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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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在一旁的绣墩上坐了下来,抬起头看了一眼那画卷,眉梢透出几分笑意道:“娇娇是个有福的,如今有了这么好一个人疼她,我也算放心了,就连朝宗都喜欢他。”徐氏说着,眸光渐渐模糊了起来,只是又继续道:“说起来,他们两个能遇上,还多亏了你了,你还记的当初娇娇过生辰,你送她的那一面菱花镜吗?她这个糊涂虫,竟然把那镜子落到了棉衣里头,巧不巧的,那件棉衣给王爷穿上了,还因此救了他一命。这些,大约都是你在天之灵保佑的吧。”

张妈妈把谢朝宗送去沈姨娘那边睡觉,瞧见徐氏一个人在书房里头对着谢老爷的画像絮絮叨叨的,便笑着进来劝慰道:“太太,时候也不早了,太太也早些睡吧,明儿齐太太她们还说要过来玩,又不能起晚了。”

徐氏见张妈妈才崔自己,这才站了起来道:“我这就出去了,你又啰嗦。”

谢玉娇送了周天昊回前院,连一口茶都没吃,就急急忙忙的往自己的绣楼去了,生怕有个耽搁,周天昊又生什么坏念头起来。

她这一日去了一趟马家,回来虽然没忙什么琐事,却也有些累了,回房之后泡了泡脚,边早早的上床睡了。

第二天早上辰时不到,徐氏那边倒是派了人来喊谢玉娇起来。平常徐氏是不来喊的,但是今儿齐太太他们几个说要过来玩,因此徐氏便让谢玉娇早些起来梳妆打扮。

谢玉娇他们才吃完了早膳,齐太太、韦太太就都来了。齐太太带着自家刚过门的儿媳妇,韦太太则带着自己十来岁的小女儿。这两人昨天都在马家吃喜酒,因听了徐氏的话,今天是特意过来,想要瞧瞧周天昊的。

这江宁县里头虽然也出了几个当官的,可大多数人还都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村里人,平常就算家里殷实,但和城里头那些有着上百年历史的世家大族来比,也是比不过的。这不听说谢家的上门女婿原是京城的王爷,大家伙都想来看一眼呢。

徐氏当然明白她们的心思,就比如当年她一个国公府的小姐嫁来了谢家,这头几天的亲戚也多的不得了,个个都想往自己的跟前挤,就想看看她这个京城来的姑娘,和他们这里的本地姑娘有什么不一样的。

谢玉娇想起这些来还觉得有些好笑,周天昊这回是有的受了,一个个看猴一样的来看他,现在只是一些乡绅太太,只怕过一阵子,这谢家宅的男女老少都要出动了。

其实徐氏昨天也就是一时冲动说了,也没预料说她们第二天就急吼吼的来看人了。虽然周天昊人好,可万一他不喜欢这样,把人家惹毛了,一赌气走了倒是难办了。因此徐氏心里也有几分为难。

但是这些人来都来了,总不能连个真佛也见不着,那这样就更不好了。这些个太太奶奶们,哪个嘴巴不厉害,若是见不着人,只当你是胡说的,将来还不知道怎么出去编派呢。

徐氏想了想,还是打算让张妈妈亲自去请了周天昊过来。谢玉娇便起身道:“我亲自去亲吧。”

众人见谢玉娇也不避嫌,料定了这事情必定是定了下来,也就不奇怪了。

这两天徐禹行又回了城里走亲访友的,因此小院里头只有周天昊一个人住着。谢玉娇去的时候他已经吃过了早膳,正觉得无聊,见谢玉娇来了,便想抱着她温存一番,却见谢玉娇背对着他,抵着他的胸口道:“别闹了,家里来了两个世交家的太太,都想见见你呢,你先说好了,她们要是有什么不懂规矩的地方,你可不能生气,谁让你现在出名的很呢,赖在我家不肯走,人人都知道了。”

周天昊见谢玉娇这么说,只皱了皱眉头,低头咬着她的耳朵道:“你要我怎么表现,你说说,我都听你的?”

谢玉娇扭过头来,见他嘴唇已经消肿了,只笑着道:“幸亏不肿了,不然出去了也够丢人的。”

周天昊听了这话,便低着头一路寻道了谢玉娇的唇边,扳过了她的身子,含着唇瓣亲了起来,谢玉娇推了他两下,被他压在墙头好一番的吮吸舔吻,这才松开了她道:“我肿了一晚上了,也该你肿了。”

谢玉娇分辨不及,就瞧着周天昊远远的走了,只用帕子在唇瓣上擦了擦,果然觉得*辣的,微微有些肿了起来。

这厮……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第0106章

齐太太和韦太太自从昨日听说了谢家的上门女婿是个王爷,只好奇的晚上都睡不着觉来,心心念念今儿一定要上谢家来,好好的瞧一眼才行。

平常他们几个瞧着县太爷康广寿就已经是两眼发光了,如今县太爷夫人死了也不过半年,已经有人暗里想给康广寿介绍续弦了。只是她们虽然有这个念想,但是那康家在京城却是帝师之家,就算康大人如今不过是江宁县一个小小的知县,将来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怎么可能娶一个地方上土豪家的闺女呢?因此大家也就暗地里想想,倒还没有人真的开这个口。

可就在大家觉得攀这种亲事是完全不可能的时候,居然有一个王爷,看中了谢家大姑娘,这可是天大的新闻啊!在江宁县这一群有头有脸的太太奶奶之间,谁不知道谢玉娇的?模样好倒还是其次,主要是她做的那一些事情,真真是让人又敬又畏。这样的姑娘便是娶进门,只怕也是一个不安分的媳妇。如今居然还有人愿意到他家倒插门,还是个王爷……

该不会这个王爷有什么隐疾吧?

齐太太和韦太太一边喝茶,一边各怀心事的想着。徐氏倒是一点儿不紧张。周天昊人长的英俊,身子骨又高大挺拔,比起南方这个年纪的男人,不知道要魁梧多少。他又是上过战场的,虽然平素一张笑脸,但是严肃起来还真有一股子的武将风范。徐氏是打心眼里喜欢周天昊。

谢玉娇擦了擦自己有些红肿的唇瓣,跟在周天昊的身后,这家伙做事没个正形,还是得跟着他好一些。

徐氏见齐太太和韦太太都喝过了茶,脸上含着笑道:“如今我们家还在孝中,要等过了今年清明才除服,因此这亲事大约也要耽误一些时日,只是到时候必定是要请两位太太过来的。”

齐太太平常就是一张笑脸,听了这话便道:“也是,这一眨眼,谢老爷都过去三年了,想当年每逢年节,我们家老爷都要到你们家走动走动,和谢老爷一起喝几回酒的。”

徐氏也有些感叹起来,一眨眼的功夫,谢玉娇十四岁的小姑娘,如今都十七了,越发出落的娇美可人,若是谢老爷还在,这会子肯定也是急着给她物色起婆家来了。

徐氏正想着,忽然外头帘子一闪,小丫鬟即使掂着脚跟挽起的帘子,周天昊还要矮着身子进去。两个太太见了,只忙不急就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站了起来,一时间倒显得有些局促了起来。

平常她们见县太爷的时候都要行大礼的,这会子见的又是王爷,到底要不要下跪呢?齐太太向韦太太使了一个眼色,韦太太又忘徐氏那边看了一眼。

徐氏便站了起来,正要迎到周天昊的面前,却见他一个转身,亲手将身后的帘子挑开了,见谢玉娇正上了台矶,要往里头来。

谢玉娇瞧见周天昊亲自给自己挑帘子,这气才算稍稍的消了一点下来,只抬眸睨了他一眼,进去的时候,就瞧见齐太太和韦太太正尴尬局促的站在那里。

谢玉娇便脸上含笑的向两人介绍道:“这就是……当今的睿王殿下。”谢玉娇说到这里倒是有一点疑惑了,也不知道皇帝有没有削了周天昊的爵位,万一他现在不是王爷了咋办?不过他好歹也是当过王爷的人,应该没什么关系。

齐太太和韦太太看周天昊的眼神便充满了崇拜,就连坐在一旁的齐家少奶奶,也用帕子半掩着面,悄悄的看了周天昊一眼。倒是韦太太的闺女才十岁,并不觉得周天昊和平常的男人有什么特别的。

周天昊向两人拱了拱手道:“两位夫人请坐。”

齐太太和韦太太这时候哪里能想起行礼来,听他喊坐,便坐了下来。周天昊也就顺势在厅里左右下手的一排靠背椅上坐了下来。

谢玉娇在他边上落座,抬起头悄悄的看了一眼,见他眼神不卑不亢的,倒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一样,心里就有些好笑。想必他从小到大经常经历这种被人当猴看的事情。

本就是为了看人,如今也确实看见了。齐太太和韦太太心里便叹息了起来,果然这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原先她们觉得马家少爷人长的一般,读书又读的有点呆样,没觉得有什么好的。可一眨眼的,人就考上了进士。马夫人顿时就成了进士的老娘,一下子觉得自己也水涨船高了起来,昨天和她们几个说话,还隐隐透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感觉。

徐氏平素是为人最谦和的,昨儿也刺了何太太一番,如今她又要成了王爷的丈母娘,看来这马屁得早些拍好才行了。

“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你们家娇娇可真不是一般人啊,居然能找到这样称心如意的人,这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谢玉娇正好在喝水,冷不防听了这话,只差点儿呛得笑了起来,周天昊在一旁见了,便急忙递上了手帕,又抚着她的背安抚道:“喝茶都能呛着,当心点儿。”

谢玉娇抬起头一个劲给他使眼色,往齐太太那边瞥了瞥,仿佛在说:你们听见她们在说什么吗?

周天昊脸上依旧带着笑,倒不像没听见的样子,见她唇瓣沾着茶水,还微微有些肿,越发显得娇俏可人,只觉得喉头一阵燥热。若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真想再尝一尝。

谢玉娇见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撇过头去。

周天昊便笑着道:“说起来还真是让人见笑了,我以前虽是睿王,可如今却身无分文,全靠娇娇养着我了。”

谢玉娇听了这话,脸颊越发烧得厉害了起来,真真是个不要脸的,这话都说。可绕是如此,谢玉娇却觉得心口暖暖的,再抬眸的时候,眼眶里便觉得热乎乎的。

那齐太太韦太太听了这话也倒还好,齐家少奶奶也是刚过门的新媳妇,平常齐少爷对她也是冷冷淡淡的,听了周天昊这话,心里便觉得酸楚万分,只恨自己命不好,遇不上这样的男人,竟低头落下泪来了。又觉得不合时宜,便急忙又擦干了,脸上依旧带着几分笑意。

徐氏听了这话,心里也是感叹起来,这样好的上门女婿,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呢。

周天昊瞧见徐氏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心想今儿肯定是给丈母娘赚足了面子了,将来的日子,可就好过了。

齐太太和韦太太没用午膳就走了,年节里头当家的太太都有事情要忙,谢玉娇和徐氏亲自送了她们到门口。周天昊这会儿还在正房坐着,忽然看见外头的帘子闪了一下,却没有人进来。周天昊放下了茶盏,朝着那帘子看了两眼,见外头一个小小的身影移来移去的,便笑着道:“朝宗快进来,姐夫我已经看见你了。”

外面的小身子听见了这话,顿时就不敢动了,咕噜一下,脖子从帘子里头伸了进去,看见周天昊之后,一双大眼睛笑得眯成了弯弯的月牙,随即很卖力的跨过了门口,伸着两节藕段一样的手,一边往周天昊那边走,一边道:“姐夫姐夫,朝宗要抱抱。”

周天昊便伸出了左手,一把将谢朝宗抱在了膝盖头上,用胡渣蹭了蹭他嫩嫩的小脸。

谢朝宗眨眨眼珠子看了周天昊一眼,伸出手指来在周天昊的胸口轻轻的戳来戳去的,一脸好奇的问道:“姐夫,姐姐说你的身上有个大窟窿,能告诉朝宗在哪儿吗?朝宗不碰,朝宗就看看。”

周天昊便笑着问道:“朝宗喜欢看大窟窿吗?”

谢朝宗想了想,摇头道:“不喜欢。”

“那不喜欢为什么还要看呢?”

这个问题对于谢朝宗来说,似乎有点难了,他努力的拧眉小眉头想了想,开口道:“姐姐说,只要姐夫身上没窟窿了,就可以天天抱着朝宗玩了。”

“所以呢?朝宗为什么要看窟窿?”周天昊只继续问他。

谢朝宗忽然就撅起了嘴,偷偷看了一眼周天昊,最后才撇嘴道:“朝宗想把那个窟窿填起来,这样姐夫就可以天天抱着朝宗玩了。”

周天昊忍俊不禁,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对谢朝宗道:“朝宗刚刚不是才说,朝宗不碰,就看看吗?”

谢朝宗的小伎俩被周天昊识破了,小孩子又不懂耍太多心眼,顿时觉得万分委屈,小眼眶里含着泪,忽然间哇一声就哭了起来,样子好不伤心。

周天昊这时候也头大了,这明白小娃诓他在先,难道该哭的不是自己吗?怎么反倒他先哭了起来?这小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朝宗不哭、乖啦,不哭啦,姐夫身上就算有窟窿,也能天天抱着朝宗,让朝宗做小飞机好不好?”

谢朝宗一听这话,顿时破涕为笑,脸上挂着泪珠问他:“姐夫不骗朝宗?”

周天昊简直就要无语了,小人精一样的孩子,一看就是平常谢玉娇教的,他只无奈的伸出小手指来,笑着道:“来来来,咱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谢朝宗一个劲儿的点头,周天昊又急急忙忙道:“不过,你可不能告诉你姐姐,明白吗?”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周天昊的右手又直不起来了。他便高高兴兴的用左手吃饭,谢玉娇见他脸上的神色还带着几分笑,心道这人也真是奇怪,白白被人当猴子一样看了一早晨,还能笑得出来。

周天昊吃完了午饭,才发现今儿的餐桌上没看见鱼。谢玉娇给他添了一碗老母鸡汤,徐氏特意让人在里面加了人参,虽然吃起来味道不如原先的纯粹了,但胜在补身子。

周天昊喝了一大碗,瞧见谢玉娇给自己盛汤的时候,还特意把鸡汤上头的浮游都撇去了。其实这鸡汤厨房里送来的时候,上头都已经去掉了一层油了,如今不过就是有几个油斑而已,压根就没什么油了。周天昊见了,便忍不住撇了撇嘴,凑过去道:“你那么瘦,怕什么?”

谢玉娇朝着周天昊翻了一个白眼,拿起勺子自己喝了一口,不去理他。周天昊便又凑近了小声道:“胖一点好,我喜欢……”

谢玉娇听了这话,顿时臊的面红耳赤的,一眼瞪过去,周天昊便缩了回去,乖乖喝自己碗里的汤了。

徐氏见了,只笑着道:“天昊说的对,你不趁着如今天气还冷,多保养保养,等将来入了夏,你又年年苦夏吃不进去东西,越发又要瘦了。这一个整个冬天乱折腾的,也没瞧见你长几斤肉出来。”

谢玉娇其实是骨架小,身上当真摸一摸呢,还有有些肉的。如今她已经是十六七的大姑娘了,身子比之前张开了不少,虽说不能跟那些□□身材*的比,但该有肉的地方,还是有些肉的。

“母亲你又操心这些,我什么时候不好好吃东西了,只是吃不下去而已。”

徐氏便笑着道:“你别不承认,去年入夏的时候刚胖那么几两肉,你就说衣服小了,不好穿了,结果好了,没几日病了一场,反倒越发瘦了,如今你再不能说这样的话了,也是时候要开始调养起身子了。”

这好好的吃饭,忽然间就变成讨论调养身子了,谢玉娇急的咳了几声,脸上*辣的红了起来。虽然这古代十六七岁当年也是正常的事情,但她真的不想早婚早育啊!

周天昊听了这话却高兴的很,一个劲点头道:“伯母说的是,是要调养调养,我瞧着娇娇就瘦得很,一只手都能抱起来。”

谢玉娇没好气的看了周天昊一眼,又想起他现在半个残废,便挑衅道:“那你倒是抱抱看呢?”

周天昊知道谢玉娇挑衅自己,还真伸出手来就要抱,吓得谢玉娇急忙躲了一下。

正这时候,谢朝宗在里面吃了饭出来,一下子就爬到了周天昊的身上,指着桌上一盘清炒芦蒿道:“姐夫,我要吃那个。”

谢朝宗这时候刚刚才长几颗门牙,里头的磨牙还没长出来,徐氏便道:“朝宗乖,那个不能吃,咬不动。”

谢朝宗撅这嘴巴,委屈兮兮的抬起头看了周天昊一眼。

周天昊便笑着夹了一根,放到谢朝宗的口中,笑着道:“那朝宗吃吃看,要是嚼烂了就吃,嚼不烂就吐出来。”

谢朝宗一个劲儿点头,巴扎巴扎的嚼了半天,最后果然嚼不烂了,就吐了出来。

周天昊便道:“伯母你不用担心,朝宗他懂事得很,知道嚼不烂就会吐出来的,有我们大人看着不会有事,男子汉大丈夫的,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亲自尝试才行。”

谢玉娇难得见周天昊这幅样子,还真的有些慈姐夫的样子,心里越发高兴了起来,只又站起来,为他添了一碗汤道:“再赏你一碗。”

周天昊一手抱着谢朝宗,一手端起谢玉娇推过来的汤碗,笑着道:“谢娇娇赏赐。”言毕就一仰头,把一碗鸡汤又喝了下去。

大年初四下午,徐禹行就从城里回来了。

如今京城的官员们都迁到了金陵来,这打探消息也好打探了几分。徐禹行便从自己的连襟马大人那边得到□□消息,睿王伤势太重,皇帝已经将他送到了别处的行宫修养,估摸着要很久才能好了。

徐禹行暗想原来谢家如今已是别处的行宫了,他自己也是住过行宫的人了……

周天昊听了这消息倒是没什么反应,他是先帝幼子,从小养尊处优的,且先帝总共就那么几个儿子,兄弟之间也亲厚。他这样随便离开行宫纵然让皇帝生气,倒也不至于气得他直接就把自己逐出皇室,真的让自己当个平明百姓的。

但谢玉娇其实心里反倒希望皇帝狠一些,最好让周天昊真的一无所有了才好,这样就可以牢牢的霸着他,让他在谢家常住。不过这样的小心思她可不敢当着周天昊的面透露出来,便笑着道:“没想到你那皇帝哥哥还挺讲人情的,还知道给你遮羞来着。”

“我是先帝的老来子,他们让我也让出习惯了,以前先帝在时,便是和他们谈公务,也总是抱着我坐在龙椅上头。”周天昊虽然是穿来的,但是对老皇帝却印象深刻,那番的疼爱确实是世间少有,可最后周天昊却还是伤了他老人家的心,没肯接下这江山。

谢玉娇见他神色淡淡的,还以为他对如今的处境有些伤感,便故意道:“怎么?后悔了吗?要后悔你明儿就走,反正皇帝说你在养病,没准明天就养好了呢!”

周天昊闻言,只一本正经道:“我要是后悔了,你就在我胸口再开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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