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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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容连忙道:“不能再喝了,我家姑娘都要醉了,等下怎么回去?”

安玲珑道:“没事,大不了多派几个人送她。再说了,还有蔚景和蔚海呢。”

“你们都是小姐,自然不会怪罪到你们头上。少爷若知道姑娘喝了这么多,这看顾不周的罪名我肯定是跑不了的。”

玉容提到蔚邵卿,其他的几个姑娘面面相觑,不敢再灌安宁酒,生怕招惹了蔚邵卿这个煞神。虽然蔚邵卿看上去翩翩君子的样子,但在场的人可是清楚痴恋他许久的穆芊芊是如何嫁给总督嫡次子林俊毅的。

按照玲珑的说法是:“蔚哥哥虽然人模人样,其实心狠手辣得很。”

因此玉容搬出他的名头,其他人便想惧了三分,卢梦芙倒是不怕,但她转念想起安宁是心上人的师妹,也就顺势停手。

他们停了,安宁可不愿停。

刚刚嬉闹了好一会儿,葡萄酒的后劲一起来,之前灌了不少的安宁便直接醉了。醉了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觉得自己醉,还直说要继续喝。

其他人哪里敢让她再喝下去,又是劝又是挡。

玉容给她倒了一杯醒酒茶,安宁还不愿意喝。

玉容只好哄骗她:“这是姑娘你最近才酿出的新口味的葡萄酒,您试看看味道。”

安宁迷迷糊糊地接过,一饮而尽,然而皱起了挺翘的鼻子:“难喝。我不要这种,我要之前的葡萄酒。”

她精致的脸上显露出了几分的委屈,看上去越发让人心生怜惜。

玉容差点就要心软,想起姑娘不能再喝了,才硬起心肠又骗她喝了好几倍醒酒茶。

喝过茶后,倦意席卷了过来,安宁眼一阖,便趴在桌上了。

玲珑几人见状,都有些后悔自己闹得太过。刚刚一玩起来都没个轻重,不小心就灌了安宁不少酒,她们自己本身也喝了好些,一个个脸颊都比桃花还要红。

便索性开了窗子,散散风,解解这一屋子的酒气。

安宁仍然趴在桌上休息,其他几人干脆打起了叶子牌。打了一个时辰后,身上的酒气散得差不多了,才各自告别。

安宁也被玉容推醒,她眼睛仍然一片茫然。玉容嗅了嗅她身上——仍然有着葡萄酒的淡淡味道。

她直接拿着一顶帏帽,戴在安宁头上,自己则是搀扶着她离开。

玲珑出门的时候自己带了四个护卫,她觉得安宁喝成这样有自己的一份功劳,便拨了两个护卫过去,加上蔚海蔚景,一共有四个侍卫护送安宁,安全上没有什么问题。

也幸亏安宁的酒品很好,没有耍酒疯的习惯,乖乖地任玉容扶着上马车。即使她再乖巧,身体大半的重量却还是压在玉容身上,把她累的够呛,她有些后悔没让桂圆一起出来。以桂圆的力气,别说扶了,就算是公主抱都没有问题。

等上了马车后,玉容的额头上都渗出了一层的汗水。

她坐在马车上,安宁则是头靠在她腿上,发出均匀的呼声。

马车缓缓地前进,一行人正准备回到蔚府。

忽的有马蹄声响起,马车像是撞到什么东西一样,猛然间停了下来,原本在玉容腿上休息的安宁头因为这股冲撞力,直接撞到木板。

安宁也因为头部传来的钻痛感觉而睁开了眼,只是因为那醉意,原本七分的疼痛也就化作了三分,安宁摸了摸自己的头,手一伸,上面一片的红,头上竟是渗出了血。

玉容发出惊呼声,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题外话------

啦啦啦,悦夏美人,总算出场啦

☆、第四十八章 所谓耍酒疯,投喂与戏弄

“姑娘!”玉容急忙扶住她,声音急切中充满着一丝的惶恐。

安宁晃了下脑袋,仍然感到头晕,这疼痛也让她身上的醉意减少了几分,“我没事。”

玉容拿出手绢,轻轻擦着她的头,她检查了一下仍然有些迷糊的安宁,发现伤口并不算大,只是碰到小小的一个口子,这才松了口气。可惜马车内没有备一些药物,导致她没法立刻给姑娘上药。

外头现在也是一片的喧闹。

蔚景和蔚海坐在前头位置,本来驾车驾得好好的,谁知道前面却突然蹿出了一匹失控的马,他即使在第一时间刹住马车,还是不可避免地冲撞到,马车急速停下。那匹失控了的骏马则是将上头的主人直接甩了出去,这一甩,便甩到了马车前面,那人被狠狠摔了一把,忍不住发出一声的闷哼。

蔚景冷哼了一声,一个纵步,跳上马车,手拉起绳子,原本惊了的马很快就被他安抚了下来,只是从马匹受惊到撞到马车这过程后,好几个摊子都被冲倒,唯一庆幸的是没有人受伤,最多就是受到了一点惊吓。

骏马的主人是一个年约十八的少年,相貌称得上是俊秀不凡。他一身玄色宽袖蟒袍,蟒袍上的袖子皆用金丝线勾出了如意纹的图案,华贵异常。

他刚从地上爬起,视线内便多出了一双粉色蔷薇图纹的绣花鞋,藕色的裙摆,他视线往上移,恰好将一张清秀脱俗的脸印刻在脑海中,再也挥散不去。她的眼睛像是笼罩着一层烟雾一般,带着淡淡的愁绪,嘴唇如同刚采摘下来的玫瑰花瓣一样娇艳欲滴。白皙无暇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色。

慕寒直接呆在原地,甚至忘记自己此时狼狈的样子,忘记自己还趴在地上还没起来。

……

安宁从马车上下来,头仍然有些晕,她只是扫了一样躺地上的陌生人,对蔚海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蔚海轻声将事情说了一遍,若不是看地上那人衣着打扮不类凡人,他早就踹过去了——突然跳出来好玩吗?

他目光钉在安宁头上,皱起了眉,“你受伤了?我马上送你回去。”

就在这时,马车的一块木板却掉落了下来,像是承受不住刚刚的冲撞一样。

慕寒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在下慕寒,我所住的地方距离这里不远,若是你们不嫌弃,可以先到我那边处理一下这位姑娘的伤口。真是抱歉,若不是我的缘故,姑娘也就不会受伤了。”

他情真意切,语气充满了真诚的歉意。

他看见安宁发上的一点血丝,连忙拿出自己的手绢递了过来,“姑娘先处理一下伤口,医药钱多少我一定会出。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替你找一个太医过来。”南夏虽然这些年气势不如大周,却也是一等一的大国,他作为南夏的王子前来大周,若是想要找太医是轻而易举的。

玉容瞪了他一眼,向来温柔可亲的她在这位害得她家姑娘受伤的始作俑者面前也没有了一贯的好脾气,“不需要,我们蔚府不缺这点手帕,更不缺少太医。”

哼,以为她没看出他心思吗?还不是看她家姑娘长得好看,所以才如此的殷勤。

慕寒露出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原来是蔚府的姑娘啊。”

他第一反应便是想到了那蔚邵卿,蔚邵卿即使是在三国之间名气也是不小的一个人物。

蔚海直接对安宁说道:“我们先回去吧。”

玉容没好气道:“马车都这样了,怎么坐?”她心里有点后悔下来的时候没给姑娘戴上帏帽——虽然大周并不兴这套。

安宁站在那边好一会儿,醉意加上手上的晕眩,让她有些站不稳身子,她轻轻咳嗽了一声,“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到附近租个马车就可以。”

慕寒……不就是那南夏的三王子吗?她模模糊糊浮现出这个念头,却没有要同他说话的意思。

慕寒道:“我送你们回去吧,若不是我的马突然失控的话,也不会如此。”

“三王子下次最好别在街上骑马,这次运气好没有人受伤,下回可一定有这样的运气了。”她淡淡道。

慕寒没想到这蔚家的姑娘在知道他身份后还能如此的无动于衷,怔了怔,说道:“所以在下才希望姑娘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安宁颔首道:“既然如此,你便先给这些无辜的受害的民众赔偿一些银子吧,他们小百姓做生意也不容易。”

随着点头的这个动作,她觉得自己的头更晕了,手指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才能竭力维持清醒的意识。

慕寒下意识地从怀里拿出钱,他来大周一趟,自然是兑换了不少的银票。安宁看他那叠都是一百两起跳的银票,眼皮跳了跳。赔偿的话,一般来说,两三两银子就够了。

那些摊贩时常遇到这种纨绔子弟在街上赛马,自己卖的东西即使被撞翻也只能自认倒霉,那些贵公子可不会考虑到他们这些小百姓的死活。听到安宁这话,一个个心中都生起了暖意。

安宁看着这慕寒……有点无语,这位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傻白甜吗?那南夏王派遣这么一个儿子过来,真的可以吗?转念一想,也是可以理解,若不是傻白甜的话,那么会想到用和亲的方法来取得大周的支持。

她只好说道:“这银票太多,对他们来说,是祸不是福,他们拿到也不一定保得住。你还是先把银票换成小额的银子。”

就在这时,一群人也小跑着过来了,嘴里喊着“王子”,跑得全身都是汗。他们到了后,又是磕头请罪,又是查看自家主子是否受伤。见慕寒只是衣服沾上了点尘土外,没有大碍,也就松了口气。

慕寒一心想着要给佳人留下好感,自然要顺着她的话做,直接问自己的仆从,“这最近的钱庄在哪里?”

等问到了后,慕寒对安宁道:“那个,你等等我,我等下就回来。”

然后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去钱庄了。

……

傻子才会留下来等他回来呢。

安宁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走,我们租马车回去吧。”她停顿了一下,又问:“这附近有租马车的吗?”

蔚海摇摇头,“与其走去租马车,还不如直接走回家呢。”

安宁道:“直接先去酒楼休息。”

蔚海也是这样觉得的,他打算让蔚景他们看着姑娘,自己则回家弄一辆新马车过来。至于慕寒……所有人都选择遗忘他,或者说他们下意识不想让慕寒同安宁有更多的互动。

玉容则是扶着安宁走了段路,选了一家装潢还算雅致的茶楼,直接包了一间,又指挥安家的一个护卫去附近买一些药材,自己则是将手帕浸在店小二特地捧来的热水中,绞了绞手帕,小心翼翼地擦着安宁头上受伤的那块位置。

被这么一擦拭,一股钻心的疼痛顺着接触到的地方传达到脑神经,原本还有些昏昏欲睡的安宁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倒吸一口气。

玉容更是放轻了动作,说道:“伤口并不算严重,休养个三两天就好了,肯定可以赶上寿宴的。”

安宁对于参加寿宴这事可有可无,只是点点头。或许她应该庆幸自己之前喝了不少的葡萄酒,这如潮水般拍打着神经的醉意在很大程度上消减了伤口带来的疼痛。

她想了想,直接掏出一个荷包,倒出一丸如黄豆般大小的黑色药丸,就着桌上的温水,将药丸送入嘴里。

她解释道:“这东西吃了后,能够很快入睡,剩下的交给你了。”

然后直接阖上眼,趴在桌上。等药效上来后,困意将她彻底淹没。

玉容哭笑不得,她家姑娘就那么怕痛吗?明明她都已经放轻动作了。不过睡过去也好,等下上药的时候肯定会更痛,睡过去的话说不定就没有多大感觉了。

等药材买回来的时候,没等玉容处理好打算往头上敷,一道清冽的声音阻止了她,“我来吧。”

“少爷。”玉容惊喜抬头。

“收起来吧。”蔚邵卿道,直接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倾倒出里面青色如玉的药膏。

玉容见过这药,惊讶道:“这是和玉膏?”这东西用得用婆罗花和百年以上的冰山雪莲制成,其中还包含了不少珍贵的药材,但这些药材同六十年才开一次的婆罗花相比又算不上什么。这和玉膏素来是养伤的圣品,不仅有生肌接骨之效,还具有美容效果。这样的小小一瓶市面上一万两都未必能买到。想到这种如此珍贵的药膏却被她家公子拿来给姑娘涂抹一个小小的伤口,玉容在惊讶的同时也有点无语。

这也夸张过头了吧。

“用和玉膏涂抹,有冰凉镇痛的效果。她应该会很喜欢。”

玉容嘴角眼皮跳了跳,就只是为了止痛?若是传出去被人知道,不知道多少人要羡慕嫉妒恨呢。

蔚邵卿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轻轻沾了一点和玉膏,坐在安宁旁边的位置上,将膏药在伤口处涂抹开来。和玉膏本来就有镇痛的疗效,睡梦中的安宁似乎也隐隐察觉到这种舒适的感觉,原本紧皱着的眉毛也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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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她的时候,蔚邵卿不可避免嗅到了她身上葡萄酒的气味,眉毛蹙起,“她喝了不少酒。”

明明他话语之中不带责怪,身上散发的不悦气息却压得玉容额头渗出了冷汗,她轻声道:“玲珑小姐她们灌了姑娘不少。”她一点都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

蔚邵卿什么话都没说,给安宁敷好药后,一个横抱,将她抱起,“回去吧。”

玉容结结巴巴道:“就这样回去?”会被全城的人看到吧。

“走后门。”

玉容想了想,又将披风盖在安宁身上,虽然有些欲盖弥彰的感觉。有披风挡着,即使被看到,也不一定猜出是她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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