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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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辗转反侧,一夜难眠,天微微亮就接着去观察。

凌晨六点不到,母亲卧室的灯亮了,我看见郝叔起床穿衣,母亲睡在他旁边。

穿好衣服后,郝叔洗脸刷牙,然后慢悠悠走出家门。

在社区大门口,郝叔招手叫俩计程车,一溜烟离去。

七点半左右,母亲慵怜起床,做早餐、 洗衣服、 打扫卫生。

约八点,母亲叫醒郝小天,服侍他穿衣如厕、 洗脸刷牙,然后吃早餐。

八点半样子,母亲收拾好郝小天书包,俩人出门,上了别克轿车。

中午时分,母亲载着郝小天回家吃饭,下午三点离开。

我在酒店房间呆到傍晚六点十分,才看见母亲开车回来,只有她和小天,并不见郝叔。

星期二、 星期三、 星期四基本如此。

礼拜五,母亲从幼稚园接郝小天回家后,拿上几件换洗衣服,接着开车带小孩离开。

我想母亲多半是去找郝叔了,她应该是去他那里度周末。

果不出所料,当我来到陵园山脚下的村子里,看见一辆白色轿车赫然停在郝叔民房前的院子里。

郝叔所租的房子是连在一起的三间平房,左右为厢房,中间一间用来烧火煮饭。

房子前面用竹篱笆围成一个小小的院子,茅厕挨着左厢房,在院子外面。

此时此刻,郝叔、 母亲、 小天三人正围着火炉,一起热热闹闹地吃晚饭,不时听见小天叫母亲妈妈。

炉火越烧越旺,把窗户映得通红,似乎昭告着一家人吉祥兴旺。

在院子里站稍许,我试着推了推左厢房的门,竟然没上栓,应声而开。

左厢房是郝叔的卧室,没开灯,黑漆漆,什么都看不清楚。

房间后面有一扇门,与中间的房子连通,从隔壁射进一点反光,隐约能看见床的轮廓,以及一个坐式的木浴桶。

浴桶可以同时容纳俩人洗澡,旁边的桌子上随意放着香皂、 沐浴液、 浴花。

床上堆放着母亲带来的几件衣服,还有一个已打开的精美盒子,整齐地放着补水液、 润肤液、 香水、 润唇膏、 面刷、 安全套等等。

安全套的牌子、 款式与我在母亲房间所见无二,尚未拆封。

这时候,隔壁传来脚步声,我瞅准床底,不慌不忙钻进去。

农家的床四脚一般较高,一米七身高的人,床沿刚好平到膝盖上处少许。

地面冰凉,尽管穿着保暖的呢绒外套,趴着还是能感觉丝丝寒气。

郝叔先进来,拉亮灯,走到床边来回收拾东西。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裤子,黑色皮鞋,上面沾着没擦干净的泥尘。

收拾完东西,郝叔提个水桶回到隔壁房间,过了几分钟,提着一桶热水回来,全部倒在浴桶里。

倒完后,拎起水桶,走了出去。

一会儿,郝叔提半桶冷水进来,母亲抱着小天跟在后面。

母亲把小天放在床上,给他脱衣服,试了试水温,对郝叔说加半瓢水,然后抱起小天放入浴桶里。

帮郝小天洗完澡,母亲用浴巾抹干他身上的水,换上纱衣纱裤,小天在床上玩会儿,就睡着了。

郝叔从门外进来,手里拿个电筒,到床边看了看儿子。

母亲说睡着了,咱们也早点休息吧。

郝叔说把娃抱到右厢房睡,别吵醒了他。

母亲说睡在一起暖和,我们轻一点弄,不会吵醒孩子。

郝叔说还是分开睡,娃虽小,万一看见了不好。

母亲嗯一声,从被窝里抱出小天,交给郝叔,郝叔接过儿子,转身走去。

郝叔离开片刻,传来悉悉脱衣声,母亲换上睡衣睡裤,坐到床上。

母亲的脚丫光滑纤细,又白又嫩,在我眼前轻轻晃动。

郝叔回来时,手里提桶热水,倒满半个脸盆,又往里面加些冷水,端到床边给母亲洗脚。

我紧张起来,生怕郝叔发现自己,不由向床的另一边挪移。

郝叔洗得很认真,两只长满老茧的粗糙大手,分别握住母亲的脚底板,反复揉搓,直到通红。

给母亲洗完脚,郝叔在脸盆里加些热水,自己洗起来。

这时候,母亲的手机响起来,是白颖的电话,俩人聊了十来分钟。

我听到母亲打电话时聊到我,提到广州出差之事。

放下电话,母亲对郝叔说,左京上广州出差快一个月了,家里就白颖一人。

郝叔说左京这孩子像他爸,工作勤奋,做人处事有分寸,是个好娃。

母亲说老郝,我们的事,白颖似乎知道一二。

郝叔说女娃心细,你过四十二岁生日那天,兴许已被她看出端倪了。

母亲说白颖体贴,善解人意,是个好儿媳,她那里到好说,我就有点担心左京不理解。

郝叔叹口气,说他不理解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我们身份悬殊巨大,有时候我也觉得这样做对不起老左。

母亲说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明天早上我陪你去老左坟头,给他赔罪。

郝叔说你和老左都是我的恩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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