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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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鼻翼轻轻颤了颤

“好——!”

*

就他说了话之后,秦墨连连带信让人送往钦州,让那看园的老伯把那覃庐里的一些旧书籍,还有一些手抄的文字,那人的写的随感感悟的字句也都寄给过来。

钦州离京城远,马车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很难过来。

而朝堂上,大臣们还为立谁为太子而争吵不休,皇帝却被这些人吵的头疼,且连日来心中还为八皇子的惨死而难过,痛惜。

到底痛失了一个儿子。

从那次后,现在在宫里每天都是一副烦心模样的神情摆在脸上。

当日,虽说怒气急心之下,把过错都算到了太子头上,把太子痛骂,然后废掉,心里到底还是觉得心不实。

那日之后,又陆续的找刑部具体调查当日之事儿,当时马被惊,箭羽朝殿中射来,但是刑部接到旨意领命去查,多日来也没有查出什么实质的东西。

只说那箭羽上的确刻了当时东宫印刻,一般每个皇子的自带的东西都会刻上标识,那射人的箭是东宫的箭,马也的确是被惊了。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发性,这个却无从知晓,可能就是偶然,马起了性子。

马发性一般是突然的,就算是训练纯熟的御马也有可能。

最后,皇帝也无法。

*

香香派人送信回来,说她在江南一切都好,只是很多时候会想姐姐。

而秦墨每次收到信,心里却宽慰不少。

只要这妮子说她在婆家过得好,她怎么也便放心了。

*

钦州的信纸送了过来,便是那位贬了官的皇亲,赫连壁的大外公留下的一些东西。

除了写了一些很厚的稿子,书稿,还有一些随记,感想,大概就是把在钦州的一些失意落寞留在里面。

秦墨收到那些纸稿时,自己在府里,拿到堂中又细细的看了一遍。

虽然自己曾在那钦州的书房里也见过,到底当时只当是一个含冤被贬的皇族远亲,心里没太在意,可是如此知道跟赫连壁相关,少不得因为好奇又再看看。

确见很多悲词,心中郁郁哀怨也肯定有的,但是倒没有到憎恶皇帝的地步。

反而,秦墨读着那些东西,虽然激愤是有的,却是一腔忠敢之血,满满的担君之忧的心。

“思君恨,长思君——!”

秦墨手一页页翻着,读着那上面那去世的人写下的词,心中却颇有感触。

其实这样的人,可能会在君王面前顶撞,但是,出发点是好的,且比那些说好听话的人更忠君。

只是,自古君王都难以容下挑衅自己权威之人。

*

秦墨读了小半天,便把那书收着,又拿了一方锦帕,仔仔细细包了,才更了衣,上了马车,带着小桃,亲自去连王府。

这日,连王正在书房练字。

一身白低青花团纹锦袍,眉若横峰,眼似幽潭,棱廓分明的脸庞,尤其是突然的抬起的一个侧脸,沉稳,干净,俊朗,带着秋叶春花的净爽,说不出的一股清逸俊朗,那股清洁恰若那山中清甜的茶花。

秦墨站在门口,顿时怔了一怔。

“王爷要的东西我拿来了——!”

门口的小厮主动邀秦墨进来,所以赫连壁并不知晓秦墨此刻便回来。

一抬头,四目相对。

赫连壁黑白分明的眸久久的看了秦墨一眼。

今日秦墨还是穿了那素白衣裳,面上蒙了一层纱,就这样远远看着,给人一种活力,流光溢彩之感。

“来了,我想谢你,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你且坐下,天冷,我倒杯热茶给你——!”

他亲自过来,穿着一身白色锦袍,黑色鞋靴,他过来倒茶时,秦墨视线却停留在他拇指上的扳指。

什么时候,他们之前就这样亲密无间了起来。

这一切的动作和说话,仿佛自然而然。

倒完茶,他坐下,而秦墨在他的侧面。

秦墨手中捏着他倒给自己的热茶,低头,用喝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微的紧张和尴尬。

“王爷的茶我也喝了,就回去了吧——!”

才喝了一口,她便放下茶杯,急急的起身要走。

刚才他给她倒了茶之后,余光只见他侧坐在一旁沉思,并不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便觉得他神色有些凝重的样子,也好,这样便可以让他不察觉自己的尴尬。

她起身,才迈步,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她。

那手指微微带着力,掌心却是温热厚实。

突如起来又仿佛早有预感,站在原地的秦墨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拉住她,然后久久的空气中再不闻声音。

“再坐会吧,我不想你走——!”

秦墨听着这话,眼眸微微睁大,背对着她,她看不见他此刻说这句话的神情。

而此刻的赫连壁正低着头,一口一口略带沉思的喝茶。

胸口仿佛喘不过气,许久,秦墨才又吸了吸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

“太子被废,我知道王爷还要处理很多事儿,王爷这些天没少找证据想替太子翻案,太子囚禁在府中无法出力,皇后和太子现在全靠王爷一个人,而我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怕影响了王爷办事儿——!”

他依然不放她,只是抓着她的手,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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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怕影响,那么你就该让我彻底安心,不让我受影响才是——!”

背对着男人的秦墨那一刻眸子又微微睁了起来。

如果他放手,她就可以这样的走掉,可是他不放。

“秦墨,是本王对你太松泛了么——!”

秦墨一转头

“我不知道王爷这样是何意思——!”

却是才这样一转头,她的身体猛的被一道力道扯过去…

这次,她坐的是他的怀抱。

他擅自取下她的脸上的面纱,漏出倾国的姿容。

他半抬起她的小脸,他的视线都落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

“你就是个引诱人的邀请,焱国怎么会想到最终会出来你这样一位祸国倾城的国师,你不是国师,你就是祸水,天底下男人都渴望得到的祸水——!”

秦墨被他的话,从他鼻下喷洒出来的厚重的气息,还有被他死死按在怀中的力道搅腾的人有些晕

“赫连壁,你这个混蛋,你放我下来——!”

她也不叫他连王爷了,叫名字。

极力的喘息,紧紧搂住的身躯,他投入直入的吻。

“赫连壁,你不可以这么轻薄我,不可以——!”

她想挣脱,甚至哭,他却越吻越迷乱。

最后他终于放开来,而秦墨的整个人狼狈的无以复加。

从座椅跌落到地面,秦墨回头猛的一把推开他,看见他唇边的水泽

“你太过分了——!”

“难道你不喜欢么——!”居高临下,此刻,他眼眸中的光,却是冰凉。

那一刻,秦墨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似乎他的确不排斥他,可是,却讨厌他这样对她恣意所为。

“你还是多想想办法救救你的慎王大哥吧,皇帝已经幽禁他了,现在你的精力可不应该放在我身上——!”

不知道是劝诫还是告诫,转头,她的眸光恨恨。

“有意思——!”似乎,此刻的赫连壁并没有将秦墨的话听进去,反而唇角勾起了一抹兴味笑意“我一直在派人追查,可是我手中掌的证据还不足——!”

此刻,他唇边勾起的笑,不知道是苦涩,还是自嘲多些。

秦墨支了支身,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地上,她手攀在交椅的扶手上,慢慢起来。

“我就回去了,王爷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最后,她留下一个眼神之前,语气明显是嘲弄。

面对她的冷漠,他笑,低头,却是摆弄那矮几上的茶具。

秦墨出去,带着小桃步行在大街上。

随意走看,也是多久没有在这京城的大街上这样走着了。

纤纤身段的女子,出众的气质,让她纵然此刻是蒙面在大街上,却依然那么独特,显眼,鹤立鸡群般耀眼。

其实秦墨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在大街上行走,目的是为何。

但是,她就是想这样走着。

她是很想找到一点那天太子马惊的线索,她本能的直觉,总觉得那一切那天关于太子身上随之发生的一切都格外的蹊跷。

比如,那匹受惊的马,为什么平日里马偏偏不惊,恰好那天宴会上就惊了。

要知道,东宫可最不缺一匹马,这马能挑选出来,自然是因为它跟了太子的年份最久。

按照属性说应该也是最稳定。

退一万步说,假设就是这马发了性,可是为什么恰恰太子的那支箭射而且只对着殿内呢,太子为东宫那么久,自然骑射的技术,心里素质都是过硬的,明知道这箭对准殿内射出去,就是犯了大不敬,可是太子当时还是没把持住。

实在让人怀疑那马上的人是遭遇了一种怎样的颠簸。

最重要的,秦墨到现在都没有想通最后那支箭是怎么到那八皇子额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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