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节(1 / 1)
皇城西南角一家相对冷清的客栈里,君彦卿正躺在床上享受人生,忽听窗户动了一下便起身来看。
不想下一秒,黑物罩面,他整个人几乎倒仰着摔到床上,后脑仁儿嗡嗡作响,脸也疼!
魂淡啊!
想他堂堂神沐堂副堂主,世间仅剩的凰氏一族稀有品种,多少人想巴结他都找不着门槛儿,竟然有人敢偷袭他,还下这么重的手!
“风洛尘?你疯了!”君彦卿正准备十倍奉还的时候,方才看清是熟人作案,还是极要好的那种,反正他是真把风洛尘当兄弟的。
“我疯,你才疯了!我前两日才问你郑月之死与你有关否,你是怎么回答我的?”风洛尘鲜少发怒,可即便是发怒的时候,样子还是超凡脱俗般清绝优雅。
“不是啊!”君彦卿记得很清楚。
“就在刚刚,云水谣的丫鬟跟云睿的管家同时中了蛊虫,那管家把云睿给杀了,我问你,你原本打算要春桃怎样?”风洛尘字字清冷,句句寒蛰,语气跟神情都盛怒到了极点。
“不会吧……”君彦卿震惊不已,且自床榻上站起来,“有这样的事?”
“我亲眼所见!”风洛尘恨声低吼。
君彦卿皱眉,背对风洛尘时眼底掠过一抹寒意,他才刚提醒过凤染修!
“咳,虽然我不知道你会怀疑我,但我可以指天发誓,不是我干的。”君彦卿有堂主秘令,所以对风洛尘,他不能和盘托出。
风洛尘转身,眸色如渊,“如果我猜的没错,春桃若不是发生意外,必会对云水谣下手,君彦卿,需要我提醒你一句,云水谣是神沐堂的人么,你底线在哪里?”
“不是我!”君彦卿也有些怒了,摊开双手,“整件事我都不知情的好吧!”
“知不知情你最清楚,不管你什么目的,现在都毁了吧?”风洛尘单挑眉峰,像极了嘲讽。
“你什么意思?想打架是不是!”君彦卿无端被叩上这样一顶帽子,表示很是不爽。
“春桃在飞羽殿前发疯,那只自她额间飞出来的蛊虫被至少三十几个宫人看个正着!还有张管家,也不知道是谁的技术那么烂,竟然让张管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了云睿还被云睿给杀了,刚刚我来的时候,若离已经在他额间找到同样的蛊虫。”风洛尘冷笑着走向君彦卿,继续道。
“如此,郑月之案的那些谜团便可以迎刃而解,原本大家都以为是云睿跟云水谣杀了郑月,因为今天的事,大家的想法发生了质的改变,这分明是有人想以郑月为引,真正想杀的人云睿跟云水谣,如果今天的事不发生意外,所有矛头指向苏若离,可惜,手滑了,马失前蹄呵!”
倾世绝艳的容颜变得通红透紫,君彦卿何尝不知道今日之事的结果,但凡有心之人都会在心里画一个问号,人既然不是苏若离杀的,那么到底是谁,会用这种卑劣的方式挑起武将与国师府之间的矛盾?
至于人为什么不是苏若离杀的,很容易,那些洒在飞羽殿前的粉末就是最好的证明。
“以本副堂主的能力,我会失手么?”君彦卿强忍怒意辨白。
“神沐堂里会养蛊的还有古婆婆,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我不知道,但这件事肯定是神沐堂的杰作,否则你告诉我,而今这大周朝堂,可还有像龙千绝那样的人存在?”风洛尘嗤之以鼻。
“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了是不是?”君彦卿撸起袖子,准备干。
不想换来风洛尘一声冷笑,“呵,想必堂主会找你好好谈话的。”
什么叫倒驴不倒架,直到风洛尘离开之前,君彦卿都一直梗着脖子,挺胸抬头。
但在他离开之后,君彦卿瞬时如霜打的茄子,蔫的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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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凤染修!
今日之事死了云睿是小,分分钟把本不该过早暴露的‘第三股势力’现于众人眼前!
龙辰轩跟沈醉都不是傻子,明知道有人挑拨离间他们还能互相再踹几脚了吗?
话说堂主倒不会杀了他,毕竟他血统纯正,但他最清楚那老东西的脾气。
说真的,只要他一个眼神儿,自己的世界瞬间兵荒马乱有木有……
第六百五十六章不公的世道
夜,已浓。
墨黑色的苍穹,繁星暗淡,偶有浮云掠影。
飞羽殿前,斑驳的血迹在月光的映衬下,凄然,惨淡。
内室床榻旁边,云水谣正拿着药跟白纱,小心翼翼的替春桃包扎伤口。
那一道道带血的抓痕深可见骨,云水谣的手止不住颤抖,眼泪无声滑落。
身后,一抹身影忽闪而落,浅步走到云水谣身边,抬手搭向她的柔肩,“是我没保护好你……”
云水谣身形一顿,紧接着,眼泪便似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
她突然扔了手里的药跟白纱,转身狠狠拉住秋意浓的手,“是谁干的?你告诉我是谁干的!”
看着云水谣满目泪痕,秋意浓狠噎着喉咙,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我怎么报仇!”云水谣涕泪横流,眼泪决堤而落,“虫子……是蛊虫!君彦卿?左副堂主!”
“不是,不是他!”秋意浓断然否定,尔后蹲下车一把将云水谣抱在怀里,“你别多想,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一定会给春桃讨回公道!”
“不!”云水谣突然推开秋意浓,“这个公道,我替她讨!”
秋意浓再欲开口时,云水谣一把将她拉到床榻旁边,“你看,你看啊!春桃死的多惨!为了把那只蛊虫从身体里抓出来,她差点儿把自己撕烂了!”
秋意浓无声看着床榻上的春桃,事发时她在场,她当然知道春桃都经历了什么,可她不能露面。
“我一定会把那个人找出来,杀了他……”云水谣突然松开秋意浓的手,重新拿起药跟白纱,无比仔细跟小心的替春桃处理伤口,眼中溢出的寒冽,决然中透着执拗。
秋意浓再欲开口时,忽听外面有动静,当下纵身自窗口而去。
片刻后,房门被人自外面推开,苏若离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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