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鸽交友须谨慎_第20章(1 / 1)
你动凡心啦?满月摆出夸张的讶异,把书双手奉上。
呸。人美,就连口出恶言都是一幅画。关山尽斜倚在窗边的美人塌上,他今日有些懒洋洋的,上午结束操练后,回房洗了个澡,整个人连发也不束,就穿着单薄的中衣赖在美人塌上,闲适地翻着那本鲲鹏志。
如何?满月坐在一旁,心痒难当的问。
关山尽没回答,用玉石般的长指一页一页翻看,他向来博学强记一目十行,没多久功夫就翻完了大半本,就剩下薄薄没几页了。满月在一旁心痛,鲲鹏志中可都是好男人啊,别的不说,他这几个月交上的飞鸽之友,全都是百里挑一的好对象,温文儒雅者有,豪气干云者有;出入朝堂者有,鼎足一方者也有。
可照关山尽这种看法,就算是珍珠也只能被当鱼目抛弃了。
突然,关山尽腰身一挺,从美人塌上唬地站起身,懒洋洋的神色大变,那双多情的桃花眸隐隐泛出红光。
满月心理喀噔一声,猛然惊觉大事不妙,也跟着跳起来,伸手就要抢鲲鹏志......当然,这也就想想而已,他的手才动,一柄乌黑锐利的长剑,就指向他咽喉了。
要命,这一言不合就出剑的脾气何时能好!
收回你的剑!我好歹也是你的副将啊!满月连忙退了两步,这才敢出声抱怨。
所以?关山尽瞥去一眼,长臂一振收回长剑。
你这是......满月叹了口气。好歹让我知道你看上谁了?虽想靠上前,但评估了下关山尽眼中的晦暗,满月还是决定不拿自己的脖子去拚了。
告诉我,所谓飞鸽交友是什么样的章程?关山尽没回答满月的问题,反问道。
这个嘛......总之就是写封信给你看上眼的人,将信寄去飞鸽传书点,自然有人会去收信。满月不得不乖乖回答,先安抚好眼前这人,才能阻止惨剧发生啊。
飞鸽传书点?是,上头不都写了吗?鹅城、香城、马面城、京城等等,这些就是鲲鹏社提供的飞鸽传书点了。满月估摸着关山尽心情好了些,这才走近了几步。怎么?你真的动凡心了?关山尽还是不直接回答他,只勾了勾唇角:备马,找四个人跟着我,我要去鹅城。你要去鹅城?满月这下跳起来了,浑身的软肉抖呀抖的:你要是看上谁,寄信也就是了,犯不着如此啊!嗯?关山尽尾音柔媚,就算是满月也扛不住闹红了脸,心里痒丝丝的,张着嘴没法子再说什么了。
关山尽毕竟是将军,他能怎么办?派人绑了将军不让走吗?真这么做,那柄沉鸢剑又可饱餐一顿了。虽说不至于出人命,但在床躺上一两个月都算轻微的。
将军啊,你就不怕鲁先生知道了不开心吗?满月也只能做最后的挣扎了,他是百般不乐意在将军面前提到鲁先生的,真要说这蓝颜祸水才是病灶所在啊!可现下,似乎也只能饮鸩止渴了。
这不正顺了你的心意?关山尽冷笑,用力阖上鲲鹏志。等我离开了,派人告诉鲁先生我去哪儿打算些什么,有任何消息都送信告诉我。我可不知道你打算做什么。满月真不开心了,向来笑弥勒似的圆脸阴沉如水。
强抢民男罢了。关山尽顺手拧了满月脸颊一把。快叫人准备,我收拾完就要离开。那急切的模样,满月只得领命而去。
第12章 镇南大将军2
马面城到鹅城快马约要十到十五天,关山尽却硬生生用九天就到了目的地。
风尘仆仆赶到鹅城,在城内最大的客栈要了三间上房,洗去一身尘土用过饭后,关山尽本想直接找去鲲鹏社,然而一同前来的属下将他劝下,说是满副官有交代,希望将军休息好了,神清气爽了,再去找鲲鹏社麻烦。
心里知道副官跟下属是为自己好,关山尽也没多为难大伙儿,还真回房睡了一觉。他可不知道四个下属为此紧张了一晚上没睡好,担心着他半夜摸出去闹事,第二天每人眼下都是一大片青黑。
鹅城确实是个热闹的地方,并不若马面城经历过五年前的战乱,尽管近五年来总算得以休养生息,但到底是伤到了根本,没这么快缓过劲来,远远不及鹅城的繁华和平,居民们也不似马面城人民那样,多少带了些弒煞的血气,每个都像鹌鹑似的,柔软温和傻呼呼的。
久住边城,关山尽一时半会儿习惯不了,索性先在市街上逛了圈直晃到了鹅城最繁华的那条街道,他才领着下属直接进了鲲鹏社用来当幌子的骨董铺子。
这地方让他想起了京城。
布置也好、气氛也好,全都是奢华但不张扬,极其精致却大气,虽说是打掩护用的铺子,还真有不少好东西,客人三三两两的,从衣着气度来看,肯定是鹅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这位客人,请问您打算找什么?一名伙计迎上来,长得很是讨喜,笑容带点市侩却不令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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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董书诚倒很会教底下人。
爷就想先看看,你别在一旁碍眼。关山尽挥挥手,他虽醉翁之意不在酒,却突然想起来满月没告诉他进鲲鹏社的切口。这家伙连胆子都养肥不少,也是他心急竟着了道。
以为这真是看骨董的客人,伙计便告着罪退开。
正想着要怎么从满月嘴里问出切口,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澈温柔,软得像三月春风的声音。
有汉玉宝塔吗?就听伙计回:客官要的是什么样的汉玉宝塔?那声音带点局促,柔柔地道:是、是董贤把玩过的。董贤吗?伙计笑了笑。这位爷,这东西小的说不准,不知您愿意去后头跟掌柜聊聊吗?当然当然......那男子想来是大松了一口气,关山尽难得好奇地看了过去。
只见着一个背影,套着一袭半新不旧的鸦青色外袍,长发绾得一丝不苟,插着简单的竹簪,后颈极为苍白,隐约可见肌肤下泛青的血管。
那颈子很细,彷佛一折就会断。这人也细细瘦瘦的,将袍子穿出了一种空荡荡的宽大,腰间收起盈盈不及一握,看得人心痒难当。
董贤?关山尽低低地念了声,即将走进后堂的男人似乎是听见了,耳尖微微一红,偷偷地转头看了他一眼。
那张脸,让关山尽愣了,直到那抹细瘦的身影消失远去,都未能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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