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1 / 1)
不过这也仅仅是外人的认知罢了,在在坐的两位眼中,此人就是爱作妖而已
那人站了一会儿刚想行礼,就被靳南书堵住了话头,“京中局势大乱,皇上又病倒了,你不侍奉身前,跑来睿王府做什么?”靳南书端着酒杯斜睨着他,眸子里带着水雾,仿佛醉了一般。
那人没有理会靳南书的喧宾夺主,而是朝着云书墨施礼道:“绥焱见过皇叔,深夜前来,打扰了皇叔休息,是绥焱的罪过。”
那人话刚落,靳南书便是一脸惊奇的站起身子,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将人打量了个仔细,末了还啧啧两声道:“我说云绥焱,三皇子,你何时变得如此客气了?你的放荡不羁呢?被你养的狗吃掉了?”
这身披火红狐裘的人正是大麒的三皇子云绥焱没错。靳南书养在雍京,跟这些个皇子公主们一块长大,对他们的个性自然是了解。此时他见平日里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云绥焱如此正儿八经,还有些不适应。那眼神就像是见了鬼了般。
云绥焱只是笑了笑,没理会靳南书的打趣,“小侯爷怕是醉了,绥焱府上可没养狗。”
如今三位皇子都没有封号,自然也就没有搬出宫去。住在皇宫里可没有那般的随心所欲,狗这种相对来说比较危险的动物是不允许存在的,当然,若是后宫妃子们喜欢,小型犬还是能通融通融的。
见云绥焱都不跟自己逗趣,靳南书瞬间对他失去了兴趣,又坐回原位自斟自饮。而云书墨则自始至终都未能给他一个眼神。
被无视的云绥焱也不恼,依旧笑着,随后自顾自的走到桌边坐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手中的折扇在桌子上敲了敲,玉石与石桌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瞧着他那样子,仿佛一点都不担心扇骨会碎裂。
没人招呼他,他便是自己斟酒,又自来熟的端着杯子跟云书墨和靳南书碰了碰,才一口饮进:“好酒。”云绥焱夸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羡慕,“这是今年的御贡吧,这时候也就只有在皇叔的府上才能喝到最早的一批了,小侯爷真是好福气!”
“你羡慕就羡慕,非得扯到我身上做什么?”靳南书哼唧一声,朝他翻了翻白眼。
云绥焱笑着说:“小侯爷能出入睿王府不受限,绥焱自然是羡慕的,要知绥焱平日里就算是想见皇叔一面都难。”他顿了顿,眼里的艳羡越发的浓,“小侯爷与皇叔交情如此之深,真是羡煞我也,我若是也能同皇叔这般好,我这辈子怕是知足了。”
“拉到吧你!”靳南书的白眼都快翻出天际了,他可不爱听云绥焱说的这些话,就好像是在说他靳南书巴结着睿王般,让他浑身不自在。他将酒杯往云绥焱身上一扔,板着脸道,“说,你来到底是干啥的,没事就回你该回的地方去,酸不拉几的做什么,你当你是唱戏的呢!”
云绥焱稳稳的接过那只杯子,终于是收起了那副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表情,他看向始终不动声色的云书墨,郑重道:“我这不是怕,有人将绥玥失踪一事推到我身上么,我也没其他的想法,只是想告诉皇叔,并不是我做的。”
云书墨将杯子放在桌上,终于是抬眸看了眼云绥焱,声音一如既往的毫无情绪:“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你又何必来我特意说明?何必慌乱?”
云绥焱顿了顿,随即笑了,“还是皇叔看得透彻。只可惜,若是有心人要置我于死地的话,就算我问心无愧也无济于事,怕就怕有人让我百口莫辩。”
“还有你三皇子怕的事?”靳南书扯着嗓子囔囔道,话语里的嘲讽可是不减反增,“你云绥焱不是最爱搅局么,如今这蹚水够深,却还不够浑,你大可试试,以你三皇子的手段和本事,我相信,你一定能拿到自己想要的。”
云绥焱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那请问小侯爷,我想要的是什么呢?”
“这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靳南书嘟囔一声。
小炉子里温的酒已然见底,云书墨也没了兴致,也不想听这两人斗嘴。他站起身走到房门口幽幽说了两个字:“送客。”
睿王的话是不容置疑的,于是靳南书和云绥焱立马起身,也不用小厮领着自己离开了睿王府。站在睿王府外,云绥焱瞧着靳南书晃晃悠悠的背影,脸上再一次露出艳羡的表情来。
他云绥焱想要什么呢?
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
身为皇子,从小锦衣玉食,侍妾环绕,似乎什么都不缺。但,他却知道,自己羡慕靳南书,并不是因为他与睿王交好,而是羡慕他明明是个质子却活得那般的恣意,活得比他这个皇子潇洒。
云绥焱望着头顶那轮明月,耳边又响起了靳南书适才的那句话,或许,他真的可以蹚一蹚这滩浑水,说不定,在这其中自己 真的能寻找到内心深处最想要的东西。
当然,蹚浑水的前提是要有一个强大的后盾啊。
云绥焱扭头看着身后那已然紧闭的大门,大门匾额至上龙飞凤舞的“睿王府”三字格外的显眼。
云绥焱笑了笑,这么多年来,云书墨为大麒所做的一切都值得歌颂,在大麒,皇帝只是皇帝,而睿王却是早已成了大麒的精神支柱。或许,他今日夜访睿王府会是他此生最大的收货!
正文 第150章 成事不足
花溪简直快要气疯了,她本以为抓到了花卿颜的把柄,就能对付花卿颜,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发花卿颜那丑恶的嘴脸,就算不能将她抓进大牢,最起码也能让柳迎风对花卿颜彻底的失望,彻底的鄙视,甚至是恨上!
她脑海里想到了许多种结果,但唯独没想到自己会被花卿颜反问得哑口无言!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花卿颜的一句句反问,一遍遍的质问,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将她的衣服扒光,让她在众人那怀疑又鄙视的目光下无处遁形!
而更让她受不了的是柳迎风那不信任的眼神,让她所有的自信在那一瞬间崩塌。
花溪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宝林堂的,亦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人群的,她脑子里全是众人鄙视的眼神,耳边充斥的讽刺的话语。她浑浑噩噩的,直到花盼盼叫她,才回过神来。
花溪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娘,我怎么回来的?”
花盼盼奇怪的看了眼花溪:“怎么回来的你自己不知道?是柳家的马车送你回来的。”花盼盼像是想到了什么,凑到花溪跟前挤眉弄眼,“怎么?你又去见那柳迎风了?怎样?柳公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上门来提亲?”
花盼盼不问还好,这一问,那屈辱的感觉又涌上心头。花溪哭丧着脸摇头道:“不怎样,我想着最近还是不要出现在柳公子面前的好,柳公子怕是要厌恶我了!娘啊,你说那花卿颜到底有什么好,柳公子居然信她不信我!”
花盼盼见花溪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顿时心疼无比。连忙上前搂住花溪,“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跟娘说说,怎么又有那花卿颜的事!”
“都怪那花卿颜!就是她给柳梦莹下毒的!”花溪咬牙切齿,狠狠的拽着手中的丝帕,怕是早已经将那丝帕当成了花卿颜!
当时花卿颜说要将她告去官府,花溪便是慌了心神,她慌不择言的便将花洋说了出来,也将自己从花洋那儿听到的消息一股脑的全盘托出。
本以为,这便是证据能证明花卿颜下毒,却没想到花卿颜一点都不怕,反而笑着说:“花溪,花洋是你哥哥,想必他是秉性你比我更清楚。大家伙觉得一个不学无术,整日只知吃喝玩乐,甚至要意图玷污我和我妹妹的人所说的话能信么?我有理由认为,花洋这是为了报复我,为了让我妥协才说这样的话!我有理由认为这是污蔑!”
花卿颜说着,还怕大家伙儿不信,接连列举了花洋做下的不少肮脏事,将花洋的名声败得一干二净,连带着整个老花家的名声也染上了污点。
花溪气得牙痒痒,可是她无法反驳,花洋一直是花溪心中如同老鼠屎一般的存在,她自己平日里就非常瞧不起无赖的花洋,也不愿意跟任何人提起自己有这样一个给她抹黑的哥哥。
她刚想把话题扯开,就听柳迎风问道:“花溪姑娘,你真的有这样一位亲哥哥?”
花溪瞬间欲哭无泪,她想要解释,但此刻就如同有鲠在喉般的,说不出话来。她的沉默在柳迎风的眼里便成了默认,那一瞬间,花溪从柳迎风的眸子里看到了无限的失望!
而花卿颜还在火上浇油:“花溪,我好歹是你的妹妹,可以前我住在老花家之时,不见你对我有任何关心也就罢了,但你却任由着花洋欺辱我,冷眼旁观不说还落井下石,我花卿颜自认与你们老花家无冤无仇,如今我已然做到远离你们,可你们为何如此狠心的 要将我赶尽杀绝?若是今日这下毒的罪名判下来,我花卿颜可就百口莫辩,只能任由你们磋磨了!”
花卿颜泫然欲泣,配着那张绝美却又苍白的脸,让人生生觉得怜惜。
此时的花溪才是真正的百口莫辩,她感觉到了那些落在她身上的如同刀子般的视线,尖锐得让她想要落荒而逃。
而花溪是真的落荒而逃了,扒开人群就冲了出去,身后是一阵又一阵的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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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花卿颜倒是好一张利嘴!黑的都能叫她说成白的!”花盼盼听完花溪的讲述,气得一拍桌子,恨不得冲出去撕烂花卿颜的嘴,让她胡说八道!“溪儿,不用担心,咱们去把你哥哥找来,让他亲自去跟那柳公子说,柳公子一定会相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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