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别有洞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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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美人与几个内侍全都拍手叫好。

“娘娘使仙术了!”有个宫女叫道。

小玄也悄自喝了个彩,心道:“好漂亮的法宝,原来这娘娘也是修炼中人!”

糖妃抬手一招,那条墨色绫带便将动弹不得的大宝拖了回来,带子的一端长眼般落入她手中。

众美人纷纷围上前去,好奇地盯着大宝,这个摸一摸,那个敲一敲。

大宝默不作声地躺在脂粉丛中,倒也艳福无双。小玄却不敢过去,远远地叩了个头,朗声道:“这机关下月要参加仙灵大会,还请各位娘娘赐还于我。”

糖妃转头瞧瞧他,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苗小见捏了把汗。

小玄怔怔地望着她。

糖妃目不稍瞬,直走到与他一步之距方才停住,道:“你的怪物到处乱跑,惊吓着本宫了,你说怎么办吧。”

小玄初到宫中,既不知该怎么办,也不知该如何说,只好道:“都怪我没有看管好它,请娘娘恕罪。”

“嗯,既然你疏于看管,那本宫就代替你管教,这怪物……”糖妃不紧不慢道,“我没收了。”

小玄愣住。

后边几个美人皆掩嘴笑朝这边笑。

“没听懂么,这坏蛋我要捉回去关上几天。”美人娇滴滴道。

“这……”小玄着忙道:“还请娘娘从轻发落,在下今后定不再犯。”

苗小见一旁暗暗着急,心道:“这乡下来的家伙好不知规矩,竟然敢在娘娘面前自称在下!”

“你在同本宫讨价还价?”糖妃盯着小玄的眼睛。

这糖妃原本就生得十分美貌,肤色又极其的白,此际额头微汗,脸上红扑扑的,愈发娇艳可人。

小玄呆了一瞬,不敢再瞧,忙又低下头去,道:“下月的大会日渐临近,只怕耽搁不得。”

“你若真急着要拿回去……”糖妃眼波一转,忽将声音压到最低,“今晚便来这里等着。”

小玄一呆,待要问明,已见糖妃转身走回去了。

唯余一缕甜香在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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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妃娘娘适才跟你说什么?”苗小见问。

“没说啥。”小玄心事重重。

两人从红雨苑出来,走的是大门,绕了一大圈才遥遥看见仪真宫。

“肯定有,我都隐约听见了。”苗小见道。

“她们都是嫔妃么,身上怎么会有法宝?”小玄反问。

“青衣那个是罗才人,褒国公罗子顼的孙女,去年底才入宫的。黄衣那个是龚才人,乃将作大匠龚世弘的女儿,也是去年进宫的。”苗小见说到此处,忽然想起了什么,猛拍了下大腿,叫道:“对了,龚世弘就是将作监的老大,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你日后的顶头上司,所以,这个龚才人你可千万别罪啦!”

小玄哦了一声。

“她们两个都不是修炼中人。”苗小见停了下,接道:“但收了你机关的那个糖妃娘娘,可就大有来头了,她乃皇朝当今四大梁柱之一的骠骑大将军唐凤山之女,入宫之后,极得皇上恩宠,接连晋封,今已为淑妃,因姓唐,又爱甜,皇上赐了个糖字,是以宫里都称其为糖妃。”

“还因为她身上的气味是甜的……”小玄心道,原来是此糖非彼唐,又问:“可是她的法宝却是从哪来的?”

“想必是家传的。”小见道:“皇朝四大梁柱皆拜异人为师,朝中上下都说唐大将军胸藏韬略包罗天地,有那撒豆成兵移山倒海之术,神兵法宝肯定不少,给他女儿三、五件也不稀奇。”

“皇朝四大梁柱?除了这个骠骑大将军殷凤山,另外三个又是谁?”小玄好奇地问。

“卫国公扈鉴堂,奉天候程兆琦。”说了这两个,苗小见忽把声音压得极低道:“还有一个是镇西候南宫阳,现在反了,正在云州作乱。”

“奉天候……奉天候……”小玄喃喃念道。

“奉天候怎么了?”小见问。

“不晓得这名字怎么如此耳熟?”小玄凝眉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奉天候之名,当今谁人不知!”苗小见哂道。

小玄懊恼地拍了下额头。

夜凉似水,花色如墨,树、假山及远处的亭台楼阁皆余轮廓。

月色下的红雨苑与白天截然不同,灿烂的繁艳已经悄然隐去,换做了一种醉人的清幽。

红雨苑与仪真宫相邻,小玄于僻处翻墙而入,来到假山旁的秋千前。

此时苑中格外寂静,诺大的园子里竟然再无别人。

“不知那糖妃娘娘几时会来?哎,都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要来呢……万一来了,两个人在这里见面又算什么呢……”小玄心中七上八下,越想越觉得荒唐。

忽闻远处一阵脚步声,他转头望去,见有行灯笼朝这边过来,赶忙闪身隐入一块假山石后。

待灯笼行近,小玄这才看清,原来是一队巡夜的禁卫,但见身披金黄盔甲,手执长铖,腰悬宝刀,极是威武。

自从上了迷楼,他便一直待在仪真宫内,这还是他头一次遇见宫中的地面禁卫,见他们腰畔的配刀弯得奇特,形若巨牙,心忖:“敢情这便是师父所说的龙牙卫?”

小玄静静的立着,人与周遭仿佛与溶为一体。

龙牙卫静默无声地穿过园子,整支队伍消失在石径拐弯处。

小玄抬头看看月色,深深地呼吸,心中甚是舒畅:“夭夭身上便是这种香哩……此处种了好多桃树,回头带她过来玩玩,多半会喜欢的。”

远处又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亮,小玄凝目望去,隐约瞧见一个窈窕的身影,心中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来人渐渐走近,直到秋千前方才停下,朝周围张望,果是糖妃,手里提着只灯笼,灯笼外用条暗色纱子围着,只能透出朦朦胧胧的光亮。

小玄忙从假山石后出来,走到她跟前叩了个首,唤声娘娘。

“你来多久了?”糖妃笑盈盈地瞧他。

“稍早片刻。”小玄答,接道:“在下已经来了,还求娘娘将机关放还。”

“有那么急嘛。”糖妃微蹙了下眉,道:“既然来了,就陪我说说话儿。”

“这……”小玄隐觉不妥。

“你瞧今晚的月色多好。”糖妃微笑道:“我平日里晚上不敢一个人出来,也没人肯陪我,难得你来了,便陪我走走呗,玩赏下这夜晚的景致。”

“这……”小玄愈觉不妥。

“走呀。”糖妃伸出手,竟然牵住了他的手腕。

小玄腕际一软,心中蓦荡,不由慌了起来。

他虽然久在山中,对红尘俗世所知甚少,但也晓得如此大大不妥,眼前女人乃是当今天子的妃子,叫人知去,怕是要掉脑袋的。

“你怕给人瞧见是么?”糖妃悄笑,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提起灯笼,运了口真气轻轻吹入,光亮顿逝,四下陷入昏暗之中。

又是那股细腻的甜香袭来,小玄心魂一酥,美人已挨上了他的臂膀。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糖妃道。

“什么地方?”小玄魂不守舍地问。

“人家也不太清楚呢,去到那里你便知了,总之是个好地方。”糖妃搂着他的手臂往一个方向走,离开了石径,行入花木深处。

“娘娘……”小玄还是忍不住要问。

“别叫这个了。”糖妃打断道,“人家有个乳名,叫糖糖,家里人都这么叫,我许你也这样叫。”

“糖……糖糖?”小玄复念了下,只觉这名字十分亲切可人,一时竟忘了要问什么。

“嗯,以后没别人时,你就这样叫我。”糖妃道。

以后?以后还会见着么?小玄心脏轻跳,悄悄吸了口气,好甜,这味道真是会叫人上瘾的。

忽然间就觉得眼前情景似曾相识,依稀某个夜晚,有个女人也是这般领着他往什么地方走,周遭似乎也有海一样的桃花。

“那女人是谁?”小玄拚命回忆。

“迷楼上的美景还是蛮多的,看都看不完,而且夜晚和白天的景致迥然不同,等会你瞧见那里,便知今晚不虚此行啦。”糖妃道,眼角睨睨身边的男儿,忽又说:“你怎么不说话,你不爱说话吗?”

“那个……”小玄回过神来,没话找话说:“迷楼上的亭台楼阁这样多,不知统共有多少房屋?”

“这个你还真问对人了!前阵子我曾特意问过龚世弘,而且仔仔细细地记下来了。”糖妃笑咪咪道。

“只怕要好几百间吧?”小玄道。

“听好了。”糖妃掰着葱指数道:“先说亭台楼阁,共有亭七十二座,台四十九座,楼九十九座,阁八十一座;再说渠池山桥,有河渠二百零一条,池潭三十六个,假山五十六座,大小桥二百七三座;其间还有许多曲槛游廊,皆婉转相接,高低互通,统共合成九殿二十一宫六十三苑院,至于房间屋舍,那是谁也数不清的。”

小玄张口结舌,好一会方道:“这样多的地方,只怕一个不小心便要走丢了。”

“正是如此,当日商议名字之时,群臣众说不一,有人叹,此楼便是神仙来游,也当自迷,于是万岁最终定下了迷楼这名字。”糖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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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楼如此雄伟,工程必定十分浩大,不知当初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小玄叹道。

糖妃即时嘘了一声,比了个手势,压低声道:“不许说这个。”

小玄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心紧蹙。

“到了,瞧!”糖妃朝前一指,停住了脚步。

小玄举目望去,见前方立着一座高大假山,正面崖壁陡峭,其上藤萝遍垂,在藤萝中间生着道裂罅,有条小溪自内向外蜿蜒流出。

他瞧不出哪里稀罕,只好胡乱道:“这山叠得甚奇,只怕工夫不小。”

糖妃摇头:“不是说这个,你瞧那道裂缝。”

小玄望了望那裂罅,见月光也照不到里边,极是幽邃,问道:“裂缝里有什么?”

“我带你进去瞧。”糖妃道,忽蹲下身去,竟将脚上的一对金缕鞋脱了下来,又直起身将裙角扎在腰里,露出一双白得晃眼的小腿及晶莹似玉的足儿来。

小玄愣住。

“你把靴子也脱了,我们淌水进去。”糖妃道。

这还是一个妃子的样子么?小玄没反应过来。

“快呀,这水好清凉的。”美人催促道。

小玄见她脸上带着丝雀跃,似乎觉得十分好玩,一时也起了顽心,当即跟着脱掉靴子。

糖妃一手拎起鞋,率先踏入溪中。

“小心。”小玄轻唤。

“没事,这水很浅,你仔细瞧水里,是不是有些大卵子石,你踏在上面跟着走就是。”糖妃边走边说。

小玄提靴跟在后面,眼睛不觉落在她那双线条极美的小腿之上,此际浸了水,直如细瓷脂玉,无比的腻白嫩滑。

“快瞧,那边有条好漂亮的鱼儿!”糖妃指着水里叫。

小玄正要望去,倏听美人惊呼一声,却是顾着说话,脚下踩偏了,身子晃了晃,就要跌落水里去。小玄不及多想,真气瞬提急飞过去,一臂勾揽住其腰,施展陆地腾飞术贴着水面掠入裂罅之内。

昏暗中两条软臂抱紧了脖子,一张嫩脸贴入怀中,有人心口剧跳。

眼前终于出现了亮光,小玄掠过环绕的水面,落在一片绿草如茵的陆地上,望着前方,满面讶色。

原来裂罅当中别有洞天,在山石围裹成的巨大空间里,有一个小潭,在潭水环绕的中心有块小洲,在小洲的中央立着棵大树,枝叶茂盛,其枝干莹莹生辉,宛若明玉。

小玄一眼就已认出,此树和太华轩中的那株采华神木是同一类,只不过稍稍小了数围。

奇的是在树的正顶端,山壁开着个天窗似的大圆洞,举目望去,便是平滑如缎的墨蓝夜空,点缀着几颗明净的星子。

同样的树,在不同的环境当中,便有了完全不同的韵味。

“是不是好美?”糖妃轻轻道,依旧腻在他的怀中。

小玄深深呼吸,这里的空气同太华轩一样美味,不同的是少了点清凉,多了些温润,令人心宁神静。

“我就知道,这里的夜晚肯定会更美。”糖妃叹息道,仰面望向山壁环绕的夜空,粉臂攀着男儿的脖子,依然没有下来的意思。

“你怎知道这个地方的?”小玄问,心里思忖,此处怎么也会有株采华神木?

“前几日,我和龚才人在桃林里迷了路,就走了这里来了,在外边瞧见了那道的缝隙,心里奇怪,见溪水既清又浅,底下还有大石卵垫脚,便寻了进来,一瞧之下便爱煞了这里。”糖妃呢喃接道,“你看,这树是会发光的,当时心里边就想,待到夜晚,多半会更美丽,因此今晚才要你陪我一起来瞧,果然如此!”

小玄猛然醒省,忙将她轻轻放下。

糖妃笑道:“你身法不错哟,好俊的陆地腾飞术。”

“娘娘过奖。”小玄忙道,说完就见美人皱起了眉头,只好改口道:“糖……糖糖。”

糖妃笑逐颜开,清清楚楚地嗯了一声。

“糖糖,你也炼气修行吗?”小玄问,这么一唤,顿觉两人距离拉近了许多。

“只学了个皮毛,我还在家时,爹爹逼我修炼过几年,说若是不炼点灵力真气,就连法宝都耍不动哩。”糖妃道。

“你捉我机关的那绫子好生厉害,敢情是家里的法宝么?”小玄继问。

“那绫子唤做夜魅,是我十岁之时爹爹送的防身宝贝,可是大有来历的,莫说你那傻乎乎的机关,便是换做条张牙舞爪的恶龙,它也能擒得住!”糖妃言笑晏晏。

“这等厉害!”小玄见气氛不错,赶忙央道:“糖糖,你把机关还给我吧,日期紧迫,委实耽搁不得。”

“别急,会还给你的。”糖妃忽然牵住他的手,另一手拎着鞋朝树下走去。

两人来到树下,只感灵力吐溢,愈觉心舒神怡。小玄已在太华轩中待了近月,感觉两处甚不相同,正暗暗奇怪,已被糖妃轻轻推倒。

“躺下来,这里的草好软,我们歇会儿,好好欣赏这里的美景。”糖妃轻声道。

“都是采华神木,为何在不同的地方,给人的感觉就这般不一样呢……”小玄躺在草地上思索。

“小玄。”糖妃轻唤。

“嗯?”小玄枕着臂懒洋洋地应,愈来愈觉此处十分舒适。

“喜不喜欢这里?”糖妃问。

“喜欢啊。”小玄应。

“那……以后还陪我来这儿好不好?”糖妃侧过身,撑着下巴瞧他。

“啊?”

“好不好嘛?”女人的声音里带了点娇意。

小玄不语,心里想:“你可是皇妃啊,今日已属不该,又岂可一而再,再而三?”

“到底好不好嘛?”糖妃追问。

小玄无言,实在狠不下心一口回绝。

“你若不肯,那便没什么人陪我了,这宫里好像挺热闹,可是一个个你算计我我算计你勾心斗角的,没一个可知心的。”糖妃声音里带着哽咽。

小玄心中一软,终道:“好吧,你若想说话,我陪你便是。”

“小玄,你真好!”皇妃忽一起身,趴到了他胸口上。

小玄唬了一跳,手臂从脑后抽出,却不敢碰着身上的女人。

“小玄……我喜欢你。”糖妃在胸口凝望着他。

小玄心脏剧跳。

“知道么,自打今天第一眼瞧见你,人家就喜欢上了,好喜欢好喜欢,心里边跳得好厉害,可是又不敢叫别人看出来。”糖妃低低诉说。

小玄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你离去这几个时辰里,人家一直都在想你,好想好想。”糖妃直言道。

“可是……”小玄呐呐道,不安中倒有三分欢喜。

“可是什么?你嫌弃我……是吗?”女人凝视着他的眼睛,又道:“嫌弃人家已经入椒房是吗?”

“不是不是。”小玄不知该怎么说。

“亲我。”糖妃眼波似醉,朱唇水润,缓缓地俯下脸。

小玄吞吞口水,心中天人交战。

此时的他气血方刚,况且面对的又是一个媚之入骨的女人。

四瓣嘴唇终于触着,轻轻地摩挲着,直至完全粘合在一起。

水唇悄启,女人的香舌率先游了过来,诱惑着,挑逗着,最后把男儿勾引了回去。

小玄神魂颠倒,这条舌儿可比夭夭要命得多,在底下,还有一条软软的腿开始在他裆间似有若无地厮磨。

“你以后都陪我,人家就会让你很快乐很快乐的。”皇妃微微喘息,一只手慢慢地往下寻去。

小玄蓦地睁大眼睛,低低地闷哼了一声。

皇妃娇媚地望着他,一边香肩依然在动。

小玄喘息起来。

“咦……这么……”皇妃似乎有些意外,美目眯起,雪靥生晕。

小玄的耳朵忽然动了一下。

“想不想……要我?”皇妃噙咬着他的耳廓悄语,气息甜烫,眼中眸底尽是诱惑。

小玄突地坐起,面现警惕之色。

皇妃仍犹未觉,只道男儿想要自己,勾住他的脖子就往后倒。

小玄却一把将她抱回怀里,贴着她耳心悄声道:“有人来。”

糖妃一惊,小玄已揽着她的腰飞上树冠,躲入茂密的枝叶丛中。

小玄心知,此时此刻,不管来的是谁,只要看见皇妃和他在一起,都将是灭顶之灾。

糖妃惊慌地指了下放在树旁的鞋和靴,小玄即时会意,一条赤鞭自袖中电掠而出,将鞋和靴卷了上去。

两人屏息静气,只听一下下轻响自洞口传来,声音越来越近,一个秀逸的身影出现在小溪的水面之上。

那人背负着手,一步步缓缓行来,靴子赫是踏在水面,然却丁点未陷,如同行走于陆地。

小玄与糖妃透过枝叶的缝隙望去,就瞧见了那人的脸,确切地说是一张面具:覆及鼻梁,双开眼洞,额顶竖着七根形貌不一的弯角。

皇帝!

小玄险些失声,糖妃则几要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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