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1 / 1)
瑾苏抬起头,眸中仍有未干的泪,她声音沙哑着。
“......你说什么?”
杨广的手慢慢僵住,他不可置信。
“你想不想,让我成为你真正的妻?”
冰凉的指尖,慢慢解开自己衣衫上的盘扣,一颗一颗,直至腰间。她觉得自己冷的厉害,浑身上下都止不住的颤着。
“为什么?”
杨广呼吸渐重,却猛然别开了眼,他捏紧了拳,咬牙问道。
女子不语,却是握住了他的手,淡淡闭上了眼。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坚持,只是她却清楚的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她想,这该是断了那人念想的最好方法了,不是么?
他该去寻一个温暖女子,与她生儿育女,白首不离。
就如.....眨眨眼,她轻轻笑了,就如,年少时的自己一样.....
瑾苏以为,她可以熬得过去,可被他拥上软榻,在被他压到身.下细细亲吻着的时候,她仍是退却了。她推开了他,她扶着床沿干呕的厉害。
她腹中没有任何饭食,只有那碗苦涩的汤药,乌黑的汤汁顺着嘴角划下,她拢紧了自己的衣衫,只觉得恶心透了。
那人不是他,不是......
杨广的眸一点点暗了下来,他伸手,慢慢拍着女子的背脊,“如此勉强,又何必要坚持?”他苦笑开口,“朕......朕也不是非要这个不可,只要你肯慢慢接受朕,朕不急...不急......”
他拿过枕旁的帕子,轻轻擦去她唇角的污渍,将她重新抱于榻上。
“你累了,睡吧。”他说,“朕就在这里看着你,什么也不做。”
.............................
长安城郊的一处宅子里,榻上的男人已昏睡了几个时辰了。
问柳一直守在屋内,片刻也不敢离开。她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昨日入了夜后,一匹马车突然横闯直撞入府内,闹出了极大的动静。她上车查看,这才发现仰躺在后座已然昏迷过去的萧望,她惊吓不已,还以为他是中了什么毒,可经过细细查看,幸好只是被喂了迷药。
可他到如今还昏睡着,问柳想,也不知那下药之人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分量。
天渐渐暗了下来,男人终于悠悠转醒。
他的喉间干渴极了,一杯温茶下腹,才慢慢找回了些意识。
“发生了何事?”
他问道,“我怎会回到此地?”
“属下也不知,您是被一辆马车送回来的,而那车上却并无驾驶之人。属下却在门口发现了一人的尸身,看装扮,好像是个狱卒。”
“狱卒?”
萧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脑中突然想起自己昏迷前见到的那个白衣倩影,救他出狱的那个人,是......她么?
唇上好似仍有那女子留下的温热触感,修长的手指向上,他闭了闭眼,脑中有什么东西渐渐清晰,可又是一片一片,拼凑不起。
“......瑾儿。”
“瑾苏?”问柳蹙眉,“这件事同她有关?”
萧望摇了摇头,只是道,“带我去看看那人尸首。”
顿了顿,他道。
又是一招毙命的手法,四肢惨被分解,下手阴毒至极。
“这也是瑾苏做的?”
问柳有些不可置信,即便来到长安多日,坊间传言也已听了许多,可她仍不相信,那个女子,竟当真会变成一个冷清无心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不,是铜面。”
萧望握紧了拳,薄唇泛白,“是我的师傅,他...,终于还是回来了。”
“十年前,他因练一种阴毒功夫而不慎走火入魔,不得不远赴大漠寻求治疗之法。而一去多年,却没有一点消息,我还以为......”说到此,他重重低笑出声,“我早该知道,他没这么轻易的死,可没想到他此次回来,功夫竟又精进了不少......”
“那人...不是您的师傅么,可为何属下觉得,你好像很怕他一样?”
“怕?”
男人轻轻笑了,“问柳,我问你,你可怕四年前的我?”
那个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地狱修罗?
女子不语,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个人,比当初的我,更要残忍百倍。”
萧望闭了闭眼,道,“尽快送梦诗离开此地,你和子夜也随她一起走吧,铜面已找上了瑾儿,他必定又是在安排策划另一场阴谋,我不能将你们置于险地。”
“是,属下会尽快安排子夜和梦诗离开。”
“那你呢?”萧望看着她,淡淡笑了,“问柳,你不走么?”
“柳儿,......柳儿本就是个无牵无挂之人,走?您要我走到哪里去呢?”女子垂眸,唇角泛起一丝苦笑,“你,...和他,你们都在这里,我,自然不会离开。”
“你还是惦念着他的,对么?”
萧望看着她,叹了口气,“成都出兵高丽,不知何时会归,若我们,......”顿了顿,他苦笑开口,“若我们还活的到他回来那日,一切恩怨,便就到此为止吧。”
“您的师傅,当真有那么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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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他揉了揉眉心,轻轻应了一声,可恍神间,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
“萧府......”
糟了!
“哐哐哐——”
就在此时,敲门声骤然响起。
“进来。”
门被人从外推开,子夜似是很急,也未等萧望开口询问便就先开了口。
“萧府派人来报,哥舒大人请您现在立即去一趟他府上,说是......”
“是什么?”
“说是,小郡主被人掳走了......”
☆、第十章 攻毒
萧望赶到萧府时,哥舒瑀已策马扬鞭在府外等候许久了。
“你的伤如何?”
“无碍。”
萧望道,“可知晓念儿是被何人掳走的?目的又是为何?”
“尚不知晓。”
哥舒瑀将不日前遗落在府内的玉箫递予他,“那人只留下了一封信,信上所言,要你一人去赎。”
“语兰呢?”
“她昨夜一直在宫中,尚不知此事。”
“暂时先瞒着也好,也多派人去祠堂保护好老夫人,此事,怕是不好对付。”
“你知晓是何人所为?”
“恩。”
萧望应了一声,扬鞭道,“边走边说吧。”
大雨初歇,路面上仍有些积水不散。
骏马奔驰,长风卷起两人的衣袍,一墨一白,就宛若多年前两个情同手足的明亮少年,从不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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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马停在长安城郊的一处破败院落前。
萧望说服了仍是担忧的哥舒瑀,便独自入府。
进入空无一人的前厅,再在屏风后极隐蔽之地按下机关后,才辗转走入暗室。
四年,他已有整整四年未踏足此地了。
几十牌位层层立于桌上,灵前却无任何可祭拜的香火果品,有的只是蛀虫啃咬过得痕迹和死一般腐朽的霉味。
萧望握拳,重重闭上了眼。
“跪下!”
耳边是那久违了的,真正来自暗夜鬼魅的声音。
他不言语,只是静静跪在了那一排灵位之前。
“你可还记得这些牌位上供奉的都是何人?”
乌黑的眸一行行,一列列扫过,“母后,舅父,还有我大周皇室一脉的族臣。”
“你可还记得曾经的誓言?”
“有生之年,灭隋狗,复大周。”
“好一个灭隋狗,复大周!”铜面冷声开口,“我还以为我们的大周天子心中除了女色再容不下其他了呢,那个女人把你的魂都勾走了,是不是,啊?”
“师傅......”
“不要叫我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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