话,然后雇佣兵会从车上下来,再然后战斗会发生,母亲会被逃窜的汽车撞死,只要自己阻止其中一个步骤,打乱事件的节奏,那么最惨的事情就会避免。

当然他也有其他选择,比如去阻止母亲归来,但这并不是最佳的选择,因为雇佣兵还在,他们有枪,任何危险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唯一有效的行动是干掉他们,哪怕牺牲自己。

就算死了,还有另一个自己照顾母亲,刘彦直义无反顾,一往直前,旁边有个西瓜摊,他上前抄起西瓜刀,健步向汽车走去,帕萨特里的人都是经验丰富的雇佣兵,早已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个面目肮脏的乞丐,却没人把他当回事。

刘彦直走到车前,径直去拉后门,车里的人已经有所警觉,后座上的雇佣兵迅速拔出手枪,隔着厚厚的车门朝他开了一枪。

子弹穿过车门打进了刘彦直的肚子,他咬咬牙,动作未受影响,拉开车门,一刀捅了过去,如此之短的距离内,身手再好也无法阻挡,利刃刺穿了凯夫拉防弹衣,深深插进雇佣兵的胸腔,西瓜刀上没有血槽,刀刃被肌肉吸住拔不出来,刘彦直弃了刀抢过手枪,急速朝邻座的人开枪,同时前座的人也迅速出枪,隔着座位打过来,一时间车内子弹横飞,硝烟弥漫。

五秒钟后,刘彦直打光了子弹,从车里爬出来,他至少中了五枪,全在躯干位置,但是并不影响行动,回头望去,甄悦已经拉着另一个刘彦直躲在了垃圾箱后面,穿蓝黑色特战服的士兵若隐若现,慢慢朝这边包围过来。

再回过头,远远的路上,母亲提着半斤猪肉,脸上带着慈祥幸福的笑容走了过来。

第七章 拯救世界

刘彦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翠微山的,他认为自己死定了,所以要避开母亲,反正这里有另一个自己。

他中了五颗子弹,都是盲管伤,子弹停在体内,流血很少,他不痛,但是身体传来的信号很强烈,如果不得到及时医疗可能会导致肌体永久性不可逆的损伤。

历尽千辛万苦,他终于抵达出发地点,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土坑里的金属溶液重新凝固,疲惫不堪的刘彦直重新躺了进去,闭上了眼睛。

穿越是可以实现的,假如自己能逃过这一劫,那么如法炮制父亲也可以活过来,这是他最后的残念。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彦直被人晃醒,依然是漫天漆黑,山风呼啸,党爱国和吴冬青站在坑前,满面关切。

“你回去了么?时长多少?你做了什么?”吴冬青问道。

刘彦直看到吴冬青的手表指针,他是三点钟穿越的,现在仅仅是三点出头而已,也就是说穿越的时间和现实的时间并不是对应的。

“先给他救治。”党爱国道,一摆手,两个穿白大褂的上前将刘彦直拖出来,直接送入一旁的救护车,早已准备好的外科医生给他实施手术,将五枚已经变成蘑菇状的九毫米手枪弹头取了出来,包扎伤口,输液。

不远处奔驰越野车里,老者通过电脑屏幕静静看着这一切。

“老头子,怎么样?”党爱国问道,略有些得意。

“嗯。”老者不置可否。

工作人员收拾装备,车队下山,刘彦直躺在救护车里望着窗外,远处翠微山的宝塔依旧耸立。

一路疾行,车队进入市区,刘彦直坚持要先回家看看,党爱国批准了,吴冬青陪他来到工棚,刘彦直下了车,走到门前,心情无比忐忑,伸出的手迟迟没有敲门。

门开了,母亲披着衣服站在里面,似乎松了一口气,责备道:“上哪儿野去了,到现在才回来!”

“妈……”刘彦直哽咽了,他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

“傻儿子,哭什么,妈给你热饺子去,猪肉大葱馅的哦。”母亲乐呵呵的去端饺子,刘彦直回头看,吴冬青站在车门前做了胜利的手势,回身开车走了。

……

第二天,精神抖擞的刘彦直再次出发,前往训练中心,他身上的伤尚未痊愈,枪眼触目惊心,但丝毫不影响行动,他怀疑自己的神经出了问题,但是触觉却又灵敏无比,只是对痛感迟钝而已。

专车在工棚门前等他,驾车是个穿立领制服的司机,车是很不起眼的大众轿车,只是风挡玻璃下放了几张通行证,一路上司机沉默寡言,没有任何交流,刘彦直正襟危坐,不苟言笑,此刻他内心充满了壮志豪情,因为自己是可以改变历史的人。

训练中心,两排穿灰色体能训练服的队友分列大门左右,见刘彦直下车,一起鼓掌,那位粗壮的教练也换了笑容,上前和他握手表示祝贺。

“你是第一个成功的人。”教练说。

刘彦直却并不开心,他只接受了最基本的枪械训练就被仓促送去穿越时空,要不是肌体耐烧,恐怕也会成为翠微山上一具埋藏的浅浅的焦尸吧,由此看来,作为组织只是一个草菅人命的冷血组织。

如果不是想借助他们让父亲也复生,刘彦直绝不会再踏入这扇门。

“我要见党爱国。”刘彦直对教练说。

教练有些为难,建议他按照正规程序打报告,按理说组织内部是不允许越级汇报的,不过他是特例,兴许会批准。

“我现在就要见党爱国,不然我立刻离开。”刘彦直非常执着,教练无奈,请示了训练中心主任,过了十分钟,回复来了,党爱国同意接见刘彦直。

在一间会议室里,对面整面墙都是液晶屏幕,党爱国就在屏幕里,坐在躺椅上,手拿着一本宋版古籍书,依旧风度翩翩。

“我们的英雄,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效劳么?”党爱国笑容可掬地问道。

“我想做笔交易,我帮你们做事,但你们要送我回去年,我要救我爸爸。”刘彦直毫不掩饰自己的要求,在他看来,这对组织来说轻而易举。

党爱国放下书,神色变得严峻起来:“彦直,你是个孝子,我很欣赏这一点,但是对不起,做不到!”

刘彦直道:“那就没得谈了,再见。”扭头便走。

党爱国说:“你不想听听我说一下理由么?”

刘彦直知道这是讨价还价的时候,硬生生停下脚步,也不回头,就这样站着。

“呵呵,脾气挺冲的,我来告诉你吧,其实你不说,我们也会考虑帮你,毕竟你是我们的一份子,但是,听我说,世上的事情最怕但是,令尊的病历我们查过,他是死于癌症的,而以目前的科学技术来说,癌症依然是不治之症,也就是说,即便你穿越回去,带着大笔的资金,也挽回不了令尊的性命,只会徒增他的痛苦。”

“至少我可以见他最后一眼。”刘彦直还不放弃希望。

“好吧,我们退一步,假设令尊没有患癌症,你回去了,你救了他,你们一家过上团圆幸福的生活,但是,不好意思我又说但是,但是这种幸福的日子维持不了几年就会崩溃,不光你们一家,整个世界都会毁灭,你注意到训练中心运动场上的计时屏幕么,那就是世界毁灭的倒计时。”

刘彦直目瞪口呆,忍不住回过头来,屏幕里的党爱国正襟危坐,庄重无比。

“你应该看过《终结者》吧,《生化危机》不晓得看过没有,再过三年,我们的世界就会因为病毒肆虐而陷入崩溃,进而全面毁灭,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孟山公司,也就是想绑架你的那家转基因跨国公司,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阻止他们,训练你们,也是为了这个神圣的使命!”

刘彦直不言语了,既然穿越都能成为现实,那么党爱国所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彦直,我很同情你,也很愿意帮你,可是现实就是现实,在令尊的事情上,我无能为力,但你救不了父亲,可以救千千万万的人,你是万中无一的特殊体质人,你有当英雄的能力,而我能提供当英雄的机会,现在我问你,你愿意做一个拯救世界的英雄么?!”

党爱国的话充满力量和激情,刘彦直年轻的心沸腾起来,他铿锵有力的答道:“我愿意。”

“谢谢你,彦直,你可以回去训练了,我会安排令堂住进新房。”党爱国一挥手,屏幕变成了白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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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彦直走出会议室,走廊两侧,子弹上膛的武装士兵悄然退去。

……

组织办事效率极高,立刻给刘彦直安排了新房子,考虑到乔迁之喜必须全家在场,还特许他回去帮母亲搬家。

工棚前,工人正在往卡车上搬东西,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破桌子烂椅子,俗话说得好,穷家值万贯,母亲稀罕这些东西,刘彦直也不介意它们摆在新家里,哪怕新家是本市最高档的住宅小区。

甄悦从远处走来,冲刘彦直打招呼:“嗨,我想和你谈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不去医院接受检查,他们和你说了什么?”刘彦直抢先说道,“这是你的问题么?”

甄悦张口结舌。

“我知道我能救很多人,那些躺在烧伤科病房里的人非常痛苦,我也知道。”刘彦直把甄悦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但是,你知道,世上的事情最怕但是,我有更重要的使命,不仅仅是救烧伤病人这么简单。”

“什么使命?”甄悦好不容易缓过劲来。

“拯救世界。”刘彦直一本正经的答道。

“和昨天的枪战有关么?”甄悦立刻联想到昨天亲身经历的事件,突然出现的特警队,从车里拖出来血淋淋的外籍人士尸体,怕是都和刘彦直有关。

刘彦直也是一愣,正要说话,他的手机响了,是个未知号码,接了,传来陌生的声音:“组织的机密严禁泄露,后果自负。”说完就挂断了。

“你说啊,拯救什么世界?”甄悦继续追问。

“你好奇心太强了。”刘彦直收起手机,“我要搬家了,你愿意帮忙就搭把手,不帮忙就请回吧。”

甄悦看了看卡车,说:“你和大妈坐我的车吧。”

五分钟后,工棚内的私人物品搬光了,刘彦直和母亲坐上了甄悦的长城h9,驶向郊区的经适房小区。

“经适房很难买哦。”甄悦道。

“单位分的。”刘彦直不无骄傲的炫耀道,但是心里明白,这是自己的命换来的。

“你找到工作了,还分配房子?”甄悦感到匪夷所思。

“是的,党爱国这个名字熟悉么,我为他工作。”刘彦直知道有人在监听自己,还是大大咧咧该说什么说什么,他觉得这不算什么秘密。

甄悦倒吸一口凉气:“党爱国,党教授!那可是鼎鼎大名的双料博士,江东省仅有的几名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学者之一,更重要的是,他才只有四十岁。”

“他什么学科的博士?”刘彦直很感兴趣。

“物理和历史,厉害吧,文理双料,更惊人的是他有传奇的身世,富可敌国的家产,党爱国是孤儿院长大的,后来……”甄悦光顾着说话,没留意到前车突然不打灯便道,车头撞了上去。

前车是一辆香槟金色的卡宴,车牌三个8。

“可恶,变道不打灯,他们的责任。”甄悦停车熄火,开门下车去理论。

对方车里下来三个人,看样子是一家人,中年夫妇和年轻的儿子,都不是善茬嘴脸,甄悦穿的是便装,又是年轻女孩子,被他们一通臭骂,脸都气红了。

刘彦直下了车,挡在甄悦前面道:“你们违章在先,还有理了咋地,有本事冲我来,有本事你打我啊。”

年轻的儿子十八九岁,正是桀骜不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龄,听到刘彦直的挑衅,当即从后备箱里取出铝合金棒球棍,迎头就是一棍。

“当”一声脆响,刘彦直躲都不躲,硬生生挨了一棍子。

第八章 乔迁

看到对方动手,甄悦冷静下来,拿出手机开始拍摄。

少年惊愕无比,他是棒球运动员,臂力惊人,刚才用尽全力一棍下去,寻常人就算不脑浆迸裂,也得当场昏死,这货居然毫发无伤,依然站的稳稳地,恶狠狠瞪着自己,他收回棒球棍查看,铝合金球棍上一个明显的凹痕。

那对夫妇也拿出手机,一个拍摄,一个报警。

母亲看到儿子挨打,赶紧下车哀求:“别打我儿子,他有伤。”

少年正心烦意乱,随手一搡,还没接触到母亲,手就被刘彦直捏住。

这个世界上,刘彦直最在乎的人就是妈妈了,他绝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他,天王老子都不行。

他捏住对方的手腕,顺势一拽,杀猪般的惨叫声划破天穹,少年的手臂耷拉下来,脱臼了。

正在向110报警台报告位置的中年男子见状冲了过来:“敢打我儿子!”

话音未落,他就被刘彦直推了出去,倒飞了几米撞在卡宴车身上。

中年妇人傻眼了,先去扶儿子,又去看老公,急的哇哇直哭。

刘彦直若无其事,劝母亲回车上:“妈,别担心,没事,咱也有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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