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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房子倒也没什么,村里人盖房子都是到村里找的瓦匠,李翠芬男人就是村里的瓦匠,连家盖房子完全没从村里找人,直接从外面拉的施工队,李翠芬原本以为还能赚一笔,结果一分钱没捞着,一肚子的火,眼见这房子盖起来,比周围几家都要好,心里更是不平衡。
还有一个秘密,她没有跟外人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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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儿子今年二十八了,长得歪瓜裂枣不说,人又木讷,大学毕业后就在市区工作,因为家庭条件一般,一直没找着对象,都成了李翠芬的心病。今年连盼瘦下来之后,李翠芬这主意就打到连家头上来了。
一来都是村里人,知根知底,二来连盼也是个名牌大学生,说出去脸上有面子,连家穷得叮当响,嫁到自己家就是祖上烧高香了,连盼家里又没人撑腰,嫁过来还不得都听婆婆和老公的?李翠芬心里十分满意。
她偷拍了连盼的照片发给儿子,儿子一见是个美女,当然一万个愿意,李翠芬满以为这事一定成,心念着连大爷绝对是要上赶着嫁给自己家的,谁知她把这事向连大爷一提,连大爷二话没说就给拒了,只说连盼还小,并不打算这么早定下来。
李翠芬以为他在拿乔,倒也没放在心上,谁知没过多久连家就失火了,她正准备趁这个机会再和连大爷谈一谈,连盼不知上哪儿就找了个贵人带回来了,这下好了,新房子也有了,何况那人一看便是非富即贵,把她儿子比得连根草都不如,她心里头如何不气?
只是当妈的都有个通病,再怎么不好也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好,她只把这股气都撒在了连盼身上,认为小姑娘手脚不干净,在外头勾三搭四地招男人,这才有了钱给连大爷盖房子。不然就她那点本事,人家大老板能看上她?
不过说亲没成,到底算也一桩丑事,这件事只有连大爷和她自己知道,李翠芬并没有往外说。只是酸还是免不了的,她隔三差五逮着人就要阴阳怪气说上连家甚至连盼来几回,不然心里太不平衡。
周辰听了两句顿时火大得没变边了,站起来就要往外冲,连盼伸手拉住了他,冲他摇了摇头,“我们回去吧。”
第124章 保证到家
周辰听了两句顿时火大得没边了,站起来就要往外冲,连盼伸手拉住了他,冲他摇了摇头,“我们回去吧。”
他是公众人物,眼下又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虽然小村里比不上城市里讯息发达,万一被人拍了发网上,那他又要多一桩丑闻,得不偿失。
连盼回头看了爷爷一眼,见对方也是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显然,这个李翠芬这样说三道四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对于这样的长舌妇,爷爷也无可奈何,同一个村里的,难道要因为莫须有的几句话冲上去将人打一顿吗?
何况就算打架,连大爷一把年纪,势单力薄,可能还不是李翠芬的对手。
连盼沉着脸,扯着周辰的胳膊往外走,连大爷只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因为发生了这件事,连饭似乎都没有平常那么香了。
本来因为连盼回家,家里又来了客人,连大爷还特意杀了一只鸡,到村口称了一斤猪耳朵,本来是打算一家人开开心心吃顿饭的,结果却被这个李翠芬给扰乱了心情。
连盼在厨房里忙活,老爷子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瓶酒,开盖后酒香四溢,用浅瓷碗倒了两碗在桌上,一副准备和周辰对饮的模样。
连盼伸头往外望了一眼,立刻出言制止,“爷爷,周辰开车来的,他不能喝酒!”
连大爷也知道现在交通法管得严,楞了一下,顿时有些失望地将酒塞子又盖上,“是是是,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但是眼前的两个碗上已经倒了差不多有半碗酒了。
连大爷正准备将周辰那半碗酒倒进自己碗里,周辰却将手臂一伸,拦住了他,“就这么一点,不碍事的。”
他看着瘦不拉几的,然而因为唱歌的关系,常年跳舞锻炼,其实一身都是腱子肉,手劲可不小,连大爷被他这么一挡,只得将手收了回来,就见周辰笑嘻嘻道,“好多年没见爷爷了,高兴,喝一点意思一下还不成么?别管连盼了!”
他声音压得低,然而又不是太低,连盼在厨房听了个半清不楚,出来一看,两人都已经喝上了,顿时气急得直拍桌子,“开车不能喝酒!”
周辰和连大爷对视一眼,竟都默契地缩了缩脖子,两人嘴角偷笑,说出来的话却出奇一致,“一点点,不碍事。”
“大不了就让他在这儿住一晚嘛!还愁没个地方睡不成?”连盼再欲劝,连大爷已经提前开始找好了理由,连盼眼见两人明显已经达成一致,只得作罢。
一锅小鸡炖蘑菇,一盘酱炒猪耳,还有一盘盐粒花生和一盘清炒黄瓜,中午的菜式很家常,都是下酒好菜。
连大爷是吃习惯了,周辰却不知道,短短几年光阴,连盼的厨艺竟然突飞猛进地这么恐怖。
连大爷一看他那个愣着眼的表情就明白了,呵呵笑道,“好吃吧?”
每次看见别人吃连盼做的菜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就特别有成就感,仿佛这菜是自己做的似的。实际上,他孙女能做出这样的菜来,同他做的,又有什么分别?连盼是他儿子的种,身上流着他的血脉,做爷爷的与有荣焉。
每次村里有人说他不值当,砸锅卖铁出去摊煎饼供孙女上学,还不如早早将她送出去打工,说不定还能赚个几万块回来,连大爷都特别不屑一顾,全村里考上j大的也就连盼一个,别人家的孩子能有这份聪明劲儿么?
再说了,他孙女生得这般水灵,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李翠芬家那个龟儿子想娶连盼,门都没有!
吃了几口菜,周辰惊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就一个劲儿地在那儿点头直嗯嗯。
连大爷呵呵笑了笑,抿了口酒,拿酒碗和周辰的碗轻轻碰了碰,周辰连忙举碗,将自己的碗压低了一些,这才抽出空来说了句话,“您慢喝。”
他嘴巴不住,一个劲儿地咀嚼,不停往嘴里塞菜,似乎连说话都觉得浪费时间。
酒香辣口,后劲无穷,连大爷脸上皱了皱,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他活了大半辈子了,为人做事一直都有自己的准则,是个相当明白的人,不然也不会培养出像连盼父亲那样的高级知识分子了。儿子做事也很有担当,他喜欢祖国的大河山川,甘愿将青春奉献于此,虽然出事并非儿子所愿,但连大爷并不后悔儿子选了这条路,人应当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顾虑太多。
连大爷对村子里人们重男轻女的思想极不认同,早早让女孩辍学,让她们变得愚钝、眼界狭隘,过早踏入社会赚那么一点蝇头小利,对父母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若真要从长远钱的利益来说,一个正规大学生一辈子挣的钱不出意外应当是要比那些早早辍学出去工厂打工的女孩挣得多得多了,更重要的是,她的眼界早已不是那样的女孩可以比拟。她见过同龄的优秀人,知道自己的人生有更多可能,不必依附于男人,不必日日只在床头灶头打转。
她有做自己喜欢事的可能和能力。
对于李翠芬那种希望连盼一毕业就嫁过去他家的想法,连大爷真是觉得极为可笑,好像连盼大学一毕业去他们家给他们洗衣做饭生孩子是她天大福分似的,可是连大爷相信自己的孙女远不该如此,不止如此。
她还在读书,她还没有毕业,她的人生还有很多种可能。
她善良、美好,笑起来就和他死去的儿子一样,眼角弯弯,眼神透彻纯净,这样的人很简单,又不简单。
他不希望她被困于方寸之地,他希望她可以去广阔天地,有所作为,做自己想做的事。
只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见到这一天。
因为一直有这样的念头,他压根就没有把村里的那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别人的嫉妒和眼红无法阻挡人前进的脚步。
连盼端着黄瓜出来,她脸色平静,显然刚才那些不快已经被她消化了,连大爷满意地点了点头,“快来吃饭。”
三人一直待到了快天黑,连盼第二天还要上班,不得不回去。周辰比她更忙,他本来就是偷跑出来的,助理都急疯了,一直在给他打电话,估计今晚不回去,明天天都要塌了。
连盼在手机上叫了好几次滴滴打车,都没回应,村子很偏,并不常有人来。
周辰拿着车钥匙已经去开车了,连盼忍不住叫他,“大明星,你叫个人过来接你啊,别开车!”
常年在娱乐圈,周辰的酒量其实非常可观,和连大爷对饮那一点酒对他来说真算不上什么,他把车开到了连盼身旁,摇下车窗,对她帅气一甩头,“走吧,美女,保证把你安全送到家。”
连大爷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俩,一个坚持要开车,一个坚持不坐车,两人谁也不让谁,跟小时候吵架似的。
“你们俩要不留着过夜算了,明早再开车回去。”
连盼僵硬了半秒,夜不归宿,她不敢。
“爷爷您先进屋吧,我坐他车回去。”连盼回头冲连大爷摆了摆手,还是开门坐到了副驾上。
连大爷一辈子没开过车也不是很懂,只是毕竟人家都说喝酒不开车,他不放心地上前来又确认了一遍周辰的精神状态,“小周,你行不行啊?”
周辰板着脸给他来了一段绕口令,“黑化肥挥发会发灰,灰化肥挥发会发黑,您说呢?爷爷,别问男人行不行,您说我行不行?”
连大爷被他直接给逗乐了,“行行行,你们路上小心点。”
连盼紧紧抓着自己的安全带,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周辰真是被她给逗笑了,“放心吧,就算出车祸我也先保你。”
连盼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别乌鸦嘴。”
车子一路颠簸着出了村,走上了国道终于顺畅了,周辰开了车里的暖气,微暖的风呼呼从空调口吹出来,车里顿时暖和了许多,连盼只听到他问,“住哪儿?”
“青山别墅。”
这不是连盼住的起的地方。
周辰伸手去开音乐的手楞了一下,接着笑道,“生活水平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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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严易所属
周辰伸手去开音乐的手楞了一下,接着笑道,“生活水平不错啊!”
其实他说得很隐晦,但连盼还是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一丝试探,她脸颊稍微红了红,小声解释道,“我现在住在他家里。”
她猜想既然周辰已经和严易有过一个15s的短暂通话了,应该也知道他是谁。
不过爷爷还不知道这件事,她也没打算告诉他。
周辰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承认了,过了一会儿才闷闷道,“同居也没什么,只是你年纪还小,要保护好自己。”
托张童的福,连盼现在也不是之前那个对男女之事完全不懂的纯情宝宝了,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只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在傍大款?”
车厢里传来若有似无的轻柔音乐,连盼忽而问他。
周辰眼睛直视着安静无人的国道,声音很平静,“不会,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连盼低头笑了笑,“但是大家都这么认为。”
李翠芬应当算是村里比较能嚼舌的人了,所以说话阴阳怪气的,别的人是否也曾说过类似的话,是否也曾有过类似的想法,连盼不知道,爷爷也从来没和她说过这些。
哪怕是她最好的朋友张童,都曾不止一次对她表达过羡慕,认为她是上辈子走了大运,才遇到了严易这样的人,被人宠在手心里,只管享受他富可敌国的财富。
虽然张童并没有那一层意思,但被这么多人嫉妒,又被这么多人羡慕的事实却让连盼更直观地明白——在旁人看来,她似乎只是一件附属品罢了,被牢牢钉上了“严易所属”标签的附属品。
不管她做什么,人家似乎都会认为她是在依靠他,甚至是在……勾引他,靠出卖自己的色相。
其实她只是刚好喜欢这么一个人而已,她虽然不如严易那样耀眼明亮,但也有自己的小小光芒啊。怎么就成了傍大款的人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呢?”连盼自嘲式地反问了一句,“毕竟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面了。”
何况她是连盼吗?她自己也不清楚,有时候她感觉是,有时候又感觉不是,像是一个人前世和今生的混合体,既矛盾,又重叠。
“我就是知道。”周辰似乎有些急切,但又想不出什么辩解的话语,最后只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地这样说了一句。
连盼觉得有点好笑,她嘴角弯了弯,“嗯,我也知道。”
这是一种默契,更是一种理解。
而且他果然也没有说大话,虽然是喝了酒,但他车子一直开得很稳,除了身边传来轻微的酒气,从其余方面来说,他真是半点都不像个喝了酒的人。
连盼一路上都在提心吊胆会不会被交警拦住半查酒驾,不过幸好没有,周辰一路稳稳将她送到了青山的别墅区。
车子快开到严易那一栋的时候,连盼远远望见别墅里的灯光,心里忽而咯噔了一下。
灯是亮的,说明严易回来了。
他今天下班似乎比往常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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