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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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穿着大长裙的缘故,所以行动起来非常不便,芙蕾雅别扭地弯着腰,苏彤阳见状连忙上前帮忙,把垫子铺好。

芙蕾雅擦了下汗,忽然身子晃了一下,治愈系的炼金术对年轻的治愈者来说是很大的负担。

“学姐你休息一下吧。”苏彤阳立刻倒了杯水递过来。

“谢谢。”芙蕾雅顾不上优雅,几口灌了下去,继续治疗下一个伤员。

军队来得还算快,运兵机和运兵车分两路同时抵达,大量士兵涌入罗兰剧院控制住局面。

当学生们全部退回到宴会厅时,魔龙人被杀得差不多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结束了,众人仿佛还回不过神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士兵们处理魔龙人尸体。

死掉的学生还是有不少的,部分是舞会时躲在林子里的小情侣们,还有一些是魔龙人刚刚大批出现时,惊慌四措跑出宴会厅想逃跑的人。但绝大部分乖乖听指挥地人还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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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快散架了,他一个人混在一群战斗系中,几乎是看到人就丢加持法术,都快没了章法。曾经他在伊特兰特要塞时问秦羽为什么你那么受欢迎,秦羽回答说:这些不要脸的东西都指望着我战斗时多照顾他们一点呢,一个辅助系伺候那么多战斗系可是件苦差事!现在他终于能理解秦羽的意思了。

当他虚脱地靠在凤起身上,但是凤起幽幽地说:“我在战斗时好像都没有感受到你的光环。”

秋叶气得差点呼他巴掌:“像你这种杀怪时自顾自越跑越远的dps没资格怪人不照顾你!”

“说好的十七秒的距离呢?”

“快扶我一把,我脚都软了!”

不远处萨菲罗尔看着他们走远,眉头紧了紧。

吉罗德擦着手里的血看了萨菲罗尔一眼:“他们两个好像现在走得很近。”

萨菲罗尔拨弄了一下亚麻色的头发:“他比我们上次组队时又强了很多。”

“秋叶吗?嘿,要不是上次我们带他玩,他恐怕现在都还在最底层挣扎呢。你说得对,不应该放他去闪耀的。”

“还有凤起,他的炼金兽已经实化了。”萨菲罗尔掏出手帕擦拭长剑上的血渍,“啧,他要是能温驯些该多好。”

“太温驯的帝国将领有什么用?”

“帝国将领?我看不见他的忠心。”萨菲罗尔冷笑一声,走进大厅。

另一边谢将也在看着他们,但看了一会还是扭过脸去避开视线。

他的炼金兽,一匹小马驹靠了过来,亲昵地用头顶了他一下,谢将笑着抚摸了一下小马驹的头,虽然是虚影,但马驹还是能感受到主人的温柔。

这匹马驹尚未长成,毛色是淡紫色的,颈部和四蹄有漂亮的深紫色纹路,背上有一层绒毛看上去与其他皮毛不太一样。

谢将虚摸着它的脑袋,忽然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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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一夜过去了,因为帝国不希望让人知道连帝都星都会有魔龙人冒出来,所以这件事被最大限度地压下去了。

虽然军校的学生们这回表现出色,在其他学校面前也争到了面子,但他们意识到魔龙人离他们的距离真的很近了,战争不再是书本上的文字,战斗不再是训练场的操练。所以即使军部表扬了他们,学校也表扬了他们,他们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喜悦。

假面舞会所带来的喜怒哀乐似乎也被这一场战斗冲淡,只有他们各自内心的感情在悄悄发酵变化。

第二天一早,秋叶接到竺曦风的电话,叫他立刻去科学院报道。所以他嘴里叼着早点就赶到科学院,竺曦风的助手已等着他了。

“什么事情那么着急?”秋叶想不出科学院能有什么事一定要他到场。

“跟我走吧,是院长说你可能会感兴趣,所以特意通知你来的。”

秋叶跟着助手来到最高一层,正常情况下他的级别是无法进入这里的。

走入一重又一重的大门,气氛越来越紧张,秋叶连大气都不敢出,当最后一扇门推开时,他看见好多个一级研究员,竺曦风也站在里面,不仅如此,边上还有好几个全副武装高度警惕的士兵。

随后他听到了嗬嗬的低吼,这个声音他很熟悉,是魔龙人的声音。

朝研究室中间看去,一个魔龙人被锁在床上,他强烈挣扎着,锋利的指甲擦刮着床板,坚硬的金属被刮出一道道裂痕,他扭动着头,张大了嘴巴嚎叫,威胁着靠近他的研究员。

这是昨晚被生擒的魔龙人。

☆、第70章

这还是秋叶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强光线下看魔龙人,终于能看清魔龙人的样子了。

他的躯干四肢除了比普通人类更强壮外,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但他的皮肤是青灰色带有鳞片的,看上去有一定的韧性,并不像金属那样硬。尾巴是他的有力武器,要是被甩到无异于被敲了一棍子,现在被牢牢绑在床上。他的脸几乎跟人类无异,但不像人类那样能发声,喉咙里只有一些嘶哑难听的声音。

一针镇定剂打进去,魔龙人渐渐停止了挣扎,傻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一个研究员挑开魔龙人手臂上的鳞片抽了一管血,放入机器,很快跳出来一个检测结果。

一张头戴贝雷帽的帝*人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下一面几排小字:“埃德蒙·贝克,28岁,中士,天狼军团第七师十二团机械兵,入伍十一年,曾获得过银鹰勋章……状态:失踪……家庭关系:父亲,沃特·贝克,53岁。母亲,贝丝·卡特,51岁。配偶,薛安妮,27岁。女儿,爱娃·贝克,4岁。儿子,范·贝克,1岁……”

秋叶猛然想起曾经看过的魔龙人资料,魔龙人会将俘虏去的人类魔化成低级魔龙人,然后驱使他们重新投入战场来攻击人类。

看着这魔龙人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脸,秋叶心底冰凉冰凉。

当大家看清此人的身份信息后,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这是一个儿子,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一个曾经获得过荣誉的帝*人,现在变成了这副奇怪的模样,被绑在床上嘶叫。

而像他这样的人类,不知道魔龙人那里还有多少,就凭去年年底帝*队被魔龙人伏击惨败后公布的失踪数字,根本就不敢去想,更何况那个数字很有可能还是被修改过的。

秋叶呆立在门口,迈不动步子。

竺曦风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冷着一张脸,命令研究员继续采集样本。一回头看见了秋叶:“还站在门口干什么?过来帮忙。”

秋叶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床边,看着这个曾经叫埃德蒙的魔龙人被人抽血割鳞片剪指甲等等,忍不住叹道:“太……”

竺曦风冷声打断:“不要在这里说废话。”

……可怜了……剩下三个字吞回了肚子。

一个研究员拿出一个钳子拔他的鳞片,不知道是不是很痛的缘故,他突然双目睁大,又拼命挣扎起来,力气大得床都被他弄得嘎嘎直响。

“按住他!”竺曦风大吼。

秋叶跑过去按住他的一只手,触手冰冷滑腻,好像摸上了一条蛇。

“啊啊啊——痛!痛——”

一个男人的声音一下子冲进秋叶的大脑,他惊愕抬头,身边的人要么在咬牙使力,要么在吆喝着什么,根本没有人在喊痛。

“痛啊!啊啊——”

秋叶惊得后退几步,撞在一个过来帮忙的士兵身上,摔在地上。

是这个魔龙人在喊痛!

他竟然能听懂魔龙人的说话?

或者说这不是一种靠器官发出声音的语言,而是直接通过精神传递的语言!

这是怎么一回事?

秋叶手脚并用地爬到角落,扶着墙壁站起来,紧紧贴着墙缝,眼睛死死盯着疯狂挣扎,在他脑中喊痛的魔龙人。

当那个研究员终于成功拔出一片完整的鳞片,埃德蒙瘫软了下来。

脑中的喊叫声停止了,秋叶也像松了口气似的软在墙壁上,生怕移开一点就会直接软倒,幸亏大家都在忙着应付突发状况,没有人注意他。

可就在这时,埃德蒙突然扭过头来看着秋叶。

救我……

秋叶的鸡皮疙瘩再次冒出来,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他知道我能听懂!

秋叶彻底石化在角落里。

昨晚他还在为阻挡魔龙人而奋战,今天一个魔龙人俘虏在求自己救他。

他想起狄伦对他说过的话:你和他们是不同的,你的精神力,你的属性,你不属于他们,你属于我们,我们魔龙一族,你是我们的同伴。

头脑里有两个声音在交战。

你是魔龙人,你是我们的同伴,你看你连我们的语言都听得懂!

你的父辈们一生都在为抵抗魔龙人而奋斗,他们是死在与魔龙人的战场上的!

闭嘴!不要再说了!秋叶捂起耳朵,可那声音是在脑中的,根本就无法堵住。

“秋叶?秋叶!”竺曦风掰开他的双手,“怎么了?为什么抖成这样?”

秋叶瞪直了眼,极力控制住颤抖,脖子上的肌肉微微震动:“没事,我没事!”

竺曦风打量了他一会,不客气道:“到外面去,别在这里碍事。”

“不不不,我没事,我早饭吃少了,低血糖。”秋叶赶紧编瞎话。

竺曦风的严厉有极强的震慑力,如果他温柔地说“不舒服吗,出去坐一会”,秋叶保准软绵绵地出去休息了,但他冷着脸说“行不行,不行滚”,秋叶立刻精神振作。

竺曦风没有再逼他,压低了声音:“秋叶,我让你参与是有我的考虑,人类魔化成魔龙人就是一个基因课题,既然你想研究这个课题,就有学习了解的必要。一旦参与了就好好干,别让我中途赶你走。”

虽然他口气不太好,但真心在为秋叶考虑,研究魔龙人俘虏是机密任务,站在这间研究室里的都是高阶炼金师和大炼金师,他们无一不是资深研究员,而秋叶能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竺曦风的特批。

秋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连连点头:“我知道的,谢谢院长。”

竺曦风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行了,别这么紧张,出去喝杯喝水再进来。”

“不用,我很好!”

“叫你去你就去,别跟我装,脸白得跟鬼一样。”竺曦风在他脸上拍了一下,继续投入到采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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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英雄圣堂后侧的树林里,有一间不起眼的低矮小屋,灰墙黑顶,门口还堆着些杂物,看上去就像清杂工的杂物间。

凤起踩在椅子上仰着头,把一盏灯的线路重新排好,恢复原状,然后测试了一下,开关自如:“修好了。”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颤颤巍巍地看了灯一眼:“谢谢。”

凤起拍了下手上的灰,把椅子搬回原处,似随意道:“我控制暗属性的能力又比以前熟练了。”

老人干枯的手抚了下椅子,慢慢坐下:“是昨天杀魔龙人时感觉到的?”

“对。”凤起握了下拳,蓝色的眼眸带着兴奋,“多亏了你教我的那些修习方法。”

老人摇头:“我给你的都是细枝末节,最重要的是你的天赋和努力,还有你的确能适应这种强大的力量。”

凤起视线落在老人的手背上,那里静卧着一条狰狞的伤口,边缘还有灼烧的痕迹,这种伤口凤起很熟悉,更多的时候是出现在历经无数恶战的老兵身上:“关于你与我的约定,我想我有必要再强调一下。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至于你想让我做的,如果与我的目标不冲突,我会尽全力,但是如果有冲突,我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虽然凤起说得不太客气,但老人似乎并没有动怒,苍老的脸上皱纹眯起:“坐下来吧,年轻人。你这句话已经说过了,不用一再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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