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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天脸上的失望之色不言而喻,他很不满自己父亲的无情,但纵然不满,他也不敢多说什么。他知道江南天的脾气,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说了不帮就一定不帮。

“那我问最后一个问题。”江南天目光犀利的盯着江云鹤,道:“你知道江河的死不是场意外吗?”

他知道他的父亲很睿智,既然徐水卿都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没理由江云鹤看不出来。

正准备跨出病房的江云鹤脚步一滞,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道:“是徐水卿告诉你的吧?”

“也就是说是真的咯?”江南天两眼瞪得浑圆,从江云鹤的反应中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一次,江云鹤选择了沉默。

“为什么不告诉我?”江南天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傻瓜,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骗骗就他不知道。

“告诉你?”江云鹤也随之冷笑了起来:“告诉你就有用吗?告诉你你会怎么做?是杀了江流?还是把他逐出家门,让所有人看我们江家的笑话?”

像他们这样的豪门,是极其看重脸面的,要是让外人知道他们江家子弟干了弑兄夺嫂这有辱家门的事情,以后他们江家就会成为人人口中议论的笑话。

江云鹤不想看到那一天的到来,所以他知道,却选择了沉默。

徐水卿知道,也选择了沉默,但却不是顾忌江家脸面,而是因为那时候的她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抗衡江流,这才不得不隐忍。

第六十章 所谓豪门

江南天无言以对,的确,他不知道怎么对待江流。杀了他?这不现实,他也做不到,将他逐出家门?这只会让江家成为笑话!打他骂他?这毫无意义。

“既然你什么也坐不了,那我是否告诉你,又有什么区别呢?”江云鹤看着江南天,语气变得平缓了一些,显然他也能意识到江南天心里很不好受:“当时的你才刚刚失去了江河,我如果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对你而言岂不是太残忍了。”

那个时候江南天和张紫云刚刚得知江河的死讯,两个人情绪都不太稳定,要是那时候江云鹤告诉他们江河是江流杀死的话,只怕他们两个会被逼疯也说不定。

“这件事你就烂在肚子里吧,我们江家需要一个继承人,你也需要人为你传宗接代。”江云鹤提醒江南天一句。这就是豪门的残酷,虽然明知江流害死了自己的哥哥,可是为了家族的长远考虑,却不得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知道江云鹤离开,江南天还依旧沉浸在那震惊之中无法回过神来。

“爸,你没事吧。”江云鹤出去后不久,江流等人就走了进来。

江南天立马就失神中抽离出来,面带微笑道:“你怎么来了?”

旋即有些责备的对张紫云说道:“你瞧你,就这点破事干什么把孩子叫来?”

江流眼眸一凝,原本他还打算试探江南天的态度,看江南天是否已经知道了什么。可江南天反应却是他有些出乎意料。

张紫云也愣住了,江南天的反应同样让他有些意外。

“爸,你别怪妈,是我自己要来了。江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身为江家的一份子,我自然要跟过来看看的。”江流笑着替张紫云解围。

张紫云反而当场懵了,看到江南天和江流笑谈,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张紫云心里头的感觉很怪异。

他为什么不问江流,为什么不问?

看着眼前这融洽的父子俩,张紫云竟然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他们?

那两个对她来说最亲密的两个人,却在此时让她感觉是那样的陌生。

直到江流离开,张紫云都还在失神。

看到张紫云在失神,江南天似乎也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脸色顿时有些不善:“有些事情,不要说,不要问。”

“为什么不要问?难道你也认为是江流害死了江河?”张紫云睁眼偌大的眼睛盯着江南天,却已经是泪眼朦胧。

江南天态度,让她隐隐的感觉到有些不安。

“江流不可能害死江河的,他们是亲兄弟,你不要听那贱人胡说八道!”听到张紫云问起,江南天面目顿时便显得有些狰狞了,这件事情一定不能传出去。

张紫云被江南天这呵斥吓住,呆在当初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出去吧,我有点累了。”江南天不愿和张紫云多说什么,直接躺下闭上了眼睛。

张紫云像是被抽离了灵魂的空壳,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江南天的病房。

因为昨天喝了酒的原因,所以今天姜山起得特别晚,直到中午十二点才从床上爬起来。一起床第一反应就是头疼,疼得不行,这便是过度酗酒带来的后遗症,姜山也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试过这样醉过了,大概是从踏入佣兵世界开始吧。

在佣兵世界中,用步履薄冰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你必须保持一百二十分的清醒,否则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在那个世界,姜山晚上睡觉都要睁着半只眼睛的,可昨天却因为那个女人破了戒。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起床没有。

下了楼,姜山一眼就看到徐水卿坐在饭桌前看报纸,神色无异,看到姜山下来,她也只是瞥了一眼,然后就收回目光继续看报纸,就像是昨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姜山不得不佩服这女人心理素质好,昨天发泄过之后,今天竟然真的就收拾好情绪了。

正常人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说从痛苦中抽离就能够从中抽离,由此可见徐水卿内心有何等的强大。

当然,内心不强大徐水卿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一个比一个烂,这都大中午才起来,你们今天不用上班吗?”徐若曦也觉得好奇,姜山起得晚就算了,可徐水卿是每天准时八点钟是一定要去公司的,这个习惯她都已经维持了好多年了,今天居然也睡到了十一点多。

被徐若曦揭穿心事,徐水卿和姜山都有些脸红,而徐水卿也不禁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心中的情绪很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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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她感激姜山的尊重,没有趁着她酒醉对她胡作非为,一方面她又有些有缘,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没有魅力吗?这家伙竟然能不为所动。

所以说啊,做一个男人难,做一个好男人更难,做一个坐怀不乱的好男人那是难上加难。

占女人便宜会被说成禽兽,不占她们便宜就连禽兽都不如,男人太难了!

大碍是因为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徐水卿面对起姜山来还有些尴尬,见到姜山坐下,她立马起身:“我吃饱了,先去上班了。”

“等等我,我还没吃呢。”姜山瞪着眼睛说道,他一直都是坐徐水卿的车去上班的,要是徐水卿先走了,那他就得自己搭车去上班了。

“今天放你一天假,你不用去上班了。”徐水卿红着脸头也不回的说道。现在她要极力避免和姜山接触,想到昨晚她趴在姜山怀里哭哭啼啼的样子,徐水卿就感觉一阵的不自然。

砰!

徐水卿直接摔门出去,留下错愕的姜山和徐若曦。

“这女人也有害羞的时候。”姜山在心里暗笑。

“你们昨晚干什么去了,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徐若曦诧异的问道。

姜山脸色一怔,旋即没好气的道:“小孩子不要打听大人的事情。”

“死姜山,臭姜山,人家才不是小孩子,人家已经成年了!再说了,你也只比我大几岁而已,装什么大人。”徐若曦撅着嘴巴不满的道,这家伙老把自己当成小屁孩看待。

“大几岁也是大。”姜山纠正道,旋即用一种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徐若曦。“别以为成年就不是小屁孩了,豆芽菜再怎么变也是豆芽菜。”

“啊啊啊”徐若曦大叫连连,快要抓狂了:“死姜山,你再说我是豆芽菜我就跟你拼了。”

“好好好,不是不是。”姜山无奈,他正吃着饭呢,这丫头这样张牙舞爪的过来,搞不好要把他的饭菜打掉。

“本来就不是。”徐若曦哼声道,她自认为自己的身材虽然称不上性感丰满,但怎么也算是凹凸有致吧。被姜山这一天到晚的打击,害得她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在镜子面前照一下自己的身材,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跟姜山说的那样惨不忍睹。

“好吧,就当作不是好了。”姜山打了饱嗝,伸着懒腰道:“我去睡觉了。”

“吃饱了就睡,你是猪吗?不准睡!”徐若曦无语了,姜山才睡醒不到半个小时,这又要去睡了?

“为什么?”姜山抬眼问道,昨晚喝了那么多的酒,现在头疼得不行,他现在只想舒舒服服补个觉。

“因为你要陪我去逛街。”徐若曦理所应当的道,回来那么多天了,她还没逛过街呢。徐若曦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压马路。

难得逮到姜山今天有空,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为什么?我不想去!”姜山很勉强的道,难得休息一天,他怎么肯跟徐若曦出去瞎晃悠。

“我没有在问你的意见。”徐若曦强势的道。

“我不去!”姜山肯定的道,小丫头片子,想学你姐姐?你还嫩了点。

“不去我就告诉我姐姐你偷偷收藏她内衣的事情。”徐若曦坏笑着威胁道。

姜山哈哈大笑:“那根本没有的事,你姐姐怎么会信你。”

他才没有偷偷收藏别人内衣的习惯,虽然他的确想这么做来着。

“那可不一定,等下我就把姐姐的内衣给丢掉一两件,到时候她问起来,你觉得她会相信我这个纯真善良的妹妹,还是你这老油条?”徐若曦玩味儿的盯着姜山,就像是斗胜了的公鸡似的趾高气昂。

“艹艹艹艹艹”姜山心里像是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而过。

迫于徐若曦的淫威之下,姜山只能被迫跟着出来逛街了。此时姜山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整个人都快被这些购物袋给淹没了。

“你这样大手大脚,以后谁敢娶你?”姜山苦口婆心的对徐若曦道:“就算有人敢娶你,也肯定养不起你。”

徐若曦转过头来瞪着姜山:“我以后要是嫁不出去就赖着你了。”

“我才不要。”姜山撇了撇嘴。

“不要也得要。”徐若曦很霸道的道:“谁让你说我来着,以后我要是真没人娶的话,你就要负责娶我。”

姜山目瞪口呆:“这玩意儿还能强买强卖?”

第六十一章 踢馆

“那还真没准”徐若曦呵呵笑了两声,却皮笑肉不笑:“你可别忘了,我姐姐可是最疼我的,要是她知道你欺负我,肯定会变着法来整你的。她现在可是名人,只要跟她的粉丝们抱怨一两句,就说有负心汉抛弃她妹妹,那么到时候你就可以直接上头条了。”

毒蛇口中信,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古人诚不欺我啊,姜山摇头长叹。

“前面有个武馆,我们过去看看。”徐若曦突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朝着不远处的武馆奔去。

姜山也抬眼望去,发现那是一个叫“神拳社”的武馆,从这武馆的店面装潢中不难看出这是一个东洋人开的武馆。

“东洋武馆?”姜山皱了皱眉,旋即大步走了进去。

“王明堂,你打伤我们咏春堂的弟子,辱骂我们咏春是女人打的拳,我要你向我们咏春派及弟子道歉!”在神拳社之内,两帮人剑拔弩张。

说话的是一个戴着眼睛的斯文中年人,身穿着长袍,颇有一派宗师的感觉。他两眼怒视着眼前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穿着东洋和服的男人。

那男人双手环胸,面露讥诮和眼前的男人对视着,鼻子上头有一抹小胡子,不知道的人还真有可能把他当成东洋人。

但实际上他却不是东洋人,而是一个正宗的华夏人,之所以这身打扮只怕和崇洋媚外脱不了干系。

王明堂冷笑道:“道歉?我又没有说错,为什么要道歉?”

“咏春不就是女人打的玩意儿吗?你们说是不是?”王明堂向自己身后的弟子问道。

“咏春哪里有我们空手道厉害,我用空手道三招就能ko你们。”一个东洋弟子冷笑道。

“技不如人还敢上门?是来自取其辱的吗?”一个华夏弟子这样说道。

“梁永春,想要证明咏春拳不是女人打的拳,就和我们大东洋帝国的空手道较量一番,只要你们赢了我们,我们就承认咏春不是女人打的拳,怎么样?”王明堂挑衅似的对眼睛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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