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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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辰也来过一次,带着个大墨镜和大口罩,偷偷摸摸来的,对比严易的不悦,他倒是很坦荡,絮絮叨叨叮嘱了连盼很多,任凭严易的眼刀在他身上千刀万剐,竟也不为所动。

手指断口全部长好,确认再无感染可能后,连盼出院了。

老太太当然是想让连盼回老宅去住的,这样也方便照顾,但食园毕竟搁在那儿,连盼也不愿它就此荒废,何况食园地方大,树木多,空气好,其实更适合养伤恢复。

她坚持,严易又站连盼,食园离老宅的距离倒也不远,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了,老太太便也没多坚持。

回食园的那天,袁子晋特意买了一大串鞭炮,挂在园子门口,车还没到,连盼大老远就听到门口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一下车,袁子晋跟张妈都站在门口,食园大门的门槛前面,摆着一个黄铜色的火盆。

连盼刚下车,张妈就蹲下来,往她两脚上各系了一根红绳道,“先左后右,跨盆去灾。”

这都是迷信了,连盼本来是不信的,她回头看了一眼严易,却见严易也跟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连盼只好按照张妈的说法依次将两脚跳过火盆。

跨完之后,张妈立刻把她两脚的小红绳解了下来,丢进了火盆里,嘴里念叨道,“烧了烧了,霉运都烧走,好运连连来。”

------题外话------

早上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过敏了>_<,喷嚏连连,头昏脑涨,泪眼婆娑……

更新来迟,抱歉~今天木有二更了,大家早点睡~

第232章 扔她出去

跨完之后,张妈立刻把她两脚的小红绳解了下来,丢进了火盆里,嘴里念叨道,“烧了烧了,霉运都烧走,好运连连来。”

红绳落进火盆里,转眼就烧成了灰烬,张妈见到,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将火盆用脚踢到了一旁,嘱咐连盼,“快进去。”

中午时分,饭菜都已经做好了,摆在厅里,全部都用大碗倒扣着,揭开都还是温的。

汤是滚烫的,显然才刚刚煮好。

张妈冲连盼笑了笑,“都是小葵做的,她早上四点就起来熬这个汤了,说是对你伤口恢复有帮助。”

以形补形,医院后面不再对饮食有要求后,杨小葵几乎每日都会炖猪脚汤来给连盼吃,今天也不例外。

大约是因为知道她今天要出院,所以饭桌上的食物异常丰盛。

都是杨小葵的拿手好菜。

严易坐在那儿却没拿筷子。

“我不饿。”他坐在旁边,态度很明显,他不吃。

一小桌人在这儿,张妈和袁子晋都有些尴尬。

杨小葵被连盼辞退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的确是她犯错在先,这没什么可说的。

不过后面连盼出事后,杨小葵却一直尽心尽力,每日熬汤做饭,按道理说,她已经不再是食园的人,再呆在园子里是十分不合适的,但她这幅“只想报答,不求回报”的姿态,又实在令人讨厌不起来。

至少在连盼不在食园的这段时间,张妈和袁子晋对杨小葵的态度已经缓和了许多,不像之前那样抵触了。

张妈虽然之前也怀疑过杨小葵心怀不轨,但这一个多月来,杨小葵实在是老实地不能再老实,没有任何异样表现,连张妈也挑不出错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杨小葵虽然没笑,但她整日一副为连盼当牛做马报答其恩情的姿态,多少也有些让人动容,反而让大家都不好说什么。

因为知道严易不喜她,杨小葵是提前做好了饭菜让张妈端到饭厅里来的,包括连盼回食园,她都躲开了,人影都没出现,也算是知情知趣。

饭厅里的小桌上就围了四个人。

连盼、严易,还有张妈跟袁子晋,两个保安都尽职尽责守在食园门口,严易新配备的四个保镖则站在饭厅外面,分别守在饭厅的两个入口处。

严易此言一出,张妈和袁子晋手里的筷子顿时也楞在了半空,不知是要夹还是不要夹才好。

“我想吃虾。”

饭桌上短暂的静谧却很快被连盼打破,她用下巴点了点桌上晶莹剔透卷成球状的白灼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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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见状,正准备夹给她,严易已经先她一步,拿起了筷子,将虾到一旁的小碟里。

去头掐尾,剥开虾壳,沾上酱汁,这一系列的动作,他做得熟练无比——几乎是几秒之内,一个剥好的虾仁就落到了连盼碗里。

连盼用左手拿着小勺舀住了虾仁,不太熟练地往嘴里送。

她右手上的纱布和缝线都已经拆了,白皙的三根尾指上都围了一圈红印,好像带的指环。

缝针的医生是全国做再接手术的顶级专家,技术很好,疤痕非常细,而且也没有什么增生组织,如果打上粉底,恐怕外人都看不出来这双手曾经做过手术。

但它到底还是比不上从前了,不然何至于要用左手吃饭?

张妈看的心里一酸,迅速低头扒饭,不忍再看。

其实严易是很想直接给连盼喂饭的,但连盼坚持要自己来,旁边又有两个长辈在,他也不好强硬拦她,只得沉默地坐着替她剥虾仁。

严易不吃,张妈和袁子晋见连盼这幅样子,自然也吃不太下,只有事件的主人公自己是个例外。

连盼看上去胃口似乎好的很,半点也没受手伤影响,一口一个虾仁,简直都不带停的。

“猪脚汤。”

她又报了菜名,严易立刻替她盛了一碗汤。

或许是用勺舀汤不甚方便,连盼直接用左手端起了碗,咕隆咕隆,一口气就将汤喝干了。

汤喝完后,白瓷小碗里剩了一块炖得软烂软烂的猪脚,上头肥厚的蛋白皮层在微微颤动。

连盼用勺子扒了扒这块肉,却没能成功将猪脚舀进勺子里。勺子又小又滑,猪脚却是一大块,不太好操作。

严易在一旁看得心里微微一痛,正要替她去夹,却见连盼迅速拿了一根筷子,一筷子直接戳进了猪脚的中央,她表情满足,回头一看,见严易正盯着她,眼底是显而易见的心疼。

“别呀,这样吃蛮好的!”

连盼叉着一块肥厚的猪脚,跟吃糖人似的,用筷子叉着围圈咬,又招呼张妈跟袁子晋两人,“都吃,都吃,要吃饱。”

张妈跟袁子晋两人望着她的动作,都只是低头哎了一声,说是在扒饭,其实也没吃多少,只是在她面前做了个样子。

严易坐着没动,他根本就吃不下。

“你也要吃。”

连盼却用勺子舀了一个剥好的虾仁,直接一勺塞进了他嘴里。

他被塞得措手不及,只得吃了,但除了这几个,后面都没吃。

一顿饭在这种静谧的气氛之下,吃得很快,大家都没怎么说话,连盼喝了几大碗汤,直接喝饱了。

“我先去睡一会儿。”连盼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示意自己酒足饭饱了。

张妈留下来收拾碗筷,严易则带着连盼回了南风院。

晚夏之时,院子里南风阵阵,徐徐吹入碧纱帐中,柔和又舒服,房间里很阴凉,正适合小憩。

扯下帐子后,连盼躺在床上和衣而卧,不一会儿呼吸就渐渐均匀起来,脸蛋都睡得粉扑扑的。

旁人都替她担心地要死,她自己倒是没心没肺的,严易盯着她的睡颜,颇有些无奈。

水榭旁吹来的南风极为柔和,严易坐在椅子上刷了一会儿邮件,不知不觉也有些困意袭人,他合上电脑,干脆也躺在连盼身旁,同她一起午睡。

这一个多月近两月以来,他神经一直紧绷,时刻担心连盼的伤势,如今连盼伤势缓和出院,严易心里这块石头才总算是落了地。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连盼这直接是连骨头都给断了,休养周期当然是被无限延长,未来一两年内恐怕都要一直做康健。

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

连盼住院那段时间,严易一直都是睡沙发,腿从来也没伸直过,沙发垫子软,对骨骼也不好,总之,他睡得其实很不舒服。

长时间睡沙发,再切换到床上,他顿时觉得浑身舒展,再加上连盼轻微的呼吸声在旁边,严易一下子就沉入了梦乡。

等醒过来的时候,床铺已经空了,连盼不知去了哪。

因为没了客人,食园的大厨房顿时空了许多,不像以前那样,总是堆满食材。晚夏的蝉贴在树皮上,发出阵阵聒噪的吵闹声。

连盼坐在厨房里的大案桌旁,盯着案桌上的一块大圆木砧板和菜刀发呆。

良久,她似乎终于下了一个决定,站起身来,拿起了砧板旁的菜刀。

说是拿,其实还是和普通人拿刀的姿势大有不同,她右手只有拇指和食指在用力,后面的三个指头几乎都只是一个摆设,因为根本费不上力。

砧板上放着两个土豆,刀很锋利,但把这两个土豆对半切这样简单的动作,对连盼来说,却都异常困难。

指头刚接上没多久,一是不灵活,二是使不上力,如果强行要抓,伤口立刻就会感觉刺痛。

勉强将土豆切成了两半后,连盼换了一把较小的刀,用两个指头加三个大伤初愈的手指,抓着这把小刀切土豆。

很难切薄,或者说……连切整齐都很难做到。

连盼正在努力和这把小刀做斗争间,厨房门突然开了,杨小葵手里捧着一个棕黄的南瓜站在门口。

她似乎没料到连盼还会回到厨房来,脸上的表情很惊讶,好一会儿才勉强恢复了正常表情,冲连盼道,“连小姐,你来啦!”

案桌上放着两个土豆,切了一半,土豆切得厚的厚,薄的薄的,看上去比一个新手都不如。

杨小葵目光扫过,心中有些了然,连忙放下了南瓜过来,似乎准备帮忙,“连小姐要吃土豆吗?我来替你切……”

“不用了。”

她一靠近,连盼就直接砰的一声把刀给拍在了砧板上。

声音不大,但拒绝的意思十分明显。

杨小葵只得讪讪地收回了手,抱着南瓜去水管下冲洗,脸上表情倒是半点也不见生气,还笑了笑,“行,连小姐你继续切,如果需要帮忙就叫我……”

南瓜皮硬,其实不大好削,杨小葵洗好南瓜后,便站在水池边开始削南瓜皮,一边削,目光却一边往连盼这边瞟。

但是她一进来,连盼就已经把刀放下了。

没看见连盼笨拙的样子,杨小葵心里觉得有些可惜,随之又有些得意。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现在连个土豆丝都切不好,以后食园还不是要靠她?

现在倒是会耍脾气,以后有的求她!

一旁的水池里用不锈钢盆泡着几丛菠菜,绿油油的,上午的菜没见菠菜,此刻杨小葵又抱了南瓜进来,厨房里还有个砂锅在炖,连盼顿时明白了她的意图。

“你要做金碧糕?”

金碧糕也曾是连盼拿手的糕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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